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魔肇事匹夫卤莽 三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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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进入初夏,鸟瞰大地,到处繁花似锦万木葱茏。却说有那一天,地处逐鹿腹地的轩辕之丘(轩辕城堡)好不热闹,原因是轩辕大军集结於此连营扎帐。瞧瞧,辕门内外武士林立,周遭上下警卫森森,各到处甲胄分明旗帜飘扬。回望眼前,所有部落酋长,首领巫师,战将武士等尽皆聚集中军大帐。至于其他参将旗牌、游击校尉之类的中下级军官,则是列队较场听候差遣。
但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特别,帐内气氛明显有异于往日。往上看,轩辕沉默寡言眉头紧琐,一脸的神色黯然忧心如焚。不难理解,这其中定然有原因的:自从前些时派出秘使南下以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却始终未见的音信回传。尤其令他揪心的是,目下辎重粮草转运艰难,而所有的部落人马全都集结在此,如果长此拖延下去,这里的千军万马势必陷於艰难处境。
扫视文武两厢,轩辕更觉烦躁,眼下之事更加令人心烦:帐下的谋臣武士渐渐分作了两派,有的请“战”、而有的主“撤”。唉……!师出忌老、兵贵神速,必须尽快作出决策!
却说轩辕大帐气氛热烈,文武双方唇枪舌战吵嚷不休,但是、却终归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服谁。当此时也,忽然,一位下级武士高声禀报远远传来,争执双方听的帐外喧嚷,瞬即住口噤声,尽皆侧头观看。
“报!报!报……!”
辕门外,一名把守轩辕之丘的赳赳飞骑大汗淋漓,仅是眨眼之间,已然飞奔至中军大帐滚鞍下马,声声高喊有重要军情。众文武远远观之,心头且惊且喜,私下里尽都纷纷猜测:看来……外间形势似乎有了么子变化。顿时,适才还喋喋不休的双方全都暂停了口舌之争,且看情况究竟如何。
当此时也,轩辕恰处于左右为难的两难境地,忽闻帐外有最新战况汇报,心头亦惊亦喜。瞬即扯身拍案而起,马上挥手左右:“快、快、快……给我带进来!”
不待声落,该飞骑已然大步流星撞进大帐,上前倒身参拜,口中连声禀报:“报、报、报告主公,今有巴方首席大巫——巫咸,已经抵抵抵达轩辕丘下。”
听的山峡神巫驾到,顿时,轩辕神色为之一振,不由的眉结顿解喜上眉梢,连日的忧虑一扫光。当即转身,传令帐前值守大将童律、大翳:“快快快呀……赶快铺摆仪仗!打开辕门!隆重接待!”声尚未落,轩辕已然春风满面步履轻盈,一路直奔中军帐外。
情同此理,众文武百官亦欲先睹为快,瞬即,尽皆转身碎步急沓相随而往。待的穿过较场,大家兴高采烈直奔辕门,一路上议论纷纷。因为在他等看来,目前,战略抉择到底是战是退?多半在今朝……将决断分晓。
照说,巫咸在神农时代就曾辅理过国政,但是,却一直未有机会与轩辕谋面朝相,虽然如此,彼此双方却也心仪久矣。此番,由于轩辕大军初战受挫,巫咸更是不远千里辗转跋涉,火速应邀前来运筹战阵,故而、宾主双方益发显的一见如故分外亲热。待的双方见面礼毕,二人少不得说些景仰爱慕之类言词,然后才手挽了手、并肩着肩一齐穿越三军仪仗,直入中军大帐歇息畅谈。
此刻的大帐内外,早已文武环列刀枪雪亮,尤其帐下各部旗幡飘扬,将校儿郎尽皆虎威,所有护卫勇士英姿勃发。巫咸环顾左右一路缓行,面对左边厢的风后、力牧、五大云氏,已然一眼认定,自必要上前逐一亲热稍许唠叨。对于东瀛诸部的真窥、横革、国哀、竖亥等文臣武将,却与他们挨个的谈笑风生客套家常。
落座前,巫咸还与右厢班首的部落首领一一亲热。转眼,忽然瞅见先期到达的缙云公子,紧邻,更有巴方虎、豹、熊、罴四大酋长亦在其间,不禁哑然一笑。心里已自有了主张:呵呵呵,好好好也……都是些先锋亡命之悍将。与他等言谈玩笑毕,巫咸又复脚步轻移,与轩辕的主力干将童律、狂章、黄魔、乌木田、庚辰、大翳等一一亲热寒暄。瞧他,刚踏入轩辕军营,就不厌其烦的与大家亲热拉呱、互道家常,真也有一股热乎心肠。

待得一应礼数全都尽到,与各位感情联络亦做到家,恰好,那边准备的接风酒宴已经摆开。扫视现场,呵呵……好一场热闹非凡的军旅酒宴。如此的灼热场面好不喜庆热闹哉焉,只可惜,与巫咸寸步不离的还有一位未免冷清,那就是和他一同北上的盘瓠酋长。虽然此刻……他已遭到贬罚为一条五色巴犬,但是,总归也享受到国宾一级最高礼遇、一顿丰盛大餐。
是晚,轩辕帐内甲胄环列牛烛高烧,一应文臣武将汇集一堂。待的酒醉饭饱之余,话题很快转移到当前战况。这样的内容巫咸尤感兴趣,首先,他仔细听取各部当家前番的交战情况,当前的敌我态势。尔后,又详细了解双方的将领、兵力、武器装备以及所排的阵法。
话到此间,巫咸于攀谈中已对战局有了初步印象,当听罢白云氏前番遭遇的“牛头马面”、“铜头铁脑”,仅是嗤之以鼻。瞧他,反倒对战场的地形地貌,相邻的沟壑走向,山冈路径等务求了然于怀。
为求应征实况,尽管时已子夜,巫咸也坚持在大翳、狂章等将的簇拥下,亲往前沿阵地踏勘视察。等到归来时早已凌晨三更了矣,沿途,惟见巡哨校尉戒备森严。此刻的军营益显寂静,耳际,隐约传来刁斗声声。虽然如此,整个中军大帐内里的气氛依然灼热,角落上下始终牛烛高烧。
无疑,巫咸的到来恰若久雨初晴阳光普照,人们尽皆面带欢颜笑语,一扫往日低沉阴霾。当然,众将中也有对他的能耐持怀疑论者,总归、世间事往往耳听为虚眼见是实。且说第二天晌午,巫咸正与诸位将领讨论战阵方略,当话题聊到双方主将、现存实力以及兵员伤亡等情况时,忽然,帐外较场一阵人声喧哗。
稍顷,果见大将黄魔从帐外搀进一个人来。远远观之:此人浑身瘫软若泥,面无半点血色,尤其显的痛苦万状,口里连声哀号呻吟。巫咸定眼一瞧,心头已知大概,于是随口问道:“怎么,堂堂较场之内……居然也有兵士打架斗殴么?这还了得?!”
一听此言,在场众将尴尬万分,黄魔慌忙解释:“非也非也、大巫来得正好,昨日兵士维护大营箭楼,不小心跌落地上,手臂伤处剧痛难忍、尤其脓肿如腿。据军营医士诊断已经骨头断裂,一时半会万难痊愈,多半……等死。”
至此,黄魔环顾了同僚一眼,转而笑嘻嘻语道,“呵呵呵……,许是这小子福大命大罢,恰、恰好赶上大巫到来。敢问大巫,大巫可否……可否一展神奇医术代为一治?若能保住小子命在,甚至令他快速痊愈,在下等众无不感激万分。”
那还消说,出于巫者本能,巫咸当即迈步向前,先将病人略作打量。待的心中有数,方才将他受伤臂膀袖子轻轻撩起、一一触摩探视。待的察看毕,益发了然于胸,但是、却也故作沉思之状。稍顷,方才隐隐约约点明道:“嘁嘁嘁……,观这伤势却也奇怪呢,根本不像是因为劳作而致伤的呀,倒像是刚才不久、是人为所致的呢。”
黄魔听的此言,脸上瞬即变得神色微妙,连忙答非所问道:“这、这……这原是手下将伤者送到营内,因此、故而、所以……仅是听的手下如此说法罢了。呵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好个黄魔,岂止是作战英勇,就连说话也煞是风趣幽默,呵呵呵……巫咸心头暗自好笑。但是,却也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继续观察伤者情况。稍顷,方指着伤者转而又道:“啧啧啧!其实……这也明显不是砸伤、撞伤、或跌打碾压之伤呀?倒像是对阵角逐、或者拳脚殴打致伤的呢。嘿嘿……!与黄将军适才所言全然不同,不知何故?”
黄魔听他话中有话,已然难堪之极却也做声不得。良久,方才期期艾艾自圆其说:“嘿嘿嘿!其实我也我也……我亦不知的究竟,只是这伤势……、大巫你也能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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