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罔无才误触硝烟 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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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了,面对神农氏的突然邀请,又是如此重大的问题,大巫们甚觉突然,于是彼此打量面面相窥。别看巫真貌似醉汉,殊不知这恰是他大智若愚的外在表现,经过一番思想,他首先说出自家看法:“谢大巫见、见爱。这治理天……下、下么,委实有别于巴方呢。”
“这……难道有什么不同?”神农氏虚心请教。
巫真赶紧回答:“当然不……不、同,巴方小的可怜,华夏大的无……边。所费时日、精力、方略以及一应财力物力等,也很难办……、全。”言语到此,他反而吞吞吐吐。
巫真话尚未果,却听旁边又有人发言,“是的、是的,巫真兄弟所言不差。”说这话的是瘦高子巫礼,随即摆摆脑壳又道,“所以说,似我等山野草民治理一方一隅尚且难之又难。何况天下之广、之大、之无边乎?难矣难矣!”
诸巫听得此说亦往一处想:我等生于斯长于斯,於巴方土地还算了如指掌凑合着行。至于四面八方千差万别的邦国部落,委实没有底啊,大家纷纷摇头叹气,十分婉转客气谢过。
一时间满场鸦雀无声,大家尽皆回避这微妙话题,整个氛围顿显尴尬。冷场良久,忽见的一人缓缓起立朗声有言:“若还神农兄不弃,在下巫咸、权且……替大家走一遭罢。”
好个巫咸,实不愧为九巫之首,听他适才所谈所吐、所思所虑当真非同一般。虽然寥寥数语,但是其言铿锵其声豪迈、有若气吞山河之豪情激荡!
“好!”神农氏起身又连道,“好!好!好矣!”言毕,神农氏大步上前一把按住巫咸双肩,语重心长郎声赞道:“好啊……!巫咸老弟,以后一切将有劳你了。”
当此时也,华夏大地尚处于半冒昧半开化的远古时期,要想统一华夏治理国家,真是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单是语言交流货物贸易、风俗人情以及部落间的征战调停等等就够的人心烦了。更何况还要面对茹毛饮血,风气未开的边远穷荒以及华外之壤。
因此不难想象,神农与巫咸要想改变远古之现状,是要具备何等高尚的情操、须要付出何等心血和智慧。但是,巫咸却恳切地将头点点,两眼直视神农。瞧他那神情,恰似已作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其实,通过连日的接触了解和多方察看,神农氏早为诸巫的能耐所倾倒佩服,只要有得九巫中任何一人相助也就心满意足。至于巫咸么……他压根就没曾奢望,因为他知道作为九巫之首的巫咸,不但巫术医理技压群雄,还难得他办事沉稳深谋远虑,实为千年不遇的王者之才。因此神农氏暗自认定:此人必定是开疆拓土运筹帷幄之良相奇才。
后来的事实果然证明,巫咸义无返顾相随神农,终于联合东南西北各方部落、共同组成华夏最大部落联盟——神农炎帝时代。尤其再在后来,巫咸于医、巫、术、卦等诸多方面更有巨大贡献[注/见《竹书记年》、《吕氏春秋》《中华远古史》等有关“巫咸做巫”原文]。
该时期由于神农注重农耕、医药、生活、文化等,寰宇上下安定社会人心向善,可谓是典型的原始和平景象。恰如《庄子•盗跖》所述“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
其实据有关史料记载,如果中华文明史再要往前推,肇始者便应该从太昊伏羲氏算起。如果这才是历史起源的真正源头,那么中国历史将上溯到公元前4478年,在公元前841年的基础上往前延伸了3637年,历史总积年长达6479年。
不但如此,同时也把国人家喻户晓的“自羲农,至黄帝……。”这段历史连续了起来。有关史料曾对此排序:太昊伏羲氏历16世,炎帝神农氏历8世,以后黄帝轩辕氏,少昊金天氏,颛顼高阳氏,帝喾高辛氏,……。又,由于远古时代仅为结绳记事,一则少有实物发掘佐证,二则少有能解读的“文字”符号,所以因史料匮乏向来说法不一。因此,史学界有学者认为中华肇始者原为庖牺即伏羲,当然,也有学者说那是不同的两个人,有关学术范畴的探讨咱们在此不谈。
但是非常可惜,当神农氏之帝位传给一个叫参卢号榆罔[注/《史记》对此略有记载]的继任者后,朝廷却日见衰败。而恰在此时,又由于新君与巫咸道不同不相与谋,万般无奈,于是、巫咸借故巴方琐事请旨回返。

炎帝榆罔阅罢奏章本欲不准,但是,考虑到西南诸部已日益强大,或许派巫咸坐镇巴方能起到震慑的作用罢。顾及到此,于是欣然颁旨:委派巫咸主持巴方一切政务。[注/史料言“神农使巫咸主巫”一语,想既指此而言。]
白驹过隙光阴荏苒,继肇始人皇神农氏之后,皇位传给了一个叫参卢号榆罔的继任者。由于该继任者一改先朝惯例,什么事都“苛政务急”暴戾无状,因而导致了民心尽失、国势亦日见衰败。此消彼长的是,逐渐强大的部落必然不甘寂寞,纷纷起来与朝廷较量,图谋各自发展空间。这其中,较有实力的部落联盟有三,既与炎帝相隔不远的东方轩辕集团;地处西南之壤的巴方集团;以蚩尤为首的南方九藜集团。
因以上诸多原因,最终导致天下大乱,至此,神农组建的华夏联盟眼看分崩离析。如此一来,所有皇族大宗及后裔人等岂不着慌,结果……势必有所反应。须要言明的是,有关炎帝蚩尤的史料说法很不统一、且颇多褒贬争议,比如“其臣蚩尤,乃姜姓,炎帝之裔也”。“好兵喜战,作大弩刀戟,以兼诸侯。帝榆罔不能制,命居少颢以临四方”。又“蚩尤益肆其恶,出洋水,登九焯,以攻帝榆于空桑。”
蚩尤既是“炎帝之裔”,且又“好兵喜战”,那么,必然看不惯族中无能之辈。于是愤而向南方各部宣言:与其让榆罔那小子亡国败家,还不如由自己执掌天下。与此同时,迅即招集各地部族、方伯、宗支兵马,于“阪泉”这个险恶之地设阵以待,决心与榆罔展开战斗。榆罔得知事态紧急,也慌忙调遣各路兵马,迅速开赴前线与之接仗。但是,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由于蚩尤麾下久经战阵,加以各部落成员作战勇猛,又凭借了最新发明的坚甲利器,方使得九牛一毛之功,便将炎帝榆罔打得溃不成军,自己当了炎帝。而失败的前炎帝榆罔见大势已去,只好带着残余部族一路东奔,去到相邻的轩辕部落搬讨救兵。
轩辕本居东方之壤,本身部落亦十分强大,再加之从小天资聪慧抱负远大,今见帝者来降心头暗自高兴,立即摆设酒宴盛情款待。席间好一番抚慰关怀,待的大家酒醉饭饱,人心也稍安,立即收编了炎帝榆罔的残余人马。借此天赐良机,他也承袭了炎帝称号,为的是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与蚩尤开战。之后,他迅速集合了东方各部,率领大军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中原,决心要抢夺被蚩尤占据的地盘。
消息传来,蚩尤大怒:这还了得!于是马上晓谕九藜、三苗、百越各部迅速赶来助阵。果然,这一号召立即得到南方部落的认同和拥护,各路大军纷纷赶来。至此,蚩尤亲自带领麾下“八十一位”铁杆兄弟,统率南方诸路人马严阵以待。同时,还派遣无数精悍小队深入敌后侦察敌情、侍机出击骚扰。
察此一阶段,实际上并存了两个炎帝,加上前炎帝甚至是三个(蚩尤、轩辕、前炎帝榆罔)。但是,史记作者出于当时的某种考虑(或忌讳),对此却一笔略过,没有作具体言道。于是乎,这就造成读史者断代混乱和诸多疑问:蚩尤到底是不是炎帝?或者到底是不是炎帝一族?
以上疑问大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有统一的标准答案。总之,蚩尤在(一部分)史料中的表述却是嗜杀好战和战争狂人、是大奸大恶、成了杀戮成性的反派人物,形象糟糕之极。但是与史料记载有出入的是,无论南方、中原、甚至北方,民间至今还保存了许多蚩尤庙、炎帝庙或冠之以“蚩尤”的地名、建筑、遗迹等,许多纪念蚩尤的民风遗俗依然还存在。
不出所料的是,炎帝蚩尤听得轩辕大军汹涌而来的消息,心下勃然大怒:哼!咱炎帝一族的江山怎能让与远亲执掌!再说了……这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哉焉?!果然,待的南方各部兄弟浩浩荡荡尽皆赶来,双方立马开战。欲知后事如何,还请明日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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