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单刀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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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如蓝心中惦记着晚上的联谊会,两人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观海阁”。正刚把如蓝送到丁香花园的住处,他坐在车上笑着望着如蓝离去:如蓝匆匆忙忙走下车--却不忘拿上那支红玖瑰。
过了好一会,如蓝容光焕发地走下来。她身上穿着一套浅蓝色的职业化的秋裙,衬上简约的灰色短外套。她的头发经过精心打理柔顺地披在肩上。手上还提着一个优雅的公文包,显得十分干练。
正刚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吻了她一下,说:“真漂亮!我真是有点担心让某个家伙抢走了我的如蓝。不过,穿得这么单薄,不冷吗?”
听到正刚称赞自己,如蓝笑而不语。她的确是花了心思打扮了,还罕有地化了个淡妆——她不想在陈美凤面前显得太寒磣。
到目的地,正刚说他还有事办,不能和如蓝一起去。她吻了正刚一下便走下车子。等如蓝上楼之后,正刚开着他的汽车绝尘而去。
如蓝来到举办联谊会的大堂,里面开着暖气,很温暖。她发现整个会场布置得十分温馨浪漫。挂满了五彩缤纷的气球、迷幻如梦的灯光、还播着缠绵浪漫的情歌!联谊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已经有许多男男女女聚集在那儿,他们不用红娘牵线,便自发地聚在一起聊天,互相交换电话。
如蓝适时地拿出数码相机抓拍了几张相,摄下了精彩的瞬间。
“大记者来了,欢迎,欢迎!”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如蓝不用看来人只听声音也知道那个人肯定是陈美凤。她的声音尖而高声音过于造作,好象是捏住喉咙发出来的一样,令人听得极不舒服,耳朵简直被了。
如蓝猜得不错,说话的人果然是美凤。她正满脸堆笑地向如蓝走过来,她穿着一件金色的低胸晚礼服,披着黑色的貂皮披肩。露出白花花的令人血脉膨湃的。她把浓密乌黑的头发高高的往后脑勺挽起,露出戴着一串硕大浑圆的珍珠的雪白脖颈,显得雍容华贵。施了浓妆的脸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下恰到好处。
如蓝虽然不喜欢她,但这时也不禁在心里暗暗称赞她的丰满身材、姣好的脸容--她也算得上是个美女!可惜的是她有点艳俗!如蓝面对着她,低头看看自已平凡的衣着、娇小玲珑的身材和波澜不惊的胸脯,她便自觉矮了一大截。
美凤满脸堆笑,极其亲热地望着如蓝。亲热得让如蓝浑身发燥,她反而有点尴尬。似乎早就将中午在“观海阁”所发生的不愉快通通给忘记了,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如蓝诧异于她的善变,如果不是中午才见过她歇斯底里地发作的样子,如蓝一定会被她的热情所感动。
“不敢当,我只是客串一下”,如蓝还没有记者证,她的职务是编辑,当人手不足时她才要客串一下做临时记者。“看来,陈主任是个人才啊!这个联谊会组织得相当出色!气氛热烈,人气很旺啊呀!”
“过奖!这一次比起前几次差多了。”美凤得意地“谦虚”一翻。她往如蓝身后望了一望,没看到邓正刚--她不由得暗自得意:“表哥没来吗?我可是特意邀请他的。”
“他说有事要办,把我送到楼下就走了。”
“表哥有钱又有脸,也难怪女人都喜欢他!如蓝小姐也不例外吧?”美凤话中有话地说。
“我的确喜欢他,但与金钱地位无关。”如蓝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欣赏他的独特的个性,高洁的人品、丰富的内涵.....还有他的幽默感。”
“陆记者,啊不,如蓝……”她本来想贬低如蓝,却没想到如蓝这样回答,她一时语塞。她停了一下,神神秘秘地把如蓝拉到一个稍为安静的角落,附在她的耳朵说:“我表哥有过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未婚妻。”
“知道,她--是正刚的过去。”如蓝平静地说,“现在是我在正刚的身边,我会代她照顾好正刚,我相信她在九泉之下也会冥目。”
“他痴情不变,多年来不愿意接受别的女人,我姑姑为此伤透脑筋,死逼他都没有用。”
“难得他不滥情,他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蓝微笑着说,“我最欣赏他这一点,被这样的人爱着是件幸福的事!”
“我怕他把你当成那个死鬼雯青来爱了,我怀疑你只是雯青的影子--也就是说表哥不是真正爱你。”美凤冷嘲热讽。

“请你尊重死去的人!”她沉下脸来说。当听到她这样说雯青--一个死去的人时,如蓝再也忍不住,她脸上露出不快之情。
“哼!她该死!这个贱女人竟背着表哥去偷男人,给表哥绿帽子。”美凤的美丽的脸上又露出一种令人难以觉察的怨毒眼神。
“事实并不是你说的这样,请你不要污蔑她,据我所知她是个贞洁的女子。”
如蓝没有再看她,她对美凤越来越不满。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和表哥走得太近,趁早离他远远的。”美凤冷笑着从鼻孔‘哼’了一声。
如蓝被她说得心烦意乱,不想再答理她,她一言不发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忽然听到有人说:“贾部长来了!”
如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秃顶的矮胖中年男人腆着大肚子,不可一世地走进来,他后面跟着一个哈着腰的工作人员。众人为他让出一条道。
美凤赶紧扔下陆如蓝,满期脸堆笑地迎上前,伸手握住的他肥大的手,好象见到了久别重逢的爹妈一样万分热情地说:“贾部长--,欢迎!欢迎你大驾光临!这真是我们莫大的荣耀啊!”
她的话音刚落,大堂马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贾部长当着众人握住美凤纤细而嫩滑的的手久久不放——他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他眯着一双浑浊的细眼目不转睛地玎着美凤半露的雪白的胸脯,用力咽一下口水,色地说:“哈哈,陈主任不愧称为美凤,艳压群芳、秀色可餐!”
美凤发出一连串得意的尖笑,“嗨哟哟!贾部长您过奖了!”,然后,她扭动着性感的,金色的裙袂随着她走动而晃晃荡荡,闪着耀眼的金光,好象一条游动的金鱼。她走到大堂中央捏着喉咙尖声对大家说:“请大家保持重安静!我们的‘鹊桥联谊会’即将开始,现在,我们有请尊贵的贾部长为鹊桥联谊会致词。”她刚说完,又是一轮热烈的掌声!
如蓝吁了口闷气,终于摆脱了她的死缠烂打!趁着这档儿,她拿出相机对准美凤和贾部长那一对活宝又连拍的几张相片。
“咳,唔”贾部长用力清清嗓子,然后腆着大肚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大堂的中央,向大家行了个注目礼,他双掌对着大家向上扬了扬,大家便马上安静下来。接着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我很高兴能来这里和大家一起,在浪漫的音乐中一边跳舞一边交流感情,我衷心希望各位未婚男女在这个舞会中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最后,为了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想赠大家作一首诗,说到这儿,他又停了一下,清清嗓子,开始十分陶醉地,摇头晃脑地卖弄他的诗:
“千里有缘来相会,鹊桥联谊牵红线。
痴男怨女喜相逢,轻歌漫舞诉衷情。”
他刚刚念罢,全场马上掌声雷动。他得意洋洋地举起双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听他继续说,他满怀**地说:“我宣布--‘鹊桥联谊’舞会现在开始!祝大家玩得开心,有情人终情人终成眷属!”
如蓝在台下看冷冷地着他的自编自导的闹剧,心里暗笑: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俗人也会附庸风雅!居然在众人面前吟风弄月!
大堂关闭了一些光亮的灯,亮起光怪陆离的、忽明忽暗的、令人意乱情迷的七彩斑斓的灯。随着浪漫的舞曲缓缓响起,成双成对的早有默契的青年人相拥着翩然进入大堂中央的舞池。合着舞曲的节奏翩跹起舞。
“美凤,赏面跳只舞?”贾部长笑眯眯地向美凤行了个礼,一双小眼象发现猎物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荣幸之至,贾部长”美凤向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说。
贾部长马上心驰神荡地紧拥着她步入舞池。他又肥又矮,美凤高挑丰满,婷婷玉立。两人相伴起舞就象白雪公主和小矮人在跳舞,滑稽至极。如蓝看着不禁抿着嘴巴偷笑。
如蓝不大会跳也不喜欢跳舞,她不喜欢被陌生人搂着的感觉。因此,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最偏的无人注目的角落,冷眼旁观人们乐此不疲地跳完一只又一只舞。偶尔也拿出相机拍几张相。
正当她万分无聊之际,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在这儿,真是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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