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心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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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楚就不要说。”素筝不听也猜得到云镜南说些什么“古思将军先给我们安排落脚的地方吧。我和这两位住在一起就好了。”
“这位是蝶儿姑娘我见过的。请问那一位是?”
“还是我来介绍吧这一位是忆灵蓝河公国国主犁师大公的女儿!”素筝道。
忆灵落落大方地走过来对古思笑道:“能打败我父亲的将军今天总算见到了!古将军你好!”她经过几年时间已把父亲之死看作是政治斗争因此对古思并无恶感。
四周将士同时“哇”了一声都向忆灵投来好奇的目光。犁师虽然是王朝宿敌但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何况眼前的忆灵是如此地风华绝代。
古思反而有些不自然笑道:“我只是没想到忆灵国主毕竟是兰顿人……”
“其实我们蓝河公国一直是很独立的。”忆灵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兰顿王西征我们可是一个士兵也没出。这次来找阿南是想和他谈一下联盟的事。他要来飞羽我也只好跟在屁股后面来了。”
“蓝河要独立?”古思奇道。
“嗯形势所迫独立只是时间问题。”忆灵肯定地道。
“那真是太好了!”古思情不自禁地道然后马上觉得失态解释道“我是太担心战局了。”
忆灵笑了笑表示理解。
“我怎么都不知道?……”云镜南讪讪地道。
忆灵脸一红也不搭理他。这几天她尽顾得和素筝抬杠了。
***“你是说林跃围到现在还没有攻过一次城?”云镜南和古思将三女安排到军营里回到指挥所。
“是啊!”古思眉头深锁“难道林跃是想围而不攻把我们活活饿死在城里?”
“城里还有多少粮草?”云镜南问道。
“我只剩下一个月的屯粮了。但是你在固邦平原的得那么漂亮我们的粮草再紧张日子也比林跃军好过。林跃没理由选择这种战术。”古思说的倒是世元385年年度第一大实话。
“那他的意思是什么?”云镜南苦思道。
“也许在等什么吧比如投石器还没到位。”古思也猜不透林跃的意图。
“飞羽城的地势不比固邦和刺尾被围住就是一座孤城。阿思我想你也看得很清楚吧?”云镜南道。
“我当时打飞羽的政治意义大于战略意义战略意义又大于战术意义。”古思对着军用地图道“这个城实在是意义不大既使绕过它也不会影响行军。我打下飞羽一是为了提升士气二是为了把刺尾的压力分担一些。毕竟刺尾一旦失陷唇亡齿寒……”
“那就是要突围了。”云镜南道。古思已说得很明白攻打飞羽城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那么战术上一定是要突围了。“现在飞羽城共有七万五千战士突围更有把握了。我原来想等机会可是林跃一直按兵不动这反而没有间隙可寻。谁知道管丰大惊小怪的倒把你搬来了。”古思笑道。
“我总觉得林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刚才我们进城时也没遇到什么阻挠。”云镜南沉吟一阵突然抬头道“阿思这次在来的路上我还遇到一件怪事……”
当下云镜南将无法甩脱兰顿追兵的事说了一遍。
“难道有内奸?”
“我也是这么想。”云镜南道“兰顿人一向不擅长追踪的。”
“如果真有内奸就算突了围也很麻烦!”古思马上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以林跃的军力古思军如果失去城池的掩护一旦被缠上就可能全军覆没。
“反正还有一个月时间。”云镜南道“阿思找个安静的房间给我。我要好好睡一觉这几天被几个女人吵的……唉。”
“你到我营房里去睡吧。”古思笑笑表示理解。
***飞羽城因有高峰山为屏背实际只需重点把守东、西、北三门。
云镜南、古思、素筝各守一门。素筝把守兰顿军兵力最弱的东门她虽然不懂军事但毕竟是布鲁克政权的女皇对激励士气大有作用具体军务有兵团长负责。蝶儿亦自告奋勇和素筝在一起。
古思则是守压力最大的西门。忆灵赌气不愿和云镜南在一直也去了西门。但她并不想直接参予战斗这并不是对兰顿有什么感情而是因为面对的是林跃这个如同自己兄长一样的男人。
这样的安排正合云镜南的意思他很愿意和三个女子中的任何一个在一起却无法忍受与三个女子同时在一起。“我宁愿对付三个林跃兵团也不愿意面对三个女子。”他这样对古思说。
云镜南到达飞羽城的第三天早晨林跃终于动手了。
投石机开始向飞羽投石硬弩手前进到离城墙一百多米处射击也有一些零星的冲锋。
“这也太敷衍了吧?”云镜南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城头上翘着脚对士兵们道“大家注意投石机我估计这个上午总会有两颗石头落在城头上就看谁中彩了!”
可是那些石头很不争气打了一上午就只蹭掉一点墙灰。
“设庄了一陪十我赌下午还是不会有石头打过垛口。”云镜南真的搬了张桌子在城头上设庄。
“大人我们布鲁克军团从来不在战场上擅离职守的更不用说赌博了。”管丰委婉地拒绝。
“没事我绝不让你在阿思面前难做。喂联盟军的兄弟都过来下注啦!”
“……”
云镜南的眼睛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管丰。
驰援飞羽途中生的事他一直记在心头。所以正面的敌人他从来都没怕过但是身为“王朝第一间谍”他深知卧底的可怕。
一个优秀的卧底可以影响一场战役的胜负甚至可以影响一个政权的存亡。
素筝、忆灵、蝶儿、管丰以及五千联盟军士兵中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奸细。
云镜南第一时间排除了素筝、忆灵和蝶儿。
然后他又排除了五千联盟军士兵因为如果奸细在这些士兵里面在固邦平原时就应该有所察觉。
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管丰身上。这一点他连古思都没有说。
现在他看管丰是越看越对路越看越怀疑。
“他在紧张什么呢?难道我这样指挥若定的大将风度一点都没影响到他?”
“他的手为什么一直按在剑柄上?”
“这家伙在和联盟通商时会收我的回扣那他一定不厚道。不过我好象也不厚道……”
下午云镜南的太师椅被一块巨石打烂了他也赔了不少钱。
林跃军团的进攻突然猛烈起来。
兰顿敢死队开始疯狂进攻。
城上的守军四五个人协作用长杆支开云梯可是更多的云梯被架上城墙……
城下的敢死队顶着盾牌向上攀爬却被城上的强弩手照着盾牌近距离劲射弩箭穿过盾牌钉入头骨……
守军用大斧向盾牌猛劈盾牌下面伸出一把钢刀插入守军腹中……
更多的战士死于漫天飞蝗一般的箭雨……
管丰刚砍飞了一个兰顿士兵的脑袋溅了一头一身的血他抹了一把脸又向另一个爬上城头的兰顿士兵砍去。
“他怎么看也不象个奸细。”云镜南开始动摇。
突然东边传来一阵欢呼震天动地。
接着北门处的兰顿人全部撤了下去。
“东门失守东门失守!”
***兰顿军马是踩着吊桥从东门涌进来的。当云镜南和古思赶到东门的时候双方士兵已经进入巷战正一条街道一间房屋地展开争夺。
守卫西门的几个兵团长不愧是古思一手带出的骁将虽然情势严峻却指挥若定部队的军旗不倒战士们依*对地形的熟悉优势占据了屋顶和巷口与兰顿军展开厮杀。
反而是兰顿人显得没有准备先锋部队冲入城中拼死搏杀几乎要被赶出城去之时后续大军才赶了过来。
这是古思军团历史上第一次城门被破!
古思和云镜南几乎是同时赶到东门的。
“怎么回事?”云镜南问道。
“不知道。”古思也是一脸错愕他也没想到城门破得这么快。
一个兵团长看到古思策马冲过来报告道:“古思大人有内奸。城门吊桥是被里面的人放下去的!”
“知道是谁了吗?”
“不知道!”
“不要慌指挥部队一寸一寸地给我抢!不许后退一步违命者斩。”
“是!”兵团长转身离去。
“阿思我带联盟军贴着城墙杀过去把门堵上!”云镜南策马领军往城墙根而去。
“阿南!”古思还想嘱咐些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小心!”
“放心吧!”云镜南咧开嘴笑笑带着队伍叫着“呼呀啦”向城墙*去。
战斗进入胶着状态。
兰顿军已经控制了吊桥在城门处用重骑兵保护出一条通道。云镜南带着五千联盟军沿城墙边向城门处挺进凶悍的联盟军士兵很快遇到兰顿重骑兵的顽强抵抗。
守在这里的兰顿重骑兵的任务就是保证后续部队进入城内大约一千名重骑兵列成齐齐的三四道防线。第二排骑兵的四米长矛通过前排两骑间的缝隙指向前方第三排骑士则手握长矛随时准备补上前排的空缺。
这些重骑兵还配备了一些步兵都是盾手和弓箭手。盾手所持的盾不同于一般步兵的圆盾而是近一人高的大盾这些盾牌保护着重骑兵和弓箭手。整个重骑兵防御阵看上去无泄可击如同用铁盾铁甲包裹起来的小型城墙。
连最勇猛的联盟军战士在看到兰顿重骑兵阵时都不禁迟疑不前。
云镜南不畏箭矢冲到阵前指挥士兵道:“进攻箭阵齐射!第一队射。第二队准备。第二队射第三队准备!……”
联盟军的箭阵几乎是每天都要练习的科目此时在云镜南的指挥下战马放慢度向铁阵缓缓逼进。前一排射完便勒住马而后一排则越过前排继续射击……这是云镜南自创的弓箭近战的用法。若是处于宽大平原则又是另一种打法。
联盟军战士的硬弓丝毫不比强弩逊色而且连度更快一排排羽箭向重骑兵阵倾泄过去。在这样近的距离几乎不需要瞄准。强大的箭阵立时将藏在重骑兵身后的兰顿弓箭手压制住重骑后成了挨打的死靶。
负责护卫重骑兵战马的兰顿盾手手足软箭只象雨点一样钉在大盾上有些臂力强劲的射手能射穿铁盾。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不时有盾手被透盾而入的箭刺伤倒地。
重骑兵阵呆不住了一个兰顿骑将大叫一声“冲锋”重骑兵便象一堵铁墙一样压了过来。
“第一排连射。换!第二排连射。换。第一排连射!”云镜南利用重骑兵启动的当口抓紧时间又射出去七八排箭摞翻了几十个重骑兵然后才高举长剑高呼道“冲啊!”
面对重骑兵平举的矛林联盟军战士天生剽悍的血性一下就上来了。
“呼呀啦呼呀啦噢噢!阿南王压把阿南王压把……”神族战士的冲锋战歌已经成为联盟军军歌在现在的联盟军战士心中阿南王就是神力的象征——虽然他不能使每个战士刀枪不入但他却能给每个战士战斗的勇气和力量甚至依照一沙神佛教的理论暗示还可以让每个英勇战斗的人升入极乐世界。
兰顿重骑兵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式。
不论在哪个战场重骑兵都是兰顿军的骄傲。只有从七岁开始训练的传统骑士才有资格跻身重骑兵兵团。精良的装备成年前就开始的军事训练使他们在军阵对战中难逢敌手。即使如铁西宁靡下第一干将韩布所领的军队在遭遇重骑兵冲锋时也要三避其锋。
而眼前这些衣甲不齐的联盟军居然敢和重骑兵阵对冲!
每个藏在厚厚头盔后面的重骑兵的脸上都露出轻蔑的冷笑。
轰地一声两支队伍撞在一起。兰顿重骑兵最前面一排的长矛已经挥了作用强大的冲力刺穿了联盟军士兵的战马、盔甲、皮袍、身躯无坚不摧!
座骑被刺中的联盟军士兵马上转为步战趁着重骑兵的长矛还未从马尸上拔出用短兵器向前杀去然而在最前排骑兵的背后还有许多颤动着的蛇舌一样的长矛。
与重骑兵的直接对抗历来惨烈!
“呼呀啦呼呀啦噢噢!阿南王压把阿南王压把……”联盟军战士疯狂地唱着不是吼着军歌向贴了不死符咒一样向前杀去。
一枝长矛穿过了一个联盟军士兵的腹部强大的战马冲力使长矛透体而入再从他背后透出。一枝四米长的大矛从他体后透出近两米。
那个持矛的兰顿重骑兵几乎手软了而那个联盟军战士被冲得手上一软武器飞了出去几乎是被挑在半空。他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疼痛是用最快的度双手握紧长矛硬生生在透体的长矛上向对方移进了一尺然后一拳向重骑兵的脸上砸去。那一拳力量强横将重骑兵的面罩击飞的同时联盟军战士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那个重骑兵以及身边目睹这一幕的兰顿士兵几乎在一瞬间崩溃!他们面对的是前所未见的强悍敌人。
兰顿人气为之夺这只是一秒之内的微妙变化。更多无畏的联盟军战士随着云镜南一齐插入重骑兵阵就象一群饿狼。血光映满墙根撕心裂肺的闷声惨叫自重骑兵面罩里边而联盟军士兵则是低吟着“阿南王”迎向敌人神情平静而冷绝。
在重骑兵兵阵最后崩溃的几秒也是厮杀最惨烈的时刻。
在这几秒钟甚至连城门处正在殊死搏杀的双方将士都停顿了下来。
当一个联盟军士兵从腹中拔出长矛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踩在马鞍上挥刀将惊呆了的兰顿骑兵斩附近的士兵全都看见那带着颈血飞起逾丈的头颅和那个联盟军士兵在半空中拖在腹外的几尺长的肠子。

一瞬间兰顿重骑兵阵崩溃了。
一百多名联盟士兵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闪耀出的过人勇悍彻底将重骑兵们的士气粉碎。
城门被云镜南控制城头守军得以将吊桥收起。
未来得及撤退的兰顿军约有一万五千人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在抵抗了六分钟之后缴械投降。
由于联盟军的英勇战斗比预期结束得早得多。在短短半小时的战斗中四千五百名守军和七千名兰顿士兵战死一万三千名兰顿士兵被俘。
奇怪的是守军哨位现林跃军大本营的主力必未出击。参予进攻的士兵约在十万人左右。
一个兰顿俘虏被带到古思和云镜南面前俘虏身着西征军骑将军服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他与所部军队正负责东门进攻。
“你们是怎么攻破东门的?”古思最大的疑问。
那个骑将虽然被俘但是身板依然笔直不卑不亢沉默了几秒之后反问道:“请问古思将军你将如何对待我军俘虏?”
古思暗赞一声“不愧是林跃的军队”转头对云镜南道:“你说吧!这次你们联盟军是功。”
云镜南正色道:“在固邦平原被我俘虏的兰顿人不下十万全部经由蓝河遣送回国。”
那个骑将的神色立刻放松下来道:“有两位将军的承诺我就放心了……”随后便开始讲述战斗过程。
这场惨烈的攻城战兰顿人似乎并未有心理准备。一开始他们只派了一万人从三门进攻这个骑将负责的是西门。
“我们的士兵架起云梯但是始终攻不上城头。突然一声巨响吊桥就象是自己倒了下来。一开始我们吓了一跳以为城里有军队要杀出而我手下负责第一波冲锋的士兵只有三千人。”
“可是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个意外。因为城头的守军也很慌乱。于是我率队从吊桥杀了进去拼命守住吊桥。我后面的部队看到这种情况就跟着杀了过来……”
后面的情况古思和云镜南都已知道。
云镜南皱了皱眉打断兰顿骑将的话道:“为什么林跃主力不跟着进来参予战斗的部队好象不会过十万。”
那个骑将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中心广场密密麻麻蹲着的俘虏终于道:“林跃大人已于昨晚撤走现在的兰顿军营空了三分之二。我们是接到林跃大人临行前的指示今天的进攻只不过是佯攻。如果我没有猜错经过刚才这场战斗十万帝**已经开始撤退。”
“林跃去了哪里?”古思问道。
“这个只有兵团长一级才会知道我们这一级别没有参予昨天的高层会议上司也没有说。”
二十万大军一夜之中不知所踪古思和云镜南各自沉吟无语过了十秒钟一齐抬起头来惊呼道:“威烈!”
二人此时想到林跃去了威烈心中都是懊悔不己。飞羽城既然连古、云二人都看不上林跃自然更看不上。而威烈一旦被攻下兰顿军锋便会直指蛮域、福泽、南袖一线。而此时铁西宁主力都在刺尾后果不堪设想。
古思急对云镜南道:“威烈城兵力不足如果林跃真去了威烈叶扬肯定顶不住!我带四万人驰援留三万人给你。万一顶不住你就弃城。飞羽丢了不要紧你一定要保护好陛下情况紧急我就不向她请命了!”
“你去吧!我一定保护好阿筝。……保重!”云镜南知道情势的严重性。
兰顿军营果然已剩下一座空营林跃留下佯攻的十万人今日又折损了二万无法对飞羽形成合围已经向南撤退估计是向威烈的林跃主力*拢。古思带着管丰向南直追下去。
云镜南处理好俘虏的事这才想起未见三女。
“看见陛下了吗?”云镜南问一个负责西门防御的神机团骑将道。“没有。……从西门被攻破就一直没看到陛下。”那骑将脸一下白了。
“难道被兰顿人……”云镜南的冷汗一下全冒了出来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最后一次看到陛下是什么时候?”
“就在兰顿人起进攻的时候我还看见陛下在城楼边上。”那骑将已经吓懵了。
云镜南笑着拍拍那骑将的肩膀如释重负地道:“没事没事。我也是打战打昏头了刚才清点俘虏时还远远看见她往西直大街那头过去。”
那骑将两眼直拍拍胸口道:“阿南大人你可把我吓傻了!”
“下去吧这么多俘虏还有一阵好忙的。”云镜南笑着打走骑将然后叫过一个兵团长让他全权处理事务。
然后他骑上最快的马绕城转了一圈。
没有人看到素筝甚至没有人看到忆灵和蝶儿。
云镜南快要晕过去了。
“女人真烦三个女人就更烦。”他刚才为了稳定军心向那个骑将编谎现在自己在马上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三个女人是不是为我打起来了如果是这样倒好最多是扯扯头抓抓脸什么的!”
一路安慰着自己找完了主干道云镜南开始搜索各个小巷。
“阿灵听见了吗?阿灵!”云镜南只能叫忆灵的名字因为蝶儿听不见而满大街叫素筝的名字也不合适。
虽然这样叫一定会让另外两个女子吃醋但他现在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个最可怕的想法一直在他脑中飘荡但是云镜南一直躲闪着这想法。
“素筝很可能在刚才的战斗中落在兰顿人手里了。”
唯一的安慰是就算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也不会三个女子一齐失踪。
最后只剩下七八条小巷云镜南就要回到刚开始查巷子的起始点了。
巷口处有一个女子的身影。
云镜南擦了擦眼睛看清了那女子的身影挥手高呼道:“蝶儿!蝶儿!”
蝶儿也看了过来面无表情。
“蝶儿你怎么了?”云镜南急道。
“没什么。素筝陛下和忆灵国主吵起来了我劝了劝不住。”蝶儿道。
云镜南真是又喜又愁喜的是三女没事愁的是怎么处理这种局面。
“蝶儿你生我的气了?”想起当年因为化名之事蝶儿和自己僵持了几个月云镜南就觉得一股股冷气自脚底直透天灵。
“她们就在里边。”蝶儿带着云镜南来到小巷尽头。
屋里没有声音。
“她们也该吵累了吧!”云镜南讨好地看看蝶儿走进屋去。
“阿筝阿灵你们别吵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来给你们陪罪吧如果不解气跪搓衣板也行再不解气我去跪狼牙棒如果……”
云镜南向屋里走去突然扑面一股香气便人事不省了。
……
醒来的时候他双手双足都已被绑上。那股香气已经不见却多了兰顿香水和茉莉花香的味道。
忆灵和素筝也都被绑着已经先他而醒了。
而蝶儿正坐在木椅上目光冷得象冰锥一般。
“蝶儿?”云镜南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
“云镜南。”蝶儿缓慢而冰冷和声音是那样陌生“蝶儿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是秋素瞳。”
“秋素瞳?蝶儿你这是怎么了?”云镜南想站起来却又歪倒在地正碰到忆灵腿上。忆灵和素筝口中都被塞了布条作声不得只是齐齐用间杂着怨恨和担心的目光看着云镜南。
“这个名字真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早在飞羽城之前我就见过你了。只是那时候你带着面具我没能认出来。”秋素瞳道。
“我原来想等你死了去问伊枝罕和术沙也能知道我的名字。”秋素瞳望着窗外屋檐边那一点天空似乎能从那里看到极乐天堂“可是他们死得多惨啊死不瞑目。每一夜我都会在梦中看到他们看到我的族人。这样的冤魂也许永世都无法生。所以我改主意了在你死之前我把我真正的名字告诉你。”
“你是伊枝圣女?”云镜南终于明白过来。
秋素瞳并不看他自顾自地说道:“我的族人真惨啊在阿南要塞被你们围攻往东又遇上了蓝河军。是术沙带着族人用全族的血换来我苟延残喘。我想我在草原上肯定是不安全的走了一个月我从威烈进入了王朝又到了飞羽阴差阳错地寄居在蓝磨坊……”
她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望向云镜南眼中有了一丝温暖:“我遇上了那个人爱上了他。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爱。但是我想万事顺其自然能爱一天便爱一天罢天神也不会怪我的……”
一丝暖意转瞬即逝剩下的话秋素瞳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我曾经想过杀了云镜南我再自杀。可是我不甘心全族人的生命是云镜南一条命可以换来的吗?我要报复。可是上天总是和我作对草原联盟的人活得很好联盟军也越来越强大他的的牛羊嚼着的草里有我的族人的血……”
“……蓝河公国忆灵国主哈哈。想不到天赐良机你居然会鬼迷心窍地来找云镜南!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在来飞羽的路上我就沿途留了记号没想到那些兰顿人太没用根本就追不上。”
其实不用秋素瞳说云镜南心下也已经雪亮了:“今天你是怎么放下吊桥的?”
秋素瞳惨笑道:“我是用什么抓住你的就是怎么控制吊桥的。可是你真的命大三十万兰顿人放着敞开的城门居然攻不进来!”她尚不知晓兰顿攻城部队只有十万。
“我找到素筝把她迷倒。然后又骗来忆灵很轻松地就把她也迷倒了就象迷倒你一样。现在虽然没能亲眼看到草原联盟衰弱灭亡却也抓到杀我族人的两个犯。你们就领死吧!”秋素瞳原本绝美的脸上布满杀气。
她先向素筝走去用手指托着素筝的下巴道:“说起来我和你无冤无仇可是你为什么是云镜南的女人?我在他面前一刀刀剐了你那他是不是特别痛苦?”
“蝶儿!……”云镜南叫道。“不要叫我蝶儿这不过是个舞娘的名字。叫我秋素瞳。”秋素瞳拔出了匕。
“给我一个机会忘记仇恨吧”云镜南看着地面已不象适才那样冲动“就当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我需要机会吗?哈哈哈哈……”秋素瞳神经质地仰天笑了一阵将匕顶在了云镜南的脖子上“杀了你们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去见族人。我不需要机会!而且就凭你说什么给我机会?云镜南你真当自己是阿南王神是受命于天的神之骄子?”
“蝶儿你骗我。你真的不爱我?这几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云镜南心如刀绞。
“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秋素瞳撕开胸口的衣裳褪下碎衣。
原本应该无瑕如玉的少女**上纵横交错着数百道血痕观之欲呕尤显诡异。
“自从你揭下面具起每一天我都在自己身上划一道告诉自己不要忘记族人的血海深仇!”秋素瞳向云镜南走了过来。
忆灵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挣起向秋素瞳撞去但马上被她避过。忆灵重心不稳直倒向地上肩上已多了一道血痕。
就在这一刻云镜南已经跃起。
他的手指准确地点向秋素瞳的手腕匕应声而落。他双手食指如风又连点秋素瞳几外大穴将她制住同时因双足被缚再次摔回地上。
“你你!”秋素瞳如见鬼魅一般看看云镜南又看看地上完完整整的缚手绳怎么也不敢相信云镜南居然能脱出绳缚。
云镜南的手可以用缩骨法脱缚脚却不行他解开足上的绳索又过去将忆灵和素筝的绳索也解开:“阿灵你的伤没事吧?”
忆灵不理挣脱开云镜南从裙角上撕下一条布来素筝上前帮她包扎。
“阿筝没事吧?”
“你还想得起我?去找你的蝶儿吧!”素筝也不理他。
“我……”云镜南手足无措。
“天神敞开您的怀抱收容您的宠民吧……”穴道被制的秋素瞳突然开始吟唱神色庄重而虔诚。
“蝶儿!”云镜南回身向秋素瞳扑去。
可是已经迟了秋素瞳的嘴角流出黑血她咬破了藏在牙中的毒囊向后倒去。
“蝶儿你这是何苦?”云镜南抱着秋素瞳的开始冷的身子。
秋素瞳的脸上居然露出笑容但那眼睛不是望向云镜南而是望向更远的时空。她此时看到的不知是伊枝族人牧歌逐马的情景还是飞羽城中的莫大哥……
***十天后古思回到飞羽。
威烈城沦陷叶扬战死。
林跃与蒲力分别在南北两线起进攻一座接一座的王朝城市沦陷。幸好因为忌惮古思和云镜南林跃在南部推进的度很慢到了十二月底才推进到福泽城。
战争进行到385年冬季铁西宁的王朝军被压制在包括王城、凤竹、刺尾及北面、西面几个城市面积不到整个国土三分之一的土地上。
因为缺乏补给林跃军开始了疯狂的劫掠正统的为将之道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根本不值一提。补给可以解决但是兰顿援军难以通过两千多里道路越过古思和云镜南的控制区到达福泽。而且林跃不能不留重兵在威烈以防御古思的反扑。攻陷蛮域、福泽之后他手上的机动兵力只剩下十五万人。
而西征军北路蒲力所部在铁西宁的打击下渐渐失去优势。
草原联盟军依然牢牢地控制着固邦平原。
……
忆灵回了蓝河在分别之时她和素筝行了兰顿的吻颊礼在走过云镜南身边时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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