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袭!深渊般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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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夜睡了个懒觉,而依依早已经去给店里帮忙了。爱索维的风景很美,虽然天气渐渐转凉,但是流连于这美色中的人们依然络绎不绝地从各方来到这里,所以小店的生意依然很好。
小夜收拾了一下东西,辞别了依依回到了爱索维都。大街上一片繁忙的景象,四处都是马车接送着高贵的人物。这天是医师考试日,得到爱索维的高阶医师称号是研修医术与治愈魔法的人们的人生一大里程碑。高阶医师将立即被各处君王、领主、长官招募,是十分抢手的职业,但也同时凝结了医师们自身多年的努力。
当小夜回到城里的时候,考试已经结束,评审也正在进行。考场在爱索维最宽广的大广场上进行,无数观众围堵了广场入口有好几百米之多。但是,通过传声石,在周围围观的人们一样能收听到考场的广播。喧闹与喜悦的气氛覆满整个都市。
“本次爱索维都高阶医师选拔考试结果为……”
“准高阶医师七名,分别为荆庶洛城的梁文可、吉安双子城的凯尔赛•罗丹、吉安红月镇的……”
“正高阶医师三名,分别为爱索维都的吉安娜•艾尔丝汀、科洛姆林光明神殿的巴罕佐尔祭司……”
“然而,经评审的一致意见,需要宣布一件神圣的授命——”
此时全场肃静无声。
“在百年前,被神鸟扁鹊所青睐的苏克大主教在今日有了后人。扁鹊再次停留在一位神医的肩头,那就是……”
那就是……那是……
全场寂静地等候着那个人的名字。
那就是……
小夜耳边突然传来微小的咝咝声,是种力量在涌动着。她突然感到四周压制着她的魔力,即使是创世之力也无法迅速作出反抗。强大的咒术似乎已经布满了整个空间,小夜看前闪现出了一道道凝结在半空的魔法,它们已经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在网孔间有着魔法的符文。
结界……
“夏可音……”
小夜大惊,不仅仅是因为小音的名字,更多是因为魔法正在急速凝结着,它们冲向了广场的中心。此时的小夜已经不需要估计别的什么了,她急奔着跳上屋檐,从一个屋顶窜向另一个,那股凝聚中的力量速度与之持平。小夜看清了那魔力的蹿动,几道魔光鞭笞一般打来。小夜侧身翻滚,闪过了一道攻击,紧接着又是几道魔光抽来。小夜唤出夜之手抓住魔光,只见唰一声,魔光的力量被熄灭了,而夜之手则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
小夜拔出阴影之匕,唤起了影遁模式,迅速地追赶着直冲广场中心的魔光。魔光的颜色也渐渐变暗,是力量的凝聚,还是属性的演变已经不由而知了。
路人见到小夜闪过的身影都纷纷惊呼起来,他们并不知道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正在疾风骤雨般地被引导着,直到广场中发出惊恐的嚎叫声。
当小夜接近了广场时,广场中已经意外地出现了一个很大的传送门,无数身穿黑衣的人从中冲出。士兵们与他们交战着,然而精英级的战士们仍然不能占到任何优势。考试的相关人员被保护起来,包括小音也在被掩护撤退的途中。
小夜跳入广场中,一边追赶着掩护撤离的队伍,一边与黑衣人交手。
“那是白发影舞者!大家别放弃,R&R来救援了!”
“白发影舞者!快来这边!保护医师们离开这里!”
小夜已经无暇回答他们了,只能尽力追赶着撤退的队伍,躲闪着敌人的攻击。
对方用的不是刀剑而是利爪,他们的脸孔只能说是枯萎而不能说是苍老了。没有人色的脸孔,干枯得泛紫的脸色。这就是暗影议会,亡灵一族的一支,反对被净化的不死一族,以虐杀与血为契约的力量。然而,他们并非人类的仇敌,更确切的说,他们是被遗忘的人类。在几百年前恶魔入侵时留下的创伤,被恶魔的魔法纠缠的死去的亡魂们,他们复生了,带着满身的创伤复活,选择了仇恨,用血还给那些给他们痛苦的恶魔。一直以来,亡灵一族在魔界门前与恶魔在战斗着,与人类没有感情,却对恶魔有着仇恨。
激烈的战斗仍然在进行着,暗影议会的黑衣战士即使被砍倒,也能毫发无伤地站起来。小夜了解到对手是暗影议会之后,就从小口袋里拿出了银粉,抹在夜之手上。黑衣人袭来的瞬间,小夜支住对方手臂,唤起夜之手刺在对方身体上,只见喷出鲜血,黑衣人捂住伤口,小夜继续跑向了撤退的队伍。
“用银制武器!他们是亡灵!”小夜回头吼了一声。
众士兵纷纷拿出装饰用的银制短剑与黑衣人交手,可是对方依然没有畏惧,反而拿出了武器与爱索维士兵僵持起来。
小夜赶到撤退的队伍中,小音见到她后立即叫了小夜的名字,欣喜地迎了上去。
“小夜!你来这里真是太好了!”小音揽着小夜的手臂,跟着众人继续撤离着。
“嗯,你没事就好。为什么暗影议会会出现在这里?”小夜问。
身边一个考官说:“恐怕是因为扁鹊吧。”
这时小夜才发现,在小音的右肩上站着一只小鸟,颜色很素雅,体态却尽显仙风灵骨。它看着小夜,轻轻挥动着翅膀。
其他考官也说道:“暗影议会窥伺扁鹊已久了,没想到这次召集了那么警卫依然遭到了这样突然的袭击。”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委托R&R呢?”小夜问道。
为首的考官站出来说:“并非不想委托,只是考虑到R&R并非政府组织,作为治疗界的权威组织,同时雇佣政方及非政方的组织会遭到政府的不满。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修比尔牧师。”
小夜也自报了家门,修比尔点点头说:“我知道,白发影舞者也是爱索维的传奇人物呢。”
小夜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暗影议会对扁鹊有那么大的兴趣。”
众人愕然,表情都很僵硬。挣扎了一会儿,修比尔说:“其实,一直以来在我们内部有着这样一个传说。”
“修比尔!这个能说吗?”
“是啊,这可是很危险的秘密啊。”
修比尔摇摇头说:“没关系,事到如今,只有坦诚相待了。夜小姐,那个传说是这样的,在几百年前,亡灵被恶魔唤醒的时候,出现过一批净化亡灵的治疗者,为首的一人就是拥有扁鹊的大牧师约翰。约翰借助扁鹊的力量,使得亡灵可以得以复活。亡灵的存在本身对于人类而言并没有什么,但是他们必须和自身嗜血的作斗争。恶魔并非无代价地唤醒他们,他们的生代表着他者的死。如同吸血鬼一样,夺取人类的生命,延续自己的生命,那种生命可以说是永生的。约翰相信亡灵的良知,所以和一批牧师一起完成净化的工作,让他们脱离亡灵化的状态。然而,不愿意被净化的亡灵们建起了暗影议会,一方面逃避着约翰,一方面屠杀魔族进行无目的的复仇。后来,约翰终于联合了政府军剿灭了暗影议会的一支。但是,事情没有结束,虽然对拥有强大魔力的约翰束手无策,暗影议会依然对弱小的人类下手,使得爱索维不得安宁。百年来延续着这样的传说。”

小夜问:“如果是这样的话,暗影议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扁鹊的主人咯?”
修比尔点了点头。小夜看了看小音,小音勉强地对小夜露出了微笑,说:“有小夜在,我很安心。”
小夜也笑了笑说:“嗯,我会保护好小音的。但是,如果暗影议会必须用他人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生命的话,那为什么那么多年来都没有更多他们的传说呢?”
修比尔说:“嗯,那是因为他们只需要用人类部分的生命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他们能用注入了魔法的血液来活化自己,听上去很恐怖吧?”
小夜点点头。
修比尔继续说:“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只是防备着他们,却没有侵犯他们的意思。没想到今天会……”
撤离的部队撤出了广场,此时附近的人已经纷纷散去了。正当人们觉得已经安全之际,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再往前走可不行了哦。”
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把头露在斗篷的外边。
“你是谁?”修比尔问道。
“暗影议会的第七牧羊人,朵拉斯。”朵拉斯独自站在众人面前,虽然只是孤身一人,但是他却反而很轻松自在。与其他的亡灵相比,他的面色更像是普通人。
小夜轻轻用手指敲打着阴影之匕,正色问道:“牧羊人是什么意思?”
对方笑了笑,说:“牧羊人是对于帮助暗影议会中的亡灵议员的人类议员。你就是爱索维的白发影舞者吗?”
小夜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只是没想到官方组织也会公然雇佣R&R的人。”
小夜摇了摇头说:“只是正巧遇到了这样的事,作为爱索维的盟友而伸出援手罢了。”
修比尔接着问道:“你们袭击这里是什么打算?难道要公然与人类社会为敌吗?”
朵拉斯哈哈大笑起来,说:“与你们这种没有人性的人类说话,居然被指责与人类社会为敌……我可不承认抛弃了同胞的人类社会的存在。”
修比尔说:“并不是我们抛弃了亡灵一族,我们也希望可以将那不死的诅咒驱散的……”
“那是什么借口?暗影议员们身负被诅咒的命运与恶魔战斗了几百年后,你们竟然还口口声声谈什么将不死的诅咒驱散?”朵拉斯没有等修比尔说完就打断了他,“无知的人啊,你以为自己所在的世界那么安全吗?不是暗影议会堵住了恶魔之门,这里早已生灵涂炭了。”
修比尔合了合双眼,然后说:“很感谢你们一直以来与恶魔斗争才使得我们的世界如此安宁。但是,现在又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
朵拉斯哼了一声,说:“既然感谢我们,又为什么要寻找治愈者呢?”
小夜偷偷问小音说:“治愈者是什么?”
小音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而身边的那些考官都显得十分不安,小夜感到被隐瞒着一些很重要的事。
“白发影舞者,你知道什么是治愈者吧?”朵拉斯闭着眼睛冷笑着说。
“抱歉,我从没有听说过。”
对方这时吃惊地睁开双眼说:“那我现在告诉你吧。治愈者就是能驯服扁鹊的人,他们可以借助扁鹊的力量驱散一切疾病与诅咒。但是,同样也可以杀死亡灵。历代的治愈者都不断在屠杀着亡灵,使他们渐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修比尔立即反驳说:“胡说八道!治愈者是净化亡灵,使得他们能够恢复人的形态,并不存在什么屠杀!”
朵拉斯冷笑着说:“你真的这样想么?人类一生的寿命只有多久,当亡灵只是无视了人类的变化,利用了那种诅咒来存活下去。一旦被净化,早已死去的身体立即会将灵魂磨灭。你们所谓的净化对我们而言不就是屠杀吗?”
修比尔一愣,喃喃自语说:“是……是,这样吗?”
朵拉斯从背后取出一把法杖,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说:“来吧,如果想逃走,就先摆平了我。”
小夜也拿出了武器,说:“非要用血铺路吗?如果是小音的话,即使成为了治愈者,也不会走上屠杀的道路的。”
“小夜……”小音看着小夜,她那专注的神态使得小音十分安心。
朵拉斯冷笑一声,几步追上来横扫了一杖,只见法杖前端有着一道刀光闪过,小夜用阴影之匕挡住,却被重重地抽上了一把,几乎失去平衡。那是镰刀,在朵拉斯手中的武器是镰刀。朵拉斯已经闪到了小夜背后,一掌砸在地上,结成了一个六星芒阵地狱火,瞬间地面裂开了,从缝隙中迸发出烈焰。众人纷纷躲开,而朵拉斯趁机把小音拦腰一揽,倒背着跳上了房顶。小夜猛回头发现小音被劫走了,立即追了上去,只见朵拉斯对她伸出了手掌,手心中凝结着黑色的火焰。
“灵魂吞噬——”
小夜眼前一黑,朵拉斯已经发动了魔法,黑色的烈焰已经喷发出来,犹如**轰击一般,把小夜炸飞出去了。小夜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了一道抛物线,随着这个轨迹隐约闪耀的暗焰与黑烟。就这样,小夜落在了远处的一角,众人看着朵拉斯离开,却没有任何救回小音的余力,只能尾随着小夜被打飞的方向先救回小夜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只一掌就把白发影舞者击败的人对于他们而言,那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小夜落地后全身感到被火焰吞噬着,但却没有任何疼痛,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上裹着黑色的一层斗篷,若隐若现的样子,而且是源自自己的力量。但是,那暗影斗篷已经被打得满目疮痍了。费劲全力支撑起来,晃晃悠悠地扶着墙壁走到了大道上,小夜解开了披在身上的魔法,那黑色的斗篷就立即收缩进小夜的手心,形成了一团黑色的火焰,仍然在跳动着。
“看来是它保护了我啊……影子一样的斗篷,好像还很帅的样子……可恶,居然被打败了……”小夜依然十分虚弱,喘着粗气努力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
“夜小姐!你没事吧?”
小夜抬眼望去,原来是修比尔一行人赶了过来。
“嗯,你们没事吧?”小夜靠在墙边,紧紧抓着砖沿。
“我们没事,可是小音小姐……”
“如果……我能再强点就好了……”小夜虚弱地说。
修比尔见状,立即扶住小夜,对身边人说:“快点来给夜小姐治疗啊!——夜小姐,支持住……”此时小夜已经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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