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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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找不到匪徒,匪徒却常常在政府面前跳来跳去的,成为一个令人头疼不已的问题。因此,政府为了省事,对匪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对于波斯的茶商,政府也拿他们没办法,借路通过是可以的,但不能保证路上的安全,麦麦提知道这一点,对经过夏国时,受损失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
波斯人带着王子一起,心里很高兴,这其实是一种保障,相当于有了人质,在弯刀族人区域行走,可以说没有一点问题,但是,身份不能暴露,需要隐藏。即便他贵如王子殿下,也要当成平民,越是平民,越是安全,越是王子,都想吃这块肥肉,风险无形中增大。
王子还是有些矛盾,很想去走一走,却有些挂牵父王和母后。在外闯荡,离开了家,想必都会存在很多困难。波斯人走南闯北的,都习惯了,吃苦倒不怕,他们每个男人都至少有四个老婆,他们在外经商,都不怕死在路上,想必他们都不在乎四个老婆会改嫁。
一路走,一路观察,在弯刀族人的地盘,风平浪静,没有什么问题,到了边界,就有了问题。
前方有一片竹林,竹叶已经发青,离竹子开花的时间还早,新出来的竹笋,才露尖尖角,波斯人不吃这个,其实,竹笋很好吃,可惜喜欢吃肉的民族,也就对素食不太在意,因此,竹林里到处都长满了竹笋和蘑菇,足够大家在竹林中生活十年八载也不会饿死。
山花烂漫,野果飘香,竹笋和蘑菇满山遍野,都是食物,野生的,不用多想,肯定都是可以食用的。不知道弘毅他们在灾年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了到竹林中,或者到山上来寻找食物呢?
但这是弯刀族人的地盘,想必他们还不敢来,否则就会被杀。
这支商队从波斯带来了上等的橄榄油和沙枣,这些东西在中原非常受欢迎。波斯人喜欢中国的茶叶,胜过黄金宝石。
他们喜欢宝石,可是宝石往往在毒蛇旁边,那些眼镜蛇非常厉害,当你发现一堆宝石的时候,就会发现有一堆眼镜蛇在那里,只要你有胆量去拿,那宝石就属于你。
往往有一颗宝石的地方,就有一条眼镜蛇在那里,你想捡走那颗宝石,必须要付出代价,要么被眼镜蛇咬伤,中毒而死,要么成为残疾,每天吹着笛子,给眼镜蛇听,眼镜蛇就会闻声起舞,表演给你欣赏。
波斯人认为宝石是真主送给他们的礼物,是闪光的礼物,既然是礼物,就不存在藏起来的问题,没有人会将人类共同的礼物给藏在家里,既然有毒蛇保护宝石,那就让它保护吧,毕竟,毒蛇也是真主所创造的。
因此,在广袤的沙漠上,有不少的毒蛇和毒蝎,还有些许快速跑过去的蜥蜴,也就是四脚蛇,往往都没有被赶尽杀绝,而是在炎热的冰冷的沙漠地生活得很好。
在沙漠地带,就是拥有很多宝石,又能如何?带着珠宝没有走出沙漠的人,多得很,数不胜数,看到有些地方有一些白骨和干尸,想必就是那些贪婪的人为了钱而把命丢在了茫茫沙漠,再也没有办法享受金钱珠宝所带来的快乐。有的干尸手里还攥着宝石,有的是一颗,有的是几颗,但是,这些宝石很快就会有一个或者几个忠实的看护者出现,仿佛是真主派来的使者,等待收取下一个人的生命,继而收集那些人的灵魂,避免让他们的灵魂在旷野飘荡,成为一个祸害的源头。
波斯人一路走,一路介绍波斯国的情况,三个年轻人听了很感兴趣,恨不得现在就调转马头,到波斯国去玩玩。但是,他们考虑到波斯国毕竟太远,跟着驼队走,要走上一年半载,才能到达。为了避免麻烦,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还要有坚强的意志,并且没有贪婪的心,否则,就很难走出沙漠地。
年轻人对金银宝石还没有确切地认识,不在乎钱不钱的,但是,有一点需要强调,他们的现在的体力和精力,以及拥有的一颗勇敢的心,让他们感到未来很美好,将来肯定不会失望,哪怕没有钱,至少还经历过,这些比金钱更重要。
萧生小时候和加勒、格桑玩得很好,他们一个是大哥哥、一个是大姐姐,从小到大,吃喝睡玩都在一起,有了敢情。当然,加勒和格桑也把萧生当成弟弟,根本没把他当成王子看待,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对待萧生,而萧生从来不在他俩面前摆架子,也从不在父王母后面前告状,说他俩的坏话,因此,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
萧生说:“这次去中原,大家都要小心,最好紧开口慢开言,不要随便讲话,更不要随便和人过招儿,中原人才济济,民间高手林立,江湖狠人云集,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坏了我们的大事。”

“知道了,殿下。”
“不要说殿下,我是萧生,你们直接叫我‘萧生’就行了。”萧生赶紧纠正他们。
“晓得了殿……殿…….哦,不,萧生,我们相互提醒吧,直接以名字称呼对方吧。”加勒说。
“好啊,好啊,这是好事。格桑姐,你说,这是好事吧?”萧生问。
“不算好事,我们现在都是波斯人,说话说的却不是波斯语,难免会露出破绽。”格桑说。
“是啊,方言是最好的介绍信,一开口就说方言,别人马上就知道了你来自哪里,靠别的东西来证明都不行。有的人更厉害,啥都不看,只看你的眼睛,全都看出来了。难怪波斯女人都戴纱巾呢?他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原来是怕别人看她们的眼睛,从眼睛里能够看出很多秘密。”萧生说。
“萧生,”麦麦提说,“你跟着我们,就不用说话,特别是在京城里,更要小心。等出了京城,到了别的地方,你可以说话,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在京城,就没啥事,大可不必担心什么。”
“为什么?”萧生不解地问。
“很简单,京城之内,有不少的捕快。在天子脚下,安全肯定要放在第一位的,加上中原各地灾害不断,许多人都流离失所,没办法,有的到了京城,有的有冤情,也到了京城,想找皇上告状。现在好多了,以前是胡图当政,堵塞言路,百姓有苦没地方可诉,只好在茶馆酒肆发牢骚,一些喜欢生事的人,趁机捣乱,禁卫军只好到处抓人,或者杀掉,或者关进大牢,或者遣送回乡。胡图害死不少人,听说他最后死于非命,这是真主对他的惩罚。胡图一死,言路放开,人们可以自由评论朝政,但是,现在风声有点紧,主要是为了灾后出现的动乱问题。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定要谨慎从事,不可掉以轻心。”麦麦提讲完,从腰间取下皮囊,然后打开塞子,开始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
波斯人节约水节约惯了,一般来说,在旅途中,很少洗澡的,只有到了目的地,才好好地泡泡澡,洗个舒服。洗澡不能解决,喝水也是问题。行走在沙漠地,水就是生命的保障,行走在沙漠地,水比黄金值钱。有了水,就有了生命;没有水,哪怕黄金再多,又有什么用?茫茫沙漠地,一望无边,谁也不知道谁能走出死亡的沙海,活着能回到家乡,就很不错了。
萧生和麦麦提一边走一边聊天,眼看就要走出弯刀族人的地区,进入中间地带,这个地带,两国都有巡逻兵在来回走动,沿着划定的界限,向前走,两国之间的界限非常清楚,在边界的地方,可以互相建立边防哨所,相互保障着自己国家的安全。
有时候,两国的巡逻队见了面,都互相打个招呼,奇怪的是,两国的巡逻队都会说对方国家的话,山谷空旷,两国巡逻队常在一起执行守护任务,两国所派的人,在空旷的山谷中讲话,对方都听得懂,但有回音,不容易弄得清清楚楚,但是常年耳濡目染,都会讲一些对方的话,这是好事,至少可以在值班的时候有人陪着说说话,怎么不行呢?
巧得很,波斯商队离开弯刀族人的地区,进入两国的缓冲地带,麦麦提心想,要是在中原,恐怕有人要问三问四的,非常难以应付。但是在弯刀族人地区,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弯刀族人生性剽悍,但是对待孩子,还是存在一定的温情;对待别人的隐私,也不会主动去问。住在毡房里面的人,本来集中一个部落的营地居住,根据同一个营地或者同一个祖先的安排,可以相互认识,喝着奶茶,吃着牛排,张家李家的事都瞒不住,相互一交流,都如梦方醒,如果不交流,打仗都像是打空气,根本不可能取胜。
萧生正在惊诧,突然,竹林中传来一声猿声,听起来十分尖细、聒噪、刺耳,奇怪了,这里竹林竟然有猿?
大概是南方的猿跑过来了吧?
前十几年,都是这样,灾情不断,动物们也大迁徙,有的往南,有的往东,有的向西,有的向北,乱遭遭的,在北方有猿,在南方有东北虎。
位于南方三峡的猿,不知道怎样去了北方的竹林,再说,竹林中也没有什么值得猿留恋的东西。但是,猿生存下来了,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猿声过后,慢慢从竹林里钻出一些像猿一样的人来,个个直立行走,手里拿着石斧和石刀,嗷嗷地叫着,一看,就不像中原人,当然,也不是弯刀族人,大家一见,还真吓一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怪物。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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