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地底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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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闹市区,一间修路用的工程屋子内,轰隆隆的卷扬机飞速运转,将一根钢丝卷曲缠绕后又依次放开
钢丝通向一个深不见底的井洞内,井洞有一米方圆。八爷交待说,这是一个竖井,直通地下两千米左右的地方。因选点在闹市区,动用了许多关系才悄然打通,幸好目前路面工程仍在修筑,过些时日,一旦工程结束,这个井洞入口将会被水泥混凝土严密封死。留给诸人的时间,长不过一个月,短则只有十天八天。
黑手性子最急,穿戴好需用的工具后,自告奋勇第一个下去,依次是四眼、风尘,司机小吴。
天颖是最后一个。
天颖戴上头盔,神色复杂地看了阿凤一眼,缓缓下洞。女人的第六感让阿风有些仓皇无措,想起昨夜天颖的交待:“这一次我有不好的感觉,可能我再也回不来,记住,我留下的那一笔钱,应该够开办两个工厂所需,一个开在我家乡,一个开在林夏天的故乡,无论如何,这是我留给故乡的最后一点东西。”阿凤心底一阵抽搐,天颖这一个眼神,满是决裂的气色,难道,应该不可能,这不会是永别,心底默念,却再也止不住泪水滑落。
钢丝扎扎的响着,天颖眼前已经漆黑一片,头盔里装有氧气管线和耳机线。在底下两千米的距离,氧气稀薄的可怜,不依靠氧气,断难存活,而耳机线,则让他们几个能够交谈,八爷也可以在外面监听指挥。
黑手在井底等得早已不耐烦之极,一路催促。待得天颖平稳落在井底,风尘轻喝一声:“跟着我,进斜洞。”
拧开矿灯,置放在头盔上,天颖依稀能看到清洞井底部有一个斜洞,有一人多高,隐隐约约是岩石构造。斜洞并非直线下沉,而是曲曲折折,越往下走,岩石味道便越清晰。地表是盛夏时分,地底却是个恒温所在,即使如此,这一路走来,天颖也汗流浃背,脚步酸软,呼吸极重。
斜洞渐趋平缓,走了许久,在矿灯照射下,众人眼前瞬间开阔,前面似乎一个天然石洞所在。
“停下,站到这边,小心点。”风尘急呼,召唤众人走出斜洞,爬上一个石台。石台不大,五个人背着行李彼此贴近身子,方能站稳。风尘再次吆喝:“耳机和矿灯弄下来,把头盔和备用水留在这个平台上。”
天颖跟着风尘先跳了下去,腾出不小的面积来,众人依着风尘吩咐,把自身携带的多余装备留在石台上。
砰的一声,风尘甩手打出一发照明弹。
光芒散开,众人眼前一亮,已看清这石洞有十丈余高,数十丈方圆。众人立脚处向前两米远的地方,便是石洞边缘,往下两丈左右就到洞底。洞底极为平坦,只是有一群土著生物似乎并不欢迎这群人的到来。
吱吱吱吱,一阵阵叫声传来,充斥整个石洞。
天颖眼睛顺着照明弹最后的光亮看去,猛地抽了口冷气。黝黑的洞底,是一群老鼠,圆溜溜肉呼呼,长度近一米。而且数量上,恐怕有上百只。
黑手已忍不住对着话筒吼了起来:“八爷,你以为俺们都是孙悟空啊?你不是说只有几十只老鼠么,下面的这群老鼠……”
黑手话还未说完,就被风尘打断:“老鼠冲上来了。”
距离洞底仅仅两丈距离,大老鼠汹涌而来,也就瞬间功夫,无数只老鼠在底层铺好底架,几十只大老鼠朝着众人攻来。
黑手、风尘、司机小吴和天颖人手一把冲锋枪,火力倾泻,片刻已经有数十只老鼠丧命。四眼也没闲着,掏出背包中提前制好的炸弹,顺手扔出,火海腾起,一群群老鼠又瞬间丧命。
火光闪耀,老鼠也越聚越多,一波接着一波袭来,黑手、风尘、司机小吴杀的兴起,腿部也被几只玩偷袭的老鼠抓出一片片血痕,鲜血涌出,却根本来不及清理,任凭火力对着眼前老鼠群扫射。天颖幸有内劲护体,老鼠难以近身,反倒没事。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一阵极为怪异的鼠叫声在这个石洞内回响。老鼠群猛地停止了攻势,朝着洞底四周逃窜而去,片刻之间,偌大的石洞,便只剩下了上百只老鼠尸体,还有些许受伤的,正在地上拼命挣扎着。
黑手瞪着风尘,风尘瞧着四眼,四眼两眼茫然看着前方,天颖和司机小吴彼此互相对视着,心中满是疑惑,对于老鼠的疯狂退去都茫然无措。
悉悉索索的声音,正从洞底四面八方涌来,天颖耳尖,虽然不知这是什么声音,但莫名恐惧感直袭心海,大声吆喝到:“不好,还有东西正在追过来,快,快到对面的那个大洞去。”说完,天颖一个纵步,朝洞底跳去。

风尘微一愣神,便跟着跳了下去,黑手和四眼动作也不弱,接连跳了下去,司机小吴反映稍慢,比众人迟了几步。
从两丈高的地方跳下,踩在老鼠尸体上,众人倒也无碍,一个打滚便又朝着前方的奔去。天颖脚踏七衍步,几个起落,已钻进洞口。这个地洞颇宽,基本可供三个人并行。看到固定在洞壁上的一个一闪一闪亮着灯的无线传输仪,天颖确认这是正确路线。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天颖眉头微皱,已经听清楚这是正在疯狂爬行的小老鼠搞出来的声音。来不及在话筒里质问八爷为何先前提供的情报错误,便又招呼其他风尘等人朝前奔去。众人速度不慢,可紧跟身后的这群小老鼠速度更快。
“天颖、小吴,你们朝前探路,黑手和四眼和我一起杀一阵,把所有炸药都拿出来,炸死这群小耗子。”风尘大声吆喝,时间已容不得他做过多嘱咐,扣着扳机,一边后退一边朝鼠群轰去。黑手在一边也尽情肆意的拼杀着,略略阻挡这群小老鼠的速度。四眼双手如花,一颗颗微型炸弹从他手中扔出去,轰出一团团灿烂焰火。
这群小老鼠似乎惧怕火焰一般,爆炸凝出的火焰腾起,便稍稍停住脚步,待得火焰熄灭,又疯狂汹涌奔来。地洞七折八曲,偶尔还有其他分叉,天颖和小吴在矿灯照射下,寻找正确的前进路线。
冲锋枪对付大老鼠效果甚佳,可对付这群数量众多小老鼠,风尘和黑手不是一般的头疼,只能催促四眼速度扔出微型炸弹来缓冲小老鼠的攻击。饶是如此,风尘和黑手身上又接连挂彩,几只小老鼠顺着黑手的破裤子钻进体内,差点废了他的命根子,让黑手几乎气绝。
地洞仍有分叉,寻找前两拨人马留下的标识并不容易,天颖虽说步伐极快,可在地洞内也是束手束脚。在矿灯的照射下,眼前一个稍宽敞的地洞内,点点幽光折射回来,天颖心神大惊,大声吆喝道:“不好,大老鼠在前面堵着。”
前有堵路,后有追兵,对付速度稍慢,体型硕大的大老鼠,冲锋枪还好说,可是后面这群疯狂的小耗子,专咬人体没有衣服覆盖的地方,是最令人头痛的事情。
七衍步?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天颖心中怒火升腾,大喝:“冲,杀出血路来。”举起冲锋枪,与小吴并肩向前方一阵狂扫。大老鼠一只只被子弹消灭,可是有了这群肉盾,子弹的威力就小了许多,后面的大老鼠疯狂添补被重开的血路,根本不想让这群人顺利通过。
心神荡漾之下,天颖也开始挂彩,大老鼠咬在腿上,虽然没能扯破裤子,却将牙印深深刻在天颖腿上。
老鼠越聚越多,五个人被紧紧围在中间,一步一步,缓慢朝前杀去。血浆飞舞,碎骨断裂,众人身上此刻已经沾满了老鼠血,腥臭难闻。
“闭上呼吸,我要放迷烟弹,烟雾有剧毒,老鼠估计最多能坚持一分钟就会昏厥,之后往外冲,妈的,这群耗子,老子不陪你们玩了。”一向沉默的四眼也骂上了脏话,可见心中之怒火是多么旺盛。
枪火仍在狂喷,嗤嗤嗤几声过后,整个地洞烟雾蒸腾,五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围成圆形,踩在老鼠的躯体上,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前移去。
这一段地洞聚气效果极佳,迷烟袭来,老鼠一群群倒下,有些小老鼠还被惊吓的屎尿横溢,五个人小心翼翼的往前穿行,偶尔有些昏厥的老鼠会超他们腿上反咬一口,但力量已小,不足为惧。
依照标识所示,五人在穿越近五百米的距离之后,到了一个空旷所在。迷烟已散,淡淡微风吹来,五人深深才吸了一口气,彼此相望一眼,开始检查装备,子弹已消耗了**,四眼自制的炸弹也全部告罄,耳机被小老鼠损坏了四副,饮水和干粮基本没什么损失。一切尚在可承受的范围之中,彼此才稍稍放松了紧张不堪的神经,蹲在地上休息和处理伤口。
“八爷,按照你给的资料,估计我们已经到了大阵边缘。”风尘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开始向八爷汇报,至于八爷提供的资料有误这个问题,风尘做好秋后算账的打算。
在监听器前面,八爷一直紧张的神情也稍稍放松,笑意挂在脸上,对着话筒说道:“不错,不错,你们最好先休息休息,大阵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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