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病床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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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几米的距离,白芷茹却似乎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靠近救护床,白芷茹停住了,医护人员并没有为白芷茹停留,只是继续奔走着,白芷茹再次跟上去,直至看到医护人员把病人送进急救室,然后才在门外徘徊。
白芷茹盯着急救室的红灯,一刻都不曾坐下。
也许只是一种错觉,那个人根本不是吴琪。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白芷茹还是禁不住往坏的对方想,就连打电话给吴琪,都失去了勇气。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白芷茹终于感觉到体力不支,身体摇摇晃晃,就坐了下来。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周围静得吓人,白芷茹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本来以为是自己最后一次在这个城市停留,却突然发现自己离不开这里了。是因为吴琪吗?还是自己本来就不舍得离开?
“希望认错人了......”
白芷茹感到自己全身发抖,自言自语起来。
吴琪的浓眉,又一次闪现在自己脑海中。那曾经是自己画笔下的作品,那是灵感与感情的堆积。毕生难忘的,也是毕生无法取代的……
正陷入怔怔忡忡之际,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白芷茹立刻冲过去。
“医生,请问病人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处于昏迷状态……”
芷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请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
白芷茹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吴琪,若确定了,一时也难以回答。
“可以看一看病人吗?因为……”
白芷茹的声音有点哽咽,差点哭了出来。医生脸上浮现处一丝为难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了。
“可以,不过暂时不能打扰病人!”
“嗯!”
医生领着白芷茹进入了急救室,白芷茹见到熟悉的面孔,顿时泪水横流,身体摇晃起来,幸好医生扶住了她。
“走吧!”
医生扶着白芷茹,走出急救室。
“请做好准备,病人可能要昏迷很长一段时间……”
医生关切地说,望着白芷茹脸上的表情,医生不再询问什么。
“医生,这是病人的手机……”
一位护士走了出来,把东西递给了医生。因为拿着手机,递给白芷茹。
“请你来保管吧!”医生脸色沉重,“或许应该通知他家人…..”
“嗯!”
医生与护士走了,留下白芷茹一人孤独地站立着。在最后一刻,自己还是无法离开这座城市。
白芷茹握着吴琪的手机,久久呆立着,很久才回过神来。
查了手机记录,白芷茹一惊,有有人的名字自己似乎很熟悉,那是吴琪手机最后的通话记录。
不敢去多想,白芷茹找到了吴琪姐姐的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自己的手机打起电话来。

只是没有人接,也许是太晚了,白芷茹只好作罢,坐下,双眼呆滞,望着急救室的门。
不一会儿,急救室的门又开了。护士推着吴琪走了出来,白芷茹迎上去,望着吴琪一脸平静的表情,心中一阵心酸。
护士把吴琪推到普通病房,然后嘱咐了白芷茹几句,白芷茹点头应答着。这是不幸还是有缘分,白芷茹心中不时闪现出这样的想法。
但是,她宁愿吴琪平平安安,而不需要这也许可能的缘分。这种缘分来得太令人担心,也太令人伤神。
办完手续,白芷茹再次回到吴琪身边。吴琪平静地呼吸着,但脸色有点苍白,没有平时的生气。
白芷茹伏在病床上,扑簌簌地留着泪。真希望两人可以这样静静地呆着,永远不要想来,永远不用去担心什么…..
白芷茹抬起头,望着吴琪,回忆起但是吴琪在医院陪伴着自己的情形,内心一种感动的心酸,轻轻握着吴琪的手,把吴琪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抚摸着自己,喃喃自语起来。
“好想喝你煮的咖啡啊…..”
“……”
“不要忘记了,呵呵……”
“…….”
“你可记得你说过的话,紫色咖啡不需要泪水的……但……”
白芷茹无法再说下去,哽咽着,泪水已经湿透了吴琪的手,而吴琪依然沉默着,似乎在与白芷茹赌气。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白芷茹感到大脑差不多进入休眠状态,但一点睡意都没有。
周围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这样的夜,这样的寂静,却是这样的度过,这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虽然曾经心中有无数次幻想着与吴琪共度,如今幻想成真,却是这样的令人心酸,令人无奈。
“你知道当时我什么要不辞而别吗?”
“……”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只是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自己又无法说服自己……”
“…….”
太多的话想说,但是现在说给谁听。
太多的话想说,但是说了之后,吴琪听得到吗?也许这些话早就该说了,但为何等到现在才说呢?有时候,一些话说迟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白芷茹把吴琪的手轻轻而小心的放好,站起身来,望着吴琪苍白的脸色,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泪水滴在吴琪脸上,顺着脸颊,流到了吴琪的嘴角。
白芷茹笑着,泪水再一次涌出来,白芷茹感受到了泪水的滋味,也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声音。
关了灯,白芷茹握着吴琪的手,伏在病床上,躺了起来。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也感受着吴琪的心跳着,渐渐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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