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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淳隔天醒来,果然恢复了意识.
阿软来看尔淳,身后跟着着安弗烈.
"尔淳?你真的好了么?"抚着尔淳惨白消瘦的脸,阿软红着眼睛问.
尔淳动了下眼珠,把视线调向阿软,微微点了点头.阿软喜极,紧紧抱住尔淳的肩,正挡住了尔淳变的通红的眼.
安弗烈盯着尔淳,对他的表现还颇为满意,带着得意,挑起了嘴角.
之后的日子里,尔淳极为安份,酉青看着他,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少,安弗烈就霸着阿软,不再让他去听尔淳使唤.
都说春雨贵如油,这雨却一下就好几天,大伙都闷在屋里.
搂着阿软,站在窗边看雨,院子里的花呀草呀,都被雨水冲的鲜亮鲜亮的.
"爷,你看,那花."阿软趴向窗子,伸出胳膊往外指,脸被雨水打湿了都不顾.
"离远点,都湿了."将阿软重新搂回怀里,安弗烈用手抹了抹阿软的脸.阿软仰起了头,眯着眼对他笑.
安弗烈顿时觉得阿软可爱极了,就像院子里的花一样,鲜嫩嫩的可人,恨不得在他脸上咬上几口.
安弗烈伸出一只手,捂住阿软的眼,丢脸的干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到阿软眨了下眼,那睫毛就在安弗烈的掌心搔痒,引的他的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阿软~"安弗烈柔声叫着阿软,移开那只手,缓缓抚摸着阿软脸.
阿软慌张的垂下眼,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轻颤.
"阿软~跟我回京城吧!"安弗烈俯下身靠在阿软耳后对他说.
阿软猛的睁开了眼,看着他,呆了.
"跟我回京吧,我们一起过自在的日子,谁也管不着我们,好不好?"弗烈拘起阿软的一缕青丝,扫了一下阿软的鼻尖.然后送到面前闻着.
"京~城~"阿软做梦似的喃喃低语,低下头半天,终于摇了摇头.
"俺哪也不去,俺想守着大朴哥,京城不是俺该去的地方."软软的声音里有着特别的坚定.
"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我说你该去,你要和我一起去,陪我一辈子."安弗烈一把捧起阿软的脸,粗暴的啃咬着.
"啊~"阿软皱起了脸,推着他的肩,心里却热烘烘的,脑子里想着他说的自由自在的日子.
安弗烈突然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快帕子,抖了开,举在阿软面前,红艳艳的,那上分明是一对鸳鸯,交颈而眠,绣的活灵活现.
阿软张大了眼,觉得奇怪,男人哪会用这样的帕子,何况是王爷,不过那鸳鸯绣的真是好,阿软不禁伸手去摸.
"阿软,这快汗巾是我贴身的东西,现在交给你."安弗烈抓住阿软伸出的那只手,把帕子一把塞进去.
"爷~,这~俺不敢."
"你~还是不信我,那~,我们成亲,我们成亲吧,对,我们成亲吧,阿软!"一把起住阿软,安弗烈兴奋的喊着,直转起圈来.
阿软惊呆了,跟着他晕乎乎的转了好多圈,脚步开始不稳,却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有些抖.
"阿软~,阿软~,阿软?阿软?"扶住阿软站稳,安弗烈抬起他埋在自己胸前的脸,阿软闭着眼,在流泪.

"怎么了,阿软,你~不想和我成亲?"安弗烈担心的皱起了眉.
阿软摇头,边哭边用力的摇头,紧紧抱住安弗烈的腰,又把脸埋回他胸前.
"呵呵~摇头?那就算你答应我了,跟我成亲,可不许反悔."抚摸着阿软不断起伏的背,安弗烈笑了,呵呵的开怀大笑.
阿软止住了哭声,连脖子根都泛着红,趴在安弗烈的怀里,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期盼,满心都是感动.
第二天,安弗烈送来了一身鲜红的新衣服,阿软就穿上了它,坐在镜子前,自己梳好了头发.阿软不禁发起呆来,那镜子里的人,眉眼如画,明眸晧齿,真
是好看,根本就不像自己,阿软不敢相信的摸上自己的脸,镜子里的那人也一样的动,阿软顿时脸上发热,镜子里的那人脸上泛着红晕,更是美上了好几分.
"砰砰~砰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阿软一跳,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
"阿软,好了么,我在门口等你!"是安弗烈的声音,这下阿软更是慌了,忙站起来整整这里,弄弄那里,想再理理头发却找不找了梳子,急的满地乱转.
"阿软~好了么?"安弗烈催着,兴奋的声音里也透着些心急.
"好~好了."阿软放弃了找梳子,只将那块要紧的帕子揣在胸前,扶着急跳的胸口,缓缓走过去,打开了门.
"阿软!"一身红服的安弗烈出现在阿软面前,英俊逼人,他叫着阿软的名字,满眼的的惊艳.
两人呆呆的站着,对视许久,直到酉青来报吉时已到.
阿软的婚礼只有三个人,在布置的通红一片的新房里,只点着两盏烛火,阿软和安弗烈在酉青的见证下拜了天地,这样仓促而草率的婚礼,上无高堂下无宾客,只有天地为证,但是阿软仍是满心的感激和欣喜,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的阿软泪流满面的拜完了堂.
待酉青退了出去,安弗烈一把抱起惹人怜爱的阿软走向床边,将阿软轻轻放在床上,用手抹干了阿软脸上的泪,阿软紧张的闭着眼.
安弗烈去吹灭了灯,回到床边解了纬帐,外头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夜幕降下,尔淳独自坐在床上,盯着自己受伤的脚发呆.好半天,他动了动,费力的下了床,那只脚还是使不上力,尔淳干脆跪在地上爬,往窗边爬去.
扶着窗边,尔淳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他望着那边透着红光的房间,咬紧了牙,泪湿了一脸.
下起了雨,那屋里的灯也灭了,他就这么站了半宿,被雨水浇的浑身冰凉.
尔淳的嘴唇咬出了血,指甲也抠的变了形,顾不得疼,他靠着窗滑坐在地上,微抖着手,解下了脚裸上系着的银环,抠开银环的塞子,取出了一跟细管.费力的再次爬上窗边,点着了那根细管,只见一道亮光直冲上夜空.
破晓之前,尔淳等来了信鸽,在它脚上系了一封信,看着它重新飞走了,尔淳笑了,苍白的脸上是绝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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