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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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在医生的帮助下,莫凯用热水给索岚擦了身,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和被褥。换上了干爽的衣服索岚身上舒服了一些,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有些累,索岚又让莫凯帮他翻个身换个姿势,靠坐在莫凯的怀里,索岚问莫凯:“已经过了多久了?”
莫凯给索岚拉好被子,说:“已经过了7个小时了”索岚点了下头又问:“泉儿安排好了吗?”莫凯把手探进被子抚摸著索岚的肚皮和他说:“已经安排好了,你别在担心别的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索岚还想说什麽可阵痛又来了,索岚瞬间紧绷起身子,莫凯感觉到索岚肚子的颤抖,知道索岚又痛了,就用手轻揉的在索岚的肚腹腰间游走,低声的问:“这次痛得厉害吗?”索岚虽然没回答莫凯,但额头上的汗水,颤抖的身子,苍白的面庞都在告诉莫凯他很痛。
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消磨著索岚的体力,索岚的呼吸越发急促,精神也变得恍惚。莫凯小心地放他躺在床上,希望索岚趁著阵痛的间歇能睡上一会儿。莫凯自己则跪在床边,紧握著索岚的手。索岚的神色萎靡,不痛的时候就小憩一下,可总是刚睡著就被痛醒。
疼痛在逐渐地升级,从先前的绞痛变成了现在的坠痛,孩子在用力的往外撞,可是却找不到出口,索岚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他撞碎了,索岚痛得全身紧绷颤抖。
莫凯一边给他按摩著腰腹一边和他说,如果痛就叫出来,叫出来会舒服一些。索岚痛苦的扭动身子,喘息著说:“莫凯,好痛……孩子要出来……好痛……快让他出来吧……痛死我了……你抱著我……我好痛……”
莫凯把索岚纳入自己的怀抱,索岚把头枕在莫凯的肩头,痛苦的流泪呻吟。索岚正在承受的痛苦莫凯无法分担,尽管他已经尽力帮索岚按摩身体,可是索岚还是痛得越来越厉害,体力也严重的不支了。
莫凯开始担心索岚还能撑多久。等索岚又一阵宫缩结束後,莫凯和索岚说:“小岚,我去找医生,叫他们快点让孩子生出来。”索岚虚弱的点了一下头,莫凯便离开了。
莫凯找到医生,让医生给索岚进行剖腹产手术,上次他还有些私心,想让索岚再为他生孩子,所以不想把索岚体内的女性生殖器取出,医生说既保留子宫又要取出孩子,很可能会造成大出血。现在他不再要孩子了,希望医生能一次性的把子宫和孩子一并取出。
可医生给的答案却让莫凯觉得浑身冰凉,医生说,索岚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那个人造器官的存在,并开始了新的平衡,要是再破坏一次平衡的话,对索岚身体的危害很大,尤其是分娩後的身体十分虚弱很可能造成各器官的衰竭。
更糟糕的是,医生和莫凯说,以现在的速度,索岚的後**扩张到孩子可以顺利出来的程度还需要至少10个小时,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延长索岚的阵痛期,要不然必须切开後**取出孩子,到那时索岚还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医生的话,像颗颗铁钉,毫不留情的钉进莫凯的心,莫凯的心在滴血,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医生似乎还嫌莫凯不够难过,最後又补上一句“索岚的身体对麻醉药过敏!”
莫凯顿时就脸色苍白“没有其它品种了吗?”莫凯不死心的问。
“他是孕夫只有那一种能用”医生说得也很无奈。
莫凯觉得眼前一黑,跌坐进椅子里。
索岚的痛呼唤回了莫凯的神志,莫凯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忙跑回病房,索岚正抱著肚子痛得高声的呻吟,还有10个小时,索岚还要一直这样痛下去。莫凯更是不敢想像要是这孩子等不及10个小时,索岚到时要怎麽样。
莫凯跪在床边,从侧面抱住索岚,让索岚在自己的怀里颤抖叫喊,默默地给索岚按摩身体。索岚僵挺著身子,腹痛连著腰痛让他觉得自己就要炸开了。莫凯的的按摩只是杯水车薪聊胜於无。索岚双手握拳捶打莫凯的後背哭叫著:“都是你……都是你……啊……啊啊啊……痛啊……”
索岚的拳头敲打著莫凯的背,莫凯完全没有痛的感觉,他只知道他的小岚现在很痛,他要给他的小岚按摩腰背,还要给他的小岚抚揉颤动的肚子,其他的一切多莫凯来说都不重要。
可是任他怎麽按摩他的小岚还在疼痛中沈浮,莫凯心痛如绞,他把头贴在索岚的肚腹上不停的揉蹭亲吻。也许孩子喜欢这样的安抚,也许这场阵痛已接近尾声,索岚的哭叫声渐渐变弱,身子也不再颤抖。
莫凯火热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著自己颤抖的肚子,索岚觉得一阵阵舒服的麻酥,疼痛渐渐退去,索岚放松了身体,缓缓扭动找寻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衣服湿粘粘的粘在身上,索岚觉得有些不适。索岚刚刚想开口让莫凯给他换身衣服,莫凯就已经把干爽的衣服给他拿过来了。
温热的毛巾擦去身上粘粘的汗水,索岚尽情地享受著短暂的舒适,莫凯给他换过衣服床褥,又喂他喝了点水。在莫凯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时,疼痛又来了,索岚难受的摇了摇头,闭上双眼,抓紧莫凯。孩子发起了又一波的攻击,狠命的往外挣扎。索岚痛得五脏六腑就要碎掉了,抓著莫凯放声哭叫。
怀中的小岚正痛得浑身发抖,莫凯心理乱极了,让想让小岚不要再痛了,可是孩子要是早出来,他的小岚将要面对的是怎样酷刑。莫凯用力的推揉著索岚的腰背,莫凯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用,这个时候除了按摩安慰他什麽也做不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索岚现在的脸色已经和床单一样的惨白了,哭叫声也越来越弱,就算痛极也只能发出猫叫般的呻吟,怀中的索岚颤抖不休,泪水早已浸湿了莫凯的衣服,偶尔的呻吟也听不真切。
莫凯亲吻著索岚的胸口,手上的按摩一直没有停止。又一阵疼痛结束了,索岚像泥一样瘫在莫凯的怀里动弹不得。莫凯抓紧时间喂索岚喝水。不到2分锺,疼痛再一次卷土重来,现在阵痛几乎已经连成了一体,给索岚喘息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又开始痛了,索岚想叫想动都没有力气了,靠著莫凯把一切都交给他吧!胸口的闷胀越发严重了,索岚张大了嘴,拼命的呼吸,可总是吸不到空气。
莫凯见索岚大口喘气,嘴唇发紫,立刻按下按铃,把医生叫进来。医生给索岚氧气又开大了些,揉了揉胸口,索岚这才能舒服的喘上几口气。医生又检查了一下索岚後**打开的情况,目前的程度比预料的好,再有5,6个小时就可以分娩了。
还有5个小时,莫凯舒了口气,抚摸著怀中索岚的头,说:“小岚,听到了吗?还有5个小时就可以了,很快就会过去的。”索岚已经神志不清,不知道莫凯在说些什麽,对於疼痛他已经有点麻木,他现在很累,他什麽也不想想,一动也不要动。
莫凯觉得有盼头了,心里不免轻松了一些。突然索岚全身紧绷僵硬,那呻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撕心裂肺,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滚下,莫凯觉得不对劲,他拍著索岚惨白的脸问:“小岚,你怎麽了?”
索岚痛得不能呼吸,张著口却说不出一个字,莫凯忽然明白了什麽,掀开索岚的被子,果然一股半透明的液体从索岚的两股间流出,莫凯按下按铃把医生叫进来,索岚的羊水破了孩子已经等不及了。
医生给索岚检查了一下,把莫凯叫到门外说:“现在准备进行後**切开,尽快让孩子出来,没了羊水孩子会窒息而死。”
“那麽离羊水流净还有多长时间?”莫凯现在也冷静下来。
“5个小时左右”
“也许有5个小时小岚的後**就可以扩张好了”
“那时没了羊水的润滑,索岚会更痛,对孩子也不好”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莫凯的声音开始发颤
医生摇头,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莫凯颤抖著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是他害了小岚,是他的错,当初他就不应该让索岚给他生孩子。医生把一张特殊的床抬了进来,那是一张用於固定精神病人的床,有著固定身体和四肢的皮套,莫凯看了看那个床,和医生说:“不要绑住小岚,我会抱著他的。”

“你抱不住的,这种疼痛引起的挣扎是一个人固定不住的,而且他必须一动也不能动,否则我不能保证切口的大小”医生的话没有一丝情感。
莫凯眼见著索岚被抬上那张床,眼见著索岚被五花大绑,眼见著索岚痛苦的呻吟,莫凯的心口仿佛有把刀子,不断地凌迟著他的心。
索岚双腿大张著被绑在床上,索岚不知道医生要做什麽,他心里害怕极了。他使劲地喊莫凯,却有一团毛巾塞到了他的嘴里,脸上还罩了氧气面罩,这下他彻底的不能说话了。
医生和他说,一会儿会非常非常的疼,但是多疼都得忍,要是想让孩子活下来就必须挺住。索岚害怕的挣扎著,嘴里塞著毛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突然一股直刺入心的疼痛就从後**传来,那一瞬间索岚痛得不能呼吸,心脏突突的颤抖著。剧痛让索岚的神志变得清醒了,索岚觉得恐惧极了,竭力的挣扎,却一动也不能动。
医生用力的压著索岚的肚子,索岚痛得挺直身子,眼瞬间瞪大又紧紧地闭上,身体好像被活生生的撕开,18层地狱的酷刑也不外乎如此了吧!
医生不但不体会索岚的痛苦还竟然让他向下用力。索岚痛不欲生自然不肯用力,医生拍打著索岚的大腿呵斥说:“要是想让你孩子活著就给我用力,要不然你疼死,孩子也活不了。”
索岚稍一用力,从下体传来的疼痛,就如同把他撕裂一般,索岚不敢再用力,鲜血顺著切开的伤口不停的流著,虽然知道索岚的痛苦,但是为了索岚也为了孩子,医生还是像刽子手般的朝索岚大喊:“用力,快点用力,孩子的情况不好,再晚一点就救不活了!”
孩子要活不了了?那个曾经在自己肚子里踢踢打打的活生生的小生命就要消失了?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花花世界!在人类天性中最美好的父爱,幻化出力量和勇气,索岚孤注一掷,死命的用力。
心脏不能跳动了,索岚痛到窒息。这时自己冰冷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胸口上还有一只,正在抚揉自己窒闷的心脏。滚热的泪水滴在身上,渗进自己的皮肤,带来点点温暖。那泪水是莫凯的?
床因为索岚的挣扎而吱吱作响,那种声响是莫凯听过的最让他痛心的声音,医生叫小岚用力,莫凯觉得头皮发麻,他的小岚一定很痛很痛。看见著索岚紧握著拳头向下用力,莫凯的双腿就发软。
跪在索岚跟前,紧握著索岚冰凉的手,抚揉著他起伏的胸口,莫凯的眼泪顺著眼眶滴了下来,莫凯从来没想现在这样自责过,莫凯诚心的向上天祈祷,把他怎麽样也无所谓,只要让这场劫难快些结束,让他的小岚平平安安的。
索岚被要求一次次的用力,索岚一次又一次忍受著极限的痛楚。终於索岚还是晕了过去。医生没有迟疑,给索岚闻了什麽东西,索岚就又醒了过来。医生趴在索岚耳边和已经奄奄一息的索岚说,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一会儿再用一次力,孩子就出来了。
索岚休息了一下,医生一边指挥索岚使劲儿一边用力的压索岚的肚子,只一瞬间,索岚又晕过去了。不过这个令人窒息的产房里终於听到了孩子那充满活力的哭声。
随著孩子的啼哭,一切终於都结束了,医生给索岚打了强效的镇静剂,保证索岚进入深度睡眠,然後利索的处理索岚後**的伤口。这个伤口从切开到现在还不足一个小时,只要细心的修复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孩子因为早产要在保温箱里呆上一段日子,莫凯一个劲儿的问医生索岚有没有事,医生叫莫凯冷静一下,有没有事要检查之後才能知道。莫凯坐在一旁看著医生给索岚检查,手心里都是汗,腿也不由自主地抖。
莫凯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其实只有不到15分锺的时间,医生就已经检查完毕了。到底是年轻,身强力壮,检查的结果是除了身子有点虚,需要好好调养外,其他没有问题。莫凯著实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怎麽也站不住。
医生给索岚打了镇静剂,看来还要睡上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医生劝莫凯也好好休息一下。莫凯摆了摆手,拉著椅子坐在索岚的床边,这个时候与其去睡觉不如这样看著他的小岚。
沈睡中的索岚除了脸色还是很苍白之外,看上去柔和而宁静。莫凯把手放到索岚的鼻下,感受著索岚规律的鼻息,莫凯觉得好幸福,他的小岚还活著,他的小岚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莫凯眼睛里泛著泪花,他感谢各方神灵的保佑,让小岚平安的渡过危险。莫凯决定要捐钱给寺庙教堂,他要感谢各路神仙,虽然他搞不清楚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上帝神仙。
莫凯终究还是没有熬住,没过多久莫凯就趴在索岚的床边睡著了。等醒过来时候,看见索岚还在沈睡,莫凯心里有些没底,就到医生屋里问医生索岚到现在还没醒是不是正常。医生回答莫凯说,索岚最快也得再睡十个小时才会醒,想要身体尽快恢复,睡觉是最好的方式。
听了医生的话,莫凯也不再著急,跟著护士去看看刚刚出生的儿子。那个小家夥虽然是个早产儿,可是个头一点也不小,精神也很好,就像在索岚肚中一样,总是喜欢东来动去的,一点都不安分。
莫凯把手伸进暖箱,和孩子玩了一会儿,後来护士小姐说孩子要睡觉了,莫凯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回到索岚的病房,莫凯决定先睡一下,然後回家看看泉儿,顺便再把她接过来,让泉儿也看看弟弟。索岚要是醒了,看见泉儿在身边也会很开心的。
莫凯决定好了,就在索岚病房里的沙发上睡了一觉,再次醒来之後莫凯觉得精神好了很多。悄悄的走到索岚身边,轻吻了一下还在沈睡的索岚。较之刚才,索岚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莫凯交待医生帮忙照看一下索岚,自己先回家接泉儿过来。
泉儿看到爸爸回来了,兴奋的向莫凯奔去,莫凯弯下腰,把泉儿抱在怀里,和泉儿说:“你爹爹给你生了个可爱的弟弟噢!”泉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刻绽放出兴奋的神采,嚷嚷道:“真的吗?真的吗?泉儿要看弟弟,爸爸带著泉儿去看弟弟!”
泉儿到底是女孩子,心思还是很细腻,泉儿想起前天他爹爹很不舒服,这两天还一直待在医院里,泉儿还记得爸爸曾经说过,爹爹为了生她吃了很多苦。泉儿兴奋的脸上出现淡淡愁容,问莫凯说:“那爹爹呢?爹爹身体还好吗?前些天爹爹就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莫凯看著女儿忧郁的小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只有4岁的孩子,居然就知道关心爹爹了。莫凯原来认为孩子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但是自从自己有了孩子以後,才明白没有孩子就永远不知道和孩子在一起的乐趣。
4岁的女儿对爹爹的关心,让莫凯感动得一蹋糊涂。拥有一个孩子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莫凯突然有一股想拥抱索岚,亲吻索岚的冲动。莫凯要感谢索岚当初留下了泉儿,刚刚又为他生下了儿子。
莫凯稳定了一下情绪,和女儿说:“爹爹这次也吃了很多苦,以後要好好孝顺你爹爹哦,不过爹爹现在很好,现在还在医院里睡觉,要不要去看看爹爹和弟弟?”
泉儿高兴的点点头,说她要先去给弟弟拿礼物,莫凯把泉儿放下来,泉儿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拿出来一个珠子项链。泉儿挥舞著项链和莫凯说:“这是我昨天在幼儿园里特地为弟弟做的礼物,小朋友们都说很好看。”
泉儿一路上都很兴奋,莫凯先带著她到了婴儿房,泉儿被莫凯抱著趴在暖箱上,看著里面那团粉嫩嫩的小婴儿,泉儿兴奋得惊叫连连。莫凯握著泉儿的小手伸进暖箱,让泉儿摸摸弟弟。
泉儿小心翼翼的触碰著弟弟的身体,弟弟身体又柔又软的,摸起来像棉花糖一样的舒服。泉儿和弟弟玩了一会儿,就把项链放到弟弟身边又跟著莫凯去看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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