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神秘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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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恢复了先前的平静,见半月姬和紫衫和尚先后离开,竹少青这才敢大舒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叫那紫衫和尚为圣僧?”霍日宁说:“我想起来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无量洞的右护法,人称‘假面圣僧’的江魂。”竹少青说:“那另外一个就是你们提到过的扶桑黑将军之一的白发魔妖半月姬?”霍日宁愤愤地说:“他烧成灰我都认得,等我伤好了,一定要杀了那扶桑半月姬,为济大哥报仇!”竹少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霍圣使你放心,来日方长,今后肯定有机会的,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夺回天圣剑,我比较担心白眉婆婆他们的安危。”霍日宁点点头说:“是啊,无量洞的两个旗主和南教的两个长老,都不是能够轻易对付的,尽管护国侯有大军左右,但是敌暗我明,万一偷袭,恐怕……”竹少青说:“正是,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现在看来,那天圣剑是由白发魔妖半月姬把守的,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能找到天圣剑。”霍日宁说:“那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快点跟上去,迟的话他就走远了。”竹少青看了看霍日宁,点点头说:“霍圣使,等我回来。”说完,立刻展开身法追了出去。
待竹少青离开,霍日宁艰难地扶着书架勉强地站了起来,他缓缓挪到江魂刚才站的位置,寻找着到底哪本书才是那道暗门的机关,当他抽到第三本书的时候,豁然一旁的暗道门打开了。霍日宁不禁一阵高兴,忍着疼痛慢慢移到门口探头查看,只见里面是一条幽长的通道,似乎看不到尽头,两側均燃着通明的火把,但是该洞究竟通往哪里却一无所知,忽然只见发出“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霍日宁再次回到书架后面坐下,他思忖着:这条通道看上去是笔直的,方向也不是黄泉路,难道是通往山寨外面的密道?
风铃客栈热闹依旧,地字号客房内却气氛凝重,王耀骏来回踱步,白眉婆婆和吴菲儿坐在一边沉思不语,而朱茵茵却不见了踪影。原来两天前说是去寻找故人的朱茵茵父母竟然像人间蒸发一样一去不返,杳无音讯,急得众人团团转。尽管王耀骏已经派出了兵将在成都城乃至近郊四处寻找打探,但是依旧一无所获,朱茵茵再也坐不住了,孤身一人赶了出去。
布满茶馆的大街上行人并不是很多,朱茵茵不断向小二比划着父母的模样,一家一家茶馆询问打探,但是没有人见过这对夫妻剑。很快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朱茵茵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父母曾经提起有故人在此。
“见姑娘精神恍惚,心事重重,是否能让老夫来替你占上一卦?”只见路边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瞎眼老道招呼着朱茵茵。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声把朱茵茵吓了一跳,但随即一想,自己没有丝毫的线索,莫非真有高人相助也说不定,于是在老道面前坐了下来。只见老道从破烂不堪的道袍中伸出一只枯骨如柴的长手,迅捷地掷出六枚铜板,还没等朱茵茵回过神来,突然大拍一下案台,皱着眉头,瞪大着瞎掉的双眼,模样甚是恐怖,说:“凶啊!这位姑娘恐有血光之灾!”朱茵茵被他那表情吓了一大跳,双眉一竖,怒道:“老道,你不要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本姑娘不信邪!”
老道竟然没有理睬她,自顾起身收拾起了行囊准备离开,朱茵茵顿时觉得十分奇怪,正要说什么,瞎眼老道已经动作麻利地收拾完毕,他临走时匆匆说道:“姑娘息怒,老夫刚才一卦已经测得姑娘可能会有血光之灾,所以今日不宜出门,还是快快回家去吧,这卦就当老夫送你的。”说完,人已经飘出了几尺开外。不错的轻功啊,朱茵茵又是一阵怪异,算命的老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他为什么一下子又要躲着我?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朱茵茵跟了上去。
算命老道转进了一个小胡同里,突然消失了,朱茵茵紧握手中的长剑提高了警惕。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正想转身退出胡同,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人身材魁梧,结实粗壮,头发蓬乱,正叉着双手,满脸狞笑地堵住了她的退路,说:“上次中了我的‘如来升天’,竟然现在还是那样活蹦乱跳,小丫头果然不简单啊,不过,今天你就没那么走运了。”
“谢烩……”朱茵茵根本没想到会碰到谢烩,吃惊的退了两步。谢烩说:“臭丫头,快说,你那小白脸躲到哪里去了?”朱茵茵心里已经明白:原来谢烩并不知道竹少青他们已经秘密潜入了无量洞。于是说:“他就在附近,怕吗?哈哈,还不赶快让我回去?”“小丫头胡说!”谢烩被激怒了。
“哈哈哈,既然来了,还想走?”此时朱茵茵身后又跳出一个人来,她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那瞎眼的算命老道,原来他和谢烩是一伙的,朱茵茵这才意识到真的中计了。
那瞎眼老道笑着说:“姑娘,老夫好心提醒你有血光之灾,可惜你偏不相信,看来你只好认命了,哈哈哈。”朱茵茵愤怒地说道:“好狡猾的臭道士,你究竟是谁?”瞎眼道士说:“老夫乃南教长老,长臂怪猿古啸云是也。”朱茵茵笑着说:“没听说过,长臂怪猿,难怪长得这么丑,手也这么长,哈哈。”“放肆!”古啸云在南教地位甚高,从来没人敢这么说他,他勃然大怒,身形一闪,人已经向朱茵茵扑来。
朱茵茵嘴上逞强,但是行动上自然不敢怠慢,立即集中精力挥舞长剑迎战。古啸云在江湖成名已久,位列南教四大长老的老三,一双长臂灵活多变,尽管双眼已瞎,但是辨音出招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朱茵茵很快就落了下风。
谢烩悠闲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打斗,他并不急于出手,毕竟南教两大长老联手欺负一个小姑娘传出去不好听,再说凭借古啸云的身手,拿下朱茵茵应该不在话下。只见那双又长又细的双手舞出了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的攻势,形势发展根本就在预料之中,没经几个回合,朱茵茵便难以招架被逼得连连后退,很快就退缩至墙根处。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两条缎带从墙头垂落下来,只听见有个女子叫道:“上!”朱茵茵不暇多想,拽住缎带顺势一跃,整个人竟然被凌空提起,接着一个鹞子翻身越过墙头落到了停在墙后的一匹骏马之上,让朱茵茵更加吃惊的是眼前救下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西城门口为自己指路的卖花小姑娘,没想到她功夫也这么出色。坐在飞驰的骏马之上,回头望着已经跃上墙头,扼腕叹息到手肥肉溜走的古啸云,朱茵茵总算松了口气,看着卖花姑娘的背影,朱茵茵想:她一次为我指路,一次出手相救,应该是友非敌了吧。

一路上卖花的小姑娘没有说话,朱茵茵问她叫什么,小姑娘也没有回答,她只顾挥鞭赶马,很快就转出了成都城,来到了近郊的一个小村庄,在最靠近山脚的一间小木屋前停了下来。她们翻身下马,只见卖花小姑娘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随后推门进去,朱茵茵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原来自己的父母:夫妻剑朱俊祥、陆小月夫妇就在屋内,而且安然无恙,朱茵茵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陆小月见女儿突然出现也吃了一惊,此时朱茵茵已经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里,平时生性倔强的她一下子泪如泉涌,她还从来没有如此担心过自己的父母。陆小月摸着女儿的头说:“小朱朱,别哭了,爹娘不该让你担心的。”朱骏祥走上前拉起朱茵茵的手说:“女儿别哭了,快来拜见师伯。”
“师伯?”朱茵茵这才发现除了自己,爹娘和卖花的小姑娘外,屋内还站着一个人,只见那人一身黑衣,整个脸也蒙在黑纱之中,只露出了两只深邃的眼睛。朱茵茵诧异地看着父亲,她从来没有听爹娘谈起过自己还有个师伯。
朱骏祥将朱茵茵带到黑衣人跟前,说:“还不快拜见师伯。”既然父亲都这么说,朱茵茵当然不敢多问什么,于是跪下行礼,说:“朱茵茵拜见师伯。”“嗯。”黑衣人没有说什么,而是做了个免礼的手势,接着向卖花的小姑娘挥了下手,小姑娘随即退出了小屋。
黑衣人走上前对朱骏祥说:“如今南教的两大长老长臂怪猿古啸云、千手如来谢烩和无量洞的朱雀旗旗主苗金花、玄武旗旗主徐天方都已出动,而且各个都非泛泛之辈,他们率领精兵就埋伏在风铃客栈周围,守株待兔般等着你们自投罗网,从而各个击破。所以你们要多加小心,尽量避免单独行动。”说着转过去看着朱茵茵说,“这次如果不是小花在旁接应,恐怕你们的女儿就会凶多吉少。”朱骏祥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被带到这个绝密的地方,于是感激地说。“原来是师兄出手救了我女儿,多谢师兄。”陆小月也赶紧抱拳答谢。
突然陆小月想到什么,问:“师兄,那已经潜入无量洞的青儿他们怎么样?”朱茵茵听到那黑衣人竟然知道洞内的事情,马上竖起耳朵、打起了精神专心地听了起来。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说:“据我所知在过奈何桥的时候,他们中有一人受了伤,但是暂时并无大碍。”受伤!“是谁受伤了?是不是呆子?”朱茵茵急得脱口而出打断了黑衣人,朱骏祥狠狠瞪了女儿一眼,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对黑衣人说:“师兄,女儿冒昧还请见谅。”“嗯。”黑衣人继续说道,“我相信这五位应该都能全身而退,但是能否盗出天圣剑,我也不得而知。”朱茵茵心里更加好奇:他竟然连潜入了几个人,此行的目的都如此清楚,看来一定是个知道很多内幕的人。他究竟是谁呢?
这时陆小月问:“那师兄能否助他们一臂之力盗出天圣剑,这样我们就能早日将宝藏的秘密守护好。”黑衣人叹了口气说:“目前我还不便出手相助他们。”“为什么?”朱茵茵又忍不住了。黑衣人说:“无量洞主断世阎王任魁老奸巨猾,行事诡异,不相信任何人,而且武功也是出神入化,他能把扶桑忍者、南教、三河会都聚集到无量洞已经体现了其的能力。天圣剑据说是由扶桑的鬼符使者亲自掌管,但是实际如何除了他们自己无人知晓,更何况洞内陷阱重重,所以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我不便出手。”黑衣人接着说:“另外,你们必须尽快撤离成都城,与军队会合,否则就太危险了。以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就通过小花吧,她会适时出现在城门口的。”朱骏祥说:“是,师兄,多保重。”黑衣人翻身一个箭步窜入了后堂,接着只听一声长啸,一人一骑已经远去了。
朱茵茵呆呆地看着父母,想问什么,但是陆小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对着她摇了摇头,说:“走吧,我们先回客栈再作打算。”
成都城内已经家家户户点起了灯,酒馆客栈也都升起了灯笼,好一派风光的夜市,但就当朱茵茵一家回到风铃客栈的时候,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客栈的招牌被劈为两半,凄凉地躺在大街上,原本高挂的红灯笼被打翻在地,大堂内桌椅被拆烂,花盆饰品洒落一地,整个客栈早已人去楼空。
他们快步冲进地字号客房,里面已是横七竖八一团糟,哪里还有王耀骏,白眉婆婆和吴菲儿的影子,地上还有摊触目惊心的血迹,此时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难道无量洞已经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朱骏祥飞奔出去,张望着四周,大街上人来人往犹如平常,似乎这世界除了这家客栈,其余的都在照旧。朱骏祥来到客栈街对面的水果铺打探起来:“老板,刚才风铃客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说:“客官外地来的吧,不巧这风铃客栈已经散了,不能住了,要不换街头那家吧?”朱骏祥急着说:“老板,我不是来投店的,我只是想问这风铃客栈为什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样?”老板再次看了看四周,小声说:“一个时辰前,一群蒙面人冲了进去,不一会就把客栈铲平了,等到官府到场,这过去堂堂的风铃客栈已经完了。”
朱骏祥追问着:“那里面的人呢?都逃出来了?”老板说:“不瞒您说,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就无量洞做得出来,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说来惭愧,我们这些人当时当然也就只求自保躲得远远的,所以客栈里的人怎么样我的确不知啊。”朱骏祥点点头说:“多谢了。”
望着丈夫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陆小月已经知道了结果,现在她开始寻思:王耀骏他们究竟会往哪里逃,这血又是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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