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伐毛洗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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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若谷跟在柳若烟身后进了玄武大殿,殿门随即在身后缓缓关上。紧接着前面突然亮起一团微弱的火焰,柳若烟的身影
现了出来。她手里捏着一截火折子晃了一晃点燃了一盏油灯,端了起来,对身后的齐若谷一招手,说:“逍遥师弟,这边。”
齐若谷跟了上去,到柳若烟身边,只看见一到墙壁挡在两人身前。他星目微转,便对柳若烟说:“若烟师姐,这墙后边是有密室吧。机关在哪?”说着便东张西望地找机关。
柳若烟左手一伸,一道淡淡的太极印从掌心浮出没入那面墙壁,接着那墙壁上露出一个斜向下去的石阶。
柳若烟淡淡说道:“走吧,别让师尊等久了。”话一说完,便即举着火把当先拾阶而下。齐若谷也跟着下去,下了石阶朝前一看却全是棱角分明的石壁。他随即右手一伸喊道:“若烟师姐,等我一下啊。”一边喊,一边快步追了上去,柳若烟听他在身后大喊大叫,立时顿住脚步,转身看着齐若谷竖起食指在唇上一吹,“嘘……”示意齐若谷不要大喊大叫,又向他招了招手叫他跟上。
两人在洞中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出石门前面,柳若烟将手中火把往旁边的洞壁上一插,对着那石门说道:“师尊,我们来了。”
她话声刚落,那洞口石门便即分开,露出一个宽敞的石室。
“若烟,你先回去吧。逍遥一个人进来吧。”张三丰的声音从石室里传来。
“是,师尊。”柳若烟应道,然后拿起火把,看了齐若谷一眼,随即低头朝外走去,紧接着便拾阶而上,身影渐渐消失在石阶之上。
齐若谷转身朝石室里看去,只见张三丰正背对着石门坐在一个蒲团之上,黑白相间的头发垂在背后,发梢及地。背后的玄衣之上一个太极印被浓密的长发盖住,只露出一角。齐若谷站在石室之外朝里面张望,石室里面并不出奇,只是不见石室内生有火把,或者点有油灯,却显得十分亮堂。石室的四壁之上似乎遍布字迹。
齐若谷站在室外借着室中光亮也看到几行字迹,细细辨来却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齐若谷一愣,登时省起:这不是《道德经》嘛!
“逍遥,你进来吧。”张三丰淡漠的声音从石室里传来。
齐若谷闻言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进了石室,齐若谷才知道那让石室亮亮堂堂的乃是一颗镶在石室顶上的夜明珠。石室四周的石壁上刻的正是老子的《道德经》,张三丰正面壁端坐。
齐若谷对这《道德经》自是熟悉异常,自不去看。于是四下观望,只见这石室之内甚是冷清,除了一块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切开石壁弄出来的石床之外,更是别无他物。身后的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关上了,那门竟不是如外面所见的那样平常,却是如太极印一样黑白两双鱼合在一起。
“逍遥,你过来坐下。”张三丰不待齐若谷开口,便叫他道。
若谷应了一声,走到张三丰身边,只见一个蒲团放在张三丰右边。齐若谷一阵纳闷: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也不见张三丰动作,这蒲团什么时候蹦出来的?看来这个师父还真会玩,去绝对安逸境玩魔术绝对能成名大赚。
这念头刚起,齐若谷便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没出息,洪荒之中乃是修真圣地,如此机缘,岂同儿戏。他一阵胡思乱想,却没发觉张三丰已经睁开眼睛,正淡淡地看着他。
齐若谷一抬眼便即对上了张三丰一双淡定的眸子和飘然若虚的脸庞,忙低头叫道:“师尊。”接着抬头问:“不知师尊,唤逍遥来何事?”
张三丰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你既入我剑门,拜我为师,我叫你来,自然是传你武功,剑道。还能有何事。”
“今日就传我剑门武功?”齐若谷咽了口口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继续问道:“不用先做些基本功吗?比如挑水,扎马什么的。”一说到练功,齐若谷就想到平时看的武侠剧里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做的事情。
在齐若谷眼里,那哪是练功,全是浪费时间做苦力嘛。所以齐若谷一听张三丰要叫他功夫,随即想问个清楚,暗暗祷告,这洪荒武学千万不要和那些武侠剧一样啊。其他的不说,先练个基本功就得几十年。
“不错。今日我便传你剑门武功。”齐若谷正胡思乱想,心中打鼓,张三丰便说道:“剑门武功重在领悟之力,所以不光是要勤奋,也要看天分。不止剑门武功,玄门的道法、刀门的刀法也是一样。洪荒武功自来以力量为尊。我便举个绝对安逸境中的武功来给你做个比较,以当年人称剑魔的独孤问天的独孤九式为例……”

“独孤问天?不是独孤求败吗?师尊。”齐若谷不等张三丰讲完,便急着插嘴。
“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呢啊?好好听着。”张三丰不满地看了齐若谷一眼,显然对齐若谷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些不屑。“那独孤九式破尽天下武功,却敌不过我太极阴阳剑道一招。你可能想出其中道理?”
齐若谷被张三丰瞪了一眼,已自收敛了刚才的神气,端坐起来。听到张三丰问话,忙动起脑筋。却说齐若谷虽然对剑道武功一点不会,但看过那么多武侠小说,玄幻小说自也不是一点用没有。他只脑筋一转,心中便有了答案,只是不敢肯定,犹豫半天终于说道:“师尊,逍遥想这洪荒武功全在于力量,那定是大巧不工全在个人功力和境界的领悟上决胜负了。”
张三丰听了齐若谷的回答,点了点头,赞许地一笑,想是对齐若谷的回答很是满意。紧接着张三丰又皱了皱眉头,小声重复了一句“境界”。然后朝齐若谷继续问道:“逍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于武学一道果然有极高的天分。”
张三丰顿了顿,继续对齐若谷说:“洪荒武学不修剑法,专修剑道。乃是以武入道,修成无上先天真气。若在玄门必成道力,若在刀门则成刀罡,在我剑门即是剑气。剑门修炼境界,对剑气划分成五种境界,初为剑气,往上则依次成就剑元,剑魄,剑魂,剑神。五种境界同生一脉,剑气乃是根基,若如雨汇成溪,溪聚成河,然后有江海湖泊。所以无论修习玄门道法,刀门刀法,还是我们剑门剑道,最重要的就是引纳天地元气,增长自己本身功力。这也就是你要做的第一步,归元纳气。今日为师先为你伐毛洗髓,锻炼身躯。”张三丰说罢,也不见他作势,身体自然旋转,已是面对齐若谷而坐。齐若谷也觉得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控制自己转过身来对着张三丰。
只见张三丰一双眼睛微微闭上,双手结印,虚握胸前,两道黑白气流分别从他掌心缓缓流出,如有实质。正是张三丰的太极阴阳剑道的无上剑气。突然张三丰眼睛睁开,齐若谷顿时被吓得一颤,只见张三丰一双眼睛已然成了太极印的模样,黑白双鱼不住旋转。太极印正中一个白衣人影,却不是他齐若谷是谁!
齐若谷正自心悸,突然见张三丰手印一散朝自己举掌推来,那一黑一白两道剑气竟直向自己冲过来。齐若谷吓得刚要张嘴要叫喊,那两道气流径直进了自己嘴里,这样一来齐若谷更加不敢动弹,只张着嘴,瞪着眼睛看着这诡异的情景。
齐若谷这时竟想到以前看得恐怖片里鬼吸人阳气好像就是这样子。他正这样胡思乱想,脑海中竟响起张三丰的声音:逍遥,闭目凝神,莫要在胡思乱想,身周痛苦,皆是虚妄,我正要以太极阴阳剑道无上剑气为你伐毛洗髓、重建道体。
齐若谷闻言忙闭上眼睛收敛心神,暗道:身周痛苦,皆是虚妄,感情痛得不是您吧。我当自己死了算了。刚想到这里,脑海里一阵疼痛,如同被人打了一个巴掌,又是张三丰的声音:闭目凝神,哪来那么多无聊念头!
齐若谷受痛,这才想到张三丰以无上剑气深入自己体内,定能感应到自己的想法。于是忙收敛心神,感受那身体中的动静。
一时间张三丰和齐若谷闭目端坐,身周竟是笼上了一层淡薄的雾气。那雾气竟也分成黑白两色,不时变幻。
齐若谷凝神内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觉那两道剑气一入齐若谷体内便顺着经脉朝四下游走,每过一处必然一阵穿心之痛,如同自己被毁灭了一般。齐若谷只当自己死了,一点不做反抗之想。但那种痛苦是通车心扉的,那不同于受伤,而是一种被毁灭的痛和恐惧,齐若谷的脸色由黄变白,又白变青,由青变红,由红又转为黑色,简直跟变色龙差不多了。齐若谷觉得自己终于能明白当年一灯给黄蓉治病时黄蓉的感受了。
感觉有时候是很痛苦的,齐若谷先是觉得自己手和手臂没了,接着是脚和腿,然后是身体、是一切,不同于受伤或者昏迷,也不同于死亡,就像是一个人的灵魂飘逸出来,看着自己死去,而疼痛仍能感受。
齐若谷一直忍受着,就好像痛苦的不是自己一样,或者说他在等待,这些都会结束的。或许这一切来自于一个愚蠢而为大家所接受的信念,一种安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起身……齐若谷现在就在心中不断地念叨这句话。每念一遍,有一种东西就增强一分,就是这些让齐若谷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和勇气……
齐若谷昏了过去,在所有痛苦消失的时候,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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