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吹萧人去暴风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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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9日.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日子!一个让我肝肠寸断的日子。

当我急匆匆地赶到哈尔滨的时候,玉辰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他的模样怎么也不会让人相信,他就是那个曾经浑身上下充满朝气的大男孩!那曾经荡漾在他脸上的如同三月般阳光灿烂的笑容,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写在他脸上的,只有憔悴,只有痛苦!他的头发几乎已经全掉光了,眉毛也不多了,颧骨很高,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脸色苍白的吓人!

他,就是玉辰!他就是我朝思慕想的爱人!

拉着玉辰的手,我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我把他的手握在我的手心,贴近我的脸。他瞪着那双原本很有神而此刻却显得异常空洞的眼睛,无神地看着我!可怜的玉辰,他已经不认识我了!他已经不知道我就是他的红儿,我就是他发誓要今生永远不离不弃的爱人!玉辰,你不要走!我们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我们去做呢!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桂林旅行结婚的!你还答应过我,要让我们的公司誉满中华的!你还答应过我,你要一辈子照顾我的!.....可是如今,你竟然要舍我而去!玉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你是我的精神支柱,你走了,我怎么办啊!玉辰,你不要走啊!你要是走了,打雷的时候,我给谁打电话?
你要是走了,受伤的时候,谁听我倾诉?你要是走了,那首还没有填完的词要谁来把它填完啊?.....
阿姨果断地决定,马上带玉辰回济南。我立刻打电话订购飞机票.可是还没有等飞机票送过来,玉辰就
永远的闭上了他的眼睛。我分明地看见,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无声的滑落!
“玉辰.....”我惊叫一声,只感觉天昏地转,大脑里一片空白.....

........

当我和阿姨坐着花高价雇来的出租车返回济南的时候,已经是11日的上午了。刚进小区的大门,还没有等我们把玉辰的遗体搬下车来,就呼隆隆地围上了一大群的人!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张类似于合同之类的纸张!-----他们是来要债的!可是当他们看到玉辰的遗体的时候,许多的人停止了喧嚣。他们默默地帮助我们把玉辰搬了下来,许多人还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

那些人并没有离去!他们都蹲在楼下的花坛边,好象在议论着什么或者在商量着什么!我走到他们跟前,也没有说话,伸出了我的手。他们好象都明白我的意思,就把各自手中的借条递给了我。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大概有6万多元.看完之后,我把那些借条还给了他们,对他们说:
“对不起,请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说完这句话,我就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直奔附近的一家工商银行。我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如愿以偿,支出了银行卡上妈妈为我治病而存的8万块钱!当我提着沉甸甸的钱袋返回小区的时候,我感到我的身体又在出血!

当钱被换回来一叠借条的时候,我整个的人都虚脱了!天在旋转,地在塌陷,两条腿象被灌满了什么东西似的,变的异常的沉重!我艰难地往楼上爬,一层,两层,三层,四层,我再也支撑不住了!在我看到阿姨的那一瞬间,我晕倒在了阿姨的怀抱里....


风很轻,阳光也很明媚,周围鸟语花香,景色很宜人!我倘佯在绿树红花之间,留恋忘返。突然玉辰从后面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请你猜猜我是谁?”
“玉辰,是你!”我欣喜若狂,“坏蛋,你把我的眼镜都弄花了,我不理你了!”
“哈哈,老婆大人请息怒!老公这里给你陪礼了!”
“坏蛋,谁是你的老婆啊?我答应你要嫁给你了吗?”我回过头来,故意撅起嘴巴。
“哦~~,是吗?你没有答应我吗?那我今天就非要你答应不可!‘”玉辰说着,伸手就去咯吱我的掖下。
“救命啊!”我大叫起来。

“红儿!红儿!”一阵焦急地呼喊在我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好遥远好遥远!就好象来自天国!

“玉辰,玉辰!”我猛地坐了起来。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的眼镜呢?”
“你的眼镜在这里,在这里!”一只手递过了我的眼镜。

“我现在在哪里?”我问他。戴上眼镜,我看清了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人——江涛,我也知道了自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涛,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
江涛笑了,露出了他那很洁白也很整齐的牙齿。
“你的妈妈打电话问我,你有没有到我这里来?我很吃惊啊!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到学校去找过我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想,你一定是到玉辰那里去了!于是我就给赵叔叔打了一个电话,在得到了确切的回答之后,我就天天打电话问这事!”
“哦,那,你都知道了?”
“知道,我都知道了!红儿,你是最坚强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挺过来的!是吗?”
“涛——”我哽咽了:“对不起,涛!我真的不可以作到忘记他!真的!我试过!可是很难,很难!他就好象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原谅我!我真的不能给你一份完整的爱!”

“红儿,傻丫头!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明白吗?忘记他,跟当初爱上他一样,需要时间!我等你!什么时候,你彻底地把过去忘记了,那你就什么时候接纳我吧!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
“涛,那样做,对你太不公平!你还是走吧!你没有必要再为我等待!如果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他,那你是否决定要等我一辈子啊?”
“对,红儿,我已经决定了,我等你,等你一辈子!”
泪水再一次喷涌!涛,红儿何德何能,要你如此傻傻地等待啊!

阿姨端着盆子走进了病房:“红儿啊,不是阿姨说你,你自己的身体也一定要保重啊!刚才医生说,你的血红素特别的低,只有7克啊!这样下去可不行!你会受不了的啊!现在公司也不是太忙,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调养一段时间吧!江涛的学业也快结束了,就让他好好的陪着你,到处走走,看看,对你的身体康复也有好处的。你说怎么样呢?”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问坐在床边的江涛:
“涛,今天是几号了啊?”
“13号啊!怎么了?”
“坏了!”我撩起被子,就要下床,却被江涛一把摁在那里动弹不得!
“红儿,你听我说!现在就是天塌下来,你也要给我好好的在这里躺着!你知道你的身体有多么的虚弱吗?还有啊,你的妈妈马上就赶过来了,她也不允许你这样糟践自己的,明白吗?!”
涛的声音有点哽咽:
“红儿,你可知道,你牵扯着多少人的心啊!为了那么多关心你和爱护你的人,你要好好的养病,你知道吗?还有啊,志坚哥刚才打你电话了,你在睡觉,我就接了。他也很为你担心!也许,他现在就坐在飞往济南的班机上呢!”
“志坚哥?我好久好久没有看见志坚哥了啊!他都说什么了啊?”
“他还能说什么啊!听说你又晕倒了,可把他给吓坏了!什么也来不及说,就挂机了啊!”
“哎!”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事啊,打一山,惊一泊的!志坚哥的公司有那么多的事情, 他怎么可以来这里呢?涛,你赶紧打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好了,不要让他过来啊!”

江涛和阿姨都笑了,我被他们笑得摸不着头脑了!


下午,天气异常得闷热,一点也不象暮春季节的天气。阿姨说,要下雨了,很有可能是雷阵雨!一提雷阵雨,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已经26岁的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毒蛇和黑夜,却惟独怕下雨的时候打雷!以前每逢下雨打雷,玉辰都从来都不关电话,因为被雷电吓破胆的我经常在晚上哭哭啼啼地打电话找他,向他寻求庇护!

病房的门被呼的一声推开了,妈妈满脸怒容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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