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醒来的时候,程美术早就醒了。
楚儿发现自己的,程美术也发现了楚儿的。
不可能,绝决对不可能,昨晚程美术明明给楚儿穿上了衣服。
楚儿看着无措的程美术。
程美术看着面无表情的楚儿。
“对不起!”程美术说。
“换句台词!”楚儿说。
程美术怔一下。
“昨晚,我给你穿着衣服的!”
“我习惯裸睡。”
程美术吃惊。
“是你自己脱的?”
“不知道!”楚儿目光犀利。
“我什么也没做!”程美术说。
“我又没让你复责任!”楚儿离开程美术的怀抱,程美术知道自己的失语。
“楚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程美术语塞。只得沉默。
楚儿下床,看了看昨日的礼服。满眼不屑,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件还未拆标签的衣服,穿上。
然后看着依旧的程美术。
“楚儿,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程美术苦笑。
“我知道!”楚儿说。
程美术下床,急急的穿上衣服,坐到楚儿身边。
沉默。还是沉默。
“我饿了!”沉默良久楚儿说。
程美术有些恨,他想起一个笑话,一男一女睡一床,女在两人间放一碗水,说,“如果你超过了这碗水,你就是禽兽。”男很听话,一夜未超。次日清晨,女的看着,狠狠摔男人一耳光,骂,“禽兽不如。”
难道他现在真的就是禽兽不如?
楚儿看着程美术,也许他是真的爱她,所以才不忍侵犯。但是男男女女之间,不也就是那么回事嘛。
楚儿拉开冰箱,里面一应俱全。
抱着食物走到床上,按开电视。洗手间里,水哗哗的流着。真是个怪胎,早晨起来还要冲个澡。楚儿边吃边想。
洗手间里的程美术,正在和程森林通电话。
“昨晚怎么样?我的弟弟成男人了吗?”程森林怪笑。
“没有!”程美术很诚实。
“没有,不会吧,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是啊!”
“弟弟,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会让女生感觉,你不喜欢她,喜欢她才想得到她嘛!”程森林煽风点火。
“真的吗?”
“哥哥,难道我还会骗你啊?”
程美术沉默。也许哥哥是对的,现在楚儿肯定在骂他,禽兽不如。
“别多想了,你如果还想这个女生理你,就赶快行动。”程森林说。
“那么早,和谁打电话啊?”一个女人,娇气的问。
“宝贝是不是饿了?”程森林笑。
“恩!”
“哥哥,喂你!”
程美术听着电话里的浓来浓去,浑身一哆嗦,忙挂上电话,长叹一口气。匆匆的冲了一下,换好衣服出去。
楚儿已然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看电视,等着程美术把她送回家。
一连两个晚上,都和程美术睡在一起。不知道家里的小桑会是何种表情。
“饿吗?”程美术问。
“饱了!”楚儿回答。
“哦!”
“你好了没?送我回家!”楚儿说。
“好!”
两人离开滨海花园,一路沉默。
车到门口。
“楚儿,你还会在见我吗?”
“会!”
“真的!”
“是啊,和你在一起,很安全!”楚儿微微一笑,她真的是很喜欢和程美术在一起的那种心安,她可以放下周遭的一切,什么都不用想,因为程美术会为她安排好一切。什么都不用做,因为程美术会为她做好一切。什么都不用担心,因为程美术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
程美术笑。楚儿也笑。
“要不进来吃个早饭?”楚儿邀请。
“好啊!”程美术求知不得。
小桑没起。房门紧闭。楚儿敲门,小桑说,“我刚睡,在让我睡回。”
楚儿诧异,进门,看着合衣而躺的小桑问,“怎么了?”
“别提了,昨晚被果果折腾到今天凌晨四点。”
“什么,什么?你们干什么去了?”
“去了程美术的生日宴,结束时,果果没玩够,硬又去了KTV,疯到今天凌晨四点。”小桑说着,响起微微鼾声。
楚儿退出房间。
程美术不在客厅。
“人呢?”楚儿喊。
“在这!”程美术站在楼上从楚儿的房间探出头来。
“你在我房中干嘛?”
“瞅瞅看看。”程美术笑。
楚儿无奈,去厨房做饭。
饭做好后,程美术还未下楼。楚儿狐疑上楼,打开房门,看到程美术正坐在床边看相册。
楚儿走上去。程美术抬起头,连忙合上。
“看吧!”楚儿说。
“看完了!”程美术说。
“饭做好了!”
程美术随着楚儿离开房间。
“楚儿,我希望你可以开心。”程美术说。
“我天天都很开心。”楚儿叹息。
“楚儿,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
“我知道。”
两个沉默。程美术吃饭。楚儿看电视。
“开学后,你要去那个高中?”程美术问。
“不知道,看看吧!”楚儿头也没抬的回答。
“去武开高中怎么样?”程美术问。
“也行!”
“真的,那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程美术高兴。
“据说是贵族高中,学费惊人。”楚儿说。
“学费你不用担心。”
楚儿看程美术。
“不用担心,也用不着你担心,我和律师打个电话商量一下,还有小桑。”楚儿说。
“哦!”程美术应。
吃完饭后,程美术赖着不走。
“要看吗?”楚儿问。
“看就看谁怕谁?”程美术全是淘气。
电视屏幕,蓝了一下,然后电影开始播放。
楚儿好笑的看一眼程美术,日本的《鬼娃》,她看过了N遍。也用《鬼娃》吓唬过半夜起床上厕所的小桑N次。
电影中的每一个情节楚儿都记得很清楚,她喜欢看《鬼娃》,全是因为感觉鬼娃娃,好可爱。
十分钟过去了。空气静的压抑。
楚儿直直的盯着电视屏幕,眨也不眨眼,程美术尚可接受。
半个小时过去了,楚儿依旧保持动作不变,程美术心里有点揪。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楚儿用余光看,有点坐立难安的程美术,猛的站起身子,程美术浑身一哆嗦,差点叫出来。气喘的看着楚儿。
“我去洗手间!”楚儿怪笑。
“哦!”
待楚儿走后,程美术看着鬼娃娃惨白的面孔,心里一跳一跳,浑身发毛。
一分钟,楚儿没回来。
五分钟,楚儿还没回来。
程美术在也坐不住,站起身摁下暂停,心悸的看着卫浴的门口。
突然的开门声让程美术一阵战栗,“干嘛呢?”小桑这时拍了程美术一下。
程美术啊的大叫起来。
楚儿终于大笑的出现了。
小桑看看程美术,看看楚儿,又看看电视,算是明白。
“别怕,我姐这人,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多少年,我都习惯了!”
“胆子怎么这么小,电影也害怕?”楚儿说。
“不是我们胆小,是你胆子大的不正常。”小桑说。
“你怎么说话?”
“用嘴说话!”
“欠揍!”
“试试!”
一阵拳脚相对,看着程美术,心惊胆战。
“你们玩,你们玩,我先走了!”程美术逃也。
“停战!”楚儿看到程美术走后说。
“我还没打够!”
“你是皮紧了!”
“就是就是!”
风云大起。屋里顷刻一片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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