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与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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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索维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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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与夕香
TheSisters
作者:狐先知
爱索维都,她是富人的天堂,她是穷人的避风港,她是平凡人的栖息地,也是传奇的诞生所在。从清晨的喧嚣到午后的嘈杂,黑夜降临前的喃喃之语在远处可以听得纷纷嚷嚷,而在黑夜之后依然有着多多少少灯火点起。内城中上等人的宴会,外城里平民们的篝火。
就在贵族区某处的一个舞会上,英俊勇敢的年轻贵族们物色着端庄俏丽的小姐们。这里不仅仅是人类的天地,也有着半兽人、兽人以及已经很稀少的那些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魔族。五彩缤纷的装扮,豪华富丽的装饰,在这个大堂中流光窜动。尽管异族本身形貌上有着十分大的不同,但在这个神圣的国都里却不会有很大分歧。虽然不同种族间极少通婚,但并不影响兄弟之义、姐妹之情、男女的相知。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有着一位极其不同的少女。她游走在宴会的各个角落,轻易避开所有人的注意。她精心装扮却为不显其美貌,她细心观察却为不让人注意。为了掩饰优美高雅的举起,连步伐也显得十分平凡。就这样,整个舞会上没有一个男子为她倾心,没有一位女子对她羡慕。
一位贵族男子给了一位士兵一个包裹,士兵接过后一个转身就出了后门。少女指甲立即掠过裙角,裙角则一下子裂了开来。她把裂开的裙角用手掩盖中,却使得这一事实更引人注目。与那位贵族男子擦肩而过,贵族男子瞟了一眼她的裙角,然后露出一丝苦笑,再看她的脸孔时,她已经半身走出那扇后门了。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所看见的那位姑娘是那么漂亮,脸上没有一点点的粉饰却显得如此细腻而白嫩,她的睫毛很长,会使别人的目光变得迷离,她露出衣裙的手臂如柳枝一般娇媚摆过,就这样顺手将门合上了。
此时士兵已经径直地奔向了哨岗,她并没能追上,但她知道什么时候是最佳的时机挽回这次的错失。
夜很深了,钟声响了两回,巡逻的卫兵偷闲喝了杯酒便走出了狮鹫心酒馆,他径直往哨岗去了,这正是士兵们换班的钟点。一个黑衣人尾随卫兵出了酒馆,隐入了街道的一角。尽管她掩藏着自己的形影,但却遮挡不住柔美曲线与高贵气质,她的头发大胆地逃出斗篷的遮盖,一束银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中柔滑地浸沐在夜风之中。她压住脚步飘然而去,然后迅捷地藏身在黑暗处。此时,一群巡逻兵从街上冲了过去,向着哨岗的方向,大约有几十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战士,只是平凡的守卫而已,简单的盔甲前有着爱索维的徽记,他们骄傲地执行的任务,却并不能洞察整个爱索维都的内幕。那阵奔跑声渐渐远离,她才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往巡逻兵们来的方向悄声追去。
“哒哒哒哒哒哒……”鞋跟敲击在地上,发出了清脆却迷离的声音。寂静的世界被这位轻盈的女子所扰乱,街边的灯火影影绰绰,女子也如同影子一般在光与暗之间游走。
“那是谁!”
她应声停下,对面的人是一个卫兵。月光与灯光之中,卫兵看出女子的嘴角微微翘起,她把斗篷一拽,侧步向前把斗篷甩向卫兵。卫兵一惊失措,女子已经闪到他背后,闷而无声,她的短刀刀背已经击打在卫兵脑后,卫兵应声倒了下去。一头在月光下放出银光的长发就那么一甩,好像轻撩拂尘一般,女子的双眼温柔地闭合着,脚尖点在地上支撑起转动中的身体,柔美的曲线从斗篷之中透露出苗条的身材,她是如此清丽的女子。
“抱歉,我有重要的事要做,请原谅我。”女子顺势再把斗篷披上,跑进了城门边的守卫室。
一层、二层、三层,她到了城门总管的休息室里,黑袖中露出了洁白透红的手,用细长而光滑的手指勾开了写字台的抽屉,翻出了一份古老的信件。“就是这个!”她心想。于是她原路返回到酒馆中,深夜的酒馆也已空无一人。
少女把斗篷脱下,丢给了酒馆老板,酒店老板灵敏地接了下来。
“到手了吗?”老板问。
下了斗篷的女孩回答到,她手持信件上了两楼。
二楼过道上有一个年纪挺大的狮头兽人接过她的信件看了下用典型的狮吼声说:“就是这个。夜,你做得很好。羽姬大人也让我交给你一个新的委托,现在你把这封信交给它的收信人吧。”那狮头兽人长得十分高大,强健的身躯不仅仅充实了人们对于它的敬畏,也充实了他在战斗中的勇气。他就是狮王,狮王休斯顿。
孩走下了楼。
看到女孩灵巧地快步下楼来,老板关心地问道:“小夜怎么不休息休息再走?”
“不了,谢谢。”小夜对老板报以温柔而感激的微笑,然后独自离开了酒馆。
狮王走下楼对老板说:“小夜最近的工作做得都很不错。”
这位已到中年,但身体却十分结实的老板抬起头看看他,然后流露出欣慰的表情说:“是啊,我知道她是有天赋的。”
“小夜总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完成任务。也许我有一天会成为她的部下呢,哈哈哈哈。”狮王靠近了老板,用巨大的爪子拍拍他的肩膀,两人都笑了。
老板微笑着说:“也许吧。说起来小夜正式进入R&R(RogandRanger)公会也有五年了吧?也许是该让她见一下羽姬大人了。”
狮王扯扯自己的大胡子说:“对,羽姬大人最近也很多次提起她,估计是要委托比较棘手的任务了。”
“难道就是那个一直都没有人能完成的棘手任务?传闻中的诺言之石?”
狮王点点头说:“有可能,可是我连诺言之石在哪里都不知道,或许只有羽姬大人才知道吧。”
羽姬大人就是R&R的首领,传说她已经1000多岁了,但是很少有人见过她。也有人说她其实就是一只狐狸,而且是一只九尾狐。她曾经无数次从几个国家的皇宫中盗取绝世的宝物,这些宝物都是神器,一旦遇到他们的主人,神器就会显现出强大的威力,所以往往会成为争夺力量的人的目标。
小夜向着德支山进发。德支山就是信所发往的地方,但并没有署名,这点倒是让她十分为难。
德支山是一个古战场,记录了千年前的一场旷世之战的全过程。由古代的吉安王与半兽人大军展开的决死之战。在那以后,人与异族们的关系渐渐进入了好转期,到现在已经亲密无间了,也确实是很让人感叹的变化啊。小夜这次的目的地似乎有些奇怪。那里被看作为两个种族摒弃的荒野,又怎么可能有人住在那里呢?即使有,也是一些流寇、野人。而这封工整而又华美的书信却是寄往那里的。小夜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了。
她爬上山头,发现了一个盆地,这就是传说中的古战场,德支盆地。德支这个名字是来源于一种鸟叫,而这种鸟依然依然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并且就在小夜而边不停地“德支德支”。小夜偷眼看看这些小鸟,小鸟有的也看着小夜,还对着她“德支德支”。小夜微笑着用手指勾勾德支鸟的爪子,小鸟就飞到了她的食指上,继续“德支德支”地叫,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在小夜手指上一蹦一跳闹个不停。小夜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它的翅膀,然后抬起手把它放飞了。
小夜一步步走下了山,发现山中还有几个半兽人在一个营地里。潜意识中就觉得这些人来者不善,小夜决定避开他们。不料被天生知觉敏锐的半兽人发现了她,小夜也十分惊异,心想自己相当善于隐匿更没有掉以轻心,即使这样也会被发觉吗?“人……类……人,类……杀……”兽人们狂叫着追赶过来,他们不仅仅是迅猛而已,而且十分灵活,地面很陡而且还有树根之类的障蔽牵绊之物,但他们如履平地一般冲了过来。小夜无奈之下掏出血匕,刹住脚决定与他们正面交锋。
第一个兽人冲了上来,小夜左手肘一挡,把他的手弹开,他一斧头劈在地上,小夜顺势撑在他的背上跳了起来,一手招架另一方攻击的同时,另一手抽出绞链环住兽人的脖子,然后猛地一蹬跳了出去。绞链唰地滑过,把兽人结果了。小夜的力气并不像她貌似柔弱的身躯一般,即使没有所谓蛮力,也能借用法力而完成力量的转化,这一点有时也让其他同行很羡慕,但是这并不是一种偶然。第二、三个一起奔过来,气息凝重却双眼流露出憎恨。他们把小夜夹在中间,一步一步踏过落叶与树根交错的地面冲了过来。小夜卖个破绽,突进到两人之间,然后一个翻身躲开了。结果他们俩互砍了一斧头,痛苦地鸣叫起来,然后渐渐力量不支而跪倒在地。小夜并没有松闲的机会,只见剩下的三个兽人中两个拿着弓箭,小夜刚躲过其中一个兽人一斧头,紧接着就是两箭,擦破了小夜的皮屑……小夜急速吟唱了夜隐术,身形一下子暗淡了。闪到兽人背后亮出了盗贼们惯用的伎俩——背刺。兽人在刀光一亮后就倒了下去。小夜抽刀急速晃到一个弓箭手面前,轻轻一推,把弓抵开,然后“唰”一下在兽人面前疾旋一刀,这个兽人也应声倒下。小夜双目定睛看着最后一个敌人,一支箭抢先窜来,小夜掠起手臂反手拽住飞来的箭,五指依次灵巧地波动起来,把箭矢转动到虎口处。同时几步奔到对手面前,一步踏在地上,地面起了灰尘的涟漪,几道波纹划过之后,小夜跃在半空中,在皎月光下,在白夜风中。“白发影舞者”掠过,那个兽人仰头倒在了地上。
等小夜要查看他们的尸体时,他们的尸体突然之间都消失了。
恶斗结束后,小夜继续寻找收信人。结果在盆地的另一边找到了人类的营地。人类的长官见到小夜,惊喜地说:“信使!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的命令等了好久了……”接过了信后,他长叹一声,周围几十名士兵连同他一起消失了。小夜此时哭笑不得,觉得自己被耍了。
“难道他们是千年前大战中没能安息的战士们的灵魂吗?”小夜心想。她捡起地上的信,发现地上还有一颗宝石,发出灿烂的光芒。小夜仔细看了看这颗宝石,却没能得到什么线索。尽管身为游侠的她没少见过奇珍异宝,但这个东西确实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无论色泽还是透光以及表面光滑程度等等都不能与她所熟知的品种挂上等号。于是她把宝石放进口袋,拆开了信一看:
张辉将军,
你的军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但愿你在我的信件来到前没有失去我们的营地,我相信你立下的誓言。现在我告诉你我最后的计划。
在盆地的西面有一个洞**,长期被兽人守卫着,你可以放弃营地,全力攻取洞**。因为那里就是兽人皇帝所藏身的地方。兽人皇帝佩带的阴影之匕有着强大的魔法,可以让携带者化为阴影,无论什么攻击都伤害不了他。你必须和他周旋到他的法力用尽才能杀死他,但愿你能成功。
你的国王,
仲之
“原来这就是那些鬼魂千年来所等待的东西……阴影之匕似乎也很有趣。”
作为一个盗贼,当面对神秘的财宝时,又怎么能就此作罢?小夜一路向所谓的盆地洞**赶去。古战场上横尸遍野,骷髅与腐气充斥着整个盆地。然而地上零落的武器却依然闪亮着光芒,因为德支盆地是一个不雨之地。盆地东西两面的山脉高耸得直**云层,山脉靠盆地以外的的两侧是终年云雾弥漫的。虽然盆地的不雨天气使得古战场成了天然的决战场合,然而其终年阴暗的特性却使得整个战场象一片墓地,而这里似乎成了恐怖的代言。甚至连死灵法师也不敢来这里修炼巫术。尽管是这样恐怖的地方,有这样一位银白色长发披肩的少女游历着也是一段奇异的风景。德支鸟的夜鸣声依然没有半点停歇,就在这月明之夜,正有一番奇缘等待着小夜呢。
小夜来到洞口,发现了地上还有着相对鲜明的血迹,于是掏出了匕首,小心翼翼地潜入洞里。一路上充满了腐臭的气息,尸骨堆积得一处又一处。洞**很长,但依靠着充能石的力量,一切都呈现出绿色的光芒。小夜轻盈地避过了地上可能作响的事物,发现不远出居然有一个穿着重甲的半兽人武士。小夜先确定了他并不是鬼魂,因为在充能石的驱逐力下,鬼魂是无法保持清晰的形体的。小夜有些惊讶:“恐怕这一位战士是用了嗜血的力量才一直活到现在。”身边尸骨与血液在一口井状的坑中时而翻滚出来。那种巨大的压迫感使得小夜颤粟不已。
正当她决定按原路折返时,那个半兽人不慌不忙地说:“人,你终于来了。”
小夜一惊,没有作答。
“为什么不回答我?我知道你就在那里,我是兽族的皇帝,我等了你不知多少年了。”
小夜有点平静下来,走到兽皇前说:“为什么你要等我?难道你是在等人类攻入你的洞**吗?”
兽皇笑了,说:“张将军是用兵奇才,他一定能攻取我的洞**,但是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到来。我一直想委托他把我的项链交给仲莹公主,我知道兽人坚守不下去了,但我依然热恋着公主……也许我不该这样,正是如此,才引起了如此大的一场战争。”
小夜有点吃惊,这样一个丑陋的半兽人居然热恋着历史上最美丽的女人之一,简直是一件荒唐的事,而且还引发了一次旷世的人兽之战……
“你是不是有点不敢相信?其实公主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和她的爱情是最纯洁最应受上帝庇护的。在我作为人类人质的那20多年,公主对我的关心使我深爱上她,而我却一直很努力地学习着一切君王所应有的品德、知识以及武艺、魔法。我比她的父亲更适合成为国王。也因此有了资格与公主相爱。然而终于有一天,为了平息兽人们的愤怒,我被国王释放了,却无法再陪伴公主。
“在我离开的那天,公主偷偷逃出皇宫,她决定与我同行,离开那个国家。在之后的几年里,我把兽族改革成了一个强大的军事国家,而人类却惧怕我们过于强大,就不断骚扰我的边境。然而尽管如此,我也不想再次挑起战争。
“然而和平却没有持续下去。国王终于得知了公主与我私奔的事,他不顾一切地想要置我于死地。他提拔了群臣中最有天赋的将领与参谋,一下子将我手下的几个分支部队打败,然后攻入了我的国家,把我的本部人马孤立了。此时的人类军中的张辉将军以惨存的军队追击我的本部人马,我却一路向皇城进攻。终于,我们两军在这里展开大战。我知道这次的战事,人类的士气远胜我军,我只等张将军为我带信,因为他是我最好的同学。我们一起学习经世济国的方法,相互学习、切磋,然后邂逅了公主。那是我一生最重要的回忆之一。故事就是这样了,年轻的游侠,你愿意接受送信的使命吗?”
“可公主早就不在人世了。”小夜定定神说。
“那就以你的本领把它送到她的墓室里吧。”
公主的陵寝被供奉在爱索维都中,日夜严加守护,是人类与兽人、半兽人之间友谊的象征。正因为这样,即使是小夜也无法轻易进入,小夜强装坚定地说:“那不是我的本职。”
兽皇笑了,说:“呵呵,果然是个立场鲜明的盗贼。那你把我的匕首拿去吧,它是属于人类的法器,只是它有时会很邪恶,如果你不够坚定,可能会成为它的奴隶,但我相信,你是一个意志强大的人,不然也不敢来到这个废弃的世界里来,拿去吧,还有我的信与项链。交给我的恋人,谢谢你。”
小夜接过了项链和信件,把匕首系在腰间。她走时向兽皇招了招手,兽皇目送她离开后,独自走到了洞的深处。小夜很难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然而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也许兽皇已经快死了,只是想完成最后的心愿与最后的诉说。用魔法延长自己的生命,其代价却是用血来祭祀。在德支山的土地中浸透了无数战士的鲜血,小夜简直不能想象在这里独自度过千年。一个没有身世的女子,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小夜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故事,她的父母或是兄弟姐妹们的故事,然而她自小就是一个游荡在街头小巷的女孩。“夜莺”葛丽雅是她的师父,教她如何战斗、如何潜行;将她带到爱索维图书馆中,教授她读书识字,不仅仅是爱索维官方语言,还有荆庶的语言;葛丽雅带她到世界各地,参加各种各样的行动,让她知道整个世界的广阔;加入到战场之中,为了保护无辜的人们而战斗。葛丽雅是羽姬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一向将小夜带在身边,亲手教会她各种生存与战斗的技能。然而,就小夜真正被授予一个独当一面的游侠称号之前一天,葛丽雅被委派了一个异常重要的任务,从此音讯全无。从那以后,小夜每天都期盼着葛丽雅的回归,然而希望却一天天消磨着,渐渐地趋近绝望的小夜得到了她第一个独立的任务,寻找葛丽雅。但是结果却一次次证明了夜莺之死,特别是夜莺葛丽雅落在一间房屋的废墟中的银色发带。小夜知道,所有的结果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葛丽雅死在了这间废墟之中,在吉坦堡与吉安的交界处,在爱索维都的东面,在安德萨与吉安的克朗多角逐之际,葛丽雅在任务中丧生了。小夜当晚痛苦了一整夜。从那以后,小夜就一直把银色的发带随身携带在身边,当作对师父的回忆。
小夜离开了德支盆地,回到了狮鹫心酒馆中。
狮鹫心酒馆是坐落于爱索维王国西部的火焰要塞的重要情报点,对于刺客和间谍来说,是最为繁忙的小据点。不光是黑道,白道也一样会来这里索取情报、寻求保护、申请委托等各种事务,狮鹫心酒馆里的秘密不是几个晚上所能罗列的。
小夜把宝石和信件交给狮王休斯顿,狮王十分惊讶地说:“这宝石就是诺言之石吧?”
小夜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狮王笑了,说:“也许这是你的命运,现在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羽姬大人。”于是狮王休斯顿带着小夜从密道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很大,似乎挖掘了几个世纪。他们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大厅,里面就是传说中的游侠皇殿。坐在宝座上的就是传说中的盗贼之王——白羽狐——一身穿着了白色鹅毛长袍,却露出几条狐狸尾巴的女人。红色的长发批到地上,缠身的丝绸束带染成了过渡色的黄与红,她的眼睛是金色的,洁白的皮肤有如皎月,身形纤长,却带着温和的笑意。
“羽姬大人?”小夜惊讶地喊道。
“你猜对了,我就是你的新上司,以后叫我羽姬就行了。”盗贼女皇笑盈盈地走下宝座,拉着小夜,眼中泛着晶莹了泪光,让小夜觉得很疑惑。羽姬显得很激动,但是却没有一点想解释的意向。
羽姬带着小夜参观这个神秘的地下皇宫。
羽姬收回了之前的激动,对小夜说:“小夜,你的能力已经在公会里最强的行列了,从今以后你的任务直接从我这里领取,而我的任务则不是他人委托的,而是我们公会自己所要做的事了。带你参观一下这里吧,以后你就住这里了,看看你的新家,希望你还满意。”
对于一个被游侠带大的小女孩来说,这一切对于小夜都是想也不曾想过的,雕壁走廊、古老塑像、古代油画、盾与剑斧挂在墙上,还有古代隐士、名人的水墨画、传说中的弓与箭、名瓷圣陶,但最醒目的是羽姬所收集的十几件神器。其中包括圣皇风刃、加德之盾、太阳神之弓、怒海的三叉戟、天使联盟之剑、宁静项链与戒指、爱索维轮回徽章等。
羽姬发现小夜的视线停留在那些神器上,于是向她解释道:“呵呵,这些就是受到它们主人灵魂的感染而拥有了独特能力的神器。”
小夜略起粉唇,十分惊异地看着保存在水晶壁后的神器,感叹道:“原来这些就是神器啊?”
“你身上的阴影之匕也是哦。”羽姬笑着说。
小夜把阴影之匕拿了出来,递给羽姬。羽姬接了过去,看了下,说:“嗯,果然是。”
小夜问:“羽姬大人怎么知道它在我身上呢?”
羽姬笑了,说:“它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吸取光明的气息,我可不会忘记。有史记载说,阴影之匕是寄托了一位影舞者的怨恨而产生的。这把匕首本身并不是用一般金属及合金铸造,更像是木制的。但是由于它会应使用者的力量不同而变化。”说着,羽姬把它拿在手上,阴影之匕瞬间变得颜色鲜亮,烟雾也形成了各种色彩。

小夜惊讶地说:“啊,这真是太漂亮了!”
羽姬看了看她,然后笑了。若换成是别人,恐怕谁也不会像小夜那么镇定地说话了,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平凡的少女。羽姬很想告诉小夜说:小夜,你是我一生所要守护的人,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然而我却不能告诉你,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人,那样的话,你是否会怨恨我?
小夜用指尖轻轻逗弄着从阴影之匕上散发出来的烟雾。五彩的烟雾仿佛有意躲开她的手指,矫捷地藏到了刀刃的另一边,有些则紧紧贴着刀刃,缠绕着锋利的刃口。
“我是九尾妖狐的化身,出生在另一个世界的王国中。所以,阴影之匕在我手中会有些异样。”羽姬露出了那种母爱般的眼神看着小夜,一边解释道。
小夜半张开小嘴问:“原来羽姬大人真的是狐狸啊。”
羽姬笑了,说:“是啊,来到人间有着很重要的使命。”
羽姬身后的一条大尾巴翘了起来开始左右摇摆。
小夜很可爱地笑了起来,然后说:“为什么我只看到一条尾巴呢?”
门口的侍卫一听,都大惊失色,觉得小夜太失礼了,虽然年纪还很小,但羽姬身边的人,即使是高官贵族乃至总督都要对她礼让三分。对于这样一位声名显赫的传奇人物而言,这么不敬的问话,是很危险的。他们额头上的汗都要落下来了,因为侍卫虽然守卫羽姬的地下城,但却时常要出门完成一些日常的事务,或者传递消息。他们也不少和公会成员打交道,特别是小夜。在葛丽雅还在的时候,小夜一直跟着她,她出入羽姬的会客室的时候,一般都把小夜交给里面的侍卫,让他们照顾她一下。可惜照顾倒不成,反过来说,还是小夜特别照顾他们。比如时而小夜会带些爱索维地域外的特产什么的给他们,有时也会帮他们打扫下走道,有时也会去厨房帮忙做饭。说起做饭,小夜可是高手,虽然冷酷且冷淡的师父葛丽雅实在不懂得烹饪,但小夜做的菜总是让客人们吃得颗粒不剩,以至于葛丽雅把家门大锁,不让别人来她家噌饭。葛丽雅是个很冷艳的女人,一条细长的辫子与两鬓的垂发及两道长长的刘海相辉映,却与头顶上芦苇般摇摆的短发不能映衬。短发是立在银色的头冠之中,头冠上系着结起长发的银色丝带。丝带缠绕着她额头左侧长刘海,在过半处打了个小结;而身后则打起了大大的一个蝴蝶结,这条丝带被魔化过,它绕成的两个环飘在半空中,使得冷艳的外表上增添了一丝可爱。然而葛丽雅却不是一个冷酷的人,她对小夜的好是无法言表的。正因为葛丽雅的外表冷酷使得大家对她有点敬畏,但也正因为葛丽雅的内心温和,大家才对她格外爱戴,甚至不少男子都暗恋着她,美丽而给人寒意的双眼却隐藏着温柔的心灵。大家对师徒两人都格外欢迎,在小夜渐渐长大而出落得越发清丽时,大家对她的喜爱也就越深。虽然神出鬼没,但只要遇到,就一定会受到款待,虽然这也使得冷淡的葛丽雅觉得特别尴尬,然而善解人意的小夜却总能溶化掉这种不和谐的生硬感。所以,当小夜说了对羽姬如此随便的话,身边和小夜亲的人怎么能不担心呢,他们一个个都抓着裤子,满头是冷汗。
只是羽姬却完全没有在意,她还是温情地看着小夜,然后叫退了手下人。门一合上,羽姬就走开几步,手轻轻抬起,然后五指一张,她那红色的头发飘散开来,她轻盈地原地一转,用手把身后的尾巴挡住,再放开手时,九条尾巴如孔雀开屏一般,前前后后的大尾巴左右摇摆着。此时羽姬所散发出来的灵气相当强大,小夜如沐春风一般,感到一股高阶牧师才能掌握的治愈之泉一般的力量充斥了整个房间。
只见羽姬眼色一变,原本**而飘逸的柔光瞬间消失了,继此而来的是无数道逼人的杀气。红色的黑色的光线扭曲在一起,那是血的气息,杀意凌厉。羽姬的双眼变成了红色,瞳孔变成了猫眼般的一道。她的指尖生出了锐利的指甲,身后的九尾兴奋地颤抖着,向上方放出强大的魔法。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妖气,这种强大的魔力压迫得小夜无法动弹。这样强大的力量,这样可怕的表情,是小夜所从未看到过的。羽姬的嘴角略略上翘,她露出了那种恶魔般的邪恶笑容,她一步步走向小夜,然后伸出手抚摸小夜的脸颊,然后妖气渐渐消失了。
羽姬的红发“唰”地落下,双眼的血红渐渐退去,而瞳孔也渐渐恢复原样,身后的尾巴渐渐垂下也不再颤粟,而利爪也还原成了纤纤玉手。她温柔地笑着对小夜说:“小夜,这恐怕是你所见过最强大的力量,但是在将来,你必须直面这样的危险。”小夜的牙齿依然打颤,她软软地瘫到羽姬的怀里,在刚才那一刻,小夜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羽姬温柔地搂着她,好像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说:“别怕别怕,小夜一定要坚强才行。我不会伤害你的,永远不会,但也不能永远保护你……”小夜两眼微微闭起,羽姬知道她刚才被强大的妖气震慑得太疲惫而就失去了意识,于是羽姬把她抱到了为她准备的房中,给她换了身新作的睡衣,然后将她放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
羽姬看着小夜的双眼,她知道小夜的力量还很弱很弱,但她已经有了一颗纯洁善良的心。
“好好睡吧,总有一天,你会变得足够强大的。”羽姬弯下腰在小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起身走了。
爱索维世界中由许多国家组成,有疆土广阔、资源丰富的大国也有领地不大、异国情调的小国,但主要由这样几个板块构成:最东面的荆庶大陆,大部分领土是由荆庶王国统治,如今却有些内乱;荆庶西面是爱索维海,而西北面则是吉安大陆,由吉安王国统治,如今却是吉安反叛军的领地,主要首领有克朗多与莫德菲斯;吉安的西南面就是爱索维大陆,爱索维都则位于这个大陆的中央,维护着整个大陆的和平,但如今却渐渐失去了对诸侯国的支配力;爱索维大陆西面是科洛姆林大陆,而如今已经分裂成了两个国家,一个是科洛姆林王国,另一个则是萨姆国,前者是正统统治者,后者则是该大陆过于严重的民族冲突而使得科洛姆林王国允许萨姆族独立而形成的,但萨姆国所在的几乎都是沙漠的领土,也因为本身的分裂举动并不受爱索维联盟的保护,曾将其排挤而造成了该国极其孤傲的特征;科洛姆林的西面是称为“天壁”的一道长长的峭壁,把科洛姆林王国的西面完全封住,同时也是大海的边界,它沿着大陆南北两面大海不断延伸过去,无数冒险家试图找到它的末端,可是能回来的都没能发现真正的天涯海角。
而在吉安大陆与爱索维大陆接壤处,有一个叫做吉坦堡的山壁城堡,借助极其险要的地势,原吉安王国的安德萨男爵带领着少数贵族、军队以及吉安国南部的难民们来到这个曾经为了夺取整个爱索维大陆控制权而建立起的无敌碉堡——吉坦堡。
安德萨男爵有一个妹妹,她恐怕是吉坦堡里最讨人喜欢又最令人头疼的生物了。她的目光比猎鹰更显得锐利,她的步伐比妖猫更显得,她的笑容比美丽的炽天使更加动人。长长的头发是橙红的颜色,她的背影如同火焰窜动,因为她从不停歇。她往往在人群中露出坏坏的微笑,嘴角略略一翘,或许没有人会发觉,但是必有人要遭殃。如果平静安宁的吉坦堡中传出歇斯底里的惨叫,那不是治安不好,而是因为这位少女实在太调皮了。你会听到诸如这样的喊叫声:“夕香!你给我站住!”然后你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声:“我不听话不听话~呀哈哈哈哈~”别以为这是小孩子在嬉闹,那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被一群成年人追赶。
“夕香!你到底在酒里放了多少盐啊?”她的好朋友会问她。
“一袋吧,嘿嘿,以后约翰老伯就不会那么醺酒了。”她也许会这样回答。
不过她的好朋友一般会这样问她:“今天又干了什么坏事啊?”
我们调皮的大小姐会骄傲地说:“我今天把老师的帽子偷了,然后在里面放了朵玫瑰,再用纸盘垫好了……”她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上课的时候他把帽子摘掉,那对玫瑰却还在那里呢!老师听到我们大笑起来,他还以为是帽子坏了呢!”她装作老头的深沉声音继续说,“‘嘿!帽子坏了是吧?怎么了,有那么好笑么?’”她捂住嘴乐了半天,她的好朋友看她连说带比划,还装着她老师那种挺着肚子摸着胸口的样子,也笑得前俯后仰的。
“拉希老师后来知道了吗?”她的好朋友问。
“当然咯!他差点把我杀了!还好那时校长进来看见了,他也笑了半天呢!因为那朵玫瑰枝上的刺扎在老师的卷发里了,哈哈……他拼着命才把花取下来,就是那时正好被巡查的校长看到了。”
“佩斯校长没处罚你吗?”
“当然!”她等好朋友露出惊讶的表情后说,“处罚了~他让我打扫整个学校呢,呜呜呜呜呜……”
她的好朋友温柔地笑了。
她就是夕香,安德萨男爵的妹妹,而她的好朋友则是她的侍女,克莉耶妲。夕香,一个有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的少女,她的嘴角上总挂着笑容。柔和的双眉妩媚地弯曲着,她们时时刻刻把快乐传染出去。她的两条手臂十分纤细也十分灵巧,往往使得克莉耶妲难以招架她们主人那令人既爱又恨的……呃……“挠痒术”。她的每一个关节都不会闲着,在舞会上,她是被邀舞最多的女人。她有着无数的追求者,尽管有的高贵、有的平凡,有的聪颖、有的木讷,有的英俊、有的“抱歉”,但是她绝对不会有偏见,甚至对于那些傲慢的人有些置之不理,使得他们感到十分难堪。但没有办法,夕香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无论是对她爱慕,亦或是嫉恨,但她总能逗乐大家,使得爱慕更加疯狂,使得嫉恨渐渐消除,同时,也渐渐学会放下架子来和她接触。和她在一起永远体会不到什么贵贱之分,也渐渐忘却了这些世俗的见解,因为她从不关心这些,她天性善于与人相处。当人们谈到她时,都会说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但举止太奇异了些。
夕香也是吉坦堡里最具天赋的魔法师,她尽管已经拥有了比自己老师更强大的法力,但却依然要学习如何控制,以及为人处事的道理,因此仍然没有毕业。确实,她正以研修生的身份继续在学院里学习,是年龄最大的学生,不过却是给别人上课的老师,当然,除了某一堂课——《女性的修养与气质》。夕香的心灵深处的创伤源于第一次上这堂课。
那天夕香迟到了,因为她因私自在学校花园引爆危险品而被处罚打扫整个学校。打扫完时那堂课已经结束了。夕香心想糟了,于是刚打扫完废墟般的学校花园就急忙赶往教室。拉希老师和夕香的宿命就此开始。
“啊!这里怎么会有乞丐跑进来!”
大家都看着老师,显得老师有些大惊小怪的样子,其实同学们都见怪不怪了。
夕香站在门口看到拉希老师那么惊恐的样子,自己反倒笑了起来。原来夕香全身上下都是灰尘和黑焦色的污迹,加上引爆火药时裙子和衣服也被炸烂了,所以现在怎么看都是一个乞丐或者拾荒者。于是她索性就假扮乞丐的模样说:“大爷~赏我点吃的吧,我会用身体报答你的!”
圣人般正直却愚人般糊涂的拉希老师听到这里,立即夺门而出,就这样逃走了。教室内一阵哄笑声。
后来拉希老师知道了那个乞丐一样的丫头就是缺课的夕香时……
虽然总是惹出许多麻烦,对夕香而言,每天这样度过就很快乐,特别是和安德萨男爵在一起的时候。这位安德萨男爵简直让他这位妹妹崇拜疯了。
英俊的安德萨男爵如今三十五岁,虽然从年龄上看与夕香的差距实在很大,但在贵族中,兄弟姐妹之间年龄差距很大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壮硕的身材披上坚韧的甲胄使得他更显英勇。深红的卷发、几捋胡须与浓密的眉毛却掩盖不住那对洞穿世事的双眼。他的目光总是很有神,不会让人感到他心神不专或者是在胡思乱想,他的威严也使得人们不得不对他格外敬重。他是吉安最勇猛的贵族,作为前吉安皇帝的近侍,在最惨烈的战斗中作为最年轻的皇帝护卫保护着皇帝。但是与他有着同样荣誉的战士们一个个倒下,皇帝为了使正统皇室的血脉延续而让他保护皇女。然而,皇女已经惨死在反叛军的刀下。他,安德萨带领了所有忠于吉安王国的人民与臣子武将以吉安西南部的小片领土苦苦支撑,但却因寡不敌众而被迫背井离乡来到吉坦堡要塞。后来吉坦堡则成了安德萨唯一的据点,也是整个爱索维世界中最坚固的堡垒。
吉坦堡海拔比较高,因为是建筑在峭壁上的城堡,理论上很难发展。然而上天赐予了这里的山脉上有着及其平坦而辽阔的大地。吉坦堡虽然原本只是峭壁边上的据点,但却在安德萨的领导下,翻上了山顶,在那里建立起民居甚至是广阔的良田。山脉中也不乏各种资源,在吉坦堡人民的探索下,很快找到了各种矿脉,使得吉坦堡的内部得到最大化的稳固。
安德萨治理的吉坦堡安祥而和平,使得整个国家的人民都十分爱戴他。虽然一直与吉安大陆的叛军处于战争状态,然而他却鼓励与爱索维都等城市进行贸易通商,也一直与爱索维都联系,想要结成同盟,把叛军驱逐出去。然而爱索维都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号召力了。荆庶的内乱及革命,使得荆庶王国无力讨伐吉安叛军,另一方面,也因为残暴的新任荆庶国王对于其兄长,原国王的篡位,而使得他与克朗多等人更多了一层心理上的认同感,所以荆庶王国与克朗多反叛军结成了防御同盟,因此使得各国极为不满。尽管如此,荆庶与吉安两股叛逆势力依然固若金汤。吉坦堡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也使得安德萨十分为难。版图无法拓展,与爱索维都的贸易线路常常被吉安截断,与克朗多叛军的摩擦没有少出现过。安德萨不得不奔赴最前线解救这些危机。
克朗多虽然叛变了,但他仍不是一位暴君,相反的,吉安境内的人们也并没有对他有太大的反感。而荆庶的状况则十分糟糕,由牧林为首的共和军发动革命,夺取了东荆庶整个南部的控制权。人们不断投奔牧林建立的荆庶共和国,而过于遥远的那些荆庶人则投奔了西北面的吉安王国。富人纷纷离开了荆庶王国,而穷人却不得不留下。也正是这种状况,使得残暴的国王更加愤怒,他下令把所有企图离开的人都杀死,但更多的是残杀了无辜的人。整个荆庶王国中的百姓都紧闭房门不敢出门,荆庶的恐慌可见一斑。
一天,当日的课程都已经结束了,夕香被佩斯校长叫去了办公室。
佩斯拿出了一件很精美的盒子,夕香一眼就看上了,很高兴地说:“校长爷爷~是送给我的吗?”
佩斯哈哈大笑起来说:“当然。这是安德萨男爵要送给你的,我说应该给这件礼物附上魔法,他就先交给我的。”
夕香没等老头说完就跳到桌前,两手托这脸颊,心急地说:“是什么啊?快打开看看!”
佩斯虽然都两百来岁了,白胡子很长,都落到肚子上了。但他却最喜欢夕香,待她就像自己孙女一样,可是老头没有孙女,他一生钻研魔法,以至于等到他想要有个小孩子的时候,已经七、八十岁了,头发都白了。由于魔法力量的关系,使得他那时看上去还十分年轻英俊,但这个害臊的老头依然没能跨过那道槛,确实,他是个本分的令人尊敬的师。
“好好,不过你别兴奋过渡了哦。”佩斯说着就把盒盖掀开,里面渐渐露出灿烂的金光。
“哇~”夕香等不及地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那是一对发饰——金铃叶。金铃叶极其精巧,能工巧匠也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才能作成,因为它的本体是一个铃当,而却有着三片金色的叶瓣,而且叶瓣只是轻轻衔在铃当的口上,看上去很小巧。但它却十分兼顾,用各种神奇的零件构成,比如一种妖魔蜘蛛的蛛丝、被塑造成特定形状的爱索维水晶以及精细加工的被附魔的丝线等等。
夕香开心地哼着小曲把金铃叶戴上,她手指灵巧地舞动,系上两边的头发后,把结一打,两手轻盈地一拉丝线,只见金铃叶的叶瓣“唰”地张开了,还轻轻地左右摇摆。夕香照了照镜子,越看越满意,说:“校长爷爷~是不是很漂亮啊?”
佩斯笑了,用长者的语调说:“嗯,要是我有个像你这样的孙女就好了。”
“啊?那我现在也百多岁了!”夕香转过身去一吐舌头。
佩斯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放下了笑容,严肃地说:“夕香,你快二十了吧?”
夕香脸上肌肉一抽,支吾着说:“啊啊,是,啊,是啊,哈哈……”
佩斯接着说:“你也该嫁人了,总不能老在城里惹事啊。那么多贵族子弟追求你,你就没有看得上的?”
夕香使劲地摇头说:“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头上的金铃叶叮当直响。
佩斯马上说:“丫头,别骗我了!你说谎的话,头上铃当就会发出红光。”
夕香满不在乎地抬起手对着金铃叶一弹指,只听“叮呤”一声,夕香说:“那它一定是坏了。”
佩斯笑了,说:“夕香,你过来坐下吧。”
夕香坐到了老头边上,老头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该~”夕香调皮地说,一边露出可爱的笑容,一边眯起两只眼睛。
佩斯依然没有一点点笑意,他说:“其实——”夕香眨眨眼睛笑着看着他,“安德萨不是你的哥哥。”
“啊!”夕香的笑容立即消失了,紧接着喊道,“骗人!”
“呜咿……”门被推开了,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用那种浑厚却温情的声音说,“佩斯老师并没有骗你。”
“安德萨!”佩斯也大吃一惊,说,“你怎么来这里了?”
安德萨男爵笑了,说:“刚从边境回来,打了艰苦的一战,总算活着回来了。我很想念夕香,又是她放学的时候了,所以就先赶到这里接她回家。”
佩斯长长叹了一口气,敏感的夕香并非没有发现,只是没有在意。她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你妹妹吗?哥哥,别开玩笑了!”
安德萨抚摸着她的头说:“嗯,其实你是我离开吉安时遇到的一位孤儿,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在战乱中死去的妹妹,所以就一直把你当作妹妹看待。”
“骗人!哥哥又在开玩笑了是吗,是吗?”夕香眼泪都掉了下来,她看看安德萨又看看佩斯,佩斯却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德萨。夕香继续问佩斯说:“是真的吗?我真的不是哥哥的……”她知道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可是却依然不得不问下去,“骗人的吧?”
严肃的场面使得夕香无法不认为他们在说一件十分正确而极其肯定的事实。
“安德萨说的没错。”佩斯没有正视夕香的目光,而是闭起了双眼。
夕香一口口吸着冷气,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的吗,哥哥,只要夺回故乡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你再也不用出征了不是吗?哥哥还说要给我找一个很温柔很善良很漂亮的大嫂呢。哥哥!”
安德萨笑了,说:“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要紧啊,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你还是我的妹妹啊。”
夕香这才安心了一些,她擦了擦眼泪说:“嗯,一定不要骗我……”
安德萨大笑着说:“哈哈哈哈,好吧!我以吉安骑士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骗夕香!”
“是夕香!不是什么阿狗阿猫的夕香!”夕香嚷着说。
“好,是夕香。”
“也不要用吉安骑士这种不属于你的名义发誓!”夕香得逞又得意地继续嚷着。
“好好,那我以什么名义呢?”
夕香笑了,说:“以吉坦堡领袖的名义。”
安德萨微笑着说:“我以吉坦堡领袖的名义发誓,我,安德萨绝对没有欺骗我的妹妹夕香。”
夕香笑了,说:“明明不是妹妹,还发誓什么妹妹啊!改改改~面前的夕香!”
安德萨哈哈大笑起来,继续和夕香折腾着。他也知道,在一边的佩斯正在沉思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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