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秀心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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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挪步到后门,从人缝里看到提前让出的座位没有违背她的心愿。她摘掉耳机,收好手机,抬头看起移动电视。秀非常欣赏世通华纳,不知别处是否如此,至少在合肥的作为值得称道,公益广告做的多做的棒。
房间里,一个女孩,手握着奖状,想让父亲分享她的成功和荣誉。时间流逝,惊喜后一次次失望,父亲始终没有出现。
请多抽点时间陪陪孩子!
这则公益广告已看过很多遍,天晓得为何又被它弄湿了双眼。
秀低下头,想起昨晚母亲打来的电话。虽不是可视电话,脑海却出现了逼真的画面。
她耐心的机械式的应付完母亲的关怀。母女聊起家常,父亲等不急了,夺过母亲手里的话筒说:“秀,你妈想你了。”
“分明是你想女儿,干吗扯到我身上?”母亲小声抱怨。
“爸,我也非常想您们。”她口上娇声娇气的说,可心里真得想了吗?
后来大概父亲离开了,母亲跟她说了一件事。“秀,你爸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小时候他带你去集市,你跑丢了,他四处寻你。从梦中喊着你的名字醒来。我劝他说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怎么会跑丢呢。可他还是不放心,非让我打电话看看你。……”
电话怎么结束的,她忘了。
手机的已发信息和收件箱里放着短消息。
【爸,你想把我弄丢,门都没有,我要缠你吃你要你疼爱一辈子。】
【那个整天缠在我身边,淘气爱哭的小鬼头是丢了。】
【爸。女儿不孝,没能常回家看您。】
【没想到这么快就老了,不中用了,为了点思念,净给你添乱。】
【爸。】
秀的思绪被短消息打断,来自‘老板级佣人’,她的老板。
【车票给你订好了,上午有应酬,不去店了,下午才能把票给你。】
秀从不往深处远处想,想多了,这个男人着实令她头痛。
他找她谈工作,他是老板,想抽烟却来征求她的意见。
“我可以抽根烟吗?”
“当然可以。”
他吞云吐雾,她故意被呛得咳嗽。他将烟按灭在烟缸里。
这些并不足道,称道的是随后见他抽烟的次数越来越少。
相识之初,他的烟抽得挺勤。现在,烟对他可有可无了。
大学里的一个寒假,她坐火车回家。没有座位,跟很多人挤在抽烟室里。
有两个中年男子特地挤到抽烟室来吸烟。一位老太太被呛得直咳嗽,她的老伴替她柔声细语乞求。“两位好人能不能不在这里抽烟?”“老人家,这里是抽烟室,您老还是忍耐一下吧!”
秀假装被呛得咳嗽欲引发众人的舆论来相助老人。能否抽烟的话题被谈论开来,众说纷纭。两位中年人没有加入,悠然的抽完香烟才离开。

吃烟,是种瘾。老板竟能为她忍着并且日渐日稀,缘于何故?
秀瞧见左侧西装革履的男人的富贵肚,公车上是很少见到的。她又念起老板的,而如今他那赘赘囊囊富态的肚子也只留给人怀念了。
“秀,帮个忙好吗?”
“说。”她暂停吞食夹起的芹菜。吃人的嘴软,而她又向来心软,不善于拒绝,怎么搞啊?
“也没什么,就求你给挑挑毛病。”
芹菜反抗牙齿发出清脆的响声,口腔将其围困不让声张,眼睛注视他的嘴唇。他的声音细若游丝,需要借助口型加注理解。其实他的气若游丝缘于她明亮的双眼。
“你看,我这身形,那些地方不顺眼?”
芹菜险些突围,终因份量太轻未能得逞。她,看到他如做贼般心虚如大姑娘上花轿般羞涩。
“肚子。”她轻轻的道出。
随后,两人真正遵循那句古话,寝不言食不语。
她本想拿他的肚子开个玩笑,他本想继续追问,可都未兑现。
看见他没事时在办公室运动,看见他时常骑自行车过来。看着他肚子小了,心却大了。
秀已想得深了远了,头已微痛。
秀逮着移动电视看起来,硬逼自己不再去想那个她承认宠她疼她怜她但是不承认爱她的男人。
《红灯记》是宣扬交通法规倡导交通文明的节目。
杰闯入红灯记的拍摄现场时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当拿着话筒的记者找上他跟他说话时,他紧荒地问:“我违反什么规则了吗?”
“没有,先生,你做的很好。”
但凡车流稀少处,红灯对行人的制约也就弱。
杰耐心的等红灯绿了才行。他也不是严格的遵守,有时即便是车水马龙,他也会酌情去闯。闲时,没那必要,他才做着文明人。
“先生,刚才红灯时有段时间并没有车辆行驶,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而是等红灯绿了才过。你能跟观众说说你是怎样做到严格遵守红灯停绿灯行的?”
杰本想说他根本没有做到,上午还闯过一次红灯呢。觉得不妥,便借用了余秋雨先生《行者无疆》里的一段话。“当我四顾无车,放心穿越红灯的时,却无法保证没有孩子在观看。当我安全地穿越了红灯,等于给孩子们上了一课,内容是穿越红灯无危险。只有当我遭受伤亡的时候才能给孩子们正确的教育,但我又不愿意为这样的教育支付如此惨重的代价。”
这谁啊?仿若相识。
秀,双眼一亮。哦,是他。
车已到秀要下车的站台。再见了,平凡中又有点不凡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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