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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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之声忽然静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大家也应知道五十年一度的湖仙祭之事,明晨就是真正湖仙祭之期,众位是负责吾家安全的巡视,今日需重新分配巡视人手。这几日非常时期各位定要全心全力。”
另一声音响起:“诸葛长老是否过虑了?江湖之上知道吾家所在的人少之又少,而能闯入或敢闯的人只怕都还没出生呢!”
另一个苍老略带沙哑的声音道:“若是九夜呢?”
全场顿时为之一静,可见天下第一门九天门门主九夜二字在江湖上惊人的分量,那足以震撼在场所有人的心。
有人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道:“司徒长老知道九夜先师为何要来吗?”
那司徒长老带着独有的苍老沙哑声音笑道:“这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九夜神剑如今早已避世九嶷山舜源峰夜神殿,多年未现江湖。何况来吾家捣乱这等事是他不屑做的。”
此话一出,赵羽直觉感到在场的百人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诸葛长老的声音接着道:“小徒欧阳黑雷今日在湖仙镇却发现了九天门下之一。”
原来静下的大堂瞬间又沸腾起来,房顶上的赵羽却惊得想立马走人,同时想起在食馆门前所见的那个黑面大汉。
那诸葛长老的声音响起:“那九天门下之人,依黑雷的描述其体形年龄以及穿着应是张子房无疑,相传张子房为人淡泊世事之极,想来亦不会多管闲事。虽不知张子房出现在湖仙镇是否与吾家有关,但本着小心万一的原则也不可不防,因湖仙祭一事是不容出半点差错的。”
赵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对方并不知道自己重现江湖之事,而将自己当作了张师弟。张师弟年龄体形与自己极为相仿,而近几年自己在江湖上远不及师弟出名,先入为主的观念使对方认错也是合情合理。只是那欧阳黑雷仅看了自己一眼,如何就能确定自己是九天门下?
话到此处,诸葛长老布置完几处的人手分配,最后宣布道:“今日开始,欧阳一家巡视者只需负责关在‘圣地’湖仙祭的那些祭品女子。记住,切不可出半分差错。”。
赵羽心神剧震,原来那些掳来的女子竟是被当作祭品!这湖仙祭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以此处这等神秘庞大的势力也如此慎重?
只听其内十数人轰然应诺,从大堂鱼贯而出。
赵羽心付来的好,正愁无人带路,遂从房顶足尖轻点而下,尾随追去。
那十数人随着长廊走了约莫一里路,来到一处崖壁。
此时长廊之路已尽,眼前是一块巨大平滑的石壁。
那石壁出奇的平整光滑,犹如一面石镜。
只见当中一人取出一记符印之物在崖壁一处凹陷处一按,原本光滑的石壁“吱嘎”一声裂开一道可容数人进入的裂缝。
赵羽暗叫糟糕,若如此贸然进入,谁知道石壁之后是否灯火通明又或是众目睽睽。眼见那十数人陆续进入石缝之后,石壁“吱嘎”一声缓缓合上,赵羽一咬牙,无暇再顾其它,搏命似的在石壁合上之前闪入其中。

到了里面,赵羽暗呼一声庆幸,原来石壁之后竟是别有洞天:一条极为宽广通道直向地底通去,相隔数丈始有一盏黄油灯照亮些许空间,可视范围极为有限加上空气浑浊,整个通道内充斥着一股昏暗诡秘的气氛。
先前的十数人根本未发现身后又多了一人,只顾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众人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压抑着,先前有说有笑,此刻却是无人再有心说话。
赵羽先天灵觉大异常人,虽不如师弟张良的先天体质可与异物沟通,但对于世间一些非自然事物也有感应,故一入石壁之内,赵羽只觉浑身一股不自在,察觉此处大有玄机,似有股邪气滋生。
赵羽展开迷影步,不发一点声响地紧跟在众人之后,同时心中祈祷前面的人千万不要有人回头看,否则在这毫无遮掩的秘道内自己将无所遁形。走了良久,只听一名黄脸大汉忽地低声道:“真不知长老们为何要将那些女子关在这等阴森的地牢里。”
其中带头的一人道:“五十年一度的湖仙祭乃是自古相传的习俗,寻常百姓家只知在这三日内斋戒沐浴,烧香拜仙,吾家为求此地平安却要背负这等逆天的祭奠。”
原先那黄脸汉子咕哝道:“这湖仙祭为何要牺牲百名处子的性命,搞的附近几个镇天怒人怨。家家户户紧锁门户,如临大敌!”
带头那人噤声道:“少说这些话,被长老们知道了咱们可要遭殃的。”接着叹了一口气,“你当我愿意看着这些娇滴滴的女子被投下断龙渊吗?实是吾家先辈代代流传下来的规矩作怪,长老说了,若是这祭奠有何闪失,只怕这天下都要乱了。”
黄脸汉子低着头小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以长老们的英明怎会相信这祭奠会影响苍生的规矩谣言?只是想到百名美女被关在断龙渊旁的地牢,我便不是滋味。人心都是肉长的……”众人相顾无言,低下头往前走。
到了这里,赵羽终将事情听出了个大概,原来这所谓的湖仙祭乃是此神秘势力的传统,掳人祭奠大伤天德,因此闹得附近镇里怨声载道。私底下大家虽不认可却也不得不照长老的吩咐而为,难怪早先在店里伙计叫自己早些回房,路上所见那些渔民又家门紧闭,全是这湖仙祭搞怪。亦证实那些女子是被关在了这秘道下方的断龙渊的地牢里。
就在此时,众人来到了一个四周湿漉漉,石壁黝黑类似大厅的地方,火把的光线越来越亮。
前方忽传来声音:“是否欧阳一家前来交接了?这鬼地方,真是多待一刻也不行。”
赵羽顿时冷汗直流,背脊凉飕飕的,同时生出无所遁形的感觉,原来还未到地牢便要先行进行交接班,此刻若由对面看过来,只要对方不是个瞎子,赵羽必然难逃对方双眼。
前方人影渐渐现出身来,赵羽暗自提升功力,到了此刻也只有全力杀进去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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