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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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往看著墨菲从自己指尖逃开就皱起眉来:
“你怎麽了墨菲?不想和本王亲近吗?”
“墨菲不敢…”
“你这夷人…”腾王於是坐下来“什麽时候开始,说话和礼节也仿效我中原人了。不必如此,还像我们刚见面时那样,说些无理的话、怪话都不要紧,本王恕你无罪。”
墨菲抵著头不再讲话。腾王看著他的样子继续说:
“刚才庆功宴上,本王想给葛云雁和庞征二人头功,都被推辞了,他们两人竭力推举你为头功,你以为如何。”
“我不要什麽头功。”
“噢?”腾王笑起来“那你想要什麽?”
腾王一问这话,墨菲立刻抬起头来:
“我要什麽你就给什麽?”
“只要本王力量能及,你要什麽都可以…”
墨菲双眼顿时放出光芒,他急切地说了一句:
“我要回家…!”
听到这话,腾王想了想:
“你家到底在何处?”
墨菲拿起那本《大百科全书》说道:
“虽然这上面自然科学部分记述得并不确切,但我推测,或许只要找到我进入这个时代的出入口,我就可以返回原来的地方。”
“出入口在何处?”
“运河上方。”
“运河上方?”腾王狐疑地看了他许久,随後哈哈大笑“你在戏弄本王??运河上方是天空,哪有什麽出入口…”
说到这里,腾王突然收敛了笑容,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墨菲出现的时候就是从天而降───面前这少年也是一幅认真的表情。令人感到整个事件都玄妙又不可思议。腾王於是也不再以戏耍的神色面对他,而是突然站起身来:
“墨菲,你是说真的…”
少年随即点点头:
“只要找到我坠入这个空间的出入口,大概就可以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了。”
郁辉回忆著、思索著,在大帐里左右踱起步来,最後有些焦躁地问道:
“在本王身边有什麽不好?为何非要离开?!”
墨菲低著头默不作声,腾王有些心急,他一把抓住墨菲肩膀:
“说话啊!你家里还有什麽人?都接来此处来,本王可以供养,或者有什麽让你割舍不下的?本王都可以帮你解决!为何非走不可!?”
“我留在这里又有什麽意义?”
“你可以帮本王夺得天下!”
“夺得天下…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臣民也算不上,就算是你的臣民,对於君主也有佐与不佐得自由,我是自由的…至少有回家的自由……”
“你──!”
墨菲深深低著头不敢看他,说出这一席话,他生怕腾王又会大发雷霆。腾王也果然怒不可遏,他一把抓起墨菲衣领:
“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留住你吗?!”

那男人一抓住他,墨菲便明显地感到自己在他的气势中微微发抖,但还是摇摇头说:
“你无法留住我…”
“可你分明说过要辅佐本王!”
墨菲仔细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说:
“我只说过‘如果我和你生在同一时代,一定会协助你夺得天下’这样的话。然而我们不是
同一世界的人啊…再说…”
“‘再说’什麽?你离开本王身边能去哪里?还想著投靠他人?为了防止你投靠敌军,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懂不懂?!”
说完这话,腾王立刻从少年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伤感,紧接著,墨菲的眼泪便汹涌上来:
“我当然相信,我当然相信你能毫不犹豫地杀我!我对你来说就是这样的价值,这条性命在你手中一钱不值,否则你也不会那样不假思索地一箭射中我…医生说,这一箭如果稍有偏差就会正中心脏…你对我这样狠毒,腾王殿下,我好伤心……但我还是鬼迷心窍地替你打仗,到头来只换得一句‘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为什麽样对我!?就因为我说喜欢你?如果你讨厌我,可以把我赶走,又为什麽偏要逼我留下?”
“墨、墨菲!你大胆!竟敢这样说…!”
“我是很大胆,竟然在被你拒绝之後还厚著脸皮说那些怨愤的话…腾王殿下,让我来告诉你,我并不想对你尽忠君之义…”
说到这里,墨菲便看到对方脸上僵硬的表情,他并没停下,而是继续说道:
“是的,我不想对你‘忠君’,我只想好好喜欢你。但你是王侯、是不同世界的人,又是那样怨恨我、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如果你是我,除了回到自己的世界,还有其他选择吗……?”
讲完这席话,两人便陷入了沈默之中,他们对峙著站大帐中央,墨菲眼看著腾王的表情,从愤怒变成怨恨,又变得无奈,最後那男人竟突然笑起来。
“‘选择’?”他笑著逼近上来“你别想逃走,也别想离开我的身边,必要的话,本王就算用铁链锁住你,也决不许你离开。我需要你的智慧,更需要你这个人。墨菲,本王是不可轻易动情的人,可不知不觉中,所有事情都已经被你搅扰得一团混乱。”
说著,他突然将少年横抱在怀中,引得墨菲一阵恐慌的挣扎。腾王一边镇压那挣扎一边笑道:
“肩头上这一箭,你以为是失手才没有射中心脏吗?墨菲,本王百步穿杨的箭技,你也是亲眼目睹过的人…我承认,看到你渡河去坤王大营的时候我是慌了神才以箭伤你,可如果本王认真地想要你性命……你以为自己此时还有可能在本王怀抱中挣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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