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绝顶聚会英豪 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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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上回。众巫听的莫名其妙,齐齐望向巫盼、又回头审视来者,见状,巫盼将轩辕信件传与诸巫同道。不出所料,大家瞧的轩辕手笔先是一惊,尤其信中所涉南、北事态无不大骇。众巫皆为世外高人,已然从中省得:空前大战即将从此开端,至于最终的后果究如何?一时半会……委实难以演算。
接下来宾主双方一番简略问讯,先让竖亥弟子——轩辕信使一旁略作歇气。为了缓和气氛,巫盼挨个指着面前几位同门兄弟、向信使一一介绍:“贵信使可知,这位既是巫礼先生,他所修习的占卜、星象乃天下独步。这位却是巫抵先生,他所修练的通灵、蛊术可谓彻地通天的了。这位却是巫凡先生,平生致力於招魂(叫魂术)、驱魔二术的深入钻研,真是个大忙人呢。”
听的此说,轩辕信使鼓眼惊叹,赶忙起身挨个鞠躬请安问好。巫盼方又转身,指着另几个相貌奇特者道:“这位便是大名顶顶的巫谢先生了,他的咒术、谶术、祈祷之术简直万化千变霸道极了。至于这位么……却是巫真先生,他的主攻专业是金、木、水、火、土遁之术。至于炼金术么,呵呵呵……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些闲暇之余的副业而已。这位却是巫彭先生,所操的主业也最为务实,我等中数他的养生术、驻颜术、易容变换之术最高,尤其他在医象、脉理、药物研究等等诸多方面、皆有着独到的造诣,……。”
听的诸巫介绍,信使止不住啧啧惊叹,此番介绍虽是累赘,但是,却也凭空的长了许多知识。想这三峡九巫,个个皆是当今世界的隐居高贤,就中,尤其巫彭的医术早已哄动华夏名噪海外。前面说了,竖亥弟子本是随了半人半仙的师傅修为历炼,今见山峡大巫满盘在场,而且各擅胜长各统一方、又有各自的科研方向,于是打心眼里佩服得紧。不待对方话落,慌忙一躬到地,口中致谢连连问候不断,直把腰杆弯得几乎贴到地面。但是,当他重新问候致意请安礼毕,略作犹豫、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么……那么请问,请问巫咸老先生何以不见呀?”
不待巫盼开言,一旁的巫谢代为答道:“呵呵呵……不巧啊不巧、不巧得很,咱家的首巫老哥出门在外,正在酆都做客呢。”
“什么?”信使沮丧之极,好不扫兴。
见状,一位青年大巫忙乐呵呵道:“想必此刻,首巫老哥正在阎王殿里与阎王老子勾兑友谊呢,呵呵呵……。”
“呀呀呀……他……见阎王?!”信使大奇,进而大骇。过了半天,方才收拢舌头调整心神,重新望向巫盼。思之再三,只好再次向他阐明此行的重要:“前因……、所以……、还望各位大巫察知下情,在下此行确实万分火急,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巫盼见状,立马安慰他道:“巫谢此话虽然不假,不过……贵使者却也无须着急,待老夫知照首巫老哥一声便是。再说,贵使者不远千里而来,我等亦委实感激之至,不妨稍事休息调理、顺便游览一下灵山的美丽景致。”
话落,巫盼当即转身,望那上游方向嘬舌鼓腮一声轻啸,“嘘……!”听那声音,恰若江风掠过崖边草丛、频率尖利却又经久不息。但是,遥看通往酆都方向,沿江一溜的回声不断树梢乱摇,显见得、该巫盼的功力匪夷所思。
但是,轩辕信使毕竟忐忑不安,眼下未见首席巫咸、总归心头着急,但是又不好催促,于是转而向众巫扯闲篇道:“在下久已听说,巫咸老先生的数术精湛高深莫测,这次……倘若能为够国不辞辛劳,实乃我家主公之幸、天下之幸。所以,在下临行之时,我家主公一再表示:期望巫咸老先万勿推却,也请诸位大巫一块同往辅佐最好。所以,才特地差遣在下一路火速赶来敦请。”
话到此间,两眼直勾勾望着在场众巫,显见得心头着急得很。一旁的巫礼见了却笑,稍顷,方才不慌不忙地与其言到:“贵使者尽管放心罢了,咱们习巫之人一向以天下苍生为重,前朝的事想,想必君亦有所耳闻的罢,咱家的首席大巫、那可是尽心竭力了的。”
“那是那是。你家首席大巫的种种功德……那是任人皆知的了,在下只是……心头着实急啊。”竖亥弟子原是藏不住心事的性格,也是个直言快语的人,瞧他焦急的模样,真个似一脸的苦瓜。

正当信使着急万分,忽然,山下金光闪耀晃眼迷离,转瞬、一连风响声急,面前陡现一人。信使一瞧大吓,把眼观之,却见该来者着实与众巫不同。怎生见得?仅是眨眼之间,即见该人物从九霄之上驻足尘埃、绝无半点声息,再看、已然现身当面。你看他,着一袭粗布麻裳袍袖轻飘,一身仙风道骨鹤发红颜,双睛闪亮朗若流星,内里智慧直贯天庭。哪里还消说,观此人如此绝顶修为,定必是山峡首席尊者——巫咸驾临。
不待众巫介绍引见,竖亥弟子早已一躬到地、连声请安问候不已,礼毕,方才重新将密札双手呈上。巫咸望他微微笑、伸手接过密札,当即展开过目详阅,良久,不禁哑然叹曰:“果矣然哉,不出本巫所料,战事即将由此开端了矣!”
轩辕信使见状,悬着的心方才彻底放下,但是转瞬、很快又提心吊胆起来:听巫咸这话的意思,结果、又将会怎样呢?恐怕难说。许是看破他的心态罢,也许确因此事重大紧急,巫咸略作思量,当即发话众巫:着即晓谕巴方各邦各部、各洞酋长巫师,速速赶来三峡议事。
有话则长无话则省,果然,信息才发出不多几日,便见各路首长、管事的纷至沓来。观来者之中,除了九巫属下的各部以外,更有江州一带的蜒、濮、滨、且等诸部长老也满盘皆到。这其中,尤其缙云部落的小公子饕餮闻得消息,心头高兴万分,马上将各部事务委托家兄荼君管理,自己则立即传令属下四部酋长、一齐风风火火赶赴长江三峡。
在此当得言明的是,三峡九巫之情怀如何?咱们前回书中已见一斑,那么、眼前四位酋长何以急不可耐呢?原来,皆因他等兄弟在缙云九部之中非比一般,不但部落强大地域宽广、尤其深受缙云侯器重。又因他等平素与三峡大巫甚是交好,故而,大家一旦得知大战消息,皆要赶去相帮在朝中为帅的缙云兄长,也为的是加强与九巫间的友好情谊。
消息一经传出,巴方各部得知此事重大,众酋长族巫立即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灵山绝顶、九巫居所,大家争着向首席大巫献言献策,亦表示各自不同看法。尤其是,当回顾巫咸前番在京城的经历以后,人们莫不表示种种担心。想也当然,俗话不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与其去冒流蒺风险、还不如潜心巫理著述和药物科研呢。
与虎、豹、熊、罴四位相比,在缙云国代替父亲处理政务的小公子——饕餮,则更加显得心急火燎,巴不得即刻北上、去会同家父上阵厮杀。故而,早在临行之前,他就把邦国的政务交给了家兄看管,此刻,正私下与虎、豹、熊、罴四部酋长别有计较。这是为什么?因为该四位酋长的部落原与缙云国相临,与缙云侯乃是一块长大的铁哥们,所以,他等此刻的看法不但与众不同,心情亦自不同。既然老大在前方战事紧张,再也顾不得听取九巫意见,马上与大家匆忙告别、急不可耐地率先北上去了。
在此当得提道的是,有关缙云公子——饕餮,据《左传•文公十八年》云:“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天下之民以比三凶,谓之饕餮。”
另有《神异经•西南荒经》亦云:“西南方有人焉,身多毛,头上戴豕。贪如狠恶,积财而不用,善夺人谷物(以上二句原作“好自积财,而不食人谷”,据《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改)。强者夺老弱者,畏强而击单,名曰饕餮。《春秋》饕餮者,缙云氏之不才子也。”
咱们闲话不提。返观眼下,有鉴于众家兄弟顾虑担忧,巫咸确也有所考量。因为据轩辕信使所言,此番战场选在阪泉、逐鹿一带,地理位置十分微妙:那是轩辕、蚩尤、巴方三者交界之敏感地带。弄不好……这番杀戮怕要殃及巴方无辜呢,届时再要平息争端,恐怕……就要多费时日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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