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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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辰拖了又拖,最后还是在大雪飞扬的天气中回家了。四季中,他欣赏繁花似锦的春天,喜欢它的生机勃勃、恣意灿烂;他也欣赏烈日普照的夏日,喜欢它毫不掩饰的火热,还有无限的壮烈;喜欢如贵族般绚丽又忧伤的秋天,哀伤却又要唱出最后的绚丽,有如荆棘鸟燃烧生命的绝唱;但,唯独鹅毛大雪满天飞的冬天能够给他安全感。对,是安全感,满天的水元素,冰冷又温柔,不懂言语,却像是他最亲密的伙伴。所以他选择在这个银色的天地中回家。
晨星还是躲在水晶宫里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个世上只有哥哥才是他的亲人,哥哥在这里的亲人与他是无关的。所以他也不想出来搅和,有空管那些无聊的人还不如去练功早点恢复功力更好。
冷星辰看看大门旁边威武的石狮子,又望望高高的朱红大门,厚重的大门上精致的雕刻、华美的花纹,一切显得那么显贵,但这一门之隔,隔绝外面繁华、自由的天地,剩下的……冬天的冰冷。
跨过大门,接受两旁家丁的行礼,冷星辰,不,东方星辰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地变化了。一门之隔,门外的是冷星辰,而走进这门的是东方世家的三公子东方星辰。散漫、滑稽、心不在焉等属于人的正常的情绪在这个大宅里是不允许存在的,否则,处处看不见的暗桩、笑里藏刀的争斗、不留意就会踩上的陷阱都会叫人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当东方星辰再次抬起头来,脸上尽是烂漫的笑意,纯洁如空中的白雪,单纯如一张白纸,灿烂得连天上的太阳都相形失色。
但是,这个任谁看来都完美无暇的笑容,如果给暗夜看到肯定会冷冷地说一句:“虚伪!”
是的,我的笑容,你的冷酷都不过是一个面具,一个保护自己的面具而已。
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遍体鳞伤。
面具下,已经泪留成河。

但,没有人,没有其他人能够看见我们的悲伤。
我们好不容易等到那个能够看穿我们面具的人,而你却不在我身边。
我只得一个人再次戴上那张完美的面具,继续我的表演。
一张灿烂的笑脸看着一字排开出来迎接的众多亲人,耳朵听着这个阿姨姑妈、那个叔叔伯伯呵寒问暖,东方星辰还是笑意连连,拉着这个的手撒娇,对那一个人说着言不由衷的想念。东方星辰一脸笑意,却到不了心底。这是大家族的相处方式,即使暗地里恨不得要杀死对方,面子上还得把戏做足,一点也麻夫不得。
但,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会感觉到一丝温暖,即使明知道都是假的,我依然会把他们的话当真,我依然会觉得欣喜。我依然还是一个孩子,学不到铁石心肠。
一堆的亲戚你说一句我说,等到说完话却已经快到吃晚饭时间,东方星辰只得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梳洗一下、换件正式的衣服就要出席家族给自己办的洗尘宴,也没有来得及去给父母和爷爷请个安。
丰富华丽的菜式,满眼热情的笑容,却不能给人增加一点食欲,看着一张张嘴在眼前闭合又张开,东方星辰有一种眩目的感觉,偏偏又有一拨又一拨敬酒的人,却都是长辈不得拒绝,即使是再好的酒量也应付不了汹涌如潮的人群,幸好他比较年少,最后借口酒醉匆匆逃离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把胃里不多的东西吐出来,口中尽是苦涩。东方星辰和衣躺在床上,对着明月,伴着清风,人清醒了一点,却觉得更难受。
睁眼看着天幕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想起某人如星般闪耀的眼睛,如黑幕一般的黑发,还有像冬天一般的冰冷,竟觉得好受很多。
清风,明月,黑夜,星群,竟……让我幻觉你在我的身边。
我究竟是喝醉了,还是,太过于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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