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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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才明白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们总是想得太简单,而有时候又想得太难,在我的印象里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晚上也会有人值班,现在当我向朋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笑着说警察也要睡觉的。可是当我跑到警察局的时候,那里的大门紧闭着,那一刻我所有的希望都没了,似乎觉得世界末日到了,但是我还是往前跑,当生命面临威胁时,所有的困苦都不值一提,现在我很珍惜我的生命,不管遇上什么让人痛心的事我都没有想过要了却生命,因为我相信活着就是否希望,活着才可能解决一切。我害怕毫无价值地死去。我忘记我的脚在流血,心里只有一个信念“跑”。
可能是上天怜悯我,我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小时,当我看到城市的灯火时,我已看不见他们,但我害怕他们的影子过一会儿就会出现,城市的凌晨没有乡村里来得凉快,可是我却觉得冷,我的脚还在不停地流血,我觉得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祖母从小就告诉我如果小孩死了是不会去天堂的,会变成孤魂,孤魂会受尽欺凌。为了不让他们看到我,我偷偷地来到了路边的公厕,厕所大门紧闭着,但上面的窗户没开,小时候母亲总喜欢把我关在房间里,爬窗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那一刻我把对母亲所有的恨都变成了感恩,因为我知道躲在厕所里很安全,我把脚踩在门环上,一抬腿一转身便爬了进去。尽管是有人看管的厕所但是里面脏的不堪入目,大学的时候总喜欢说一个厕所可以看出城市的文明程度,但那时我根本想不到什么文明,我只看到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胃翻腾,当我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那被玻璃伤到的脚踩在了一滩污水里,冰冷的水刺渗入伤口,痛得我想哭,但我只能咬牙,污水里有被水浸烂的草纸,还有厕所虫在爬,它们爬得那么缓慢,我敢再看,那一刻我想起了家里的厕所,尽管不像这里的厕所是蹲的,但是我家的厕所是多么干净啊,它虽然建在路边,可是父亲把它做得像个小房子,祖母隔三差五地会拿着洗耳恭听衣粉去洗耳恭听厕所,即使是下雨天也不会像这里那么潮湿,我站在那唯一干净的地方闻着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眼泪像雨滴一样直往下落,我好想回家,那时祖母总是说我是命苦的孩子,可是我总觉得我很幸福,因为祖母尽管骂我,但是她不会打我,她们是切切实实地在关心我,可是我怎么就去了林峰家,他是我爸的朋友,我爸天天夸他的朋友,却不知道他的女儿就要被他卖了,我想到了阿达,想到了和阿达一起在过家家的时候,我们是那么的欢快,可是阿达就这样离开我了,我闭着眼睛把那些让我开心的事都想了一遍,我和阿达曾经在草坪旁边的沙地里埋过一条死蛇,我们还跪在那块地里许愿,我许的愿望是我能考上大学,找个好老公,阿达说他就是我未来的好老公……这一切在那时并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想来就像电影一样,深在苦难中的我只能闻着厕所散发的味道来回忆曾经的美好。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看管厕所的老人在外面发出了声音,他似乎在抱怨什么,一会儿骂那只汪汪叫的狗,一会儿又和路过的人打招呼,他像个巫师一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听到了他拿钥匙的声音,便跑到了厕所里面,他打开

门之后又唠叨着出去。
我在里面呆到中午,估计他们也找不到我了,我踮着脚从里面出来,老人正在看报纸,我偷偷地人旁边拐过。十月的中午太阳不算猛烈,小贩们在货摊上打盹,街道两旁尽是早上交易制造的垃圾,我一个人在街上毫无目的地走着,肚子不是时机地催唤着我的意识。此时,最吸引我的是卖吃的店铺,拉面店那那热气腾腾的撑门面、蛋糕蛋传来的香味都折磨着我,我没钱,我总不能像乞丐一样去问他们讨点吃的,即使我下这样的决心他们也不相信我是乞丐,其实乞丐也是有专业知识的,像我这样的别人只会认为我是一个既顽皮又馋嘴的小孩,我的样子长得不可怜,他们定不会给我吃的,谁会平白无故的把赚钱的东西白白给一个顽皮的孩子呢?我这样想着走着沮丧到了极点,饥饿已经让我忘记我是一个被人追赶的即将卖个好价钱的孩子了,我只想在最快的时间里能搞到吃的。我深信老人是慈祥的,我要找家店主是老人的食品店,她定会同情我,我可以让他看看我那受伤的伤口,告诉她我的情况,她定会给我点吃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卖炸年糕的小摊子,摊主是位五十来岁的阿婆,我看着她将一片年糕翻过来煎一会儿又翻过去煎一会儿,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小孩过来买了一片年糕,她舔着年糕得意地走了,我一直站在摊子前面看着,老人停止手中的动作眯着眼睛看看我继续煎着手中的年糕
“阿婆,你好像我奶奶啊,你煎的年糕和我奶奶煎的一样好!”
“是吗?你瞧这孩子真会说话,你奶奶也是卖年糕的?”
“不是,我奶奶常常会煎年糕给我吃,她对我可好了!”
“那你奶奶是做什么的?”
“我奶奶啊,是种田的,不过我怎么跟我说我奶奶了呢?我可很久没见到她了!”
“她过世了吗?”
“不是过世了,而是我被人拐了,现在刚逃出来!”
“哈哈,你这小孩真会编故事?”
“是真的,你看,我脚都被玻璃给刺了,痛得很,我局级十几个小时没吃饭了!”
老人从平底锅上拿了片年糕给我说:“快回家吧,这给你,你这小孩子真会散讲!”我吃着老人给的年糕,不知该往哪里走,脚越来越疼,当我拐过一条小巷时,竟然看到刘凤和林峰,我停住脚步,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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