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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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如苏联所说,那是一场演习,一场大队内部的对抗演习,多科目的对抗演习,其中包括战俘科目。而我,则很不幸地成为了战俘科目中的战俘。
中队长陆军很乖地挨了我的一顿狠揍。我气消了,还能怎样?再去找制定这个演习计划的参谋们暴揍一顿?不去了,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连弹夹里装的是空包弹都发现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更何况这本来就在大队的训练日程表上的,只不过我们这些被训的小兵不知道而已。
身上青一块肿一块,嘴角都裂了。C中队的弟兄们倒是彻底贯彻落实了上级的指示精神,下手真他妈的够狠的,一点战友情面都不讲。
我斜斜靠在南京依维柯软软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真不去医院看看……”队长在前座回过头。
“少他妈的烦,说不去就不去!”我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一点没把他这个队长放在眼里。
“哟呵,他妈的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给你点阳光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敢和老子这样说话?”队长恶狠狠地骂道,然后扔过一套衣服,“得了,算我欠你小子的,给,穿上,别他妈的拿你身上那点小伤出来显摆。”
“切!”我接住衣服往旁边一甩,依然只穿着一条短裤头靠在那闭目养神。
“来兄弟,抽根烟。”旁边的C中队的一个组长递过一支软中华,正是那个瘦男子,外号叫猴子。
我接过烟塞在嘴里,猴子急忙凑上来给我点上……这倒让俺老李有点受宠若惊了。
“对不住啊兄弟,下手重了点,上面有要求嘛,没办法啦!”猴子呵呵笑着。
“没事,小伤,习惯了。”我作不肖状,再怎么也不能丢中队的脸啊。
“呵呵呵,那是那是。”猴子笑着,拍着我的肩膀对坐在对面的手下道,“看看B中队的兄弟,你们什么时候也他妈的给老子长长脸?”
我得意地仰高头颅,使劲地挺着胸口,好让他们看清楚哥们身上的伤痕,嘿嘿。
“兄弟不简单啊,刚开始瞧见你那斯斯文文的脸蛋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这整一文弱书生嘛!”对面的一个牛高马大的把我往死里揍的凶手之一说道,“没想到你的抗击打力强水中的功夫也不差,那时我们都以为你给溺住了,我和你们陆队长下水救你的时候还被你揣了一脚。”
“呵呵,小意思,咱打小就在水里玩大的。”我得意地一挥手,南方人哪个不会点水性?
我跟C中队的哥们就在车厢里吹起了牛皮,吹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可劲儿地换女朋友……
回到驻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C中队的人早就下了车回他们的驻地去了。车里就剩下我和队长陆军。
“很快就是春节了,明天开始中队安排人员外出,让大家出去透透气。你和张腾苏联三个第一批吧,算我对你小子的补偿。”队长对我说。
“那把你的勇士借我。”我把手一伸。
“你要车干嘛?”
“难道要我们走路进城啊?”
“坐公车去,驻地边上的村子有公交车上落点。”
“驻地离城里二十多公里,坐公车一来一回都半天了,还逛什么街呀!”
“操,你小子!”队长无可奈何地扔过一把钥匙,“真他妈的会找时候伸手!”
“嘿嘿,队长大人,那俺睡觉去了,seeyou!”我跳下车向队长挥手作飞吻状。
“他妈的,记得去医疗处处理一下伤!”
“ok啦,队长你比我妈还烦!”
……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起床,换上伞兵常服,蹬上伞兵靴,戴上贝雷帽,往整容镜前一站,他妈的好一个高大英俊的伞兵军官!这贝雷帽戴在头上就是不一样,还有那伞兵靴,酷毙了都!这要往街上一走,保证引得那些无知少女们口水横流。也就咋伞兵精锐才有这超强的泡MM套装!
“他妈的你们俩动作快点!我先去拿车,楼下等啊!”
我朝跟娘们似的慢吞吞的张腾苏联吼了一句跑下楼去车库把队长的那辆彪悍的勇士开出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勇士稳稳地停在寝室楼前,这车真够带劲的。
“张腾苏联你们两个八婆赶紧给老子下来!”
两个人影突然从三楼跳了下来,干净利落地在草地上一个翻滚,借着力一下子窜上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完美。
“gogogo!”张腾苏联脸不红气不喘齐声叫道。
“呵,你们俩倒挺会学以致用的哦!”我一踩油门,勇士咆哮着冲出了驻地大门。
“嘿嘿,那当然。”苏联整理着本来就很整齐的衣领。
“三楼而已,风哥你跳的我们俩加起来还多。”张腾好奇地把贝雷帽反复地摘下戴上如此折腾,“美国佬的电影里那些美国大兵都戴玩意儿,想不到咱们国家也有哦。”
“操,除了练武你还知道什么?一顶贝雷帽而已,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而且一般都是伞兵部队才配有的。行了行了,你别折腾了,晃得我眼都花了。”苏联制止了张腾这个好奇孩子,“对了疯子,你这车哪弄的?咱中队就队长和指导员有,你不会是……”
“Yes,队长他老人家的,我还没开口就那么稍微表达了意思他就将钥匙双手奉上了。”我得意地道。
“操,就你?估计是队长看在你被C队那帮孙子屈打都没招的份上勉强答应你的苦苦哀求的吧?”
“你他妈的就不能给老子留点面子?”他妈的什么都瞒不过这货,赶紧转移话题,“得,哥几个,下面往哪走?”
“去,去逛街!”张腾一听兴奋起来,怎么看怎么像刚从沙漠监狱里出来的那种。
“C市是S省的省会,光中心城区就是598平方公里,有成千上百条街,去哪逛?”苏联没好气地白了张腾一眼,惹得张腾连连吐着舌头。说起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才十八岁的光景,高中刚毕业就被拉来当兵了,估计都没恋爱过呢。不像咱,跑马都跑腻了……
“知道S省什么最出名吗?”苏联问张腾,在得到张腾一个茫然摇头后满足地继续说,“是美女,S省多美女,其中大部分集中在省会C市。”
“我给你们唱首歌。”我突然插话道,然后手指敲着方向盘唱了起来:
“北京人说他风沙多,
内蒙古人就笑了;
内蒙古人说他面积大,
新疆人就笑了;
新疆人说他民族多,
云南人就笑了;
云南人说他地势高,
西藏人就笑了;
西藏人说他文物多,
陕西人就笑了;
陕西人说他革命早,
江西人就笑了;
江西人说他能吃辣,
湖南人就笑了;
湖南人说他美女多,
S省人就笑了。
山东人说他经济好,
上海人就笑了;
上海人说他民工多,
广东人就笑了;
广东人说他大款多,
香港人就笑了;
香港人说他二奶多,
台湾人就笑了;
日本人说他是人,
全世界的猪都笑了。”
张腾苏联从我开始唱一直在笑,最后变成暴笑。勇士载着我们的笑声一路飞驰下山,向着繁华的C市区。
还没进入C市区我们便感觉到了浓厚的春节气息。大道两边的路灯上挂着某某公司迎春的公益广告牌。宽敞的四车道上车头贴车**驶着各种各样的车,车上无一例外坐满了人。远处成群成群的高楼大厦几乎都挂着巨幅广告牌。
张腾这从河北那块的农村过来的乡下人东看看西瞧瞧,眼睛被晃满了小星星,嘴巴里还乱七八糟地叫唤着。
C市它再怎么牛B也是祖国中间的那块地儿,跟我们沿海的广州深圳比起来差远了。不过,就冲美女多这点C市还是值得看看滴。
“疯子,要不去步行街吧,带张腾这乡巴佬去走走,买点纪念品什么的,也好让他回家探亲什么的显摆显摆。”苏联道。
“OK,不过你得告诉我往哪开,在这块我就是睁眼瞎。”我放慢车速掏出一支烟叼上。
“……”苏联郁闷地白了我一眼,“起来,让我来开。”
我直接从驾驶座跳到后座上,勇士借着惯性往前跑。在吻上前面的车子**前苏联接过了司机的责任。我顿时感觉到路边的人行道上传来的惊呼声。无言了,这种快速转换驾驶员的动作我们练过N遍了,但在老百姓眼里估计我们都成了疯狂的兵哥。
“张腾,一会儿到步行街可别看闪了眼珠子,那里可是美女集中地。”我邪笑着看了看张腾,嗯?怎么这小子表情这么古怪?眼睛还红红的?
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就是,就是有点……想家。”他低下头小声说。
想家……是哦,春节了,一家团圆的时刻。换做当兵前,这会我应该拽着大大的旅行箱在挤火车往家赶呢吧?呵,想起来那人山人海的火车站我就头晕。不知道老头子和老妈怎样了?身体可好?姐姐弟弟这会该回到家了吧?弟弟的成绩还是像以往那样优秀吧?邻居王大妈还是像以前那样整天戴着个黄袖子天天在小区转悠吧?还有楼顶那块小菜地老妈有天天浇吧……
“我也想家啊,想老妈做的饭菜啊。”我搂着张腾的脖子说,“要不我们抱着大哭一场,缓解缓解思乡之情?”
“靠!”张腾一听笑着一拳砸在我的胸口上,那能砸开十块青砖的铁拳可不是好受的。
苏联在前面隐蔽地向我伸出一根大拇指,我捂着胸口还给他一根中指。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们俩到我那里去,带你们去跑野马,我们那地儿就这块出名。什么样的都有,外国的也有!”我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那里有马?你不是说你家在沿海地区的么怎么会有马?”张腾这老实孩子奇怪地问。
“哈哈哈……”我和苏联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叉了气。
步行街步行街,说白了就是步行,这车就不能看进去了。得赶紧找个离得近点的停车场。苏联这货真不简单,我完全是发自内心地。你瞧,丫的看见附近有一个派出所直接就把车开了进去。门口的警卫看见是辆军车,上面还坐着几个戴贝雷帽的军爷,抬在半空的手愣是没有放下去,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进去了。
“兄弟给哥几个看好了,哥几个办完事就回,麻烦了。”苏联甩了那警卫一支软中华,然后带着我们在那警卫既诧异又受宠若惊的微笑下施然然地离去。
“你强!”我情不自禁朝苏联伸了伸大拇指。
“嘿嘿,那是。回去小心点别说露嘴了,要不队长该找我们麻烦了。”
“嘘……快看!日哦,看那**,跟米-171似的。”苏联惊呼道,下巴不停地点着前面。
“你他娘的小声点,别他妈的坏了咱人民子弟兵的形象。”我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可是已经晚了,前面那群女孩回过头看了过来。靠,还真是美女,C市果然名不虚传,美女随街一抓一大把。

“哇!你们快看!好帅哦!”
“噢!是耶!哪来这么帅气的兵哥?看那帽子,酷毙了耶!”
那群女孩叽叽喳喳地叫着,还往我们这边凑。
完了,这下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了。我怨恨地瞪了苏联一眼,那货估计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不住地挠着脖子。张腾那小子看着越凑越近的女色狼们早就涨红了脸。
“还不快走?等着当模特啊!”我推了苏联一下。
“兵哥哥别走呀!跟我们照张相嘛!”一个女孩子冲上来拽住了我的胳膊。
“照相?别他妈的开玩笑了!”我脱口而出。
“疯子我先跟张腾去银行取点钱电话联系啊!”苏联95连射般地扔下一句话拉着张腾,跑了。
“喂!他妈的你们两个混蛋!”我急了,朝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大骂。
“完了,连骂人都骂得那么帅气!”那女孩紧紧拽住我的胳膊仰着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连苦笑的心思都没有了,赶紧对那女孩说:“女同志,不可否认你很漂亮,可是您老别靠这么近,也别老拽我手,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会让我产生很奇怪的联想的,明白?”
我操,我这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看见漂亮女孩以前那种痞子性格又冒头了。
“什么联想啊?”这个长着大眼睛的女孩蹦跳着问,她那几个朋友则站在远处看着我指指点窃笑不已。
“没,没什么联想。您放开我好吗?你这样拉拉扯扯被人看见告诉我们领导我回去会被枪毙的!”我一急就乱说一通了。
“啊!”大眼睛女孩吓得松开我的胳膊还往后退了一步,“这么严重?”
“嗯嗯嗯!是的,就是这么严重。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美女!”
我突然发动窜开去,向大眼睛女孩挥手致意,后面传来女孩气恼的娇气呼声。
“他妈的你们俩混蛋在哪?”我掏出手机拨通苏联的电话怒骂道,得亏队里批准外出能带手机,早上才从指导员那领回的手机,要不都不知道上哪找这俩小子。
“我们在……你等等,老板你这里是……在18号的老川火锅店,赶紧过来,我们都开吃了。”苏联口齿不清地说着。
我这个气啊,他妈的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当猴子就已经不够义气了,敢情这么点时间就吃上了?他妈的非得干他们一顿!
“疯子,这呢!”
我一进老川火锅店大门就看见苏联那货在那向我招手。
“日你们俩……”我气呼呼地坐下准备开骂,苏联急忙把我摁住说:“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别忘了还穿着军装呢!”
说起这茬我更气了,压抑着声音骂道:“要不是他妈的你那张烂嘴我们至于这么狼狈?幸好俺老李机智聪明,要不早他妈的丧身那帮女色狼双腿之间了!”
“是是是,喝口茶吃口菜消消气,这S省火锅名不虚传啊!”苏联巴巴地给我夹着菜。
“风哥,没这么严重吧?就那几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能把你怎的?还只用双腿?没这么厉害吧?”一边跟菜较劲的张腾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
“噗!”我再也忍不住了,刚入喉咙的茶水喷了出来。苏联也在那使劲地憋着,最终还是没忍住笑趴下了。
我被呛了几口,再也不敢在张腾这个老实孩子面前说那么“深奥”的话了。
“得得得,赶紧吃吧,吃完了到外面转两圈买点东西天就该归队了。”摘下帽子我大干起来,虽说来S省时间不短了,可这S省麻辣火锅还真是第一次吃,啧啧,味道真不错,尤其是在冬天吃。人家都说这S省妹子就像S省的麻辣火锅一样,我今天算是两样都领教了。
正干到**处,呃,错了,正吃到**处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疯子,紧急任务,马上归队!”
是陈冬的声音。
“别吃了!赶紧买单走人!组长来电话说有紧急任务。”我忽地站起来,“苏联把车钥匙给我,我去拿车回头在旁边的出口处汇合!”
我接过钥匙冲出火锅店,以跑五百米障碍的速度向停车的派出所狂奔。顾不得惊世骇俗了,我用娴熟的战术动作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轻轻一跳越过四五宽的绿化带。
当我开车勇士轰鸣着冲出派出所大门时,还不忘给那个警卫兄弟甩出一包剩一半的软中华:“谢了兄弟!”
接了苏联张腾,我把在汽车团学到的驾驶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勇士犹如一头发狂了的非洲野牛在车群中左突右窜。当我们驶上环城高速的时候,后面跟上来了一辆警车。当他们看清楚了车牌之后便加速超到前头鸣着尖锐的警笛声为我们开路。在警车的帮助下我们很顺利地出了城,来不及向警察哥们表达谢意,我把油门踩到底向驻地狂奔而去。
回到驻地的时看见除了我们三个整个中队都全副武装地集合在院子里,队长正站在队伍前讲话,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五辆换上了武警牌照的南京依维柯整齐地停在一边,引擎已经发动了。
来不及多想直接攀着自来水管往三楼的寝室爬,不到五秒钟我们已经冲进寝室了。陈冬正在装备存放柜旁边等着我们。
“快把着装!带夜战装备!记住要穿防弹衣!”陈冬急声道,扔给我一把钥匙,“疯子把柜子锁上,保管好钥匙!快!”
陈冬急急忙忙地跑了下去。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张腾问道。
“不会又是突击演习吧?”苏联说。
“别他妈瞎猜了!赶紧的!”我套上最后一件装备锁上柜子跑下楼。
当我们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各个小组已经在分发弹药了。看着黄橙橙的5.8毫米步枪弹和手枪弹,居然还每人发了两颗手雷和两颗烟雾弹,我觉得喉咙开始发干,以为是突击演习的苏联也不由地乍了舌。只有张腾一脸的平静。
要打仗了?别开玩笑了老大,这可是和平年代!
根本不容我多想,一个基数的弹药发到手里。我机械地往战斗背心上塞,脑子一片空白。
我渴望战争,连以前的实战演习我都希望是真的,可是战争来临的时候为什么我会——害怕?
“疯子苏联张腾,你们仨过来!”陈冬把我们招过去,“我给你们补充一下任务简报,听清楚了。”
“两个小时前,44号监狱发生了大规模暴动,两百多名囚犯和看守武警发生了冲突。其中三十八人抢夺了看守武警的武器逃出了监狱。武警兄弟已经追回了其中二十一人,剩余17名仍然在逃。据武警部队通报,他们手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有武器,包括81杠79微冲在内,火力相当强。这是一起罕见的大规模囚犯暴动越狱事件。上级命令我们协助武警部队追捕逃犯,如遭抵抗坚决消灭!”
不是打仗,只是追捕越狱逃犯。可是44号监狱的囚犯可不简单,这里关押着数百名来自全国各地的重刑犯,里面各个都是亡命之徒。此次越狱的规模这么大,而且他们手里还有那么多武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从看守武警手里抢过来的。
“快上车!具体的行动方案车上说!”陈冬首先跳上了依维柯。
每一组乘坐一辆依维柯,数辆换上的武警牌照的南京依维柯疾驰着冲出驻地大门,打头的照例是队长和指导员的勇士。
“情况紧急,大家都给我听清楚了!”陈冬坐在驾驶室后面的信息接受器前调出一张卫星照片,上面是一座长满绿色植物树木的大山。
“据情报显示,逃犯已经逃进了C市西郊的D大山。这里地势复杂树林茂密各种大大小小的岩石错踪分布,给武警部队的追捕带来了很大困难。现在武警兄弟已经被这群亡命徒伤了好几个人,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武警部队和公安部机关正在部署警力对D大山进行合围。”
“我们的任务是在包围圈形成之前将逃犯消灭在D大山或者拖住他们。”说着陈冬将画面切换,“T市大学城,就在D大山脚下。如果让他们逃进这里后果会是什么样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清楚!”
“任务区域划为八块,分别为A1、A2、B1、B2、C1、C2、D1、D2,我们组负责D1。”
显示器里出现几道红色的线,将D大山分割成八个大小不一的块状。
“下面测试频道!”
下面进行的一切都是我们练过许多遍的战前准备,不过显然大家这次动作都变得有力许多。短时间的调整,我没有了先前的茫然无措,内心也渐渐平静起来。当初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拼死拼活挤进来的么?身上这身迷彩马甲带来的不仅仅是丛林中的良好隐蔽性,更是一种使命,一种责任。
这,或许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车队在高速公路上平稳地疾驰着,透过单向车窗玻璃可以看到路边的农田,偶尔还有零星几台农业机械在田地里忙碌着。我们在趁厢里一颗颗地往弹夹压着子弹。把四个备用的95式弹夹压满,再把92式5.8毫米的两个备用弹夹压满,剩余的100发步枪子弹和60发手枪弹扔在背包里。92式5.8毫米子弹因为子弹口径小有着变态的20发弹夹,持续火力在全世界大手枪中名列第一。也正因为5.8毫米子弹的重量轻,所以我们的标准携带量变成了210发步枪弹和120发手枪弹。其实携带量增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兵种,伞兵生下来注定要孤军深入,获取补给异常困难。大携带量的弹药保证了足够久的战斗力之外同时也证明了伞兵部队所执行的任务的残酷性。我不知道普通的伞兵连队的单兵子弹携带量是怎样的,但是知道一定比陆军普通连队的要多得多。
车子由平稳变得摇晃甚至颠簸,摇摇晃晃行使了十数分钟,车队猛地刹住了。
“下车!”
队长在外面喊着。
我们鱼贯跳出车厢,在山间小道上集合。
这里显然是一道完成的包围线,武警部队的兄弟和公安机关的干警们在远处拉起了一道黄色的警戒线。持枪警戒的武警兄弟那如临大敌的神情和那些急急忙忙跑来跑去的公安干警仿佛在无声宣告着此次任务的艰难和危险。
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被一团乌云吞没,中午时分似乎在瞬间进入了傍晚时分。突然间电闪雷鸣,下雨了,浠浠沥沥的随着冬日的寒风刮过来。
队长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声说道:“都装上激光指示仪和战术手电,他妈的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原本任务就考虑到万一追捕持续到夜间的可能性,所以让我们都带了可加装在95式上的激光指示仪和战术手电。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
“各小组按计划进入,一组随我行动。”队长一挥手,最后补充了一句:“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们全组成箭形战术纵队,在一个带路武警少尉的带领下跳过路边的杂草丛,消息在昏暗的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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