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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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凤,别老站着,快坐下吧。想吃么,表哥帮你点,我们还没有开始吃呢。”邓正刚熟知他这个表妹的心性,他亲热地拉着她在他身旁坐下,安抚她的情绪。
“我饱得很,吃不下!”,她一语双关,脸上依然冷若冰霜地,一双眼闪着寒光斜睨着如蓝。
“陆如蓝——南山市市知名杂志社的编辑。”邓正刚先介绍陆如蓝,接着,他又介绍他的表妹:“这是我的表妹----市妇联的陈美凤主任。”
“哦,就是上次采访你的那位……才女吗??”她竭尽全力压抑住心中的妒火,挤出假笑,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陆小姐。”
“陈主任,你好!”认识你,十分荣幸!”如蓝客套地说,“今晚,我准备参加你们举办的‘鹊桥’联谊会。”
如蓝说完,礼节性地伸出右手打算和她握手,但是,陈美凤却不领情。她双臂抱胸,用眼角瞄了一下如蓝,然后,她故作姿态说:“陆小姐,想去那儿找个如意郎君吗?”
如蓝讪讪地缩回吊在半空的手,说:“不是。是工作的缘故,我要写一篇采访稿。”
陈美凤的恶劣态度激怒了她,她故意用十分暧昧的眼神味深长望了一眼邓正刚,宣战般地说:“我已经找到如意郎君!”
陈美凤当然看得出如蓝和邓正刚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她万万没有料到如蓝,竟敢公然向她暗示她亲爱的表哥邓正刚就是她的如意郎君!她气得紧咬银牙,用力地握着手中的水杯,强忍着没有发作。
“美凤,我爱她!”邓正刚熟知陈美凤的个性,他真怕陈美凤象以前一样胡搞胡闹,吓走了他的如蓝。于是,他索性干脆利落地向她宣告他的爱情,让美凤彻底地对他死心。这是他所能做的,对如蓝的、对他们爱情保护。”
正刚的说话犹如晴天霹雳轰在美凤的头顶,陈美凤的脸色刹时大变,如死灰般,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自从雯青死后,正刚从没有在美凤面前为一个女人冲着她大声发脾气。但是,他今天,不但对她发脾气,还亲口承认他对那一个女人的爱情。尤其,听到他坚定地说出“我爱她!”。
她突然“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僵直着身,怨毒地盯着如蓝一会儿,猛然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不----!”,然后,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如蓝被陈美凤怨毒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它就象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向她,令她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心头升起,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目光呆呆地望着美凤冲出去的地方。
“算了,别放在心上,不用担心的,她被惯坏了。”正刚无奈地望着美凤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在往常,没有认识如蓝之前,正刚会毫不犹豫地追出去,但是这一次他没有。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热腾腾的肉片粥。但是如蓝愉快的心情已经完完全全被美凤破坏了,她此时毫无食欲,心不在焉地用汤匙不停地搞动着碗里的粥,看着热气从碗里冉冉升起。
“有心事吗?可不要藏在心里啊,一定要告诉你的如意郎君-正刚故意逗笑如蓝.
如蓝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一扫刚才的不快。
“看看合不合胃口,你无论如何也要吃一些啊!”正刚关切地说。
如蓝顺从地拿起汤匙勺了一匙,吹了吹,送进嘴里缓缓吞下,说:“味道很好,好吃!”为了证明给他看,她连吃了几口。
邓正刚放心地笑了笑,也低头吃起来,味道真的很好。可能是太饿了,他一口气把粥吃完,用纸币擦擦嘴巴,然后笑眯眯地望着正从容地吃粥的如蓝,他觉得她吃粥的样子真好看!
粥吃完了,人也暖和多了。邓正刚向如蓝说起他和表妹的往事。
原来,正刚的母亲自幼与兄长相依为命。陈美凤的父亲即正刚的舅舅在改革开放初期,靠做投机生意,赚了一些钱,在城里买了房子,搬到城里去了,一家人过着宽裕的生活。美凤是家中的独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自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
正刚的父母则在偏远贫瘠的山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艰苦生活。邓正刚还有一弟一妹,他是家中的长子。在他十岁的时候,他父亲因病逝世,一家人的生活更加艰难了。富裕的舅舅经常接济他们一家,他没有儿子,特别钟爱聪明、正直的邓正刚,后来他干脆把正刚从乡下带到城里和他们一起住,供他读书。正刚十分感激舅舅,他奋发读书,终于考上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自从正刚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并在校寄宿之后,正刚才离开他们家。

陈美凤虽然刁蛮不讲理,但他对比自己年长三岁的表哥十分依恋,将他奉为偶像。总喜欢没事找事地缠着正刚,而正刚宠着她,也事事让着她。他们一起生活了五、六年,邓正刚对这个表妹的疼爱胜过自己的亲妹子。大学毕业后,大家正巧都在同一城市工作,美凤对邓正刚的感情与日俱增,已超越表兄妹的亲情。
人非草木,正刚很清楚表妹对他的感情,但是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他念在昔日舅舅的恩情,除了爱情之外,他都对这个表妹都百依百顺。
当正刚爱上雯青之后,陈美凤也为此吃了不小醋。她经常故意插在两人中间,闹得三人都十分痛苦,正刚和雯青对她避之不及。本来以为俩人结了婚,她就会知难而退,谁料天公不作美,婚事突现变故,先是正刚出走,接着雯青不幸于情人节之夜坠楼死亡。
雯青死后,那些看中正刚财富地位的女人,或是真心爱慕正刚的女人,都想成机接近正刚,但都被美凤以各种手段挡在外面。而正刚也因未婚妻的死感到万念俱寂,他巴不得美凤为他挡住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
直至那天,会客室遇到如蓝,正刚早已枯槁的爱情才得以新萌发新芽。因为雯青死亡的阴影,他也曾试过刻意地压抑处自己对如蓝的感情,但是这样反令他更加痛苦不堪。如蓝的秀美的脸容、纯真直率的个性,阳光般的笑脸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令他欲罢不能。他和如蓝在一起找到了那种曾经随雯青的死而一起消失的心跳感觉,他甚到认为是雯青在冥冥之中借那本诗集把如蓝带到他的身边,安慰他孤寂的心灵!
如蓝默默注视着正刚,听着他时而沉思,时而感地诉说。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多情多义男人,她对重情重义的正刚更为欣赏。美凤的出现,虽然令爱海泛起波浪,但反而令她对正刚的爱更加强烈,更加坚定了。
如蓝默默地听完正刚讲他和陈美凤的往事,沉默了一会儿,感慨万分地说,“真没想到你和表妹的关系这样复杂。”接着她又问:“你母亲和你一起?”
“母亲来小住过,现在家乡住。她嫌家中没有媳妇,太冷清,住不习惯。”正刚说到这里,凝视着如蓝狡黠地笑着说:“找个合适的时机,我带你回家她们。他们老是催促我,要我好歹也找个女人过日子”
“那还不赶快找一个!”如蓝掩嘴嘻嘻地笑着。听到正刚的话,她既害羞又满怀喜悦:正刚已认定自己是跟他过日子的女人。
“找到啦!我的如意娇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刚嘴角弯弯的上扬微笑,目不转睛地望着如蓝幸福地说,他深邃的眼睛洋溢着幸福的光泽。
“又来啦,再取笑我,我可不高兴了。”如蓝嗔笑着瞪了他一眼,心里如灌了蜜糖。
“我的底交代清楚了,该轮到你了,我可不想糊里糊涂把老婆娶回家。”
“谁要嫁给你?还想查人家三代!”如蓝的脸红了,她不自然地拿起那朵红玫瑰闻了闻,借以掩饰着内心的激荡的情怀,然后正经八百地说:“小女子父母健在,在家中既是老大又是老幺,芳龄23岁,现待字闺中。”
正刚被她风趣的话逗得忍俊不禁,他强忍住笑说:“那你是娇生惯养的80后啊!我整整比你大十岁,我们有代沟啦!”
“谁娇生惯养了?我自小就在寄宿学校读书,很自立的。”如蓝嘟起小嘴抗议,她最不喜欢别人说她是娇生惯养的80后。
“哈哈......”邓正刚狡黠地笑起来,出其不意地张开大嘴吮住她撅起来的小嘴,又一陈狂热的深吻。
两人旁若无人地热吻,进入忘我景界,直吻得喘不过气来。
他们俩人就这样旁若无人低声说大声笑地调笑着,或情不自禁地拥抱热吻。完全沉浸于幸福的海洋中。正刚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靥,再也没有那种沧海桑的感觉。正刚只要和如蓝在一起,他就变得十分幽默、风趣、快乐!而如蓝则更加开心、活泼,妙语连珠!有句话说得很好:每个热恋中的人都是一个出色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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