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石青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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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旧往前过着,自从从坝上回来以后,石青和那两个帅哥之间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联络了。他也很少再想起他们,除非有些东西勾起一些回忆,比如在坝上拍回来的照片,比如那颗原本戴在苏茗哲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钻石很亮很小,只有那么一丁点,镶在白金之中,白金的形状是不太规则的六边形,但棱角不明显,又因为小的缘故,所以冷眼看的话仿佛一个圆。石青对钻石不了解,他曾经到商场的专柜专门看过一些钻石的价格,结果发现比这颗耳钉还要小的钻石耳钉都要三五万,这个价格简直让他目瞪口呆。他倒不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怕和自责,也许应该有些害怕和内疚才对的,就算他的行为比不上偷和抢严重,但到底是不光明的,可是他一直没有内疚过,不管是在得知它的价格之前和之后,他都没有过。那是因为这颗钻石耳钉给他带来了最大的慰藉,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了苏茗哲,摸着它就好像抚摸着苏茗哲的耳垂,那上面沾染着他的气息,虽然石青根本没有碰过苏茗哲,也没有近距离地闻过他的气息,可是他能想象,他能意淫。他觉得苏茗哲的身上应该有着阳光的气息,青草的气息,水泥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香味,因为他时常在午夜抽烟,他游走于这个城市那个城市之间,来回于日光之下的水泥森林,所以他走过哪里,都要沾染哪里的气息。很多的夜晚,石青手里攥着钻石耳钉入睡,仿佛枕在了苏茗哲的臂膊之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美梦,他真的不愿醒来。
不能不说,石青已经变得相当理智和冷静了。他知道梦终归是梦,既然是梦就有醒来的时刻。在过分清醒的时光里,石青唯一能做的就是写作,他拼了命似地写小说,但已经讲究起技巧来,他不再过分动作自己的真实感情,已经把创作和生活比较合理地分开了,他清楚只有这样的作品才能受到编辑的青睐。果不其然,11月下旬的一天,他接到了一家杂志社打来的电话,对他的作品给予了肯定,并且已经通过初审和二审,如今只等待终审,如果通过就能顺利刊登了。接到这个电话以后,石青一阵狂喜,这一天让他等了多久呢?他算不出来,似乎这更是一个梦,一个简直就要麻木了的梦。石青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几个人分享一下,想来想去,除了母亲,竟然无人可以告诉。母亲知道他一直在写小说,父亲虽然知道却并不能理解他,即使现在理解了也是因为他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过上了父亲眼中像样的人生。母亲在这方面是支持他的,可他知道母亲并没有真正理解他对写作的感情。怎么说呢?如果说这一辈子只能做一件事,那么石青定然选择写作。没有写作,他会感到生活很寒冷,了无趣味,两天不思考不写几个字,他都会心神不宁,仿佛白活了两日似的。也许他是着了魔,很多事都不能改变他对写作的眷恋,除非是苏茗哲的出现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中断写作。想了又想,他决定把这个消息当成秘密埋在心底,暂时不对任何人说,只等刊登了自己文章的刊物出来以后再拿给母亲看。
石青一如既往的关注着苏茗哲的博客,从博客上的文章和照片获知苏茗哲的行踪。进入11月份,苏茗哲出去旅游了一次,去的是三亚。不用多想,肯定是跟陈默一起去的。照片依旧美丽,海水、沙滩在他的相机下别有味道,不同于网上流传惯了的那中椰风阳光,倒是多了几许忧郁在其中。本来嘛,苏茗哲就是忧郁的人,他把照片做了暗角,有意突出压抑的效果。有一张照片是一双小腿和双脚的特写,看起来是苏茗哲的,黑色体毛长满挺拔的小腿肚子,看起来异常性感。之所以认为是苏茗哲的,是因为石青之前注意过苏茗哲和陈默的腿(当然能够有机会注意的部位他都不曾放过)。他记得陈默的腿没有这么多这么黑的毛,和苏茗哲比较起来,陈默的面相很像一个“小受”。想到这儿,他想起了那个夜晚,那天晚上苏茗哲进入了陈默,石青在此后的夜里凭借对这个夜晚的回忆不知**了多少次。每一次他都把自己想象成陈默,想象高大帅气的苏茗哲握着他的腿,一点点占有他。看来我生来也是做受的,石青羞涩地毫无廉耻地想着。想着自己躺在苏茗哲的身下,扶着他有力的手臂,等待着他的进入。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也许和苏茗哲做一次爱的代价是死,石青也能接受。

12月中旬,石青跳槽了。关于这次跳槽,应该说在意料之中,但又比石青预期得早了许多。事情在这家公司干了大概一年半了,他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只是还没有合适的公司可以去。跳槽对石青来说一点儿都不陌生,他已经跳过好几次了。也许第一次看见石青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个踏实的稳定的人,这就是以貌取人的结果。事实上,石青并不安分,他不是个习惯受拘束的人,像这样朝九晚五的上班他早就厌烦了。只是看在金钱的面子上,他才不得不委身于此。石青这个人是自私的,他时常想如果他是一个孤儿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有任何负担,不会有任何牵挂。他就可以不想上班就不上班,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相爱谁就拼了这条命去追,反正这条命不用为谁负责,失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真的,他真的这样想过。他甚至有过很邪恶的想法,比如想法设法弄一些春药让苏茗哲吃了,那样他就可以好好地爱抚苏茗哲了,他一定要亲吻苏茗哲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或者像个办法把苏茗哲弄成残疾,让他成为一个谁都不愿理的废人,到那时候就只有他——石青一个人肯理他,照顾他一辈子,给他洗澡,给他喂饭,帮他大小便。石青并不觉得这样想有什么不正常,人性总是多面的复杂的,所谓善恶不过是世人约定俗成的道德标准,在人的意志面前,道德永远不值一提,永远没派不上用场。当然了,这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法而已。
石青这次跳槽多少有点儿被动,倒不是公司领导不要他,而是有另外的人想挖他。那个想挖他的人叫朱墨直,他是石青工作生涯的第一个老板,如今可以称作朋友。石青是他的老员工,跟朱墨直曾经同甘共苦地创业过,那个小公司也曾经辉煌过一段时间,但最终由于资金短缺而不得不卖给了行业内的老大,于是石青当时选择了另外一家同行业网站。公司卖出去以后,朱墨直到马来西亚留学,名义如此,不过为了混个海归的名声,以盼回国后增高身价。的确,回国以后,他的身价是增高了,但是与那些一同出道的人比较起来还是差不多的。他进了一家行业网站,这家网站名曰后起之秀,做了总经理之后,他便对石青发出了邀请。石青起先不愿意去,他对朱墨直虽然没有不好的感觉,但他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他知道朱墨直是个工作狂,他可不想再天天加班。那样的话就失去了自己的时间,就再也没有时间写小说,刚刚安定下来的写作计划就会被再次打乱了。朱墨直也知道石青不太愿意跳槽,毕竟跳槽意味着风险,所以他跟董事会那边为石青尽量多争取了较高的待遇。石青还是犹豫,因为“较高的待遇”比他现在也高不了多少,最后朱墨直不得不邀石青出来,请他到“上缘坊”吃了一顿烤鸭才算把事情搞定。的确,很多事情只有将阵地转移到酒桌饭桌上才能搞定,这几乎是一条定律。石青鄙视这条定律,可他却为这条定律“以身作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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