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受难曲——吃人的孩子
“你怎么察觉到的？”深云在雨里朝冲在最前面越跑越快的命喊道。
“爸爸在跑！旅团在追杀他！”命大喊。
爸爸？旅团？追杀……
几个关键词在一瞬间碰撞到一起，深云猛然忆起。
是了，的确有那么一个人，是酷拉皮卡的同事……有一个未婚妻，商量着要结婚，养了很多狗……
那个人是命的爸爸？
深云只是这样一迟疑，命已经飞速掠出，身影渐消。
…………
……
酷拉皮卡同时在行动。
他在最近的距离看着旅团。
旅团。
幻影旅团。
蜘蛛旅团。
一瞬间好像忽然浮出无数双眼睛在看他。
有谁嘴里挂着阴冷凄惨的笑容喊他的名。
酷拉皮卡一瞬失神，立刻回神。
他知道，这些其实不是害怕的幻觉，而是太过渴望的幻觉。
现实里，什么也没有，除了眼前的旅团。
火红眼疯狂地翻动。
“他们跑起来了！该死，我们自己开始塞车了！酷拉皮卡，怎么办？”雷欧力狠狠地拍打方向盘。
啪嗒一声，雷欧力奇怪地望向旁边，在看到跑在旅团后面的酷拉皮卡不由地瞪大眼，“酷拉皮卡，你做什么？——喂，不要去啊！————”
小杰一愣，随即咬牙跟上。
雷欧力几乎是在嚎叫了。
“小杰！——酷拉皮卡！————”
…………
……
命跑得太快了。
深云皱眉，冲着奔跑在前的命喊。“不要松懈！一边跑一边打开眼睛！——”
残念聚起的【凝】同时集中在两人的眼眶，视线开阔起来，眼睛穿越了任何非生命体的障碍物，每一个生命的气息都犹如近在眼前的画面，世界被透明化。
不是用眼睛来看，而是用念来看，不是用五感去感受，而是用念去感受——这正是残念者的可怕之处。再强大的念能力者也无法看到墙壁后面的人，但是残念者可以！
残念的眼睛是看不到非念物体的，那是因为信念的高度集中。而残念所作用的能力同此理。由于高度的念力和信念的集中，能力效果、发动速度……全部扩大了数倍！而非念物体是无法触到残念，或者被残念触到的。
“【念毒】！”命的身上霎时爆开念力，仿佛黏腻的液体融化到空气里，后面的深云用【残凝】看得清楚，那些黑气带着可怕的沉重感以命为中心蔓延，光速一样地涌向四面八方。
针反手夹在深云的手指上，深云赶上命，“先封住自己的**位，避免念毒反侵！”
“不要！”命说，气息急促。“感觉被封住的话，实力也会下降，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使用【念弹】了，必须先打败一个蜘蛛！”然后吃掉他，作为能量的补充！
命咬唇，瞥了一眼身边的深云。
绝对不能让深云知道！
命对自己有所隐瞒。
深云忽然从他的视线里感觉到了，她低头一想。“旅团来了六个人！现在分开了。”
“爸爸在前面！”
“三个人你挡得住吗？”
“没问题！”
“好！我去绊住后面的三个人！你先去前面！可以吗？”
“没问题！”
“以救人为重点！”
“我知道，我不会鲁莽的！除非单对单，否则我不会出手！”
交叉路口在前。
“就在这里分开。”
“小心行事！”
“不管结果怎样，一定要回来！在我们约好的地方！”
人影闪过。
…………
……
酷拉皮卡往后退，他眼睁睁地看着奇犽和小杰为他向前走去。
心跳得很大声。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我活了下来你却在一边被杀了我该怎么办啊？
……如果我活了下来你却在一边被杀了我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酷拉皮卡觉得眼眶在发热，他控制不住自己地踏出一步。
有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酷拉皮卡一惊，锁链已经发动。
“住手！”黑发黑眼的少女站在他身后，那样近的距离他居然完全没有发觉。酷拉皮卡一阵冷汗，如果来的人不是陌生人，而是蜘蛛……
“你是谁？”
深云迟疑一下，“你和命见过了吧？”
“命？”
“黑头发绿眼睛的少年。”
酷拉皮卡眼瞳一缩，“你是他的伙伴？”
深云点点头。
“他应该死了吧，昨天……”酷拉皮卡冷漠道，昨天那个人的眼神就给他那种感觉——赌命的绝望。
深云听到，情不自禁地微笑。“不，他还活着。”
雨水拍打在所有人身上，霖霖的冷。
…………
……
命还没有靠近已经看到那边的场景。
刀锋架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那个人被反手抓住了手。
他眼睛一疼。
就是这个瞬间，决定了他的一切。
他的身体突然缓慢起来，僵硬起来，无法动作。一切都是这样不真实，就是那么短短的、让人觉得心头发麻的一秒钟，决定了他的惨然无望。
但是也同样注定了他的现在。
强大的能力、聪明的头脑、灵敏的感官、天赋异禀的身体……
他睁着眼看着前面的几人。
……不如就这样看着他去死吧。
……然后他就可以存在了，未来的自己不存在，现在的自己才能生存下去。就算不得不吃人又怎样？反正世界上又不缺恶徒！只吃坏人也足够他活下去了。
……这样就可以一直自由而强大地活下去，而不是像前面那个男人一样，被旅团威胁，毫无能力。……而且还可以遇到深云……
——就·这·样·看·着·他·去·死·吧！
路面的雨水反射着街灯，街灯照耀着闪电，闪电回射着刀锋，高举的刀锋折映鲜血。
命的眼睛倒映着一切，在刀锋砍下时，他忽然动了。
“住手！！！！！！————————————”少年的吼声在雨空里被劈啪落下的闪电遮挡了。
【冥王弹】汇集在他的手掌，两边的手掌同时聚集起念力压缩弹，念弹伴随着心跳声开始压缩。
一次，两次，三次。
……一天最多能发一个冥王弹，冥王弹的压缩超过三次是极限。
命的手掌光芒大盛，压迫的闪电声不停爆发。
五次，六次……十次……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他身边道路上的几架车子都莫名地爆炸，路面的行人尖叫。
火光耀亮了他的容貌。
信长几人在同一时间感觉到可怕的压力，心里一沉地抬头，黑发绿眼的少年杀招已经凝结。
“去死吧，蜘蛛。”他低声的喊叫伴随着压制不住的狂烈杀意。
信长三人顿时僵硬，下一秒身体已经本能地逃开。
【冥王弹大爆破】！
彭隆一声平地炸响，地面在剧烈地震颤，路人措手不及，跌倒好几个。
深云猛然抬头，“命！——”
…………
……
雨水在街道上聚集，鲜血在雨水里蜿蜒，一直流到肮脏的下水道，消失不见。
爆炸来得太突然，路人被牵连，横肉翻飞了好远，警车救护车在吵闹，人群在尖叫，繁华的街道一角顿时成了地狱的参观点。
少年的绿眼慢慢黯淡，视线里朦胧地映着断肢残骸，耳边凄然着混乱无助的喊叫。
……啊，他其实不是想要这样的景象的。
……爸爸应该没事……【冥王弹】伤害不了他，在使用能力时，命已经这样给自己下了限制。但是他伤得很重，要快点去就医……
……不过自己就凄惨一些了。能力……完全使不出来了，身体因为要坚持【冥王弹】的发动，已经到极限了。
他嘴里发出一阵呵呵呵的笑声，泪水划过脏乱的脸颊，融在雨水和血水里。
身体开始噼啪作响，骨头、肌肉、神经……同时在动，想要缩回来，争取最后的一丝生命力，但是命已经没有能力去维持这样的自我回复了，得到的只是无益的疼痛。
他的喉咙发出无意识的无声惨叫，全身抽搐。
……这就是使用了不应该的能力的代价，这就是他最终一定会踏上的道路。
……他的身体——死了。
但是眼睛还能看，意识还能感觉，耳朵还能听。
只是身体已经死了。
……“他不是锁链手，是下毒者吧。”
……“抓他回去！团长要我们聚集了！”
……“他停止呼吸了。还要抓？”
……“……抓他回去！妈的，我们全部受伤了！”
……“咳……这小子真狠，他又下了毒。”
……等一下。
……还有爸爸……
……等一下！我还没有完成，我好不容易到了这里……
……我还没有救他……
鲜血融在雨水里，流了很远，像是死神在催促死亡。
他被拖走，视线慢慢什么也触不到。
少年的尸体已经流不出眼泪。
…………
……
库洛洛被绑上了酷拉皮卡的车，小杰和奇犽被抓住，他们又趁旅团聚集时的混乱抓住了团长库洛洛。
库洛洛上车看到深云时一愣，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我倒真没有想过，你还会再度和旅团为敌。”库洛洛好笑。“……是因为锁链手？不，照这个情况看来，是下毒者。”
深云没回答。
库洛洛也觉得无趣了。
酷拉皮卡看了他们，又叫前面的雷欧力开车，然后掏出库洛洛的手机，打给团员。
深云在他们交换条件时加了一句，“让他们把命的尸体带过来。”
酷拉皮卡抬眼，没问什么，又加了这么一句。
库洛洛眼睛一暗。
找到了。
锁链手的致命点。
——伙伴。
深云靠着车的一边，看着雨水打在车窗上。
酷拉皮卡和库洛洛彼此交锋、争吵、被打，她也没有回头望一下。
她远远地看着不停滴下雨的天空。那个孩子已经消失了，她也恢复了之前——不管哪里、什么时候，感受到的，永远只有死亡的冰凉空荡、游荡在过于宽阔的世界里的陌生廖然。
——————————————————————————————
西索看着团员又开始争吵，这群恐怖分子平时就酷爱争夺，而团长不在的现在，他们就像被铁链锁住的狂怒狮子，爪牙锐利，但是无处可使。
他掏出手机，按下伊尔谜的号码。
…………
……
“要出去了？”袭月拿了一瓶酒喝，一只手吊着点滴。
“去赚钱。”伊尔谜走出飞艇，顺手带上房门。
“早去早回吧！”袭月朝他温和地笑，眼睛却看着飞艇的外面。
……旅团现在正在激战吧，但是深深应该不在这里。那孩子从小最讨厌吵架打架，这类事情也从来没有赢过，她不会让自己卷入的。必须尽快出发，去查找库洛洛·鲁西鲁这几年来的踪迹。
——深深就在前面等着他。
…………
……
深云坐上飞艇，旁边坐着库洛洛，再一边坐着雷欧力和旋律，酷拉皮卡去了联络。
库洛洛侧眼看她，她抱起膝头看着前方，旁边的雷欧力和旋律都觉得心头发毛，气氛压抑诡异得要命。
库洛洛首先开口，“叫命的人是下毒者。”他肯定。
深云恍如未觉他说话。
“你们是在友客鑫认识的，羁绊很深……”库洛洛口气淡淡的，黑眸深深地叠着影。“他现在死了。”
深云终于开口，“库洛洛。”
“嗯？”听到深云开口，库洛洛眼里终于温和起来。
“我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深云顿了下，回头直视着他，眼神浮现疲倦。“所以，到此为止吧。”
库洛洛闻言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深云为什么总是这么天真呢。
深云没再看他，抬头。
窗外是另一架飞艇，似乎在等着谁，准备起飞。
飞艇间距太长，隔了厚厚的折光玻璃，隔了遥远的安全距离。
袭月和深云的视线在虚空中汇聚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有看到谁。
他们隔得太远。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滴让团长陷入痛苦中……话说是不是有点走形……ORZ（我的完美主义又开始发作了……）
啊啊……全世界的人们都在等待X尸……是我变了还是这个世界变了……
第19章欢乐颂——终有一天
交换人质的过程很顺利。
库洛洛换小杰和奇犽，还有命的尸体。
深云扶着命的尸体回到飞艇里。
酷拉皮卡来找过他们，站在门口呆了一会，然后和来到时候一样安静地离开，半天后，酷拉皮卡开始发高烧。
小杰和奇犽几人忙着照顾酷拉皮卡，路过的时候知道她的伙伴死了，沉默着，没有来打扰她。
雷欧力束手无措，旋律长长叹气。
…………
……
雨终于停了，晨曦明媚，驱散了九月四日的冰冷黑暗。
深云在命的身边坐了一个晚上，伸手摸他的脸。
手下的身体是冷的，只有她的手是暖的。
“命。”她软软地开口。“听得到吗？”
少年的尸体没有回应。
深云微微笑道，“还有感觉吧，你的残念还没有消失，虽然身体死了，但是还要继续感受身体的死亡。”
尸体是安静的。
“辛苦你了。”她的手轻柔地帮他梳顺头发，“只是四天的生命而已，但是命已经做到想做的事情了吧？我始终没有阻止你，我想要你实现你的愿望。”深云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所以现在，我想实现我自己的愿望，好吗？”
空气很安静。
“我知道你听得到，所以才说的——我其实很生气。”深云说，“你想做你想做的事情，所以我就要帮助你、陪着你……不管我提出什么建议，命总是这样任性。你死的时候，我生气了。”
空气太安静。
“我其实并不是完全救不了你……残念有一项使用方法，可以给死人万分之一的复活机会。”深云平静地说，“但是因为不确定因素太多，那项使用基本上不列入残念者的考虑范围内——不确实是否真的能够复活，不确定是否复活的时候身体能恢复机制……还有命你是纯念体，你本身没有**，所以你的念会自己去寻找一个新的身体——那个身体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完全无法知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使用这项能力，残念者自己——会死于能力混乱。”
空气，一片静谧。
深云的手停在少年冰冷的脸侧，良久，她的视线浮现一丝茫然，“总觉得，命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面，是很重要的人。……第一次握住你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
“我一直以为是你身世的原因，但是现在想想，并不是那样子的……我看着你的时候，觉得无法压住我的眼泪……像是你是我可以靠着大哭一场的人……”
“为什么呢？……”深云喃喃自语地问。
残念浮动，黑色咒文一样的线条顺着血脉蜿蜒上深云的手，在她的衣服下盛放。
“使用这个能力，我可能会死。”残念流动，黑芒耀亮了深云柔和的脸庞。“你会在另一个地方重生，哪里、何时……完全随机，你的能力会更加、更加的强大，你会拥有一个全新的生命。”
“全新的……连同记忆一起。”
残念顺着深云的手，欢腾着涌向黑发精致少年的尸体。
疲惫的感觉越来越沉重，死亡的冷然刻入骨血。
深云的视线开始迷蒙起来，命的身体开始透明，开始消失。
深云眼睛忽地一疼，刚刚好像看到命的眼泪……
“命，我相信你……”她努力地，在最后一刻说话，想要安慰一下他，可惜声音因为身体太过冰冷而打颤。
“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
她的视线朦胧，看不清楚，声音太抖，已经发不出。
……总有一天，会在一起……
——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
……
碰的一声，深云撞开房门，吓了雷欧力一跳，“怎……怎么了？”
深云抬头，雷欧力顿时蹬蹬蹬地往后退。
“啊啊啊！！！——我最不会应付女孩子哭啊！你别哭啦！————”
雷欧力的表情让深云笑出来，“我要走了。”
“诶？”
“我的伙伴已经走了，所以我也要启程了。”
“啊？”雷欧力傻傻的，“要不先擦个脸？你脸上都是眼泪。”
“哦，谢谢。”深云软软地道谢，那口气平静得不像她在哭，直到现在也在不停地流泪。
她去擦了个脸，又被旋律招呼着吃了顿早饭，再去看望了下酷拉皮卡，和虚弱睁眼的他点了点头，道谢。
她离开的时候，雷欧力透过窗户看到她的背影。
瘦弱的少女，顺着街道慢慢往前走，速度很慢，但是从来没有停顿，背脊从来没有弯过。
雷欧力笑了笑，“好坚强的女孩子！”
…………
……
深云走在朝阳升起的路上，人群热闹，小孩子欢声笑语地穿梭街巷。
她忽然啪一声，摔倒在地上。
撑起自己的身体，但依然控制不住地发抖，汗水湿透了背。
……时间到了……
她举目四望。
依然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
陌生，无依。
她呆呆地看着，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
风里传来当当的钟声，庄严神圣。
白色的建筑物在不远处坐落着，光辉十字架高高地架在屋顶，儿童乐声在齐声高唱欢乐颂。
深云用最后的力气爬到这里，坐在教堂的门口，看着这磅礴雄伟的世界建筑。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的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你果然在这里。”熟悉的男人声音在另一边的道路上响。
“……”深云连回头看他的力气也没有。
库洛洛自己坐下来，“能力怎样？不会又因为错误使用陷入昏睡吧？”
“……”
库洛洛仰头，清风传播着圣曲，他的黑发沾着阳光，清俊温文犹如一生都活在教堂里研究神学的学士。
“……怎么……会？……”深云困难地出声，声音微弱如蚊蚋。“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库洛洛帮她问完，视线和她一样落在近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如果你在这个世界死去的话，一定会想死在这里。”
深云微微闭上眼睛，向后仰靠，顺着墙壁，脸蛋埋在黑暗里。
库洛洛看到，伸手把她抱过来，拥在怀里。
“没事的。”他柔声，“等念力恢复后就没事了。”
深云的视线已经一片黑暗，只听得到耳边有人在温柔地说着话。
和许久之前一样……
“……库洛洛……”
“嗯？”
“……我……”库洛洛感觉到深云只说了第一个字，他臂弯里的衬衫就一点一点地晕开潮湿，“……我……有人……死了……”
库洛洛顿了一顿，“是很重要的人吧？”
深云很轻很轻地，点了下头。“……我认识他……”
“嗯……”库洛洛应着，又问，“那我呢？”
“一样的……”他的衬衫还在湿，“……很重要……的人……很喜欢的……”
库洛洛微微一笑，宛如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三分的纯真，七分的残忍。“深云。”
“……”
“我好喜欢你。”
……
“等你下次醒来……我……”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欢乐颂的**结尾，少女的眼睛闭着，发丝柔软地垂下，看起来很累。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的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第二卷友客鑫狂想曲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嗯，开始忙起来了，更新可能会慢起来。挥挥手，大家要努力工作学习啊
隔了半周，回来冒个泡！此章补完！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