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比 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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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庄里时已经伸手不见五指。王宏泰心里作了难。此时家家户户都吃完晚饭熄灯睡觉了,敲谁家门谁都不高兴,特别是晚上。他慢慢地在街里走,心里犹豫不决。
正在这时,看见一个黑影凑过来,那人问道“谁?干什么的?”
王宏泰随声答应说:“我想找赵金普!”
那个黑影说:“别人家都睡觉了,他正在家练功!”
王宏泰说:“那就有劳您了!”
黑影说:“好,跟我走!——喂?你说话为啥那样耳熟?”
王宏泰说:“我听你说话也耳熟!”
黑影说:“你贵姓?”
王宏泰说:“我是真甄门诊医院,王……”
王宏泰下边话没说完,黑影一把拉住王宏泰说:“你是我的大恩人哪!王老兄,快快,你先到咱家坐坐,再去找我堂弟,”
王宏泰说:“不行啊赵老兄!家里发生了大事!”
黑影就是赵金山,他急忙问:“恩人,快说!啥事?”
王宏泰就把事一晓。赵金山跺脚说:“这可是塌天大事,走,找我堂弟去!”
二人来到“宝封馆”,赵家四弟兄果然正在汽灯下应招练武。
一听“真甄门诊医院”发生绑架事,老大赵金普说:“王大哥家中发生大事,就是我家发生大事。现在听我说,四弟留在家里看家,其他都跟我去寻找王大嫂!”
赵金山也跟着去寻找甄玉淑。先到火车站票房查看火车时刻表。两个半小时之内没有东西运行的客车,所以不会坐火车走。现在虽是开春,但到夜晚,风寒夜冷。两个关东军不可能带着甄玉淑露宿街头。几人走出票房,看见几辆三轮车等客。
王宏泰几人就上前打问:“喂,各位,两个钟点内有人拉过一个被捆的妇女没有?”
一个三轮车夫自告奋勇地说:“我拉过。对,是从广东街拉的!”
王宏泰高兴地说:“师夫,您把他们拉到哪里?”
车夫说:“两个男的说,拉到小山下的‘庆风旅店’!”
王宏泰说:“那,就请师夫走一趟!”
为防两个关东军奸细钻空子,赵金普和三弟留在火车站坐等。王宏泰三人坐三轮车一路飞奔,转眼功夫来到小山下的“庆风旅店”。三人下了三轮车就查登记表,马上查到一个房间登记二人,店主说;“他们刚刚掳来一个女人,还捆在屋里,我们不知啥事,我们也不敢报警。真是无法无天!”
三人按店主指的方向找到房间,见甄玉淑被捆在床角,两个关东军奸细正在喝酒划拳。三人冲进房间就是一阵暴打。二人还没醒过酒来,就被捆起来。把甄玉淑嘴里的棉花薅出,把手脚上的绳子解开,王宏泰急忙为她揉搓麻木的手脚。
王宏泰想,这两个鬼子怎么处理?不能像上两次那样放虎归山吧?就对赵金山说:“请金山大哥走一遭,到火车站快把赵金普二人请回来吧!”
赵金山把赵金普兄弟二人叫回来。几人一起商量如何处理这两个鬼子,甄玉淑说:“中国有句古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决不能放虎归山!”
大家同意甄玉淑的意见,把这两个鬼子拉回大城山下的一个山洞里。
这是一个天然洞**。从大院西墙穿过角门就来到山脚下,再走过一个界石就看见这个洞口。进入洞口,一直爬坡,大约走一百步就进入山洞。山洞冬暖夏凉,天然温室。为了在这里习功练武,赵家兄弟就把山洞中厅大动工程:把洞顶凿深,加大高度。把洞两边加宽,增大洞面面积,把地面平整,再铺垫上大粒沙土,这样练功习武就不怕摔打。洞顶安装升降汽灯,演练功夫时如同白昼一样。如有急事,从这里走一条秘密通道还可以直通大城山顶。老道赵宝封上下山来往大多从这里进出。
甄玉淑问两个鬼子,谁指使你们偷进关里?想干什么?藤山现在哪里?鬼子不说话。甄玉淑仔细打量这两个鬼子。两个鬼子年纪不大,看样子只有二十一二岁。可能是从别处调来的,她在“支那人体研究所”没有看见过他们。但是,他们却以宁死不屈的武士道精神相对抗,一句话也不回答。甄玉淑再问,还是不说。问得急了就开始骂大街。一会儿用中国话骂大街、一会儿用日本话骂人。用中国话骂街让人合不上嘴。用日本话骂街,只有甄玉淑最清楚,但她涨红着脸不翻译。王洪泰虽然会日本话,有些日本地方俚语、脏话他也听不懂。这下子可惹恼了大家。赵金普一声大叫,上前就是一脚。几人一哄,叮当二五就把两个鬼子打得满地打滚。站起身来,鼻青脸肿,继续问话,还是不说话。

赵金普说:“再不说话我就让你们永远不会说话!”
这时,一个鬼子开口说话了:“你我都是练功习武者,捆绑审讯我们,怎算好汉?不算英雄!你们有胆量,放开我们,敢和我们比武较量吗?”
赵金普四兄弟一听就被激起火来,说:“小鬼子,别激爷们火,就是放开你们,你们也是插翅难飞,怕你何来?”
老三老四二兄弟上前解开鬼子的绳索,说:“怎样的打法?”
鬼子说:“一对一!”
赵金普说:“在开打之前,咱们先说好,我们胜了怎讲?你们输了咋说?”
一个鬼子说:“如我们胜了怎么讲?你们输了咋说?”
甄玉淑说:“如果你胜了,放你二人回关东!”
鬼子说:“好,如果我们输了,就听从你们处置!”
赵金普说:“大家都听好了,条件讲好了,皆不可食言,大家都要讲求信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哥呀,那先让我上?我淌个浑水你们再上!”老四赵金川一出场,一个鬼子迎上来,二人也不说话,伸手近战,打在一起。
老四赵金川一交手就知鬼子用的是泰拳。老道赵宝封传授武当功夫说过,中国的拳种最多,都是用来强身健体。世界上各国都有本国的拳术,但大多都是为竞技所用。这里不泛有恶毒拳种,首屈一指的当指泰国拳。这种拳怪招多变,招法阴狠刁钻,是有名的亡命拳。如碰见这样拳种,必须先躲再让,观其变,择机出招,老四赵金川深谙父教,先守拳观察,还没有出招。
鬼子取胜心切,挥拳就打,老四赵金川就势一闪,躲过这一拳。鬼子看对手不接招,以为是不敢接招,就大胆地进攻。老四赵金川,闪过几招后,已经成竹在胸。他想,你有硬功,我有软功。我足可以以柔克刚,正对此路也!于是挥动两臂,气韵丹田。他要用武当真功斗法小鬼子。小鬼子开始还不知对方用的是哪家功夫,还以为是“摸鱼”功夫。正在这时,赵金川一只手软绵绵地打过来,鬼子认为时机已到,马上一招泰拳“神猴献宝”,冲拳打到老四赵金川的下巴颏,眼看仰面倒地。在一边观敌瞭阵的鬼子心中高兴,嘴里高喊“尤洛西”。鬼子看老四赵金川被他打倒在地,不能给他一丝喘息机会,马上发招“飞步撞膝”。这是泰拳中的最狠毒的一个招法,如受到这一招的撞击,赵金川五脏具粉,必死无疑。甄玉淑在一旁心中一惊,心想“坏了”,要出大事。老四赵金川虽然到地,实际并不是被鬼子击倒,而是为躲过那一拳故意装作仰身倒地,这一招叫“僵尸”。一般人看不出来。就在鬼子快近其身时,忽然觉得有一股磁力阻挡,就像有一只大手推住鬼子的身体一样,一会儿鬼子的身体就轻飘飘地浮起来。老四赵金川也不起身,躺在地上施展“太极玄功”,抬起两脚连踢带蹬,玩开杂技的“蹬缸”术,把鬼子蹬在空中飞转。甄玉淑放心了,这下也把甄玉淑看呆了。她没有听说过这是什么功夫,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神功。鬼子就象一顶缸瓮,在赵金川的脚上游玩,鬼子已经没有了半点回旋余地。最后,赵金川凌空飞起一脚把鬼子踢到洞顶,从洞顶像死狗一样摔落下来,躺在地上,早就没有了声音。在一边观敌瞭阵的柜子见同伴没有了气息,跑上去就想和赵金川玩命。
赵金川一挥手,说:“慢来,有话说!想比武,你们就没按好心眼,是你们出手就要索命招法,我还手当然也不能太厚道了。咱这是一报还一报,公平!开场讲的话你还记得不?”
鬼子听后噶吧嘴无话可说。想报仇,人家有这样的功夫,自己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想逃跑,现在没有机会。活在人家面前,又要遭受人家的审讯、毒打。想到此,突然站起身反身就跑,象一头犟驴一头撞在洞中石壁上,头上血流如注,倒地不起。甄玉淑跑过去仔细验伤,鬼子的头颅已经塌陷,自知回天无术,只好摇摇头。甄玉淑眼看着两个大和民族的弟兄,心里隐隐作痛。可怜他们年纪轻轻就命丧异国他乡,更恨他们自不量力,胡作非为。她两眼流着泪对赵金普和赵金山说:“二位兄弟,把他二人好好葬埋了吧!”
王宏泰一睹武当真功心中感慨无比。但对这两个日本人之死,心有余悸,叮嘱说:“弟兄们千万注意哟,为防备以后鬼子报复,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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