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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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做事,即便是小小的打个哈欠,都能说明些许问题,更何况蔚彩如此言语?
“薇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禹锦脸色涨红,已经是气结哽噎,指着蔚彩的手指僵直而抖动,对一旁的侍从大喊道:“把她带下去,采薇今日身子不适,言语不受控制,带她回房,禁足三日!”
阿逸晃眼便看见了方健布满血丝的眼球,那副铁青的面容和快要捏出血的拳头已是怒气无边,阿逸随即淡笑一声道:“我和蔚彩是清白的,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帮我,辰逸认罚!”
虽然是这样说,但阿逸心中却是十分无语,蔚彩这急中生智的话语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大势已去本应减轻责担便罢,怎能想要全身而退呢?
“好,带走!”禹锦深深的看了看跪着的阿逸,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如此奸恶小人,当初就不应该听信他的谣言!
“住手!”一声娇喝从远处传来,阿逸哀叹一口气,想不到自己也会落到这幅田地,还需要让自己的妹妹来保护自己!也是阴沟翻船,兵败如山倒,当初的运气不过是给予今日最大的报复罢了。m.
不错,来者正是江鸢,长衫飘飘玉女白裳,如同一位出尘的小仙女一般,疾步奔向阿逸,眼中带泪的扑到在阿逸身旁道:“哥哥,你起来,当初就不应该来这里,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还要倒打一耙!”
接着江鸢小脸气鼓鼓的,挨着阿逸小声道:“哥哥,你有能力跑吗,我们立刻就走!”
她想得太简单了,在天尊的眼皮子底下能够跑掉?再说想跑不就落实了罪名了吗?
是以,阿逸低声道:“我与你分离几日,你待在蔚彩身边就行,其他都不用你做,莫要让我来担心,好吗?”
“不!”江鸢眼看说不动自己固执的哥哥,便要把阿逸拉起来逃跑,不料阿逸死活不动,还把她推向蔚彩身边:“帮我照顾好她,再则保我在牢狱中十日不死,我此劫便可解。”
“为何?”蔚彩跪在一旁,先抱住了江鸢,眼中带着疑惑看向阿逸。
十日虽不易,但对于禹锦心爱的蔚彩来说并不算艰难,阿逸没空做解释,只是站起身来朗声道:“门主,我不认罪,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坐牢而已,有何不可?”
“...”禹锦微微一愣,还有这样的台词?故而禹锦冷笑一声:“带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将他放出来!”
其实禹锦是心慈手软了,但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不能完全确认辰逸再无用处,先留下他从长计议,该杀该罚还得深思方可。
“哥哥!”
阿逸回头看了江鸢一眼,报以安慰的微笑:“没事,我相信,最多十日禹门主便会放我出来的。”
“呵呵,大言不惭!”站立在一旁的方健冷哼一声,眼中带着不屑与冷血,区区小人物,只是稍加手段便沦为阶下囚,还妄想活命,简直是痴人说梦!
最后,阿逸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望了蔚彩一眼道:“薇儿,记得一切照旧,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蔚彩还能说什么,只能紧抱住在怀里哭泣的江鸢,心急如焚的点点头:“嗯,你放心!”
......
“彭!铛铛~”
就这样,阿逸被关押了起来,取下罩住脑袋的黑幕,视线才逐渐清晰了起来,但并不代表此处便是光明几净,反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两盏青灯暗淡的闪烁,跳动着随意的火苗。
在看近处,阿逸被一个宽大的笼子紧紧锁住,其上是坚硬的岩石,其下是平坦的岩石,总而言之除了几根铁栏杆之外其余的都是坚硬的石头,要想出去除了正门哪都不行。
试着用冥剑砍了砍锁门的链条,绽放出闪耀的火花,不过还是有用的,摸着铁链被砍的地方有些痕迹,当然这也同样招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牢房重地,静止喧哗,小心吃苦头!”片刻后便来了一队白衣人,脸上带着面罩,功力都是颇为高深之辈,药门从来都不对外宣扬自己的势力,但谁敢小觑呢?
阿逸不答,这伙人自找没趣,又钻进沉沉的黑暗中不见了踪影,只有时不时传出的脚步声让人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坐牢阿逸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神剑宗被左宫师傅禁足还有鹿语,这次却是阿逸一个人待在这无尽黑暗中,说起来,阿逸倒是有些想念娇滴滴的鹿语了。
上次见她,青丝披肩颜若天仙,肤似白雪腰若素成,届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随着成长越发具有感性之美了,可惜阿逸终究只能与她擦肩而过。
哪怕鹿语再好,无缘即分离,哪怕有过短暂的交集也是霁月难逢彩云易散,成为过客只是必然,没什么值得感慨的。

回过神来,阿逸也就收好心思,静下心来开始修炼,上千灵石往前一洒,在黑暗中发出绿莹莹的精光,绿色代表生命,故而与人的审美也不出左右。
由于天道引诱阿逸的原因,导致阿逸匆忙之间晋升到聚神中期,可以说在同辈之中阿逸的晋升速度傲视群雄,不过也使得阿逸境界不稳,需要大量的灵石稳固。
才进入状态一小会,便又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这次来的并不是上一次的队伍,而是两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队伍的领头,由于有着浓密的眉毛而被阿逸一眼认出来。
另外两个人也是阿逸见过的,正是先前方健身边的小喽啰,两人隔了大约几丈远的地方停下开始明目张胆的交谈起来,牛逼轰轰的指着不远处的阿逸道:
“就是他,这个人惹怒了门主和方师兄,让他吃点苦头,最好死在这里面,别要留下证据,好处少不了你的!你下去吧。”
“是!”领头看起来很正直,但当眼前出现一大包灵石的时候,他的眼神也不再犹豫,冷冷的朝阿逸望了一眼。
小喽啰交代完才走上前来,颇具嘲讽意味的笑笑:“哎呦,嚣张了好几天的辰公子竟是落到这地步,真是老天开眼啊!啧啧啧~”
阿逸丝毫不理会他的言语,默默的闭上眼开始吸收灵力,手中的灵石又开始蒙蒙发亮,在黑夜中煞是好看。
“草,狗东西你还挺滋润的哈?”小喽啰不甘心自己说了一通没点反应,故而脏话齐出,试图激怒阿逸。
人家说了这么多,一点表示也没有倒不是阿逸的作风,故而阿逸突然抬头道:“你知道你想什么样子吗?”
“嗯?”小喽啰自以为勾起了阿逸的愤怒,故而添油加醋的讽刺道:“狗东西,轮得到你个傻逼来问我?你好好在牢里待着吧,我记得你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哎呀那脸蛋那身材~啧啧。”
不得不说,此人嘴上功夫有些厉害,只是他碰到了阿逸这种耍嘴皮子的祖师爷,只能像一只跳梁小丑一般班门弄斧,实在可笑。
“我来告诉你你像什么。”
阿逸站起身来,紧盯着他道:“你像一条疯狗,每日无所事事有人给你吃食你就听他的,见人就咬指哪咬哪,还意图让别人跟你一样患上疯狗病,可惜你这种人在我眼中一文不值,聒噪都算不上。”
小喽啰也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只是把头一撇,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道:“你这阶下囚还来骂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也不和你浪费时间了,这就去照顾你身边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了。”
虽然阿逸知道他是随口说的,但阿逸不想忍下这口气,笑盈盈的笑道:“你真的喜欢她?我教你怎么泡。”
“什么?”小喽啰以为自己听岔了,眼神疑惑的望向阿逸:“你他妈真人渣,自己的女人还要拱手送人,真是犯贱,不过我喜欢!桀桀~”
看他笑出了阴损的笑容,阿逸报至淡淡一笑:“她有个触点,一碰就那个,想知道吗?”
“哪个?”小喽啰来了些兴趣,不知觉的往前移了一步。
阿逸笑而不语,半晌才道:“你猜。”
此刻小喽啰距离阿逸还有五丈的距离,牢笼也只有两丈宽,阿逸要想一击毙命,怕是有些难度,而雪花针早就用光了,还需把握机会。
“猜尼玛,爱说不说!”小喽啰冷笑一声,转头便走,此人极其聪明,知道不能离阿逸太近,愣是没有多靠一点。
眼见着他逃之夭夭,阿逸突然放声大笑吸引此人注意力,把他引诱得转过头来,阿逸才高声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没想到你就只敢在这黑暮里说说而已,废物!”
“你...妈的你活腻了是吧?”
就在小喽啰被阿逸鼓噪到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之后,黑暗中突然激射出橙黄剑光,一剑袭来刹那之间使得地牢变得纯粹的橘黄,带着无比凶猛狂热的气息,瞬间把暗淡摧毁的一白如洗。
此剑携夹着阿逸满怀的愤怒,如同圣剑斩下一般富有着无比高洁的气息,虎落平阳岂能被犬狗凄厉!
故而君子一怒,当血洒四方,不出手则己,出手当时苍天悔恨!
而在紧盯面前那尖嘴贼人,因为多走了两步的过失,此刻已是血溅当场,被冥剑直愣愣的穿透了狭隘的心胸,两眼凸出泛白,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逆鳞长于血肉发于皮表,不示外人而时刻警醒,触之即生死大仇。
不报非君子,十年更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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