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节:纠集的过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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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章:话说这名妇女眼看着就要被水淹没头顶,命在旦夕之间时段,一名身穿土布小褂的青壮小伙跑到塘堤边,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塘池的水中。不大一会儿,那个小伙子就把这名寻短见的妇女夹拖到塘岸边的一块斜坡土埂上了,紧接着把妇女的头向坡下放平,用起双手猛压腹部,这个妇女的嘴里流出了一摊泥水,心跳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状态,也微微的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怎么回事呀?有什么事非要走这条绝路呢?”救她的小伙子关切的问道。
“我、、、、、、我、、、、、、我是饿极了偷吃了我那奶奶的两块柿饼,我那个穷凶极恶的老公这几天不仅骂我,还用钉耙头砸我,我实在是不想活了,你还是让我去死了算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呜呜啊啊。。。。。。”嘿,这个婆娘怎么回事呀,人家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搭救你的,你怎能一句谢谢的话都还没说,却还要去寻死呢。
这时大老远地就听见有人在喊,“妈妈,你在哪儿呀”、“大姐,你在哪儿啊”的呼叫声一阵阵随着风声传来。
“呀,是我的二丫头?三妹?”这个女人的嘴里嘟囔着大概是她的亲人,估计是偷偷地跑来寻短的。
救人的小伙正要伸手去扶这名妇女起来坐好,被身后一双布茧的的老手一把抓住了,“义侄列虎,不要急着扶她起来,先赏给她三巴掌再说吧。”来者何人,正是黄大同,救人的小伙是他最小叔子的大儿子列虎。
他是赶着牛儿去牵给列虎家犁田用的,牛儿犟着要水喝,恰好列虎是被他爹训着跑来接应老大叔和牛儿,碰巧遇到这跳水寻死的妇人。
黄大同眼看着义侄无动于衷,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不敢出手。他赶紧放下牛绳,对着列虎的耳朵小声说道:“你要是不打走附在她身上的鬼魂,下次遭孽可能就是你呀,你要真是不敢打她,你也可以全权委托我来为你替打也行呀,你只要开口吱一声就行了。”
“那就有劳大叔了,你就替我给她赏罚吧。”列虎也是对古谚语的说法敬如神灵,也不敢提一个不字,便立即委托黄大同来替他代打。
“好啦,你就给我记好了。”黄大同伸出他那双老茧层布而又青筋暴露的老手,啪唧啪唧啪唧啪唧,一连赏出四个大嘴巴在那个寻死的妇女的脸蛋上,“哎呀,不好,怎么就就没控制住了呢。”老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哼着出腔的。
这时的列虎是何等的聪明,马上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黄大叔此刻最难堪的表情,顺便伸手去拉还躺在地上的未溺死的妇人,大声地说道:“刚才到处叫喊是不是你的家人呢?”
被打的妇女一时也没有即时的回过神来,嘴里咕嘟着不知所语的话儿啦,到是那两个前来找人的人看见了从地上坐起来的女人就是她们找了好久的女人。
“妈妈,你这是怎么搞的呀,身上全是湿的呢?”这个女人的二丫头真的没有看见她娘落水前后熊样,何况这种场面真是没曾见过呀。
“大姐,那两位为什么要抬手来打你,你和他们是很认识的吗?”这位妇人的三妹来想问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呀,我。。。怎么说呢?”那个寻死的妇人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向至亲的人说出自己的心中憋屈。
“你们两人也应该看出来了,她想在这片水塘里寻死呢,还是我家的义侄列虎出手相救,他是救命的恩人呀。”黄大同赶紧的向那妇人的亲属介绍事情的经过。
“为什么你又要伸手去打我大姐的脸蛋呀,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等妇人吗?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待。”那个妇人的三妹看样子也是爱耍泼的女人。
“年轻人,你们应该知道乡下的一点民风乡俗,凡是去水里寻死的人都得要受到施救人的三巴掌的责罚,是关系到双方的生年大限的呀;假如不打三巴掌的话,要不然寻死的人下次还会重蹈覆辙;另一层意思也是说假如不打三巴掌的话,日后施救的人也会被水鬼所牵制迫害。”黄大同很具体的解释了要出手打三巴掌的原因。
“那也应该是这位小哥去出手打人的,你又凭怎么去伸手打人呀?”这个女人的二丫头生气的撅着嘴说。
“啊,这个出手打人的权利是完全可以委托代理的吗,我是受了我义侄的直接受权,很直接的行驶了这份必须及时行动的权利的呀。”黄大同说着说着却把刚才多打一巴掌的事情给忘记在脑后了。
“那也不应该多打我一巴掌啦,出手还那么重。”寻死的妇女居然也不肯放过黄大同施掌之错。
“我多打你一巴掌又怎么了,你是不是自己应该反省反省了,理当出手重点好让你长长你的记性才好呢,免得你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黄大同也想顺便把那多出的一巴掌给化解掉,只不过语气上还是稍微弱了一些。
“老东西,显然你是不想赔礼道歉了,你先别走开,二丫头,你去把你父亲和保长大叔给找来,也要给点颜色让他看看。”寻死妇人的三妹此话一出,让黄大同知晓了她们的来头,原来是钱兵甲保长远房堂弟钱通甲一大家人,看来是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发生了。黄大同想到这里,立即转身对列虎一番耳语几句,列虎心领神会的拔步走开了。

还没等钱通甲的二女儿走出几步远,钱通甲就领着钱保长一行七八个人急匆匆的赶过来了,这个二女儿就把刚才发生细节都一五一十的讲了个透彻。
而黄列虎也是恰巧在村口处碰上了从地里干活回来的黄荣棠,一把拉住了衫袖,边走边解释刚刚发生在水塘边的事情,几乎是继钱通甲半分钟后就赶到了事发现场。
真是前仇未解,又添新怨。
黄荣棠马上发话:“你的家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非要胡搅蛮缠到底了吗?你们自己看看,是我的兄弟救了你的家人,不然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呀,那恐怕是在收尸装殓了吧。”黄荣棠故意把事态的严重性给抖落了出来,而不是让他们继续在那一巴掌上做文章,否则新仇旧恨真的很难消融了。
“你是谁呀,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么,我那口子寻死早已不是两三次的事情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今天要是不从家里给我送来一只老母鸡来,你看我会怎样收拾你。”钱通甲真的像是个地痞无赖,竟然公开索要赔偿一只鸡来了。
这时,钱兵甲开口说话了,“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吧,纯粹是一只扯皮也扯不出一根毛的铁公鸡。有些事是你自己做得戳目了,你把你老婆打成了那样,你要是以后不改,你那口子还不是照旧去寻死呀,看你家那份烂摊子谁来给你收拾。还好意思开口说要老母鸡,你要是再闹你就自己闹吧,反正我也不管你家这点破事了。”钱保长身上的硬伤是块永难愈合的伤疤,前些年要挟未果反遭其暗算真是没齿难忘,说完这句话后,就大踏步的走开了。
钱通甲眼看为他掌势的人物离开了,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气,赶紧的俯下身子牵起了他的老婆,厉声说道:“他们怎么一巴掌没给你抽死,如今搞到这种地步真是丢人现眼死了,走啦。”说完令他的三姨帮他把寻死没成功的老婆挪到自己背上去,也没敢再提索赔一只老母鸡的事情了。他们只有灰溜溜的离开了,留下了一小串跟班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黄大同看着姓钱的一帮人走远了,自己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的心里一直在嘀咕着我们姓黄的做了好事还差点被敲了竹杠,自己讲了反驳的道理一大堆,却抵不住他儿子荣棠的一句话就能风平浪静的了结这桩愤愤难平之事,也许是有了长刀大队的威望才是最具实力的尖刀,任何邪气也不敢与之硬碰硬吧。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呀,大哥?”黄列虎为刚才自己救人的事提出了质疑,他想跟平时很敬仰的大哥黄荣棠聊点心中的疑惑。
“小弟,你又没做错什么,反而是他们的行为方式出了点问题,总想从别人身上不劳而获的得到什么,而不能正视正当的获取财富才是心平气和的根基;如果把事情放大了一点来说,婚姻和家庭生活的美满和幸福也要得益于彼此从内心深处为出发点,要有坦荡的沟通,一味地索取和粗略的施暴都会打破女人生存下去的底线。列虎呀,你以后也要注意一些与爱人相处的细节和软肋的地方。”黄荣棠也是从现实生活里领悟到了与女人生活时幸福的密码。
“大哥,也难怪你与大嫂之间是那样的相敬如宾,彼此难得的是那份默契和肯定,你们俩是我此生最为欣赏的典范了。”黄列虎顿了一下又说,“也许从刚才那家子的人生活状态可以折射出大哥你身上有太多的优点,时刻都有着那份难得的包容和赞美,这才是挫败了他们的真正软实力!”想不到黄列虎又有一种对此次胜利的另一种解读。
“别这样说我,老弟,你这样说让我很有压力呀,万一哪天没做好,岂不是又成了别人的笑柄了吗。”黄荣棠也是很现实的一个大男人,做好当下的事,也许才是真正取胜的法宝。
正是有了黄荣棠与梅仇两人共同的精心打理,把那段最艰难的岁月给顶下来,才有了他们自己的一对幸福儿女。虽说日子清苦无常,可还有彼此信任的人在身边,能够在战争的烟火里侥幸地活到了太平年代,可谓是非常的不易。
正是建国初期,多数从事革命烽火的军属家庭终于熬到了享有上级特批的待遇,有先进事迹和突出工作表现的从军人员被安排在乡村级一线来培养锻炼,重新担当起由人民自主参政的政权建设中来。黄荣棠也是当地小武装长刀队特选的从事乡委属下农业生产科的科主任,头一年倒是风平浪静的,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事件。次年开春时节,原塘涂乡乡委书记被上级抽调,另派一名临代乡委书记到职,前期二个月内都还算正常,但是后期令多人心生猜疑,一旦到离岗时间比兔子溜得还快,同志之间缺少必要的沟通,与众位乡干事产生不和谐的紧张气氛,究竟是为什么呢。根据乡委主办会计一番谋策,决定委派隶属当年民兵组织形式的长刀会几名得力干将参与这场侦察行动。欲知侦察结果如何,会在下章全情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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