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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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的问题投票又出来了,麻烦点一下,正好借此看看还有几个人在关注本书……)
猫咪酒吧。这是一家十分满足男性客人喜好的酒吧,女服务员穿着暴露不说,还总是发嗲地模仿猫咪对着那些没有女性陪伴的男子撒娇。蓝色的灯光来回照射,照在女服务员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媚,在男人们的欢声笑语中,酒吧的气氛完全是很成人的格调。然而,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名面容俊美的青年跟一名清秀脱俗的女高中生小心地坐在角落里,与这里的气氛完全格格不入,即使是那些想要跟帅哥**的女服务员也因为不适应这里奇怪的气氛而早早的离去。
“还真是有一手呢,仅仅是摆下一个小小的法阵就让那些来搭讪的女性都走了,要是我以前会这招的话,就不会造成那件事的发生了……”青年笑着说,但是在那笑容背后,却隐藏着难以察觉地悲伤。
女生很得意地笑了,她冲青年摆了摆手,做了个“你不行”的手势,说道:“摆法阵可是要很强的灵力的,就你这点微薄的灵力,就算是送给那些饥不择食的厉鬼,估计他们都懒得搭理你。”
“哈哈。”青年爽朗地笑了,他并没有在意女生的数落。
“笑什么?”
“没什么,话说回来,你该好好告诉我,那面黑旗,还有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吧。”
“哼!”女生撅起嘴,像是很不满的样子,她白了青年一眼,道,“你带我到这样的地方来,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居然还想先问我黑旗的事情。做梦!”说罢,她做了个鬼脸。见状,青年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回答道:
“喂喂,大小姐,在酒吧门口的时候,我就说不要进来,是你非嚷着想要来见识一下什么是成人世界的。”女生听到青年说出真相,便立刻把头扭到一边,不好意思再看着青年。
这一男一女正是司马靖以及那名神秘少女。
“再说,当初说‘你难道不知道搭讪美女是要请客的么’的人可是你哦。”司马靖很平静地解除了女生心中最后的抵抗,少女无奈,只好决定告诉青年一些关于黑旗以及自己的事情。谁让是她先提出来让司马靖请客的呢?现在司马靖已经请了客,她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诺言。
“我叫云梦,是冥界的鬼卒,而那面黑旗则是我最喜欢用的制伏厉鬼的工具――轮回旗,能够让厉鬼直接投胎。”
听到少女说出这番话,司马靖呆滞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不再平静,他立刻抓起女生的手,厉声质问道:“喂!你有没有搞错!那些厉鬼心里都还有执念,你难道什么都不做就让它们去投胎么!”
司马靖很清楚,那些心有郁结的鬼魂一旦直接转世,下一生会过得很不幸,不为别的,就仅仅因为心中那份执念使得它们无法安心地开始下一世的人生,所以冥界也会无情地将那些不正常的新生儿淘汰,或病逝或意外,总之,即使活下来,也会命运多劫。
“放手啦!我才没有那么残忍!”女生虽然叫喊的语气让司马靖以为她被抓得生疼,但是司马靖又怎么知道,对方是鬼卒,不能用一般人的标准来判断。
司马靖很抱歉地松开了手,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云梦脸上一闪而过的轻蔑的笑容。
“如果不是遇上今天你这样的情况,一般我都是洗去厉鬼们的记忆然后才让他们投胎去的。”云梦补充解释道。
“是吗?原来如此……”司马靖听后,安心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担心那些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厉鬼们,兴许是他的潜意识当中已经把他们当作了同类。因为,司马靖作为人类,曾经有过一份放不下的执着,而执着的下场他更是深有体会,所以,出于同情那些厉鬼以及不愿意再看到因为执念而造成的悲剧,司马靖打算尽可能化解遇见的厉鬼心中的心结。
“好了,都已经告诉了你这些了,我就告辞了。”云梦匆匆打了个招呼,然后一步一跳,很开心地离开了座位。
“那个……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宋石吧!”司马靖喊住了对方,虽然说最主要的疑问已经解答,但是他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鬼卒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世界,如果只是为了宋石的话,那么对方就不应该接受自己的请求,为自己解答疑惑,而是直接回到冥界。以此看来,对方的目的恐怕是别的什么。难不成,在市里面潜伏着强大的厉鬼?没可能啊……
云梦回过头,表情变得冷漠,她冷冷地回了句:“不想死的话,就别问。”说罢,她快步走出了酒吧。
云梦……
司马靖望着对方的背影,不禁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鬼卒,离去的方式居然是步行,而不是想象当中的空间移动,恐怕有着什么特殊的理由。而她的目的恐怕也十分危险,因为她发出了那样的警告。
如果仅仅因为这种警告就放弃,那就不像司马靖了哦!
司马靖这样对自己说,接着匆匆付账离开了酒吧。
司马靖跑出酒吧,看了看左右的路口,居然没有发现云梦的踪影,没等他去询问街道边的摊贩,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闹腾了起来,搞得司马靖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拿出手机,一看号码,居然是陆冰室打来的,难道说他那边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司马靖虽然心里疑惑着,但是他快速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陆冰室歇斯底里的叫喊:
“不好了,阿靖,你当律师的堂哥司马俊被当作杀人嫌疑犯被捕了!”
杀人嫌疑犯!?司马靖听到这五个字,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他的堂哥司马俊是杀人嫌疑犯?他根本无法相信!
“冰室,搞什么啊?你该不会是说我那个精明能干的老哥犯罪了吧?拜托,如果那个家伙真的犯罪的话,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让你们追查到他的!”司马靖的口气在提到司马俊时虽然很不满,但是他心中相信司马俊是绝对不会犯罪的。如同他所说的,那个家伙如果真的犯罪,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自己的堂哥司马俊是一个多么精明的家伙,如果他犯了罪被捕,绝对能够靠着自己的才能,在第一次审判时就获得无罪宣判。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阿靖,情况不妙啊,司马俊在被捕后立刻就认了罪,虽然说要走走形式对他进行审判,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真的很不妙啊!”陆冰室紧张的语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司马靖自然听得出来,他一拍脑门,心中暗骂,自己那个杰出的老哥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在这个时候。也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居然被捕后立刻认罪,难道说真的是他犯了罪?搞什么啊,自己印象当中,司马俊是那种犯了错即使双方都有责任,而且自己的责任还大些的情况下,依旧把全部罪责推到别人身上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认罪!?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切,冰室,你赶快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我现在马上赶到拘留所,你最好托关系让他们把会面时间结束推迟十分钟!”
司马靖虽然有些震惊,但是他的头脑依旧冷静,他飞速对陆冰室下了命令,接着拦下一辆计程车,马不停蹄地赶往拘留所。
电话里,陆冰室已经叫人去办事了,他自己也在电话里告诉了司马靖事情的经过。
“阿靖,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你堂哥与几个高中同学相约去爬山,结果回来以后有一个人失踪的事情?”
“你是说失踪者孟云铃么?那次不是事故么?同行的人都作证说,孟云铃是因为晚上去上厕所,不慎跌落的悬崖。”
“是这样记录的没错,可是就在今天下午,当时作证的两个男子来到我们警察局报案附带自首,说当时自己做了伪证,孟云铃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将她推落悬崖,而那个人就是司马俊!”

是这样么?司马靖听后,并没有特别地震惊,他的冷静的心态不论是怎样的重大的事情都无法改变,这也不得不说是他的异于常人的地方。
一年前做了伪证的他们偏偏在一年后自首,并且指证老哥是杀人凶手……究竟会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呢?良心的谴责么?不过,如果假设当时他们作伪证是因为受到了老哥的威胁,那么在一年后的今天,老哥被他们指证了,那么他应该死不承认,并且想办法控告那两个人诽谤的罪名。但是老哥却没有这么做。难不成也是因为良心的谴责?良心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呢。
“冰室,老哥的辩护律师决定了没有?”司马靖大致了解了情况,总觉得当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没有深入调查,他不能准确说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想到这里,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了解事情真相。
“还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要去当这个麻烦的家伙的辩护律师了。别看我现在当的是侦探,我可是有拿到律师资格证的哦。”
司马靖打算先去找司马俊询问来寻找线索。他心里相信的只有真相,如果事实真的是司马俊杀了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申请法庭给予有罪判决。不过,如果说司马俊是无罪的,即使要让自己伪造证据,也绝对不能让司马俊被判有罪。
切,原本还想说今天真是平静的一天的,现在看来,绝对是最麻烦的一天啊。
计程车行驶着,终于到达了拘留所。司马靖掏出一张一百元,也顾不得拿找零了,他这次是赶时间,虽然说已经拜托陆冰室让他们延迟一点会面时间,但是自己还是不放心,万一自己那个麻烦的老哥司马俊不肯合作,硬是在那边磨时间的话,就算自己会控心术,想让他开口可得花上一段时间。
拘留所会面室――
两边的守卫面无表情地站着,但是目光一直在司马靖这边徘徊,这也难怪,司马靖也曾经在这里呆过,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所以那些守卫深刻记住了这名青年。现在这名青年又一次到来,不过是以探视者的身份,他们自然是忍不住把视线移到这边来。
被众多视线包围的司马靖在心中苦笑,不过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问道:
“老哥,听说这次你一见到警察就认罪了,难道说你真的杀了人?”
“你来干什么?”对方的语气十分冷淡,果不其然,司马俊对司马靖的到来很是反感,他恨不得司马靖马上离开,现在的他,不愿意见任何人。
“老哥,既然你不肯说就让我来猜猜看你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认罪吧。”司马靖仰头看着天花板,装作冥想着什么,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兴奋地说,“我猜到了。一定是你杀了人因此一直受到良心谴责,不愿意再受到折磨所以才会马上认罪的。没错吧!”
司马靖这么说明显是在挑衅对方。司马俊在平时就一直对司马靖常挂在嘴边的良心之类的东西反感不以,司马靖相信,对方一定会中自己的激将法。
“是吗?良心……”司马俊突然苦笑了下,然后幽幽地说,“大概真的是这样吧……”
司马俊的反应完全出乎司马靖的预料,原本以为对方会对自己一痛斥责,说良心这种东西是骗三岁小孩的。但是对方居然会如此黯然,难道说真的是司马俊杀的人?
不会啊,司马俊当律师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会颠倒黑白,但是他也有一定底线,所以他是不会干出杀害他人这种事情的。到底为什么……
“喂!老哥,你怎么了啊!平时你不都是会厉声反驳的么?跟我争论啊!说良心都是骗人的啊!”
“够了,阿靖,我已经认罪了,你不必考虑为我脱罪。如果我愿意,我可以马上无罪释放,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害怕受到良心谴责!”
司马俊叹了口气,说出了等同于认罪的话,司马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可真是……看来想要问到线索是不可能了。这个家伙啊……司马靖已经清楚,司马俊的确一反常态,有可能真的受到了良心谴责,但是他仍然不愿意就这样看着司马俊去死。不知道真相的话,他不会认同司马俊本人承认的罪行的。
“老哥,让我当你的辩护律师吧。”
“阿靖,够了,回去吧!那个人,的确是因我而死的。”司马俊的语气满是愧疚。但是就算是这样,司马靖仍然不愿意认同所谓的事实。真相根本还掩藏在黑暗中,自己怎么能够就这样放弃追寻真相?
“笨蛋,你难道不知道我只有见识到真相才会死心么?所以,赶快给我在这份委托书上签字!顺带说一句,就算你不签,我也会模仿你的笔迹签上你的名字的!”
面对司马靖坚定不移的眼神,司马俊只好暂且认输,他向看守要了一支笔,在委托书上草草签下自己的名字,写下最后一画,他抬起头,对司马靖劝告道:“阿靖,你是不会成功的,我真的……”
“给我闭嘴!真相未必就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在我调查出真相之前,你必须给我改掉你的台词,给我对警官说‘我无罪’!”司马靖抽回纸,以前明明很成熟老练的堂哥变成这副样子,真的是他意想不到的。眼下会面时间已经结束,他能够做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去搜集线索。孟云铃,还有司马俊的那几个高中同学……那次登山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就靠自己的双手去追寻!
入夜,城市的喧嚣在城郊就再也感受不到,寂静的夜晚,除了国道上汽车的喇叭声外就只有知了的伴奏。
司马靖居住在城郊的别墅,偌大的别墅里,除了司马靖还住着一名老管家以及一名年轻女佣。当然,只是名义上的。
与此同时,拘留所――
昏暗的房间内,青年疲倦地横躺在床上,硬邦邦的床铺丝毫不影响他的休息,他看着自己的右手,若有所思。
就是这只手吗?
手掌似乎还记忆着那时的触感,那时而火热时而又变得冰冷无比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那个晚上,她真的会因为这件事自杀么?没理由的。不可能的……
可是他的的确确看到了,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却还是造成了她的死……
没理由的。
的确是没理由的。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容不得任何人辩驳。“没有理由”不能够成为否定的借口。
因为现实中,她已经死了。这就是事实。
“我……这样做真的伤了她的心吗?我真的不了解女人吗?还是我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了解人?”
对自己的询问,询问着过去的自己,也询问着现在的自己。
没有错的,自己是不了解人,因为自己对自己的感情都没有重视过。
驱使着自己活下去的动力到底是什么?亦非金钱更非名利,仅仅是自己本能地想要活下去罢了。
那晚,我没有理解她,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可是,连一个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人,你有什么理由要求他去理解别人?
“一切都与我无关……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无关……”
连番的责问换来的是自身慌乱的逃避。一遍遍重复却更加加重了自身的罪恶感。
“阿靖,我真的错了呢,原来良心这种东西是这么奇怪,我……无法抵抗……”
“阿靖,我……是我杀了她……”
即使发出了哽咽声,男子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对所有人来说,眼泪都只是廉价品,没有例外。
(现实并不代表真相,因为现实和事实的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诸葛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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