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听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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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娇娇走来走去
everybody被她勾的心难耐
她很可爱她很会ㄋㄞ
落在她的手里男人只好乖乖
他以为他帅人见人爱
姊姊妹妹为他心花朵朵盛开
他脾气坏他很gy
最后还能让你笑着说byebye……”我抱着扫帚当麦,自娱自乐地摇滚我能唱全的这首《坏坏惹人爱》。反正现在这个大房子大院子已经是我的了,不怕别人笑我。我自我陶醉地扯着我那高不成低不下的嗓音吼着,
“(坏坏惹人爱)爱就是你情我也愿
(坏坏惹人爱)是鬼迷心窍想要的危险
(坏坏惹人爱)哦再坏也是我的baby
(坏坏惹人爱)说穿了人到底是有点贱——”
连和音带主唱,我一会儿变种调子,特意把那个“贱”字唱得很重。
“能不能求你别唱了?”一听那声音,不用回头都想得到猫十四那死男人脸上的讥讽表情。
“不能。”我坚定地说,继续高歌。
“谁说男人要多金
女人就要多情
太普通也很乏味
这世界男男女女
男女玩着爱情
他越坏她越想要爱
坏坏的偏偏会惹人爱……”
“就你那破锣嗓子……啧啧。”猫十四不屈不挠地试图打击我的积极性。
我示威地加大音量:
“(坏坏惹人爱)明明知道爱不起
(坏坏惹人爱)还是意乱情迷
(坏坏惹人爱)心里只想抗拒
(坏坏惹人爱)就是无法脱离——”
最后那个“离”字破音而去,变成尖细的叫声。我愣住,脸红。
四周一片寂静。
大约过了五秒钟,楼上那群打扫的工人爆出一阵轰笑。
我脸直红到耳根去。猫十四捂着肚子,笑得弯着腰直喊肚子疼。前堂里忙着指挥工人搬运新家具的画菱她们也闻声大笑。
娘的!失误!我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可这会儿怎么能在人前失了威风呢!我强作镇定,“还不快打扫!天黑之前不弄干净,晚饭不包!没得酒喝!”
那些原本一听要打扫的是鬼屋,死活不肯来帮忙的工人们都是我重金又保证包三餐加酒之后利诱来的。这会儿听老板发话,个个压着笑意加快手中的动作。
我满意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舞弄着我的扫帚,清清嗓子,准备从头再来——怎么能不得意呢?想起前日和房主见面的情景,我做梦都会笑醒。我极有魄力的杀价方式和口气,连那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老奸商都大喊吃不消。加上画菱和猫十四的大力配合,我一路杀得他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先赞得这房子地上绝无,天上仅有,弄得那奸商也不好意思地自己降价,完了翻脸猛杀。最后我揣着一千三百两换来的房契地契,在脸都绿了的原房主目送下施施然出门去。要不是那天晚上画菱和黎海执意阻拦我,我那刻必定要去那房子里大笑三声。价值几万两的房子连地皮,一千三百两搞定!哈哈!古往今来,谁能比我更牛?牛气十足!牛气十足啊!

“(坏坏惹人爱)爱就是你情我也愿
(坏坏惹人爱)是鬼迷心窍想要的危险
(坏坏惹人爱)哦再坏也是我的baby
(坏坏惹人爱)说穿了人到底是有点贱——”
我得意得吼着。现在我就是这地方的主人,谁敢有不满?谁敢有不服?
……四楼的屋顶上,一个俊秀男子半躺着,边听底下传来的歌声边笑。旁边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皱着眉头低声抱怨,“这什么歌?乱七八糟!这什么嗓音?乱七八糟!”正是南宫昔和许落。
“哈哈。”南宫昔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正是因为乱七八糟才会这么有趣吧?”
许落痛苦地晃晃脑袋,很是佩服主子的定力。这歌声非但不悦耳,而且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那金焱似乎很喜欢唱其中一句的那个“贱”字,一到那里,必是半吼。害得他每每听到,就差点滑脚摔下去。而主子居然不觉得痛苦,越听越笑得开心!这金焱到底是何方神圣,能用这么难听的歌逗得主子如此大笑?
“说穿了人到底是有点贱——”
底下唱得越来越欢。许落实在忍耐不住,“陛下,我们回宫吧。臣实在是受不了了。”
“等等。再听一会儿。”南宫昔也惊讶自己的举动,仿佛着了魔般,只要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真的是……忍不住的开心。
许落的脸苍白而痛苦地扭曲,就算双手捂耳,也挡不住魔音来袭。他强挣着,“陛下,晚上的行动……”
“照旧。”南宫昔依然笑意满满。这个有趣的人儿,他倒想看看他要如何应付晚上的变故。
许落像是得了莫大的安慰,咬牙切齿地暗道:晚上必要多加些料,好好伺候那个臭小子!当做报答他三番四次把自己这个以冷静睿智闻名于世的元庆王朝丞相惹毛的谢礼!
想象着折磨底下那个肆无忌惮高歌者的场面,他不由地长长地舒了口闷气,冷静睿智的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连那刺耳的歌声听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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