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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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轮回交响曲·上弦
作者有话要说:命的照片——
据说在距离现在大概七百年的一个时期,是由一位女皇统治世界的。
那位执掌着全世界的金钱、权力、地位、荣誉、力量的女性,为世界带来了一个繁荣昌盛的时代,但她却在年迈之后开始寻求一些虚幻的法术、魔术,并为此投入了大量的金钱与人力。
朝代因此而没落。
但她在依然处于巅峰之时,曾经下过一道诏令。
她聚集了全世界最好的工匠与当时她培养的所有术士,她把所有人召集在一座宫殿里,女皇的近侍在陪伴女皇前去的时候,一生都没有忘记女皇当时的话。
‘我得到了世界的所有,但是却失去了我的世界。我曾经为了权势而亲手扼死我的婴孩,也曾经为了地位亲手为我的丈夫献上毒酒。’
‘现在我年老了,我所得到的世界会一直存在下去,但是我却会在我死去的瞬间失去它们。我最后竟是什么也得不到。’
‘我最近做了一个梦——在我还是青涩的少女时,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没有任何的权势与金钱,所以我最后没有嫁给他,但是我不忍直接告诉他,所以我跟他说,如果你能把全世界最美丽的宝石送给我当订婚戒指,我就嫁给你。当我被我的丈夫升为正妃时,我无意中得到了他的消息——他已经死去很久了,临死前他倒在矿场上,那时候他已经是一座矿场的主人,全世界最美丽的宝石都是由他挖掘与打造的。’
‘梦醒,我却不知道我一生里到底得到了什么。’
‘所以我聚集你们所有人到这个地方,为你们最高贵美丽的女士尽一份力,让她不至于含恨死去。’
‘我所要的不多。’
‘哪怕你们以生命为代价,你们必须打造出一面魔镜。’
‘我要这面镜子,有着全世界最精致的外表、由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镶嵌。还有——它必须有让人回到过去的魔力。’
那座宫殿里的人全部死去了。
朝代也灰飞烟灭在时间的洪流里。
只剩下一个传说,一面镜子。
它有着迷惑世人的外表,精致雕刻的手柄、翠绿玛瑙的装饰、温润墨玉的背面、透亮映照事物的镜面……
还有能让拥有者更改过去的魔力。
世人称它为——
轮回。
…………
……
9月1日凌晨6:45。
“你好,换班的。”两个男人从楼房大厅里走到酒店门口。
“请出示警卫工作牌。”门口的几个人员手握着枪,脸色黑沉地说道。
两人一边出事工作牌一边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昨晚有人试图侵入,还杀了几个人。”警卫看了眼两人的工作牌,把牌递给坐在柜台的电脑工作人员,剩下的几人放下了枪,闲闲聊起来。
“啊!我听说过!还以为是假的呢!”换班的两人里一个金发小子说道,他的笑脸显得个性开朗,工作人员一致的西装和黑眼镜也只让他显得更俊俏年轻。“我们两个都是昨晚才调进来的,本来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怎样,不过据说是因为昨晚发生了一点小事故我们才被临时调进来的!”
“嘿!昨晚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当内应放了几个人进来,不过现在侵入者已经被抓住了,那两个内应也在昨晚就被当场打死!”一个白人警卫敲敲枪杆子,不屑地讽笑。“一群傻子!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今天开始友客鑫就是世界各地的黑道人物聚集地了!哪一年没有人试图在这几天侵入犯案!但是哪几个家伙又能得手?”
几个警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低低笑道,“他们不知死活!——”
“不过——”一个有些矮小的警卫突地开口,他的转折词让在场的几人都望向他,“据说,四年前的确有人侵入成功过,只是那个人是谁、在这里做了什么、为了什么目的……都已经列入了最高机密。但是听说,调查这个案件的几个黑道组织后来在调查几个情报据点相关人员,他们焦急得胡乱调查的样子被大家笑了很久。我认识其中一个人,他跟我说了好几个情报组织的名字要我帮忙,暗示说那个侵入者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呢!”
在场的人都安静片刻。
“吹牛吧你!”
“真那么厉害!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放出来!”
“要知道这里是友客鑫!是黑道的‘圣地’!”
矮警卫低头嘀咕,“是真的啊!我说出来也只是提个醒,你们不信就算了!不过最好记得这几个名字——黑龙、剪子、时速,还有X档案。如果友客鑫又被犯案,这几个组织会首当其冲受到黑道的全力调查吧……”
“他们很厉害吗?”换班的另一个人问道,那是一个高壮的大个子。
警卫却拍了一记那个矮伙伴的脑袋,“谁知道呢?黑道里面多得是自夸其口的家伙!反正留个心就好!”
警卫队长接过电脑柜台人员的工作牌递还给两个接班的人,同情地望了他们一眼,“今天是第一天,黑道老大们会从七点整开始陆续到达,那些可不是我们这种人惹得起的人物!每年门口的工作人员是最可怜的,你们的任务是确认名单、招待贵客,还有杀死试图混入的所有人。柜台的电脑工作人员是你们的搭档,等一会会陆续有人来给你们帮忙,柜台电脑的工作人员会负责主要的名单工作,而你们的工作是机动性的,也是暴力性质的,要记得,对任何人都要客气。有奇怪的人也装作被骗地带他进来,但是要走这条路……”他指了指左手边的一条走廊,“黑道老大们走右边的路。”他笑了笑,眼神却流露邪妄的气息,“我们会在左边等你们知道吗?”
“知道。”金发小子笑眯眯地接过工作牌,又把另一张递给他肌肉壮实的伙伴,看着那几人离开他才伸了个懒腰。“要开始工作了。”
电脑柜台后面的年轻人这时抬起头跟他们打招呼地笑笑,“你们好。”
“你好!”金发小子同样开朗地笑起来,“我是侠客。”
他旁边的伙伴望了几眼操纵柜台电脑的年轻人,眼睛挑剔地看了看他瘦长的身材,“我是窝金。”
年轻人跟他们温和友好地笑了笑。
“我是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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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得到妈妈的喊声和求救声,感觉得到,她拖着身体一边喊,一边向前方爬去。
他知道她一直在保护他,虽然身体承受着临死的疼痛和冰冷,但是一直有一点点温暖在保护他。
那是妈妈的手。
一直一直抱着他,安抚着他,拼命地想让他活下来,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没有放弃他。
妈妈一直喊,一直哭,但是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来不及了。
他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和力量。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妈妈的绝望和自己的绝望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心疼痛得在哭泣。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冰冷的死亡笼罩了他,他的知觉全部消失掉了。
甚至没有眼睛去看一看这个初次见面的世界……
只剩下一个残留的意识。
……友客鑫……
猛然地,有什么东西剧烈疼痛起来,不知道是临死的感觉还是什么,他的身体好像在最后一刻,被撕成碎片。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
繁华的、星亮的都市,似乎在眼前闪逝。但是他触不到、听不见、看不清,就像空气里浮沉的无数颗尘埃之一,什么也做不到。
……难道要这样呆着,一直到所有一切再度发生、一直到所有痛苦再度降临吗?
……我不要。
……我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他哭喊起来。
没有声音,没有泪水。
他一直不停地哭叫。
在空空荡荡的地方、在任何人也不会抬头看一眼的地方,一直哭叫。
……求求你啊!
……谁来都好!救救我吧!————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不要杀死我!不要啊!不要啊!我想活下去啊!————
没有声音,没有回音。
世界是这样的冰冷残忍,没有一丝温暖。
他好冷。好冷。太冷了,他开始想临死前的事情。
他开始想妈妈最后给与的温暖。
温暖的声音、温暖的手、温暖的眼神、温暖的拥抱……
……谁来救救我……
有温暖的生命的气息,在远方。
仿佛遥远的,太阳初升的怀抱,让人莫名地想要落泪……
‘……嗯?’伴着一声叹息,有声音回应了他。
他猛地挣开眼睛。
双脚已经站在了地面,眼睛能够看得到东西,耳朵能够听得见声音,虽然还是一点触觉都没有,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宛如奇迹。
眼前站了一个人,黑色的长发绑在背后只剩下几缕在耳畔飘扬,乌黑的眼眸带着淡淡的暖意和专注的视线……
——在他的眼里,那人便是他的神。
…………
……
手轻轻触碰着小命微烫的额头,深云坐在他睡着的床铺旁边,眉头深锁。
……他的【念】很不稳定。
……充满了寂寞、悲伤、愤怒、疑惑、不甘、怨恨,并且一直不停地翻涌波动着,好像在述说他全身忍受的痛苦。
深云把下巴靠在手掌上,呆呆地看着他。
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会很危险的,虽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孩子会越来越远离“人类”这样生物。
……该怎么做呢?
深云翻开放在一旁的拍卖会目录。
她倒是没有想过要去黑道拍卖会做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实力所在,也不打算去参与友客鑫的事情。

库洛洛这次要做的事情是黑吃黑,他要抢走黑道拍卖会的所有宝物。
深云不知道库洛洛在想什么,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个眼神黑幽的男人在想什么,但是深云并不想太过参与库洛洛的事情,那不是她的生活,她知道。
深云在醒来后,死亡那一刻的记忆一直有些模糊。
后来渐渐地回忆起来了,她回忆起来,是库洛洛杀死了她。
那一瞬间,深云真的不太清楚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突然寂寞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库洛洛身边,深云迷失在这个异世界的寂然才会消失,或许是因为库洛洛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倾听她的寂寞的人。
对深云来说,库洛洛一直都是特别的,是她想要紧紧抓住,好好对待的。
但是在库洛洛的屋子疗养的时候,某一天,某一个瞬间,深云突然回忆起她死亡的事情。
深云一个侧头,库洛洛当时就坐在她旁边,安然地靠着她的肩,在睡觉。
那种在这个世界的寂寞感,瞬间侵到深云的骨血里。
一种连流泪都没有的感觉。
自己一直努力去相信去好好对待的人,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做过的事情。
又翻了一页目录,深云的视线停在【药】的一栏。
尼罗河恐龙的胡须……蟑螂果子的根茎……奇美拉蚂蚁的心脏……蜥蜴的尾巴……蚊子的血液……千年蜈蚣的干尸……冰山雪莲的叶子……苍蝇的眼睛……A-918的试剂……XX药囊……食人族的药酒……
“……”深云越看越冒汗。这个世界奇珍异宝很多,但是诡异的东西更多!这目录看起来不像药材拍卖,倒像是魔女的实验药材料……
她又看了一眼价格,然后放弃地把书丢回桌子上。
“……深云?……”小命揉着眼睛坐起身。
“啊,醒了?你身体好些了吗?”深云回头跟他露出一个笑容。
“嗯……感觉好多了你的针很有效。对了,你在看什么?”小命探头。
“友客鑫拍卖会的目录,我需要给你补充特殊药材。”深云说。
“哦?什么样的药材?”
“没什么特别的。”深云勉强地保持笑容。
“哦……”小命答着,拖着被子把头靠在深云的大腿上。
“别担心,会没事的。”深云微微笑着,轻抚他的头发,“一开始恢复记忆会特别激动,等你心情平静下来,我带你去找找你父母吧。”
小命的身体轻轻一颤,他茫然地呢喃,“……我父母……”
“嗯。”深云应着,“放心,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应该也能感觉到你的来源,下定决心去找的话一定找得到。我已经跟老板说了下情况,提早结束了这边的打工,房间就算他们暂时租给我的……”深云顿了下,“……你想去找他们吗?”
小命猛地抬头,紧紧抓住深云的手,“想!我想!至少……至少……”他的声音发起抖,眼泪无知无觉地顺着脸庞滑下,“……想知道他们的……名字、长相……是什么人……”
“那就去找吧。”深云眨眨眼,说道,“我们从友客鑫开始,你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原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深云微微皱眉,“你的【残念】还在影响,我不知道你的会是一种怎样的影响,如果你察觉到不妥,你要立刻跟我说,知道吗?”
小命拼命点头,“我答应你!”
“你再睡一会吧,你还需要休息。”深云摸摸他的头,“等你醒过来我们就去找你父母。”
“嗯……”小命躺回深云的腿上,张开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腰,“深云。”
“什么?”
“我最喜欢你了。”
“嗯,谢谢你。”
“我全世界,最喜欢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
“……嗯……”深云轻轻闭上眼,“……我明白……”
小孩拥抱着少女安然睡去,窗外的夕阳把整间房间都照出一片橙红的暖色。
夜幕开始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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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歌剧院般的会场里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身着西装的人士,会场秩序俨然,只偶尔有人在轻微地交谈。
‘人真多!’
‘大人物也很多!’
‘奇怪,友客鑫毕竟只是一场拍卖会吧?为什么那么多人?’
‘啊,毕竟是一年一度的黑道盛会。可以借此机会在诸人面前一显身手呢。不管是财富、手段、权力……还可以提高股价!……’
‘据说还有一些人为了友客鑫黑道拍卖会而倾家荡产呢!倾尽财力竞投得标却把财富全部花光,甚至负债累累!’
‘呵呵!……今年会有什么样的蠢材给我们娱乐呢?’
这时,厚重舞台帘幕侧面脚步和缓地走出来两个人,身着司仪的服装。
有着细长金眼的矮个司仪手撑在舞台中央的演讲台上,身材宽大耳垂胖大的司仪背着手站在他身后。
金眼司仪略略阴冷锐利的声调开始说话,声音通过麦克风在会场回荡,【既然各位齐聚在此……】
台下的观众眼神看着他,注意着他的话,心里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场。
金眼司仪唇边冷冷勾出一丝笑容。
【那么,我就免去不必要的开场白,送各位,下地狱吧。】
群人眼神或慌或惊,几个反应快的已经站起来手往衣服里掏去。
但是台上的两人更快,耳垂宽大的富兰克林,伸出被剁开的手指,笑得露出森白牙齿。
——【十指机关枪】!
无数的隐形枪弹从他的手指断层射出,把台下所有人都射穿了,飞溅的鲜血染上高高的会场天花板,人们的惨叫声不断,巨大的枪声射出声不断,**被击碎的凄厉声响不断!
仿佛立场对调了,台下有如一个木偶戏剧场,人体被无形的子弹打得高高弹起,不断从身体里喷溅艳红的鲜血,血肉成泥。
一些训练有素的保镖试图躲避,却在下一秒被打成肉泥,只剩下那么几个大喊着逃跑出去外面通知,终于拼着前面被打死的血肉冲破了门。
他们还没站稳,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女已经在他们面前一跃飞起,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手里的一个怪物般蠕动的长条器具已经举在他们头顶。
她面上挂着的感觉知性温和的眼睛反射了会场灯光照出来的血光,也映照着她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眼。
手朝他们头顶一挥。
噗嗤一声,鲜血和脑浆迸裂了出来,那个逃亡者的身体还在弹动着手臂。
“呜!————”惨叫被剩下的几人压抑着,只发出了一丝无法忍耐的颤音。
戴着眼镜的小滴迷茫地望了他们一眼,声音有如婴孩般无知稚嫩,“哎呀,没有把你们全部一击打死呢。……”
几人瞳孔一缩,拼命逃跑。
“要把这里的所有人,杀死呢。”小滴继续着她迷茫的说话。“那么——”
几人一边逃跑一边注意着她的动作,但是眼睛一眨。
少女的身影仿佛模糊了似的,而他们面前却被一个黑影罩住了。
几人下意识抬头望上看。
噗嗤。
鲜血和脑浆,一起喷了出来。
…………
……
“不够尽兴,不够尽兴……”富兰克林放下了他的手指,台下是一片血肉污泥。
“我连出场的份都没有呢!”飞坦冷哼。
“我这边已经完成了任务。”小滴的脸沾了一滴血,她拖着浑身是血的器具慢慢走了进来。那器具居然宛如活着一般,在前端伸出一条滴着口水的舌头,‘嗦嗦嗦嗦’,舌头往外一伸,把身上所有的鲜血都舔了进去,显出有如吸尘器的身体。
小滴拍了拍它,面无表情地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要开始工作了,【凸眼金鱼】。”
“把所有散布在这房间里的尸体、血、肉碎和死人的物品全部吸走!顺便还有所有的椅子!”她一说完,【凸眼金鱼】就嗦嗦嗦地舔着吸尘器的嘴巴,把东西吸了进去。
会场里空无一物,只除了地上趴着呻吟的一个人。
富兰克林哦一声表示惊讶。
飞坦走了过去,眼神冰冷森然地看着地上的人,“哟,还有个家伙没断气啊。”
那人吐了一口血,牙齿咯咯打颤地抬头。他的下半身被打少了一半,但是他依然挣扎着抬头向前爬,也不知是要爬去哪里。在会场里所有东西被吸走露出他的身体时,他才放弃地抬头,眼里一半是憎恨一半是恐惧,他哑着声断续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把所有人……全部杀死……”
他牙关咯咯打颤,瞳孔死死地映着几人的脸,无法呼吸似的,“……黑道……绝对会把你们……全家杀死!……凌辱至死!……碎尸万段!……受尽折……”
砰的一声,地上的人不再出声了。
嗦嗦几声,他的身体血肉也消失了,只留下干净如新的地板。
飞坦的细眼森然裂开一道缝,他发出一声冷冷的疑问,“家?什么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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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命忽地睁开了眼睛。
窗户旁的帘布被晚风吹得哗哗飞响,屋里只在床铺旁边摆了一盏灯,微弱地亮着光。
深云趴在旁边的桌上睡着,手下面还按着几张写了药的纸张。
小命绿色的眼睛宛如涟漪般荡着光,他转眼看着窗外黑暗的天空,天空深处一个残缺的弦月孤独地挂着。
……他·们·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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