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部落阿休篡权 二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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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上回。现场,巫咸在树下把守逃犯,盘瓠则迅速赶往周遭四处,迅速找来一大抱杂草枯枝。稍顷、大火即行点燃,刹那间火焰吐舌烟雾乱卷,阵阵火花直冲大树树梢,搞的周遭热浪袭人烟雾弥漫。盘瓠见状拍手大笑:“嘻嘻嘻……蟊贼啊蟊贼、小小蟊贼,我看你能躲的几时哉焉?!”
巫咸亦笑:“妙哉啊妙哉,人们只知道火中取栗,咱们却在树下拾栗,哈哈哈……爽极!”盘瓠听的此话却是不解,翻眼望他:呓……,首巫这话是么子意思?爽什么爽呢?不待他开口发问,蓦然,随着“噼里啪啦”火花四溅,从树上掉下来好多板栗疙瘩。盘瓠仔细瞧,呀呀个呼……,居然全是些烧熟了的、没了刺儿皮的、香喷喷的板栗现炒现“卖”,于是他恍然大悟,直把巫咸老哥佩服得不得了。
只说二位在树下忙于享受,树上的野人可被烧着了急、烤心了慌、连连吱声大叫。观他此刻,不但全身皮毛尽燃,上上下下青烟直冒。稍顷,大火越烧越旺,直急得树上的野人满枝桠乱窜着急发慌。果然,还没到一时三刻半,就听空中“呼啦啦……啪嗒!”一声响亮,风过处、先前被抢走的包裹已然掉下。
盘瓠抢前拾了起来,拍拍上面灰尘、打开瞧瞧:哎呀万幸啊万幸!一切好吃的东西斤两不差,二人相顾欢颜。笑毕,忽然、盘瓠又搞不懂了:好你个蠢才……你将本座的东西搬来搬去忙呼个啥?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简直多此一举乱、搬、家!
正当二位幸灾乐祸,忽然眼前又见一晃,一个黑糊糊家伙从天而降。“噼啪……扑咚!”二猛不防给吓一大跳,连连退后避让。稍歇,待的稳定心神把眼一瞧、不觉齐声大笑:哈哈哈……!这、不是那强盗那还是谁?!
但是笑过之后,二人对望良久却又默默无言,彼此心情都很复杂。先前说了,巫咸原本慈悲的心肠,一瞧眼前状况、心下顿发哀叹:悲矣乎……可怜的野人!你干吗不学好呢?干吗要偷东西呢?满山的猎物野果简直取之不尽哪,何苦要出此下策呢?!对此,盘瓠却表现得目瞪口呆,一个人思想琢磨了半天,惟有自言自语叹气,“啧啧啧……!这……这我就搞不懂了。”
却说野人被大火猛烈烧烤,不消一时三刻,再也支撑不住,忽然失手“呜儿……!”一声从树上坠落地面。二人对望了一阵,心里顿生怜悯,但是,确也万般无奈:谁叫你要偷窃食物呢。但是叹归叹、怨归怨,盘瓠回想适才所遭的暗算,又联想在首巫面前丢了脸面,不由的眼睛鼓鼓火冒三丈,上前举手就打。
“慢!”
一声诧喊断然响起,盘瓠回头观望巫咸,拳头空中高悬。巫咸紧急叫停,“慢、慢、慢。”
“啥子意思……你?!”盘瓠大惑不解,几欲挥拳又砸。
“难道你娃没看见么?!”巫咸责问。
原来恰在此刻,大树底下的野人虽已坠落地面,但是观之良久,却并没见他翻身逃窜,甚至、就连身子也没有动弹一下。巫咸好奇上前打量,不觉失口哀叹:“哎呀……真是罪过啊罪过……!”
盘瓠跟上一瞧,也委实大为惊诧,原来该野人除了周身僵硬四肢冰冷以外,凸起的肚子臌臌胀胀,恰似身怀六甲之状。再无迟疑,巫咸忙将野人抱起斜置于怀,盯准他寸、关、尺细细把脉,哑然良久。当此时也,或许是天良发现了罢,旁边、就连大字不识的盘瓠也居然温柔可爱起来,忙不迭问讯:“他……他怎么了?他、他……是不是要生娃娃了?”
听的盘瓠发问、巫咸懒得理他,只顾平心静气给野人诊断。盘瓠自讨没趣,再重新打量眼前野人,呀呀乎……原来是个男野人。稍歇,想起他适才的大拳头和大力量,盘瓠顿生惺惺相惜怜悯之态,悄悄待在一旁看大巫救他。果然,巫咸把脉良久、最后确诊已毕,方才回头言到:“还好。还好。他,不过是饥饿过度导致昏厥罢了,再加上又复吃了些有毒野果……。”
巫咸边说边探手入怀,摸出随身药瓶、将一粒粉红药丸置入野人口中。盘瓠见状,心下甚觉愧疚、更有所觉悟,急忙解开自家包裹,从里面摸出块足有三斤重的肉干,慷慨递上。

巫咸接物在手掂掂分量,不禁回头瞄他一眼、笑道:“你,不心疼么?”
“嘿嘿嘿……自愿的自愿的。我是自愿捐献的。”
“最好……能否再‘捐’点水来?”
“啧啧啧……这还不好办么。”不待话落,盘瓠迅速转身飞奔山下,瞧他猴急的德性,眨个眼就跑不见了。
等到盘瓠从沟底取水回来,该野人已经醒转来多时了矣。瞧他此刻,正在狼吞虎咽咀嚼那肉干,也不怕咽喉憋气,恐怕有好多天都没吃东西了。盘瓠瞧的急忙提醒:“啊呀慢点慢点……喝水喝水……你老兄千万别咽背气了。”
呵呵呵……,好个豪爽的武陵酋长,到此刻,居然也学得体贴入微、十分的人性化了。开始,野人边吃边喝还边警惕双眼,时不时偷眼打量二位凶煞。但是久而久之……见平安无事,于是、这才放心大胆狠吃起来。
却说野人服罢解药、填饱肚子、喝水解渴已毕,浑身的精、气、神立马恢复常态。许是见的二位凶煞心存良善,该野人赶紧匍匐在地叩首连连:“吱吱吱…谢了谢了。吱吱吱……谢了谢了。”
对此,盘瓠却充耳不闻,只顾认真观察他吃没吃饱。这却为何?原来盘瓠每顿饭要吃五斤肉,而眼前野人比自己大多了,可是……也不过……总共才吃了三斤半。于是他又解开包裹边摸边说:“你你你……吃饱了么?还还还……还来不来点……?”
野人感激连连:“吱吱吱……不了不了。吱吱吱……谢了谢了。”
呵呵呵……!神农架的野人会说话么?委实稀罕、更鲜有所闻,但是、却也很难得说。咱们废话不提,返观野人吃食期间,巫咸对他已有全面的观察了解,见状、方才开口问话:“你……说,你家住哪里?”
野人回答:“吱吱吱……不远不远。”
巫咸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吱吱吱……麻哈麻哈。”
“什么……什么麻花?”
“谢了。谢了。麻哈。麻哈。”
“是‘谢了’?还是‘麻哈’?”
野人急忙分辩:“谢了谢了。麻哈麻哈。”
巫咸好不失望,不禁感而叹道:“啧啧啧!野人啊野人……可怜的野人,唉……行了行了……算了算了。”
恰当此时,盘瓠灵机一动,眼睛忽发光亮,显见的心头萌发高招。于是忙不迭转身趋前、边走边晓语巫咸:“哈哈哈……有了有了,大巫莫急大巫莫恼,且看在下略微耍点行为技巧……你看如何?”听他这话,巫咸用藐视的眼光扫他一眼,继而半信不信地讥讽笑道:“哟喝……你……你盘瓠也有啥子高招么?”
见得首巫小瞧自己,明显,盘瓠的自尊受到严重伤害,瞬即,一张四方脸涨得绯红筋涨。但是,待的略作寻思之后,却也大言不惭地坚持回道:“是的是的,当然……这要等我试了才晓得。”
听他如此说法,巫咸虽然对他不抱信心,但是,却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不妨让他试试看。盘瓠一瞧大喜,立马席地而坐俯身向前,直面眼前野人,双手拍打自家胸膛、简洁发言:“我……盘瓠。”
野人望他眨巴两眼,也手拍自家胸膛:“吱吱吱……我……麻哈。”
盘瓠微微笑,进而又拍胸膛道:“我。家住武洛钟离山。”
野人回答:“我。吱吱吱……谢了谢了。”
盘瓠眼珠一转,立刻换个地名:“我。家住巴方。”
野人又答:“我。吱吱吱……谢了巴方。”
接连三轮问答,双方果能沟通语言,盘瓠益发士气鼓舞笑逐颜开:“哈哈哈……是了是了!你老弟……莫非也知道巴方么?”
顿时,野人满含崇敬之色两眼放光,果断回答:“吱吱吱……谢了巴方谢了巴方。”
至此,盘瓠终于松了口气,侧身回顾巫咸,见他已然频频点头面带欢颜,于是信心倍添。略作考量,盘瓠猛然出手,竟将砂钵般大的拳头拍打巫咸胸膛:“他……你晓不晓得?他就是巴方的首席大巫。”
刹那间野人诚惶诚恐神色慌张,赶忙匍匐尘埃四肢箕张。观他此刻,只顾不停的大声叫唤叩首连连:“吱吱吱呀……巴方巴方。吱吱吱呀……大巫大巫。”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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