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兄 弟” 分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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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竹和范铜山回到天津,大哥薛金印马上跑过来说:“弟妹你们可回来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打算!”范通山一见二人要说家里事,就借故走了。
薛家弟兄素来办事仁义厚道,甄玉竹估计是想办分家手续,所以说:“大哥,你不要多想。我的打算很简单,我们去外买一套房子,收拾一下就成!今后嘛,我们再买一处店铺,干个买卖就得啦!”
薛金印说:“弟妹,虽然我弟已故,但他还占有一半家产,说明了,你是他的第一继承人。虽然你不久就改家出门,但这份家财还是在你的名下。现在已是民国时代了,过去的老皇历已经吃不开了。所以,我今天和你平起平坐,开诚布公来平分家产!现在很简单,老城厢那个店铺和百乐店铺,由你挑,任你要。你要这个,我就要那个,然后再价值评估来填平补齐!就这么简单!关于老家的财产等那边评估后我给你们钱!”
甄玉竹想,大哥这是真心实意地,如果自己不要,大哥肯定不依不饶。既然这样,还是接受为好。百乐店铺肯定好,这里基础条件样样都好,但是自己不能要。因为老城厢那店铺不断出麻烦,不能让大哥去承担。天大的困难由我们来忍受。想到这里,甄玉竹说:“大哥,我原本不想要这份家产,但考虑大哥的一片好心,弟妹我就大胆地接受了。但有一个条件,”
薛金印说:“弟妹只管讲!”
甄玉竹说:“我就要老城厢那店铺!老家的那份我不要!除此之外,我不要任何补偿!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干,你不答应这个条件我一概不要!”
薛金印光张嘴不能说话。半天,才难为情地说:“弟妹,你这样办我当大哥的心中有愧!我对不起死去的二弟!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甄玉竹说:“大哥,你也知道,弟妹我素来是说话直来直往,说出话来吐唾沫成钉!没有再考虑的必要!”
薛金印无可奈何地说:“弟妹,这话就没有来回点啦?”
甄玉竹说:“大哥,就这么办吧!”
薛金印气鼓鼓地说:“弟妹,我跟你说,这么办将来可不能说是大哥欺负你!还有,你不要财产可以,但你不能不要大哥的彩礼吧?”
甄玉竹想也不想地说:“大哥,好吧,你送我嘛彩礼我都收,这还不可以吗?”
薛金印指着甄玉竹说:“这这,这可是你说的?”
甄玉竹说:“是,就是你送我嘛彩礼我都收!”
甄玉竹万万没有想到,大哥薛金印送给她是一个这么大的“彩礼”。
薛金印告诉甄玉竹说,新房我来给你布置,你们只管去采购家具就成!甄玉竹想,大哥可能就把原来的房子重新布置,这样就省下不少钱。甄玉竹也不愿破费,所以也不多想,一心一意去外采买家具和生活必需品。定下家具后只等新房。薛金印说,弟妹,再容我两天时间,保证不误你们时间。
两天后,薛金印派王宏泰来。王宏泰扫了一眼范铜山,转脸对甄玉竹说:“东家,房子已经收拾好,现在就可以搬家具!”说完就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甄玉竹一看王宏泰那傲慢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说:“房子在哪里?怎么搬?你一个人能干吗?”
王宏泰说:“东家,我和铜山两个人就足够了!”
甄玉竹心里恼怒,但不动声色地说:“大东家是这么说的?”
王宏泰转脸哈哈大笑说:“东家,我和您说着玩哪!大东家早在新房等您哪!这家具嘛,只要有票单就行了!”范铜山嘴上不说,心里如明镜似的,他清楚王宏泰一肚子“坏水”。甄玉竹二人跟王宏泰坐洋车来到新房。原来,这几天薛金印派王宏泰在老城厢里店铺不远处选购了一处楼房。这是一座新建不久的三层小楼。因为搂主兄弟四人,对小楼的使用各有分歧,最后同意变卖兑现。薛金印听到消息后立刻让王宏泰出价买下,这就是薛金印送给甄玉竹的彩礼!甄玉竹得知这份“彩礼”,说嘛也不答应。
薛金印说:“弟妹,你素来说话算数,今天你为何反悔?”
甄玉竹说:“大哥,我嘛时也没有说话不算数!”
“那天我怎么说的?你当时怎么答应的?”他对甄玉竹出尔反尔很是生气。转身又对王宏泰说:“马上去搬家具!今天,弟妹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座楼姓甄也可以、姓范也成,反正不姓薛!”
甄玉竹一看大哥真动了肝火,如再犟下去怕伤大哥心了,心想,为防今后不测,不如顺水推舟,把我名下的房产挂在铜山的名下。于是就莞尔一笑说:“大哥,好了,弟妹我感谢大哥一片真心,我,我代表铜山感谢大哥的厚意!”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向大哥薛金印说明。
……还没走出薛家门就一门心思往外了。反过来又一想,弟妹这么干也没啥过错。只能说弟妹对心上人有情有意。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好女人啊!想到此,薛金印说:“我看这也没啥。反正都是你们二人的财产,就这么办好啦!”
李岚凤到了天津心里万份喜悦。自此,她离开了世代的穷山僻壤,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妇人生活。这就不必说了,单说她为老薛家接续了传种香烟,为老薛家立下汗马功劳。这谁能比?又有谁敢比?来到天津,她最看不起的就是甄玉竹。看她那幅尊容,长得的确是漂亮,光漂亮值多少钱一斤?只能当作一个花瓶摆设。有本事也下个蛋看看?在薛家混了二十年,连一根毛都没留下!临走还要一份家产,还有脸要?一个半老徐娘沾住一个小伙子,真是老来俏,老牛啃嫩草!男人死了,她要改嫁,扫除门就得了。嘿,大当家的还要陪嫁妆!王宏泰告诉她,大当家的给她买一座三层小楼!这是咋想的?薛家的钱太多了?要生虫了?这么重要的大事就不和我商量,眼里还有我李岚凤?李岚凤气得也不管在地板上玩耍的两个少公子了。薛金印和王宏泰回来就去小饭厅。左莲花给二人端上饭菜来。薛金印说:“今天给我们每人二两酒!”

左莲花每天给十几个人做三顿饭,每顿饭要天天不重样。李岚凤一家来后要求高、活儿也就多起来。薛金印和王宏泰二人边喝边吃,李岚凤听见声音就跑下楼来,指着薛金印说:“你还回来啦?你咋不在你兄弟媳妇那儿吃了睡了再回来?”
薛金印被骂得糊里糊涂,说:“喂喂喂,你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做梦撒癔症?你说得这是人话吗?”
“我一没吃错药二没有撒癔症,我心里清楚得很!”李岚凤上前抓住酒瓶不撒手说:“我让你们喝!我问你,你花那么多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在那遇见聚宝盆了?一个扫地除门的女人值得要那么多的陪嫁?凭什么?凭没给薛家留后?凭那张脸?还是凭那个?啊?你说!”
薛金印无法吃饭就起身拉住李岚凤往自己的房间走。
“咱们有啥事去咱屋里说,别在外面瞎吵吵,好不好?”
“你怕了?你怕事闹大了对你不好?那你为啥不和我商量?今天想哄我?晚啦!”
不管李岚凤如何挣扎,还是被薛金印拽回屋里。薛金印把她搡到床上说:“行啦,有屁就放,有话你就说!”
李岚凤坐在床上拉过两个小公子说:“现在让我说?没人听,老娘不说了!”
薛金印知道她是故意找茬子,解释说:“……弟妹自进家门一天也没享着福。进门就给我带养薛凌、薛乔。带大了薛凌、薛乔,又带养薛玫,一直到现在。弟妹没给薛家留下一男半女,这个原因没人对你说,你不知道,那是咱二弟身体有病,那不是弟妹的过错。弟妹在咱家忍受了二十年的苦,一个女人,不能过夫妻生活,那有多痛苦哇?如果是你,你一天也不能忍受!二弟去世后,这买卖全仰仗弟妹带头打拼。这二年,咱家的买前十年的赚头还多!你说,应该不应该分给人家?”
李岚凤不听那些,一摇头说:“你说她天花乱坠我也不佩服她!他给你带养了三个丫头,管我啥事?你不跟我商量就花大把银钱给她买房子,我就不答应!你给她多,留给我儿就少!这万贯家财就是我两个儿子的!别人想染指?休想!天王老子也不行!谁也不行!”
薛金印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好谁坏,人人肚里像明镜似的。做人不能太自私,太自私会受到惩罚。虽然这万贯家财是我们薛家的,但还不能最后定准。现在,薛家的买卖还是由我说了算!只要有一口气,就是我说了算!这一点你必须明白。自古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所以,在事业上你不要插手。该你管的,就是管好我的两个儿子。管好我的两个儿子就是你为薛家立下大功一件!别的事情,咱们免谈!这是道上的规矩!”
李岚凤还想借机发威,但是薛金印生来就是温和相,他说再强硬的话也是不急不火,令你听了话挺重,看似挺软。他的面部表情永远是笑眯糊的。李岚凤遇见薛金印这样的人干上火却毫无办法。
几天后,薛金印让王宏泰去跑房地处,把新买的三层楼、老城厢的店铺户主更换在范铜山的名下。还到工商处把店铺经营店照主人换成范铜山。王宏泰跑了四天才办完。办完回到柜上已经是下午两点,正好碰见李岚凤,见楼上周围无人二人就相拥着进了屋,王宏泰把跑户头变更之事向她细说,没等说完,李岚凤就变了脸。
王宏泰马上搂住李岚凤一边亲热,一边玩她的两个大奶头,说:“你忍着点,可别发火,有机会我一定弥补对你的亏欠!”说完,李岚凤就沉浸在幸福的臆想之中。二人抱在一起就亲,就玩。李岚凤一把攥住王宏泰的不放,一边摸索一边说:“哎呀,我太喜欢啦,整晚上和那死鬼睡,他就是死狗扶不上南墙上。你说每天把我急的浑身哆嗦,干着急、不过瘾;恨不能塞进个瓶子比他还强!……”
王宏泰色地说:“等着我,亲爱的,不定哪一天我准叫你高兴得直哼哼!”
此时的王宏泰早忘记了东家对他的恩德,泛起记忆的都是东家对他的“过错”。他最恨甄玉竹这个“狐狸精”。是她把他从经理的位置上拉下马,让他当总管,一切听从她的调遣、指挥。
李岚凤拧着小鼻子说:“哼,有朝一日犯在我的手下,看我怎么修理她!”
二人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在地板上玩耍的两个小公子看着王宏泰搂着她妈妈,攥着小拳头就喊:“打他打他,他打妈妈呢!”王宏泰怕出事,为了长久,舍了一念,又狠狠地嘬了一下李岚凤的奶头就急匆匆地跑下楼去。他以为楼上没人就和李岚凤悠悠会面,却被左莲花无意间瞄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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