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更完)哈维密林(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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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吗?
甘文甚至都不是问她敢不敢。
司蓉敢或者不敢,于他而言无所谓——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在甘文眼里,司蓉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司蓉一动不动。
甘文饶有兴致的看着司蓉,他喜欢看人做选择题——
越是良善有原则的人,他越是能从他们的纠结中获得快乐。
司蓉在他眼里卑微如草芥,却三番两次拒绝他——
而今又为了所谓的家人违背本心,有求于他。
“又或者……”
他猛地将司蓉朝他的方向扯去,司蓉来不及收回的刀尖,堪堪抵住他的冲锋衣——
“又或者,你其实……”甘文像是在呢喃,“你是想把刀,捅进我的身体里?”
司蓉猛地把握着刀的手往回缩——
甘文却像是料到了一般,飞快地将司蓉握刀的手腕拉住,不让她移动分毫——
司蓉手腕被握得生痛,甘文眼底的扭曲的神情让她内心的惶恐达到顶点,竟然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
甘文的手松开了:“你知道的。”
司蓉哆嗦着嘴唇,握着匕首的双手颤抖着向沈天择的方向移去,甘文嘴角划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还未勾到最大,只见司蓉轻转手腕,一道银光从匕首反射入他的眼睛——
甘文下意识的侧头——
但几乎是同时——
司蓉颤抖的双手稳稳的地停在了他胸前,刺破了他的冲锋衣——
陷进一片柔软中——
甘文方觉钝痛袭来。
在他意料之外又在他意料之中——
“我就说,连石雪云都会去救的你……”甘文平静道,“怎么可能会出卖沈天择?”
司蓉回他一个冷笑,用力将匕首一旋——
却没有半滴血流出。
甘文身上有贴身的软胄!
她当即意识到不对,但此时再逃已来不及!
甘文迅速出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啪嗒
捅进甘文身体里的匕首,掉了出来。
甘文五指渐渐收紧。
司蓉呼吸越发地困难,由于缺氧,脸已经胀的通红,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像是漏气的风箱。
“所以我说,”甘文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微笑道:“我最喜欢看好心的人,因为错误的决定,后悔绝望。”
司蓉痛苦:“你……个、变、变态……”
“谁说不是呢?”甘文不置可否,他另一只手抚上司蓉的脸,“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让你和这些标本一样,永远留下来……”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由于缺氧,司蓉眼前已经泛起了白光——
她咬着牙朝甘文一字一句道:“你、想、得、美!”
话音刚落,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甘文一蹬——
男人下意识的往后一侧——
轰——
甘文胸前亮起一团火光——
是司蓉还他的打火机,炸开了。
被司蓉拆过的打火机里加了糖末,融化在高温里,附着在甘文的伤口上——
被烈火烧灼着。
而伤口附近的火,又被冰晶包围着——
纵然是甘文,也无法直接越过冰晶,熄灭他伤口的火焰!
“你还觉醒了火系异能?”甘文单膝跪地,咬牙切齿道:“我倒真是小瞧你了。”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走了么?”
司蓉瘫坐在沈天择旁边,为了控制甘文身上的冰与火已经满头冷汗,再也分不出一丝力气来回答他。
甘文试了几次,索性放弃了自己的伤口。
他重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司蓉,脸上的神色相当平静:“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我一定会剥了你的皮,”他蹲在司蓉面前,缓缓道,“用来弥补你给我留下的伤口——”
司蓉像是脱力了一般,甘文身上的冰与火同时消失——

“这就没了?”甘文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那也太……”
——噗嗤。
一枚箭矢正中甘文被火灼出的伤口,没入肉中。
箭矢上涂了小细条的毒液,麻痹感觉瞬间从伤口蔓延到甘文的四肢百骸!
甘文全身一软,倒了下去——
“沈天择!”
沈天择还是有气无力的靠在门边,只是此时睁开了双眼。
他朝司蓉笑道:“我就说这人阴险狡诈,出尔反尔,你还不信。”
司蓉不理他,连滚带爬地捡起匕首,站起身来朝甘文走去。
“甘先生,”司蓉看着匕首上她留下的血痕,朝甘文道,“反派死于话多,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然后司蓉闭上眼,顺着甘文身上被她灼出的伤口,狠狠捅了进去!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血液黏腻的触感让司蓉反胃到极点。
她猛地抽出匕首,扔到沈天择旁边——
“沈队长,你可以站起来了。”
知她是杀了人心情不好,沈天择苦笑道:“但凡我还能站起来,还需要你的苦肉计么?”
司蓉:“……”
她本意是想将空间里的成品交给甘文,换自己一条路。
但沈天择却告诉她,甘文阴狠毒辣,卸磨杀驴的事顺手的不是一点儿半点。
两个人争执间,小细条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咬伤了它亲爸爸,直接导致它爸爸半身不遂。
当是时,司蓉真是不管他也得管他了。
司蓉一点不客气地坐到沈天择旁边,拿起自己的匕首,四处扫了一眼,确实没见可以擦刀的东西,索性趁着沈天择不能动,拉开他外套,从他内搭里割了一截下来,一分为二。
一截用来擦刀,一截用来擦脸。
沈天择:“……”
“你又怎知我不会出卖你。”司蓉将匕首插回腰后,转头看向沈天择,“我可以走的。”
大概是她擦脸时太用力了,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像是抹了胭脂。
娇滴滴的。
美中不足的左脸上,有一条细细长长的口。
沈天择有些愧疚。
“其实就像甘文说的,”他错开眼,不敢再看她的脸,“你在危险中连石雪云都会去救,何况我。”
司蓉反驳:“可是甘文也从未害过我。”
她像个嘴硬的小孩。
“但是他算计你。”沈天择笑了起来,“打火机里的追踪器,你是在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想明白的吧?”
“但总归他没害你,所以其实你真的可以不用管我的,独善其身。,”沈天择最终还是没忍住,由看向司蓉,“你既怂又弱,却还有自己的坚持,也很难得。”
司蓉:“……”
她觉得沈天择对她有些误解——她确实不愿沾上人命,但她所作所为,除了是发自本心,也是审时度势之后的选择——如果某一天逼不得已,她连自己都能卖。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见司蓉不说话,就气鼓鼓地瞪着他,沈天择以为她是默认,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说了出来,“你既圣母又白痴,偶尔狠厉还狠不到点子上……”
“你到底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
司蓉:“……”
她就不该对这王八羔子心软!
司蓉杀过很多东西,但却是第一次动手杀人,待自己身体缓过劲儿来,她便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她问沈天择:“你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说起来,在他们发现小细条的毒液有用以后,就弄了大半杯毒液淬箭矢,沈天择现在和小细条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没什么问题了。”沈天择感受了下,“甘文那一子弹我的药性差不多消了,细条的蛇毒也没什么。”
“就是还动不了。”他苦笑了一下:“可能需要你带我出去了。”
司蓉:“……”
她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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