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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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炽想想就明白了,“如果我们昨天被第二拨特勤队消灭了,那么今天就不可能在这儿消灭了第一拨特勤队。今天消灭了第一拨特勤队,也就是说,今天我们干的事儿就是已经发生了的历史。那么我们昨天又反被第二拨特勤队给消灭了,那么今天消灭第一拨特勤队的历史又怎么能产生呢?可是对第一拨特勤队来说,他们已经死亡,所以才有第二拨特勤队再去,而且还成功了,那么我们就不可能消灭第一拨特勤队,可事实上第一拨特勤队已经被消灭了,同样是在今天,作为已经被消灭了的、已经不存在了的我们,又怎么可能去消灭第一拨特勤队?那么被消灭的第一拨特勤队,既然不关我们的事儿,又是被谁消灭的?明白,只能一次性成功,没有第二次机会,否则这历史就更乱套。而且如果说的是第二拨特勤队现在回去的时间在第一拨之后也不行,哪怕是第一拨的同时也不行,因为当第二拨回去的时候,那段历史已经发生了,第一拨特勤队的死亡是已存在的事实,而我们继续做下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第二拨特勤队的回去,最多只是制止更大变异的发生,但不能完全消除,历史已经变了,只是看变异得大,还是小。”
聂名扬喝了口茶,点头说道:“正确,就这么简单就可以理解了。所以特勤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只能是一次就成功。”
蒙炽说道:“这个啊,还有个问题。我们都是执行回到过去的任务,但比如说,就没有超越到未来去的?比如十年以后?云哥没说过这点,因为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只能是特勤队最清楚,如果发生了这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办。”
“基于目前已经产生了的案例来说,暂时还没有发生过超越到未来去的事情。当然,这也是局里的虫洞不能超越到未来去,也就没法送哨兵队去监视,所以我们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这不代表就绝对没有去未来的偷渡者,咱们局里的虫洞不能去到未来,不保证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突然产生时间扭曲的四度空间通道也不能。”
“万一真有呢?”
“就算有那又能怎么样。这么说,假如你现在就去到了十年后,作为十年后的人,你对他来说才是过去,他知道你已经发生了的历史,而你不知道他的历史,你比他有什么优势?你又能干什么,又能改变未来的什么?你最多跑到大街上喊一声,我是十年前来的。十年后的特勤队不抓你的话,精神病院也来抓你了。”
蒙炽想想也对,说道:“假设啊,如果出现了一个能够自由通行的虫洞呢?偷渡者去了之后,再把未来的什么什么什么都带回了现在,然后改变现在的历史,那这么来说,他还是个偷渡者啊。”
“这个事情我考虑过,我这么说啊,我想,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我想的。”聂名扬琢磨了下措辞,接道:“我想,我们是特勤队,我们能回来对于我们现在这个时间段来说的过去,那么我们现在的时间段,对于未来来说,不一样也是过去么。那么,在未来的特勤队,也就是我们的后辈——我不知道未来有没有特勤队,但只要有虫洞的话,那就有特勤队,基于这点上,我们先假设有。我们且不说他去了之后再回来的,还是他直接来的,反正他只要从未来回到了我们现在的这个所谓过去,那么未来的特勤队就会出动追捕他。只是我们现在不能确定未来是否存在特勤队,存在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出勤成功了就回去,不用叫我们的现在知道,就象我们回到对于我们现在来说的过去一样,我们不会让过去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那么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一样不会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说,就算是有超越未来的偷渡者也无所谓,这是一环环的,各司其职,未来的特勤队管不管现在的事,那是他们的职权范围,我们只管对于现在来说的过去,这是咱们的职权范围。”
这段时间前后的逻辑用对话表达出来是说得很饶口,但蒙炽理解得很清楚,点头说道:“明白。我没问题了。”其他几人也无一笨蛋,全都表示明白。
韩博虎接着问道:“那有没有执行失败的任务?”
“也有的,但后果不是很严重,按责任划分来说,应该算是监控处哨兵队的失职,而不是特勤队的。有人在清朝初年就发明了重机枪,哨兵队的监察工作做得不够,就导致了重机枪都已经送到皇帝面前我们才得知,所以赶紧出勤……”
“等下,你说的这个枪是不是连环火铳?是康熙年戴梓发明的,而且他那个是连发火枪,还算不上重机枪的概念吧?可以说是机枪的原理,但毕竟不是现代重机枪。”
聂名扬说道:“当然算不上,戴梓的连环火铳是他自己发明的,和偷渡者无关,也的确算不上重机枪的概念,但我说的不是他。而是之后的一个偷渡者,他按照第一次世界大战马克沁的构造,几乎是照原样复制了一挺重机枪出来,然后就找门路去晋献给了康熙。说实话,如果康熙采用了戴梓的连环火铳,当时大量装备八旗绿营的话,满清可以横扫欧亚,跟别说提早两百多年出现马克沁了,可惜的是,康熙出于他本身的满清皇室统治阶级角度上去考虑,再加上南怀仁的挑唆,戴梓就被流放了几十年,从正统历史上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戴梓这个武器天才也成了一个悲剧。而特勤队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这倒也不算太难,就是抢时间快办,找南怀仁再去康熙面前挑唆一次,然后这挺重机枪就被销毁,那也就是说清朝康熙年间没有出现过马克沁重机枪,也不会出现这东西提前两百年在满世界突突的事儿了。这么着,哨兵队险些造成重大后果的失职被特勤队弥补回来了。”
封诉喃喃叹道:“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当年——哦,我明白,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真要是能不顾历史的话,直接上原子弹不是更爽?那个复制了重机枪的偷渡者怎么样了。”
“他也只是个痴迷于枪械火炮构造的枪械天才,只是没能参军才没有机会发挥他的这个天赋,倒也没什么其它想法,只是喜欢抢炮罢了,很容易就说通了道理,表示愿意加入管理局工作,现在过得好好的。”
“噢,哨兵队啊,可惜了,在清朝初年那样的工业条件下还能复制马克沁来,埋没了这份枪械天才。”
聂名扬笑骂:“废的个什么话,你能想得到埋没,石局长他们能想不到?就在你身边,你老是能见面的。”
封诉疑道:“谁啊?”
“还能是谁,局里的那些改装枪械是出自谁手?包括你昨天用来打自己的那把54手枪,谁还有这份能耐改装得你这枪械专家都看不出动过手脚的。”
封诉跳了起来,“装备一科徐一非!?”
“嗯哼。”聂名扬点头笑道:“管理局多了个人才,徐科长所痴迷的天才有了用武之地,各得其所,挺好的。”
“没想到徐科长竟然还偷渡过,还有这一出……”封诉晃了两下脑袋思维才清醒过来,继续说道:“那么特勤队的工作只是相对于人来说的吗?只去执行人对人的工作?”
聂名扬道:“那也不一定,特勤队简直就是个保姆,什么事都得干。比方说吧,假如东汉蔡伦没有进一步改良出蔡侯纸来,那我们现在用什么?衍生的其它改变还不知道有多少问题。所以呗,就由特勤队去告诉他怎么改良这纸,至于告诉的方式方法,或者学武侠小说里丢本秘籍,或者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看实际情况下自己掌握咯。当然了,这点小事不用耗费巨大的能源启动传送机派特勤队去做,哨兵队的哨兵小小的戗一把子行就可以了。”
“这是比方,那在特勤队执行的出勤案例上有没有。”
“有,第一届特勤队就干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第一届队长就是局座大人。”聂名扬笑道:“那时候埃及地区还没有明确划分责任区,所以亚洲局和欧洲局都往那地方掺合——不是说金字塔是人类未解之谜么?那些个数据什么的是……是多少来着?哦,那什么,胡夫金字塔的子午线,正好把地球上的陆地海洋分成均匀的两半,而且塔的重心正好坐落在各大陆引力的中心。四个侧面分别朝向正东南西北,误差不超过0.5度。塔底面正方形的对角线延长,恰好能将尼罗河口三角洲包括在内,而延伸正方形的纵平分线,则正好把尼罗河口三角洲平分。把146.7米的高度乘以十亿,就约等于地球和太阳之间的距离。四个底边长之和,除以高度的两倍,就是圆周率。本身重量乘上七再乘一千多少来着,好象差不多就是三年吧,就是地球的重量……”
“等等等等!聂教官请等等!别说这些数字了,我们大概都知道。”韩搏虎越听越怕,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未解之谜,不是外星文明也不是远古高度文明,而就是现代文明回去建筑起来的!?”
“对,没错。既然胡尼胡夫法老自己没这能力,这些数字在当时的科技下没法计算——就算这些数据是现代的无聊人士生凑出来的好了,到现在还连刀片都无法插入的建筑技术也不是当时可以办到的。我们只认事实,事实就是胡夫金字塔就眼睁睁的垒在现代人的面前,而且这这些数字不管是不是现代的无聊人士生凑出来的,但它就是存在的。所以无论怎么样也好,管理局就必须使这这金字塔就出现在现代人面前,那么才能才做到?没办法,使用现代科技去帮衬着第四王朝的古埃及人建筑起来呗,再由现代人去看,这也就算是一个因果循环吧。而且这事还不能让现代人知道,由得考古学家慢慢探索去吧。”
韩搏虎又觉得没力气了,不是跑肚跑的,是吓的。“胡夫金字塔竟然是亚洲局特别勤务队去建筑的……”
“不,也不全是。当时特勤队除了石局以外,任何特勤队员都没有回去,而是带的四个建筑工程师——嗯,这点我要说明白。回到过去不并非只是特勤队和哨兵队,只要是对于必须特定指向工作的,只能由专业的人去办的时候,那么临时去的专业人员也就是特勤队员,比如说,那是去盖金字塔的,你会么?你要不会的话,你去起什么作用?所以那就只能是建筑专家的工程师去了。”
韩博虎表示理解,说道:“明白,事急从权,必须灵活应对,那金字塔就是咱们特勤队帮忙盖起来的了?”
“也不能说全咱们亚洲局特勤队的功劳,因为那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亚洲局去的五个人无法完成,还得跟欧洲局合作,由欧洲局负责……”
“等一下!”这回是蒙炽叫出来的,一脸诧异地叫道:“合作!?跟欧洲局合作!?”
聂名扬反倒是有点诧异了,道:“没错啊,扑克脸没告诉过你这点?”
“没有……就是教我怎么跟欧洲局美洲局暗地对抗的那些使劲忽悠的套路。”
“噢,也是,他的职责立场上没有可合作的余地。”聂名扬想想也是,接道:“简单说,三大管理局的大目标上是相同的,都是为了维护历史不发生改变而存在的,所以,如果在互相利益上没有冲突,而以自己一局能力又无法完成的话,暂时合作一下也是有必要的,毕竟大伙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在努力,另外两个局完成不了工作,对自己也没有好处,所以在可能的前提下,还是有过几次暂时屏弃前嫌的精诚合作的。”
蒙夜抱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痛苦呻吟:“特别勤务队到底是干什么的……”
……
聂名扬的确坏得够戗,自己不起身上卫生间也不准别人上,而且还使劲鼓励人喝茶和牛奶,从凌晨开始的交谈一直持续到正午的整整十二个小时才结束,还美其名曰这是在磨练意志控制力——四名队员在心下大骂:摆明了就是整人!
在熬干四人最后一丝精力的同时,李雨丹也去林森的超市买菜回来了,聂名扬终于开恩的宣布,休息一下吧,午饭后下午继续。四人如蒙天赦的搀扶着上楼回房,聂名扬在背后的一句话又叫四人掉进了冰窟窿里:“午饭是清汤面,估计连做带吃用不着半个小时,各位大概有下面条到出锅的二十分钟左右的休息时间,抓紧吧。”
李雨丹在厨房里才开始忙活,聂名扬也洗把脸后进来帮手了。李雨丹说道:“不用了聂队,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就能行,你也熬了一晚上,休息会儿吧。”
聂名扬随手把小葱拿过来清理,嘴上说道:“两个人一起做就快点,早点吃完早点开始,节约时间,不能让他们有多的时间躺舒服咯。”
李雨丹惊道:“你这样不怕会整得他们成神经病吗?”
“反正他们早晚会成神经病的,也不在乎早几天晚几天了。”

李雨丹正刷锅的,听见这话差点把锅给摔了。
聂名扬哈哈一乐,道:“特勤队的只有疯子,没正常人。因为哪个正常人会受得了特勤队的折腾?疯子才安全点,反正总比变成死人强。”
你就是个疯子!李雨丹当然不敢骂出口了,腹诽罢了,岔开话题说道:“上午没时间,训练章程的事情我下午回局里就去问邓主任,他知道所有程序是吧?”
“嗯,经费和人员调动都是他批准了才能进行的,所以这也是他总务主任的事,虽然不参与,但全部都知道,你看看我列的那份表多看两次,再由他批准下来各个程序环节,你也就熟悉了。以前这些事都是我自己一手包办,以后就都归你负责了,辛苦你了。噢,顺便看看咱队里的经费还有多少,以前都是直接打在队上帐号的,我随便去用,但具体数字我还真不知道是多少,没注意过,这块儿以后也是你管了。”
“小事儿,不值一提,不过是跑跑腿罢了。但我看见那份表上,写的星期天一去甘州影视拍摄基地是去干什么?”
“到下星期一,也就是七大训练纲目都有所了解过的一个阶段了,那个影视基地都是拍古装片的,有这个环境氛围,就去感觉一下自己所了解的。整个甘州影视拍摄基地都是局里为这个目的而出资修建的,平时给局里解决点经费问题,也给特勤队多了一个训练场地。”
“噢,有意思,以前还真没见过拍电影,正巧去见识见识。”
“请让一下,我切葱。”聂名扬把摘净洗好了的小葱放在砧板上切段,说道:“没什么好看的,比真实的古代差太远了,局里除了尽力还原各个时代的古建筑和街道以外,连服装都给还原了,可那些剧组非喜欢用自己设计的。你是不知道,我上次路过时偶然撇了眼,拍的那个电视剧叫什么名字来着——反正吧,巧了,就拍你祖上的题材呢,你是没看见,看见非气得吐血不可。那套明光铠的盔甲设计得叫一个……那哪儿是大唐上邦的天可汗啊,摆明了就是雅典娜女神的圣斗士星矢!”
“哈哈哈哈……”李雨丹笑得花枝乱颤,刨姜的刨子差点拉了手。“那我幸亏是没看见,这见识不长也罢。”
“你没机会看见真正的古代战场,金戈铁马,枪戟铿鸣,箭雨蔽日,万千铁骑冲撞在一起呼啸砍杀,那才叫壮观!当时我第一见到的时候,热血喷涌啊!只想冲上去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哈哈,现在想来,幸亏老队长把我给拉住了。”
“这个见识我就更不想长咯,我可不是你们执行队员这样的人间兵器,光是第一天的……”李雨丹猛然想起个事,扭头用惊异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
聂名扬谔道:“我怎么了?”
“我还真忘记了!”李雨丹惊异地说道:“聂队,今天凌晨你喝的那个药,还有酒,比他们加起来还多?你怎么到现在都什么反应也没有似的?”
聂名扬一乐,道:“无论你肚子里怎么骂我变态也好,你觉得我的身体机正常么?”
“我的腹诽词不是变态——这个,啊,你看起来挺健康的一个正常人。”
“着啊。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一瓶子能叫一个成年人拉足一礼拜的泻药,能活活醉死一个品酒师的五瓶子烈酒,我全喝了下去,而且是一起喝下去的,我怎么可能没事儿呢。”
“可你这一通宵到现在就愣是没事儿呀!”
聂名扬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我压根就没喝,所以当然就没事儿了咯。”
“没喝!?”李雨丹呆若木鸡:“你,我,我,你,我们亲眼看见你都喝下去了呀!?”
“那是凉白开——说实话,喝了那么多,的确有点胀肚子。”
“水!?”
“当然咯。别忘了,是我在客厅里叫你们起床的,昨儿晚上你吃完饭就上楼休息去了,那四个家伙更象烂泥似的趴床上动不了,我至少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不在你们视线里,那动点手脚还不容易嘛。”
李雨丹傻了眼,喃喃重复:“居然喝的是水……居然喝的是水……”
“嗯哼,否则我不早跟他们一样跑肚跑得腿发软啊?这俩傻蛋,哈哈,以为身为教官就得自己先能力做得到才有资格去要求他们,哪儿的来这规矩?竟然把我当成他们才下新兵连的新兵班长了?哈哈哈哈,那个泻药,当时房子里就我们六个人,又没带着探测针下来,借他们三个胆子也是不敢再喝一口的,难道给你喝一口验证下是真是假?而且先就有了每个教官都是以身作则、以自己为准绳才能有资格去要求别人的这个先入观念,所以我无论喝的是什么,他们都会相信是泻药。”
“那……那个酒呢?我是真闻见白酒香了。”
“那倒的确是白酒,否则哪儿来的白酒香味?不过就第一瓶是酱香型白酒,其它四瓶全是水,假货里面多少也得搀点真货才能让人相信嘛,反正区区一瓶五十来度的白酒对我来说还是没什么影响的。再过了会儿,说话的时候故意憋一下气让自己的肺不那么舒坦,就会让眼睛里充点血丝,脸上也就涨红了,看起来就象是喝了五瓶白酒似的了。”
‘铛,哒哒’,李雨丹手上的刨子掉落在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二楼那两间房的门。
聂名扬捡起刨子冲干净,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雨丹喃喃说道:“我在想,他们四个在这样的人手下,能挺几天……”
“嗯~~,这倒是个问题。”聂名扬摸着下巴皱眉苦思半晌,肯定地说道:“估计熬不过一个礼拜的,没准在下星期一之前就已经全部挂了!”
李雨丹:“……”
……
第二天:口语
管理局的一间录音室里,聂名扬说:“我知道你们都能看懂隶书草书等比较麻烦的文字,但古汉语发音和我们现在是不同的,就算是距离现在非常近的明代,发音也是不同的,你们第二个训练纲目就是各个时代的口语发音,还有说话方式,否则回去了以后就是聋子和哑巴。这位就是口语方面的分科目教官。”
满头华发的六十来岁老人往前一步,说道:“卡,奴克当斯农日,猛杀,狼王死挖。”
蒙炽关于这方面的训练与其他人相比接受得最多,也是听不懂,只能凭猜的说道:“教官好。”
蒙夜多少也知道点,说道:“猛杀狼王教官好。”
封诉至少会说九种方言,但也听不懂这个,道:“这个……说的是福建客家话吧?”
韩搏斩钉截铁地否定:“不!这位教官说的是越南话!怎么听怎么象诺松库页!”
老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聂名扬。
聂名扬抱歉地说道:“时间紧,没来得及先整入门的基础,直接就上了,这方面就多麻烦您费心了,江老。”再对队员们说道:“这位是江教官,不是狼王教官,更千万别猛杀。江教官刚才是说的西周时期的上古汉语发音和行文方式,意思是:你们好,学员们,我是江蘅础。”
蒙炽学的是书写和诗词歌赋,哪学过这个?脑子里一团昏暗地喃喃说道:“我宁愿把自己的舌头拔了……”
聂名扬在每个人脸上一扫,蒙炽都成这样了,另三个就别提了,蒙炽好歹只是眼发花罢了,那三个简直就是绝望!聂名扬再笑眯眯地说道:“中国汉语发音是五十年一微变,一百年一小变,三百年一中变,一千年一大变,两千年一巨变,四千年则不可考。所以嘛,用不着拔,四千年历史的各时期——我还没算上方言发音,仅仅只算是官话大概就有五十来种发音,光这五十来种下来,你的舌头就已经是连盐和糖都分不出来的。”
蒙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了。
“这还不算完。”聂名扬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学完了中国的,还有亚洲周边国家的,因为我们的任务不全是在中国范围嘛,比如古印度语,古越南语,古缅甸语,蒙古语,满语,还有古南洋一片国家的语言——不过你们不用太担心,虽然这些小语种我们肯定会用得上,但机会绝不会太多,所以大致的了解一点就可以了,不用学得古汉语这么精确,咱们的脑袋也不是计算机,储存不了这么多数据。”
蒙炽脑子里有十个炸雷在轰隆隆地来回激撞,早在聂名说这还不算完五个字的时候就完全听不见后面说的什么了。其他三人更是。
……
第三天:形体
一大堆的衣服堆在桌子上,聂名扬说道:“喜欢穿什么就自己挑,这些全是北宋元祐年江浙南方一带的衣服,你们穿好以后由形体做派、表情动作分科目教官来教导你们各个时期古人的行为模式。吴教官,你说吧。”
吴教官是个笑起来有点阴柔的白净中年男人,说道:“我是吴家声,戏剧学院的,同时又是考古学教授,尤其是钻在风俗礼仪上这方面知识上。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为了学员们不至于在执行任务时被人当成外星人那样的引人注目,就由我来告诉你们怎么说话,怎么走路,怎么行礼,怎么吃饭,怎么骂娘,怎么喝酒。”
蒙炽蒙夜干呕。
吴教官接道:“也不多,各种人物的身份职业都是不同的做派,几百种吧,再算上各个时期的历史背景不同,嗯,大概也就……上次他们模仿了多少种来着……”
聂名扬轻松地说道:“上次那帮子的综合水平比这帮子强点,这科目上是欧阳晓学得最出色,能成功扮演百来种人物吧。这还只能算扮演中国人的,扮演西亚南亚地区人的还没算。”
四个人整齐划一地心道:自杀算了!
……
第四天:历史
历史考证科的科长办公室里,号称全局脾气第一怪的武胜利科长把腿翘在办公桌上,二千一百度的近视眼镜死罩在手中的时尚杂志上,丝毫不搭理面前那个来要命的阎王。
聂名扬嬉皮笑脸的奉上两瓶极品茅台,谄媚地说道:“这我可是从狗嘴里夺剩下的啊,您老开恩,就帮帮忙呗。”
蒙炽怒目而视,要不是碍着现在学员和教官的身份区别,早一低端发力高着点侧踹飞聂名扬脑门上了。
韩搏虎低声说道:“早听说武科长怪,但也不至于处长级的聂队要低三下四的求科长级的吧,这不是公事吗?教导我们学会历史知识这本身不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吗?”
蒙夜说道:“有本事的人才牛得起来。”
“别说话。”封诉低声回道:“聂队是为了咱们才求人的!我们要学的东西太多,公事是公事,也能累得死人的,武科长身体不好,聂队再不让人心情上愉快点,对不住人!”
武胜利照样没反应,嘴里还低声哼起了小曲。
聂名扬横下一条心,又掏出两瓶高档红酒搁上桌,“武哥,咱这可真是最后的压箱货了啊!”
武胜利二千一百度的近视眼镜挪了过来在桌上四瓶酒上一撇,轻轻发了个鼻音:“嗯。”
聂名扬赶紧趁热打铁,“事成还有重谢,以后的男人装期刊给你全包了,怎么样?”
这才是搔到痒处了,武胜利再才算是抬头看了看人,说道:“知道为什么我死活不愿意接局里的这任务?”
聂名扬赔笑急道:“回头说!回头说,咱哥俩私下聊呗!”
武胜利扫了眼站聂名扬背后老远的四个新队员,二千一百度的近视镜片厚得跟个酒瓶底子没区别,但以他的工资是无论任何也不会换不起薄镜片的,可能是故意不想让人看清楚他眼睛里是什么,只是听着声音很冷淡地说道:“因为累得半死教会了一拨拨的,结果这一拨拨的就都去死了,都没回来给我送酒了,我懒得再教,浪费精神。”
“哎呀武哥!别当面跟他们说啊,背后聊嘛。”聂名扬赶紧回头说道:“武科长你们都是认识的了,教你们教得累就不说了,他根本就不是怕累,其实是心疼,眼睁睁的看着他教会的一批批队员都没个好,心疼啊!你们怎么说?”
四人齐声说道:“这就是特勤队的宿命!危险才证明了特勤队存在的价值!”
聂名扬转头说道:“武哥,你瞧,其实他们都知道的,你就尽点心成全他们呗。”
“哼,每一拨都是这样。”武胜利冷冷发出个鄙视的鼻音。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摁了两下,背后的墙壁滑开,露出一间老大的阅览室,几十个中国明清式古典书架和阅读用的桌椅都用玻璃幕墙围起来了,使用恒温技术保证了里面书籍储藏的湿度和温度。“今天先不谈,看书去吧,从《永乐大典》的那几百残卷开始看起,今天就看完。”
聂名扬赶紧叫道:“都做好心理准备啊!”
四人往阅读室里面一探脑袋——至少三千部各式古典书籍,甚至还有佛经!‘咕咚’,四人整齐划一的倒地昏迷。
“哼,每一拨都是这样。”武胜利冷冷发出个鄙视的鼻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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