第十七章:欢与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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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莫要责怪四嫂。是我累得走不动了,才央四嫂在这坐下等你们的。”胤祥深知就算都揽到自己身上,胤?也是不信的,忙把话题岔开:“这样吧,咱们找个酒楼好好吃一顿,养足精神,下午再接着逛。”
“什——么?还——逛?”胤?显然不可置信。
“呃……我还没给额娘和妹妹挑礼物呢……”胤祥无可奈何的挠挠头。
胤?顿时明白了这都大包小包全是他小老婆的战利品,不由暗揣:“家里竟缺了这么些东西吗?舒兰怎会出此纰漏?”
兮兮深深感动于胤祥的义薄云天,心中已决定将所购物品分他一半,正欲划拉着怎么分配,已被胤?拉进了一家酒楼。
吃饭时,为了缓解胤?制造的沉重气氛,兮兮讲了个笑话:
话说当年长坂坡一役,望着在乱军中奋战的赵云英勇无匹,曹洪念叨:“丞相你看!那个敌将又杀回来了!”夏侯?也说:“今天已经是第七次了吧,他不累呀?”曹操怒道:“可恶……一定要把我的人马全部杀光才肯罢手么!”
陷于乱军之中孤身苦战的赵云仰天大骂:“张飞这个混蛋!让我垫后又不给我地图……长坂桥到底在哪里呀……”
话音刚落,“噗”地一声,只见胤祥喷了胤?满脸的米饭,胤?又喷了兮兮满脸的茶叶……
胤祥笑简直笑得肚子疼,胤?却是又想发作,又强忍着,伸手抹掉了脸上的饭粒,咬紧牙缝道:“忠臣义士,岂容你如此调侃打趣?吃饭!”
兮兮擦掉脸上茶叶,强忍着笑,闷头吃饭,不再言语。饭后,又伙同胤祥继续血拼,因着上午人多买的东西多,兮兮也没顾的上讲价,这会腾出空来,与小贩杀价直杀的天昏地暗,惊得胤祥连嘴都合不上,心中直呼:“难道四哥家竟穷到这份上了吗?”想到自己早上还开口讨礼,又是一阵深深地自责。
胤?却是实在看不下去,不愿跟着,中午更是连饭也没多吃几口,眼睁睁地瞧见自己媳妇把弟弟教的如同市井小民,又不好再次发作,只气得坐在茶馆里,大冷天一个劲儿的喝贡菊败火。
胤祥却是觉得这个四嫂天性耿直,不拘不束,善良率真,又温柔美丽,不由又增加了几分好感,偷偷祈祷:“但愿以后皇阿玛能给我赐个这样的媳妇。”
而兮兮却是想到十三命苦,年幼时爹疼娘爱的,过两年亲娘死了,从此除了胤?便无依无靠。少时要白天黑夜拼命读书,青年又坚定不移力挺四哥舍命夺嫡,中年权倾天下却又陪工作狂四哥玩命工作,四十五岁就英年早逝了。
他们这些兄弟似乎一辈子也没真正的快活过,还不知后来胤祥究竟有没有被圈禁十年,若是真有,自己现在能教得他轻轻松松玩两年,也不枉他叫自己一声四嫂了。
话说胤?坐在茶馆里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决定不能再坐视不管,脸色铁青地命十三回宫,兮兮回府。气得兮兮心里直骂他是千年不化的兵马俑。
新四嫂,从此,在十三的心中,又多了个真心以待的朋友。
回到府中,胤?还没来得及说教一番,却被李氏在门口看见高无庸扛着大包小包跟在他们身后回来,兮兮忙走上前去:“楚颜姐姐,今儿跟四爷、十三爷一块出去逛了会儿,买了好些东西,这是给你的,这是给?儿的,这是给弘?的……”边说边掏出李氏最喜欢的京城万记胭脂,以及给她孩子带的兔儿爷、布袋人、大风车等玩具……

待都掏出来之后,又跑去福晋房里,把给那拉拉氏与弘晖的礼物拿了出来,再去宋氏与武氏院里……
一阵忙活下来,已华灯初上,晚膳开始。胤?正欲开个家庭会议,对兮兮进行一番严厉地批判与指责,并要求福晋好好管教,谁知一众大小老婆早已把兮兮围得密不通风,说这个东西买得好,自己早就想买没买到,那个东西买得妙,孩子见了爱不释手,下次逛街记得叫上她们,去哪里哪里有漂亮绸缎,如何如何能买到好看首饰……直把胤?挤到边上,连句话也插不进去。
饭后,回到若水阁,兮兮伸个懒腰,躺在床上把玩着九连环,听说解开九连环共需要三百四十一步,古人的奇思妙想与无尚智慧真是令人叹服……
“啪”的一声,胤?进来将两本书重重甩在桌上:“从明天开始,禁足十五日,把《女训》和《女诫》各抄一百遍!”
“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兮兮从床上弹起来,不可思议道。
“你瞧瞧你,一点贵妇的样子都没有,看看舒兰,看看楚颜她们……”
“我本来就不是贵妇!我只是乡间野女,你嫌弃我了?”
“你——莫要与爷做无理纠缠,抄不好就休想解禁!”
“不要啦……四四……人家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兮兮连说连摇着胤?的身子。
“哼,若不让你长长记性,只怕连爷姓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你姓金,金四,我的四四!”兮兮一派天真道。
“哼!”
“不要抄了好不好?”
“不好!”
“那二十遍行不行?”
“不行!”
“你怎么这样啊?天冷了,人家冻手,你看,小手都冻得红通通的……”
“五十遍!”
“三十遍!”
“四十遍!”
“三十五遍!”
“好吧……”胤?终于妥协,握住她手坐在床沿:“你怎么也不多穿一点,把手冻得这样冰凉。小囡这丫头实在被你惯得不象话,把主子伺候到这个份上!你这屋子怎么也不升个地龙?手炉呢?也不抱着。”
“要是现在就全都用上了,那到腊月寒冬还怎么过呀?有你在,我就暖和了……”兮兮溺在胤?怀里,像只小猫一样慵懒,乖巧。
胤?抚上她头,轻轻用胡茬渣她脸颊,满目温柔道:“真是个磨人精!”
兮兮眨眨眼,无邪地问道:“爷,若是某天我跟十三爷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哪一个?”
“这是什么怪问题?十三弟他会游泳,你也会!”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不会呢?”
“那爷也不会!”
“可你会!”
“你也会!”
“我是说如果!”
“哪有这么多如果!”
“只是假设一下。”
“关于抄书一百遍的问题……”
“好啦,没有如果啦!”兮兮噘着嘴,腹语道:“真是小气!”
“今儿就宿你这了,给你暖床。”
“你说什么?”兮兮不敢相信“暧床”二字竟是从胤?口中说出,那样相濡以沫的爱情是正是她一直渴求,而在胤?身上却不敢奢求的。
“咳……没什么……”
“你再说一遍嘛……”
“没说什么……”
“再说一遍,就一遍……”
“关于抄书一百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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