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难得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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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陈默有个差要出,是去深圳,大概三个星期的样子。临行的前一天夜里,苏茗哲不停地要,但陈默只给了他两次,每次都不让他插得很深,因为那样的话,小腹总会胀胀的,连方便起来都受到影响。苏茗哲没有尽兴,只有半个**进入菊花让他觉得不好玩,因此亲起陈默来就变得狠了。那简直不是亲,而是咬了,咬他的薄嘴唇、脖子、喉结、锁骨、耳垂,**、肚脐,反正陈默身上一切突出来的和凹下去的部位几乎都让他咬到了。在第二次**以后,苏茗哲趴在陈默身上说,亲爱的,我好想把你嚼烂了,吞进去。陈默并不作答,抱着苏茗哲兀自睡去了。苏茗哲并不放过他,攥着陈默的小弟弟摇来摇去,陈默本来要睡着了,结果还是被苏茗哲摇得硬起来,摇得有了**。他不耐烦地翻过身去,背对着苏茗哲,苏茗哲从背后搂住他,手又准确地抓住了要害。陈默一赌气,坐起来,抱着被子来到了沙发上,甩下一句话,我要睡觉,明天还要赶飞机。苏茗哲说,不是10点多才登机吗,不给玩算了。话是这么说,但苏茗哲并未罢休,而是走到沙发旁,整个人偎在了陈默身边,把他紧紧地抱进怀里,亲着他。陈默不理他,任他摆弄。两个大人挤在一张沙发上很不舒服,苏茗哲躺了一会儿见陈默真的没有一点反应,只好回到床上去睡觉了。
早晨陈默醒来时都已经八点半多了,自觉时间有点儿紧,于是赶紧洗漱,幸好昨天东西都已收拾好了。洗漱完毕,苏茗哲才起来。看见陈默手忙脚乱地换衣服穿鞋,他有点儿反感,于是看了看表说,不着急呢,赶得上啊!陈默看都没看他说,早到点儿好,我不喜欢急急忙忙的。苏茗哲心说,急急忙忙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着急有什么用。苏茗哲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不管多么紧要的事,他都能泰然处之,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就像现在一样,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脸、刮胡子,陈默见他刮胡子便不满道,不能晚上再刮吗,都九点多了!苏茗哲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刮他的胡子。陈默生气了,拿起行李下楼了。苏茗哲没有追他,刮完胡子,抹了爽肤水之后才下楼。陈默已经没影了,看来他是打车走了,苏茗哲这时有点儿懊悔了,到底是昨晚他磨人家太久,才让他起来晚了的,于是开了车去机场送陈默。走的高速,路上并不堵,苏茗哲到机场时还不到十点,停好车,他找到陈默的航班登机口,在周围的人群里寻找着陈默。
陈默想着苏茗哲会追他出来,但他没有,于是只好打车走了。一路上气鼓鼓地,本想数落着苏茗哲的不是,但却没时间,直到换了登机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以安检了,他没有马上去安检而是在等着,这时他还是期望苏茗哲能来看看他。苏茗哲在人群中没找到他,忽然想起来陈默应该是过安检了,于是赶紧转移阵地,到了安检口。终于,他们看见了彼此,都松了一口气,眼里也都湿润了一下,所有的抱怨和委屈全都不复存在了。苏茗哲还穿着拖鞋,连袜子都忘了穿,上身也没来得及换一件外套,只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陈默赶忙迎过来,两人差点儿就要抱在一起了,只是碍于旁人才紧紧地拉着手而已。苏茗哲却是大方的,狠狠地在陈默脸上亲了一下,吧的一声,很响亮。陈默的脸当即就红了,低着头不说话。苏茗哲说,亲我一下嘛,要不不让你走。陈默觉得很多人在看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他们,可是他扭扭捏捏,总觉得不好意思。苏茗哲说,你要是不亲,我真不让你走。说着,他就要强吻。陈默倒是没有躲,于是最终吻到了一处。
陈默出差后的第二天,苏茗哲接到了石青的电话。石青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吃个饭,苏茗哲本想说没时间的,但石青没等他回答便解释他就要离开北京了,因为这个他才要请他吃顿饭,实在是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以后见面的机会非常少了。石青说得很是恳切,苏茗哲便答应了,但他不想吃饭,只说喝点咖啡就好了。咖啡屋取在闹市一角,午后异常静谧。石青和苏茗哲相对而坐,一首英文老歌独自流淌着,正如桌角上的时光赶着往前去了。苏茗哲问石青要去哪里,石青说还没想好,只说要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应该是个小城镇或者小乡村吧!苏茗哲倒是惊讶了,问他这是要干什么。石青便说了心里的想法,他说他要一个人去写东西,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他害怕再不写就会忘记,会忘记童年的乡村经验。苏茗哲没在乡村生活过,但对中国文人的乡土情结有一番了解,虽不是特别热衷和认同,多少是有一点儿兴趣的,忽然就想起了石青拍过的那些照片,一丝热络重新升起。于是,苏茗哲围绕着照片谈到了石青的家乡,又谈到了石青小时候的一些趣事。谈到家乡,谈到童年,石青的话就多了,多得不知从何说起,多得毫无头绪,但苏茗哲却对此很感兴趣,石青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苏茗哲并不打岔,安静地听着石青说。石青并不觉得渴,他没想到苏茗哲会这么认真地听他讲,会对他的蓝泉河这么感兴趣。苏茗哲说,你的小说题目是不是已经起好了,我看就叫《蓝泉河》吧,我真希望早点儿读到这本小说,希望你把它写好点儿,比你说得还要精彩才好。石青脸红道,你说这个名字和我想到一块了,我早就想好了这个题目,原来也想过《蓝泉河物语》、《我的蓝泉河》还有《蓝泉河书》等,但都没《蓝泉河》言简意赅。两个人谈兴颇浓,一直到苏茗哲接了陈默的电话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于是苏茗哲说,一块去吃饭吧,我请你。石青受宠若惊地上了苏茗哲的车,跟他来到建外一家日本餐厅。餐厅在28层,座位靠着落地窗,窗外一片繁密的灯火乱糟糟地交叉辉映,却呈现出一种毫无章法的美。苏茗哲点了套餐,也帮石青选了一个,然后要单点了两个招牌菜,其中一个是冲绳苦瓜。饭菜很是精致,量虽少但样式很多,只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第一次和苏茗哲单独吃饭,石青很是拘束,因此吃起饭来也是细嚼慢咽,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着。刚才苏茗哲接电话时,石青从中听出端倪,知道陈默不在北京,到哪里去了他没有问,苏茗哲也没说。他们俩谈了这么多,也没说到陈默。吃饭时,他们换了话题。苏茗哲想起了他跟石青第一次打电话聊天,那时他还把石青当成陈默。他问石青,那时候你怎么想起用陈默的照片去注册交友了呢,他的照片你是从哪儿找到的?石青笑道,人都是视觉兽,我用自己的照片,一个人都招不来,只能找陈默这样好看的才有人搭理,才会把你招来,哈哈!苏茗哲笑道,人之常情嘛,没办法,我倒是一直想做到不以貌取人,但这不太可能,抑制本性是很困难的。石青点头称是,又说了自己是如何找到陈默照片的。苏茗哲听了道,你还真擅长人肉搜索,以后我有这事儿就找你了。喝了一些清酒,饭吃地差不多了。苏茗哲忽然问石青,你做过吗?石青不好意思道,当然做过。苏茗哲见他害羞,便觉得好玩,又问,419?石青嗯了一声道,就算是吧!苏茗哲解释道,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说完,自觉画蛇添足,便转移话题道,什么时候你带我去你家乡看看吧,我想去拍拍蓝泉河。石青说,好啊,等六七月份吧,那时候的蓝泉河最美了,尤其是暴雨过后,那才叫美呢!

两个人聊到将近九点,石青才回家。到家以后,石青才发现要办的事情最终没能办成,倒不是忘了,而是他临时变卦了。他打开包,拿出一个红色丝绒小口袋,里面装着苏茗哲的钻石耳钉。今天找苏茗哲固然是为了见面,而初衷是为了归还这枚钻石耳钉,有好几次谈兴正浓时,石青都将这枚耳钉攥在了手心里,几次跃跃欲试,最终还是没有摊开手心,没能说出这句话。他害怕破坏当时的气氛,更害怕的却是冥冥中的一种感觉,仿佛这枚耳钉是连接他和苏茗哲的唯一途径,它就像一个信物,横亘于他和苏茗哲之间的茫茫空间,只要没有物归原主,那他和苏茗哲之间就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发生一些可能发生的可能。一旦这枚耳钉回到了苏茗哲身上,那么石青会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生命终究是虚无。通俗点说,这枚耳钉就是苏茗哲无意中留给石青的一个念想,苏茗哲还活着,然而一个活着却注定不能爱的人与死了又有多大区别呢?惟有这枚耳钉,证明了苏茗哲的存在,时刻告诫石青,他的心还有充足的理由去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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