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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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完,暂七师参谋长罗佑不由得揉了揉酸涨的眼角,喊勤务兵送来了一杯咖啡,换上睡衣,要歇下了,这一天的劳累,让这位毕业于黄埔三期的准将也实在有些困倦了。必竟,正是他这位号称“智囊”的罗佑罗“诸葛”,在杜聿明将军的授意下,全程殚精竭虑地策划了这次精确的合击。
今天夜间,刚刚收到南进的暂七师新二旅的电报,他们已经按计划前出到了李家粉房附近。(由于**是机械化运行,必须走大道,以便于通行重炮、卡车等重型装备,这也正好与王道全营错过了)这很大程度上让这位素来以谨慎著称的经常自比为孔明的参谋长大人放松了心情,新二旅是这次合击的最后一环,“绞索已经就位,就等绳索收紧了!”他自得地想,品着咖啡,他逐渐进入了一种浑沌的状态,睡意阑珊起来。
门帘拉开的一丝夜间的凉气让罗参谋长有些清醒,他恼怒地睁开眼睛,由于是杜司令长官的亲信,一向连暂七师的师长都对他礼敬有加,从来没人敢闯他的私人空间,也不由得他不恼怒。
“滚,还让不让人睡觉,勤务兵,你是干什么吃的!”
门开了,一个楞头楞脑的“**”闯了进来,他似乎根本听不懂罗大参谋长的训斥,只是一个劲地挺着个大脑袋在看着他。
“操,……”当罗诸葛刚想冲口而出一句更恶毒的骂声的同时,他惊异地发现了那个**手中拿的,不是**制式的M1“八粒快”,而是一支“匣子炮”,他一惊之下不由得将余下的话语咽回了肚中,和水吞服,心头不住地叫起苦来。
“谁是大官?”大头刚发出一句问话。
“你是哪个部分的?”将军的尊严让罗参谋长挺起了最后一丝勇气。
“这是你的衣服?”大头答非所问地说,他发现了参谋长大人的军服。同时,他开始翻起了军服的肩章,有花没豆,大头没见过准将的肩章,有些迷惑。
丘顺一头撞了进来,“操,都说有个大官,不知死到哪里去了!”他惶急地骂着。
“我要求见你们最高长官,根据国际战俘条约,我有这个权利!”罗参谋长一见这两个兵大爷头都大了,色历而声平,实在是有些怕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几个连军阶都不认得的土八路手里。
“操,这是我们刘排长,咋的,你是什么东西。”丘顺不满地嚷起来。好在他曾经也是**的一员,一眼认出了准将的肩章,“快来看啊!抓了个大个的!”他兴奋地吵起来,拉着大头出了门。
床前,一脸尴尬的罗大参谋长衣衫不整地被晾在了屋里。
黎明前,暂七师警卫营的所有游动哨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让他们马上返回师部,当这些满头雾水的家伙刚到村口,就被集体缴了械,于是,王道全营不发一枪就进入了罗家洼子—暂七师的参谋部。
这一翻闹腾,天已经要亮了,王道全营长果断下令,让**们集合,一个**号兵被押了过来,他战战兢兢地几次才吹完了一道集合号。
**们咒骂着,惊奇着,忙乱着,乱哄哄地集合了,王道全营长与李公鸡刘君同时发现了意外,那个罗大参谋长交待的不尽不实,狡猾的他没说**们的集合地,原定的民主联军们埋伏地点集中在了村口,但**们一要集合,就全本能地涌向了北面的小草场!
王道全刘君与其它指挥员紧急招呼部队向北面村头靠拢。李公鸡一努嘴,三皮面对面对上了罗大参谋长,由于三皮在参谋长屋里好奇地一口气喝下了剩下的半杯咖啡渣子,被苦得直吐舌头,所以对这位**准将大人恨得牙都痒痒,得到李政委的首肯,兴奋地眼睛发光,一把就揪住了罗参谋长的脖领子。
由于还穿着睡衣,被三皮“哧”的一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罗大参谋长顿时衣不遮体了。
“我抗议,我是将军,不能动手!阿兵哥,手下留情啊!”罗诸葛大人前倨而后仰了。
刘政委制止了三皮,让三皮愤愤不平,眼见没什么便宜可占,他呸了一口,见远处大炮正在一处大栅栏前面向他招手,就悻悻地追小柳子他们去了。
村子北面的小草场,几个去年的干草堆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底,发着**的烂草味,**们将近一个营,包括师部警卫连迅速集合了,近处,几个外围的**连正在赶过来。
好半天,天已大亮,直到所有的部队集合了,黑鸦鸦地五六百号人站了一片,但始终没见值日军官的身影,于是几个下级营连级**长官不平地骂起来,随之大面积的骚动在**中漫延开来,**们议论纷纷。
“娘的,不是说声光管制吗,大清早又吹什么鬼号集合!”
“值日军官那里去挺尸了,还不见人!”
“大早晨不让人好睡,吵什么?”
“嘘,看,罗参谋长来了!”
众**们把头转向了村南,刺眼的逆向阳光,让**们都眯起了眼睛,他们发现了罗参谋长大人一行,身后一大队骑兵随着他。
有些眼尖的**发现不太对头,那一队骑兵骑的,竟然是他们自己的马匹,马的后**上,还烙着79骑兵营的烙记!
骑兵更近了,这时,不知道怎么搞的,七狗连一个不会骑硬挺着上了马的战士一头从马上掉了下来,一些不明所以的**大声笑了起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吆喝了一声,骑兵们迅速分成了两路纵队,迂回着冲向了**队伍的两侧,在**们惊奇的目光中,散开着形成了包围圈。

更令**们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忽然发现那些个骑兵每匹马的后面都驮着一个灰军装的人,一临近,马后面的人就通地一声滚落到地上,支起了机枪与冲锋枪!远处,几队灰色人影迅速地在向着**的后翼猛插!
不少精明的**发现了异常,迅速向后退缩,但是几声嗡嗡精准的迫击炮弹马上在他们身后炸响了,但没有伤人,是拦阻射击。这让**们更加惊惶失措,几百号人炸了营,蜂拥着向四外散开,由于不是战斗状态,大部分**枪里根本没上子弹,重武器也没带,所以还击很少,这让松散的外圈包围的独立师王首全营的机枪射手们没有了顾及,几个长点射,打倒了头上几个跑的快的,这马上让**们集体卧倒,一时间,小草场上黑沉沉乌云一样趴倒了一片。
七狗带头,七狗连的骑兵们马上直插**后侧,扎死了包围圈的口子,在**们乱七八糟的射击中,两队独立师战士迅速展开了队形。但是敌多我少,一时间局势乱成了一团。
“**兄弟们,听我说!”李公鸡的大嗓门不用喇叭就飘到了小草场的每个角落。“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大部队正在展开,你们没有退路了,只有投降一条路,放下武器!八路军优待俘虏!”
**们开始面面相觑,一时间小草场一片寂静。
仿佛为了证明独立师大部队的存在,村口土道上,烟尘四起,一大团骑兵与战马冲出了村子,在尘土飞扬中,让人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少马。几声迫击炮弹也适时地在**队形中间炸开,二十多个**迅速报了销,身处绝对劣势的**们被吓没了士气。
一个**挺起身来,叫嚷着,“别开枪,我投降!”向联军包围圈的战线跑去,枪举在头上。
一声咒骂,那个士兵被身后一枪击倒了,那是美国勃朗宁巨大的声响,是一个**的军官开的枪。
砰的一枪,打在了那个军官的身前几米处,那个死硬的军官一怔,刚要再趴回到地面,又是一枪,他一头栽回了地面,身下血迅速涌出,他被小柳子在三四里地外一枪击毙!
恐怖的气氛在漫延着,一会儿,一小队**首先打起了白旗,接着就是大批的**的投降,半个小时,所有的**都被缴了械。除被打死打伤的三十多人外,近六百名**全部做了俘虏。
除了三连的二个排留下看守俘虏,余下的王道全营所有的部队迅速向罗家洼子与其它几个**驻地展开了攻击,零星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一天。直到坚守的第一天入夜才算安静下来。
令人惊奇的是,王道全营战士遇到最激烈的抵抗,竟然来自暂七师师部的参谋们与通讯排的**,三皮因为冒进,被一枪打穿了身后背着的狼皮裤,气得骂起了大街,正要不顾一切地用炸药包解决战斗,张大炮及时赶到了,他架起了炮,三发炮就打掉了村公所的角楼机枪,又是一阵轰,屋里竖起了白旗,投降了。
三皮排迅速冲进了屋子,押出了六个参谋人员与九个通讯兵,这时砰的一声枪响,仓房里传出了一声惨叫,三皮头一个冲进了屋里,一抬手格飞了一个**手里指向自己的手枪。
三皮一回头,楞住了,余下的四个人,竟然都是女兵,她们也在胆战心惊地看着三皮,一个年轻的女兵可能是由于害怕,脚下湿了一片……
三皮排长没来由的脸皮通红,挠着头没了主意,张大炮跑来一看,也跟着不知所措起来。
刘政委与李公鸡听报到来,与那几个活着的(排长自杀)女通讯兵与医护兵进行了沟通,在联军战士瞪大了眼睛的惊异目光中,押着他们回了营部,进行了区别关押,七狗硬着头皮接受了任务,作了看守。
跑腿赵的收获最是丰富,他带领炊事班的战士竟然缴获了二三处做好的早饭,还俘虏了二十多个炊事兵!这让联军的战士们饱餐了一顿,可怜了那些个**俘虏里的军官们,他们不得已只能与其它俘虏们一同吃了一顿普通的伙饭,官兵一致了一回,因为他们的小灶伙食,已经被联军战士们优待给了伤员们。
不费力气就下了二个营的**的械,让王道全营的战士们乐得发了疯,马上开始占山头,分东西,也难怪这些二线部队高兴,有几个人能有这般运气!大多数战士扔下了自己的汉阳造、三八式步枪,换上了M1步枪,三皮等几个班、排长更是一色的汤姆逊冲锋枪,张大炮左寻右找找不见李公鸡,只好自己去接收**的火炮连了。
营部的气氛却是凝重得空气好象都变得铅样沉重了,王道全、刘政委、刘君、李公鸡、三连长苏政权、七狗等大多数指挥员都聚在了一起,紧锁着眉头。原来根据俘虏供认,这个暂七师参谋部本是与临近的暂七师新二旅一同行动的,右面的平原还有新三旅的一个团在侧,只有左面是连绵的长白山脉,没有人烟!由于通讯排被张大炮一炮轰上了天,已经基本断绝了与右侧**部队的联系,估计明天就会有新三旅的通讯兵到来打听消息,必竟这里响了一天的枪,很难掩盖。可是一个团的**的到来,马上就会变成一盘攻防混战,联军这方是绝对劣势,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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