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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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斗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梦残满身是血地闭着眼,南宫菂也是一身狼狈。
她轻轻跳下梦残的背,梦残想捉住她,但也许是因为伤得太重,竟拉不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南宫菂。
“不要——”他对着她的背影狂喊。
笪奴停住了,在梦残与南宫菂之间。她回头望着梦残,两颗泪顺颊而下,“梦残,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云断。你带着云断走吧。从此,海角天涯,处处可为家,没有我的拖累,你们会过得很好的,而我……”她回身看着南宫菂,微微一笑,“我有我的坚持。我们是不同路的。”回到南宫菂的身边,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也许他会打她会骂她,甚至会杀她,然而那些都不重要了,至少她知道他曾经为了她拼尽全力,这——就够了。
“梦残,再见了。”说完,她径自走到南宫菂带来的人那边,上了马车。南宫家的车夫在南宫菂眼神的示意下,驾车而去。
残想追上前去,没想到才跨出一步,心口一阵绞痛,吐了一大口鲜血倒下。南宫菂走上前,蹲下身子,他知道,现在只要轻轻一掌,他就能要了他的命。这个男人竟能拐走他的爱妾,可见必定不同凡响,从他的武功可以看出,他也算是一个高人。而刚才,他拼死也要保住笪奴的决心让南宫菂忌妒得快发疯。笪奴为了他而离开他、为了他而不顾一切、为了他而流泪心痛。他求了七年,一直都得不到的,这个男人却能轻易得到,他不甘心。

南宫菂想起笪奴刚才的泪,他一阵心痛。笪奴何曾如此待过他!
他突然一把捉起昏迷的梦残,扔上马背,然后他也跃上马,飞奔而去。
他要把这个人捉回府去,好好地折磨,以消心头之恨。
他的马很快就追上笪奴的马车,笪奴并不知道梦残也被捉来了。她坐在车内,一路无言。神情是一贯的清淡,没有气、没有哀、没有怕、没有哭叫喊骂,自始至终,她都是平平静静的,就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南宫府,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她知道,从她踏出府的那一刻,一切都不同了。
笪奴的病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想这一路日夜兼程地赶路,她受了凉,又病了起来,整天不是咳嗽就是发烧。而梦残还在昏迷中。对这一切,南宫菂一句话都没有,只是为他们请大夫,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对于笪奴,他既没有责问她,也没有怒骂她,看到她病,他没有关怀一声,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回到南宫府时已是黄昏时分,下人看到他们回来了,都忙着备茶备饭。笪奴拖着一个病身子,站在大厅中,环顾着周围的一切。所有的摆饰还是那么熟悉,一点也没变,但却已物是人非了。想起临走时,梦残说看到南宫菂进了妓院,她忍不住一阵心酸。现在的南宫府,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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