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红的树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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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凡梦眼前的影像与刚才差天别地,眼前模糊不清,“凤姐,飞鹿你们在哪里?”凡梦异常恐惧,这里没有声音,更没有一个人,彷佛被送到另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突然,眼前的影像开始像水纹一样搅动起来,凡梦胸口极度苦闷,居然叫不出声,画面随着搅动越加地变清晰,可依旧还算模糊。
画面很窄小,似乎还有很多影像未能影印出来。
“这……这是树么?”隐约间凡梦判断出眼前不远处的影像是一棵高不到三米的小树,可分散开来的树枝却比一般的小树浓密,“怎么会是红色的?”更邪乎的是,那颗类似树的颜色,居然是血红色的,可刚才自己也看见了一颗蓝色的古树,这才易于凡梦接受。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凤姐他们到哪去了?”凡梦在心中不停地盘问着自己,显然还没完全接受眼前的事物。
凡梦发觉自己无法走近那颗血红色的树,可不知为何他隐约间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呼唤着他,似乎在向他诉说着什么。这声音凡梦觉得很亲切,可又觉得很陌生,心里很是矛盾。
凡梦认真地聆听着,似乎想听出那把声音到底在诉说什么,“难道这声音在向自己诉说着什么信息?”凡梦也只能这么想。
“咦!?”画面再度变得清晰,凡梦发现在血红色的小树下有一个绒动的血红色物体,这是凡梦在这唯一发现会动的。像一个几个月的婴儿般大小,这会动的物体模糊一片,卷缩成一团,凡梦一时间难以判别那是什么。
此后,眼前的画面再没变清晰,反而像刚开始水纹般搅动,最后,眼前一黑,凡梦失去了在这个地方的意识。
“小凡醒醒,醒醒啊小凡!”当凡梦恢复意识时,听到的是若凤哭泣的声音。
凡梦渐渐地睁开了眼眸,这让焦急的众人喜极而泣。
“小凡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刚才又突然晕倒了!”飞鹿嘟噜道,显现凡梦今天破坏了他们冒险的雅兴而觉得不满。
“啊!~~我刚才晕倒了!”凡梦这才知道刚才自己不是被人带走了,而是自己晕倒而已。“难道刚才是一个梦?”凡梦开始怀疑刚才所见的一切,“虽然刚才很模糊看不清东西,可那画面很真实啊!真的是一个梦?”凡梦也有点不相信,可听众人一说,也同意了自己刚才是在做梦,毕竟他并没有离开过。
因此,凡梦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我们还是回去吧!小凡今天好像不舒服!”若凤关心凡梦再出什么意外,建议今天的冒险作罢。众人看向凡梦,也只好点头。
飞鹿虽然很不愿意,可他更关心凡梦,毕竟自己认识的朋友也只有这么多,“一个游戏而已,下次我们还可以来这里。”飞鹿这样安慰着自己。
“呃!~~凤姐,我们该走那一条路回去。”文迪苦笑地问。
他们……居然真的是迷路了。
七人互相看着对方,飞鹿一点也不觉得事情很糟糕,反而心情倍感兴奋,这个怪胎……
“啊!惨了,天快要黑了……”其中一人恐天下不乱地叫道。
众人不敢分散找路,生怕走散,匍匐地向前摸索着道路,可万无目的地找路,不迷得更糟糕已经要谢天地,祭鬼神了。
最后一丝贪婪的缕光也终于归于寂夜,万兽像魔鬼般欢呼地吼叫着,吓得众人不敢再赶路,但他们也不敢在野荒外渡过漫长的夜晚。这时的月亮,是多么的幽深,这时的夜晚,是多么的让人畏惧,彷佛时刻会有魔鬼出来收割着生命。
“凤姐!妈妈他们会很担心吧!”七人畏缩在一起,饥寒交迫,无不想着家人和那美味的食物。
七人一时沉默不语,默默地祈祷着今晚不要发生意外。不过怪鸟的一声低鸣就能把众人吓坏,毕竟都是些五六岁的孩童。
“啊!~~那是什么,鬼火啊!”
“笨蛋,你听说过鬼火是红色的吗?”
“…………”
“那可能是村里找我们的人!”飞鹿两眼发光,似乎为能走出这个恐怖的地方而兴奋。
“喂!~~我们在这边……”飞鹿大叫着,其他人也开始附和,此刻他们完全不怕惊醒附近的怪物。
“等等,有奇怪!”木头难得有异样之色,阻止了飞鹿的叫嚷。
那一团团红色的火似乎听到七人的呼唤,越来越靠近七人,到一定的距离后凡梦敏锐地觉察到那些火团并没有人持控着。
“啊!那真的是鬼火……”凡梦尽显原来的本色,躲到若凤身后,不过此时的若凤貌似比凡梦更害怕。
那些红色的火团围在一起,似乎在交流着什么,不时还发出一些“唧唧歪歪”的声音,吓得七人大气也不敢粗喘。

随后那些红色鬼火向着七人点头,似乎在告诉他们并没恶意。不过这更让七人越发觉得恐惧。而凡梦望着那些鬼火,却感觉到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难以名状,凡梦闭着双眼想捕捉那种感觉,他却不知现在的自己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不受自己的控制,飞向了红色鬼火那边。而那些红色鬼火却围着凡梦打转,似乎很高兴。
其余六人张大了口,合了合,叫不出声来。
“恩?这个身影?”凡梦又模糊间看见一个血红色的魁梧身形,凡梦马上能判断出这是个中年男人无误,只不过这个男人背着自己,让自己看不清相貌。
“活下去……”一把很模糊哀怨的声音从中年男人那边发出,然后画面再次变得模糊,像下午所见的一般诡异,似乎,这把声音还有没有说完便断开了。
一把红色鬼火无声无息地窜进凡梦的身体,由于有一大群红色鬼火围绕着凡梦转,其他孩童都没有捕捉到这个细节。凡梦只觉得有一股超越自然的火的气流自胸口位置缓慢地在身体流淌着,像天琼玉露般宜人温暖,凡梦享受着这个特异的变故,然而,这股火的气流最终流淌到腹部位置,像沉睡了一般再无动静,凡梦突然失去了这种温暖的感觉后感到一种失落,虽然有些不舍,但又无可奈何。
“小凡……”一把更为熟悉的声音把凡梦惊醒,而凡梦周围的红色鬼火等凡梦醒来时早已消散得无形。
此时,凡梦的小姨赶到,众人看着凡梦的小姨,都哭出了声来,今天确实把他们都吓坏了。
小姨一把抱住双目无神的凡梦,以为凡梦被吓坏了。
而等凡梦被小姨抱起时才彻底地清醒过来,把头埋在小姨的怀里,凡梦并不觉得害怕,因为今天遇到的事物他都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他又不知那是什么。凡梦反而觉得疲倦,被小姨抱着时就已经睡着了。
小姨松了口气,领着六人走回村里。
次日,村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都是一些身穿黑色盔甲,骑一头战马的骑士,三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大叔,听村里的大人说,他们是来招募十二岁以上的少年。这是圣剑帝都的兵役制度,凡满十二岁的少年都要服兵役,接受军队的选拔。这兵役选拔,每三年一次,恰好今天三年期至。
这兵役制度,非常受平民的追捧,这是平民成为贵族的唯一渠道,不过比例却低得可怜,有时万人当中也没有一个成为贵族,大多都战死沙场,除非天赋异品或者有天妒的运气,不然想成为贵族,门窗皆没。
历年来平民对通过参军成为贵族的热情丝毫也没有减少,反而近年来更是群情汹涌,有希望便是有机会,权利,金钱和尊严一直都是人生一大祸害。
这次,蓝竹村有五人符合服兵役的要求,均被三个黑骑士带走,虽然说前几年去服兵役的少年到现在还是音讯全无,但村里人反而觉得能参军是一种荣耀!这确实害人不浅,不知有多少热血的生命血洒战场,有些还没有成就便成为历史,有些刚攒点军工明天也难逃厄运,有些反而不是被敌人杀害而死去……
凡梦等一群五六岁孩童虽然并不了解服兵役的残酷,可他们像承传了些什么,对服兵役有一种向往,对战争有一种无名的归属。
也在这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是村长聘请回来教导下一代孩童一些战技的退休骑士,这个中年男人叫伊曼特,因上年在战场失去左手臂而被迫退休的黑骑士。
凡梦等人听见此消息,皆兴奋不已,可凡梦的小姨却从家中赶来,把凡梦带回家,说什么也不让凡梦向伊曼特学习战斗伎俩。
凡梦百思不得其解,却又盼望能学到一些战斗伎俩,这样他便可以永远不用躲在女人后面,拥有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别人。不过凡梦自小听小姨的说话,从未叛逆过,虽然这次诱惑很大,可凡梦没有破戒。
“小凡!我知道你一定恨小姨不让你学那些战技,但我想你明白,小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你好。”小姨避免凡梦胡思乱想,对凡梦进行心理辅导。
“恩!我明白的小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学?”凡梦显然对学战技一事念念不忘。
“小凡,以后你会明白小姨的苦衷的……”小姨依旧一副忧伤的样子,幽幽的眼神完全折射不出对生活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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