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下策即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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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十分,开始飘起小雨,秋意绵绵水*融,淅淅沥沥难舍难分,为雨消得人憔悴,夜夜成昏使人眠。顶 点
虽然景致无比安然,却又有很多人睡不安稳,蔚彩首当其冲,阿逸也不愿落后,很难得的,阿逸今夜没有运转流光星火,这本是阿逸每个无所事事的夜晚都必做的事情。
房门被敲响了,在阿逸的意料之中,也想好了一切说辞,但是当蔚彩说出第一句话时,阿逸便沉默了。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分成吗?”蔚彩拂衣轻坐,已经不是下午的那身淡雅的白衣,而是换了一身鹅黄的睡袍,睡袍是棉绒的,看起来暖和而舒适。
看来,她不是很有安全感,这话也是当头棒喝般的试探,阿逸轻笑一声,算不上违心的笑笑:“非也,我来看你。”
“再无其他?”蔚彩全然不信,阿逸下午的话语言辞清晰思路明朗,即便是她这样不懂经营的闺房女子也能听懂,明显是有备而来,倘若说全然如此,蔚彩不信。
阿逸继续保持着微笑:“那你给我一个来此的理由好了,既然不信我,就不要问我。”
说着,阿逸的笑容变得有些皮笑肉不笑,蔚彩如今以面示人,心中想些什么被阿逸看得清清楚楚,这会有些底气不足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你的美丽,你的天赋,你的一切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我把你当朋友,难道就不能来看你吗?”阿逸侃侃而谈,最后一句话才是精髓。
“朋友。”蔚彩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突然一笑:“今日你所说的我回去细细想了想,还有几点难处要处理,否则就谈不上赚到灵石。”
阿逸知道她准备长谈,便与之对坐,倒上茶水给她道:“你说。”
蔚彩点点头理了理思路才道:“药门流传万年,有内外两个需要处理的地方。于内药门有两支流派,区分于药理和炼药,我这一脉是药理,而方健师哥是炼药一途,我们基本上互不干扰,却也同气连枝,所以利益该如何分,领头人该谁做?”
没想到,在修神界翻不起风浪的药门,一样有道不同的人在其中,阿逸确实不了解这些,故而思考了好一会才抓住重点道:“你和你的方健师哥,谁更得人心?”
“这...”蔚彩难住:“不好说,但方健师哥很好说话,对我也很关照,我不愿与他有所纠纷。”
阿逸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神,才笑笑:“你更得禹锦门主的青睐吧?而你的方健师哥爱慕你?”
“不要胡说!”蔚彩急忙打住阿逸的话,往窗外看了看才道:“你管得太多了。”
“呵呵。”阿逸不置可否的笑笑:“好,我回答你的问题,利益五五分,我知道,炼药和药理是分不开的,我们还要依靠他们的人炼药,喂饱了他们才不会内乱,但你得跟他们讲清楚,不要算糊涂账。”
“嗯。”阿逸的话有道理,蔚彩算是赞同。
“其次,你和我是明面上的提倡人,领头人应当你做,至于说女流之辈的非议,我想在药门没这个规定吧?”阿逸三言两语便把这事定了下来。
而女子当权在药门真算不得什么,因为禹锦这个女性大旗还没有落下来呢,谁敢妄言女子当权。
“那还有一个外部因素呢?”阿逸喝了口茶水润嗓子。
蔚彩也不遮掩道:“药门得利,外人不会眼红吗?”
这个问题阿逸当然想过,故而直接道:“若是怕外人觊觎,我们就不做了吗?”
一句话,简单明了得很,蔚彩眼中有些赞许,却也不无担忧,阿逸继续安慰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分均得当,没有人愿意打乱这个布局的,外人即便眼红,我相信你的方健师哥也不会让你难堪的。”
‘你的方健师哥’这句话阿逸说道有些变味,蔚彩白了阿逸一眼:“什么你的我的,我不会喜欢他的,你别乱撮合!”
“是是是,我只是看你老大不小了,应该找个男人暖床...”阿逸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蔚彩的拍桌子下了一跳:“你干嘛!”
外面的灯亮了起来,传来江鸢的声音:“哥哥,有什么事吗?”
阿逸吓了一跳,这孤男寡女的,被江鸢看到可怎么解释,她倒还好说,要是捅到涵水那就不好了。
“没事,你快睡吧!”阿逸喊了一声,同时吹灭了灯。
蔚彩小声道:“干嘛大惊小怪的,她不是你妹妹吗?”
黑暗中,阿逸也能看清蔚彩的神情,苦笑道:“妹妹会打小报告啊!”
蔚彩刚想问下去,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传来咚咚的响声,伴随着江鸢独特的萝莉音:“哥哥,我能进来吗?”
“...”屋内两人大眼瞪小眼,都默不作声的想要蒙混过关,哪里知道药门似农家小院,住着许多老鼠蛇蚁,偏偏在这个时候哐当一声打破宁静。

“哥哥,我知道你没睡,刚刚才叫了一嗓子,怎么可能睡觉呢,开门哦,佩儿有急事。”江鸢继续敲门,非要进来的样子。
阿逸平时主意多如牛毛,这会竟然束手无策起来,若是让江鸢看到黑灯瞎火里孤男寡女的惺惺作态,哪怕阿逸有一万张口,也是巧舌难辨。
而这种联排的平房,除了大门和大门旁边的窗子之外,再无其他出口,难道要破墙而出?
蔚彩也是有些无语,传音道:“你干嘛关灯啊,这下你自己解决吧!”
嘿,阿逸顿时郁闷了,这是自己的屋子,而蔚彩是个女人,难道她不应该关心这事吗?
好在阿逸面对此事还有上中下三策,上策伐谋。
阿逸装作快要睡着的声音道:“呜,是佩儿啊,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在来吧!”
没想到,江鸢在门外尽然是不依不饶,非要进来不可:“哥哥,真的很要紧,你等会再睡不行吗?”
好吧,阿逸还有一计,中策伐交。
阿逸答应一声:“佩儿啊,你先说有什么事情吧。”
这话说出口,被蔚彩白了一眼,阿逸示意她稍安勿躁,再说,也不是阿逸的错,谁叫蔚彩大半夜来聊这些的?
“哥哥,我房间里隔一会就会发出声响,吓死我了,我要到你房间来睡觉,被子我都带来了。”说着说着,江鸢都有些哽咽了,看来是把她吓着了。
又是老鼠惹的祸事,阿逸有些无语,不过顺理成章的倒是可以用第三策,下策伐兵。
“佩儿啊,房间床太小了,我给你打地铺,你睡地上行吗?”阿逸说完这话,有些可耻的看了蔚彩一眼,别怪阿逸无耻,两策的失败,怪不得阿逸用这利己不利人的办法。
蔚彩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应该去给江鸢捉老鼠吗,为什么就要在这里打地铺了?蔚彩还在思索当中,便被阿逸推上了小床...
“你!”蔚彩脑袋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翁到被子里。
阿逸的下策,其实是上策。
只是要委屈某人了。
“哥哥,好了没有啊?我进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阿逸陡然打翻了油灯,手疾地往地上一铺草席,填上床单,拔下自己的外衣,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连贯如流水,然后走向门口。
“吱呀~”门被阿逸拉开,江鸢的手正杵在门链上。
“打扰哥哥休息啦,妹妹睡哪?”江鸢背上背着被子,因为已经入秋,对于她来说,多盖些为好。
“怎么没灯啊?”江鸢看了看屋里的陈设,转过头来问道。
阿逸平静的道:“不小心打翻了,夜深了,将就睡吧,你睡地上。”
“不,我要睡床上!”江鸢不干了,哪有俊俏小公主睡地上的道理!
此刻床上捂着被子的蔚彩心中一紧,生怕江鸢会上床掀被子,故而聚精会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她说起来一脸无所畏惧,其实也怕江鸢这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把事情闹大,导致自己声誉有损。
阿逸早就想好了对策,沉着脸道:“你还想不想我陪你睡觉?这屋子里也有会叫的东西,你一个人睡床吧!”
眼看着阿逸就要走,江鸢吓得一叫唤:“哥哥别走,我睡地上,人家只是看床挺大的嘛~”
说到床,虽然天黑又下雨,江鸢还是能看到鼓鼓的床单,有些疑惑的靠拢过去,边走边道:“为什么床单是鼓起的啊?”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蔚彩心都紧了大半,心想着辰逸这厮怎么还不阻难,却又不敢有一丝动静,只能蜷曲在床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佩儿。”阿逸淡漠的叫了一声,一步就恰到江鸢面前,江鸢有些没有晃过神来,一头便扎进了阿逸的怀里。
不自觉的拥住温暖,江鸢小鸟依人的道:“哥哥,你说。”
说啥,难道说不能去床上,床上躺着一个暖床的女人,一个心情复杂的女人?
“佩儿,今天中午的礼物,喜欢吗?”
想要转移话题有几个技巧,最为致命的一条便是投其所好,吸引力,往往是转移注意力的重要因素。
“嗯。”江鸢不愿意多言,温暖蔓延全身,身心都融化在这只言片语之中,只觉得这一刻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公举!
“快睡吧,祝你做个好梦。”阿逸把她轻柔地放到地铺上,严实地盖好被子,用手闭住她的明眸。
然后,阿逸转身,脱去衣裳鞋袜,揭开不算单薄的被子,望着穿着鹅黄睡衣的女子,嘴角扬起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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