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轩辕·蚩尤 引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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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蚩尤,他是远古时一位赫赫有名的重量级人物,无论排兵布阵还是权威声望都足以与黄帝——轩辕平起平坐。其麾下所辖的三苗、九黎诸部,是较早时期进入人类文明的部落群体。他们大致活跃于淮河、太行、大别以南,尤以长江中下游平原、杭嘉湖平原这一广大的区域。这一带,实是远古时期最为文明、发达的良渚文化发源地。
在众多史料中,蚩尤往往被说成是“兽身人语,铜头铁额,”是以“食沙石子”长大的,形象委实不好,但是,这也间接道明他是开采矿藏、冶炼金属的第一人。蚩尤恰是仰仗了金属制成的“兵杖刀戟”等先进武器,在与黄帝征战的初期,其麾下的三苗、九黎诸部简直锐不可挡所向披靡,赢得了战争的前半段胜利。
轩辕的声望自是任人皆知,这里无须多讲。而蚩尤之所以为世人乐道,则是因了著名的“阪泉”、“涿鹿”这两次旷日持久的残酷战役。此二役蚩尤先胜俞罔於“阪泉”,继而又先胜后败给轩辕於“涿鹿”,最终的胜利者轩辕因此一举成名号称黄帝,从此为华夏一统奠定了万代根基。因而,许多史料都把蚩尤说成是暴君或乱贼、是邪恶的象征,许多史料对炎帝蚩尤无不大加挞伐。所以蚩尤被杀死后其身首也分离异处,就连皮子也被剥下来做了旗帜,甚至还将他画成图象四处张挂宣示。
虽然蚩尤最终兵败撤退南方,却丝毫无损他“战神”的威望及“兵器之祖”的赞誉。而且,大多史料认为蚩尤原为“九黎之君”,是东南一带九黎、三苗诸部落联盟的首领。而他与轩辕发生争“神”的矛盾,则被史家看成是“犯上作乱”。司马迁就曾在《史记·五帝本纪》说:蚩尤作乱,不用帝命,黄帝乃微师诸候,与蚩尤决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而诸候咸尊轩辕为天子,从而取代炎帝(神农氏)号称黄帝。
其实,类似的评论在稗官野史中还有很多,比如《广雅释诂》曰:“蚩,乱也。”《方言》亦曰:“蚩,悖也”,皆言此“尤”为腹中之毒虫。《尚书·吕刑》则更说得详细:刵蚩尤惟始作乱,延及于平民,罔不寇贼,鸱义奸宄,夺攘矫虔。苗民弗用灵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并说他杀戳无辜,爰始淫为劓刵椓黥。越兹丽刑并制,罔差有辞。

据史书记载,蚩尤战败后除了一部分部属“留其民于涿鹿之阿”外,大多南撤迁徙至今天的贵州、湘西、鄂西南地区乃至十万大山一带,成为南方众多少数民族(尤其是苗族、瑶族等)的祖先,所以许多史料也一并把蚩尤、苗民都说得很坏。
蚩尤之所以成为十恶不赦者的代名词,实是儒家学说的一孔之见,在远未“独尊儒术”之前,蚩尤一直被看作是中国古代战神的形象而受到人们的祭祀。乃至于到了秦汉之初,蚩尤还享有无以伦比的与黄帝并肩而立的至尊地位。由于“蚩尤氏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抵人,人不能向。”所以秦始皇一统中国后为了求取长生不死之药,所祠的山川八神中就有“兵主”蚩尤的神位。而刘邦斩蛇率众起义,所祭祀的英雄居然也是黄帝与蚩尤这俩个对头冤家。到的后来,甚至“祭蚩尤于沛庭,而半钟鼓”,“令税官主蚩尤之祠于长安”。乃至到了今日之世,大江南北还保存有众多的炎帝陵、蚩尤墓、蚩尤祠等历史遗迹。
至于民间流传的有关习俗就颇为多了,譬如至今还延续的摔跤、角逐(角觝或蹴踘)等,在早前也曾被称为蚩尤戏,言这是“祭蚩尤神”。其实,这也是古代军中较为流行的军事演练游戏。曾为民族发展作了杰出贡献的炎帝蚩尤,之所以获得众多帝王的尊重、祭祀、乃至于民间的敬畏,想来也是有道理的。
那么黄帝与蚩尤当年的争神之战,准确地点究竟在哪里?据史料说是在阪泉、逐鹿这两个地方,既现今山西解县的盐池附近。阪泉(也作版泉)本是流入盐池的一条泉水,距离解县西南二十五里处也确曾有叫浊泽的地方(亦名诼泽)。据方家考证,这一带地势宽广间或低丘,便是远古时代的逐鹿战场。
当然了,在民间,一件事情往往有多种说法,有人因此就说:由于此地产盐,而且盐的色泽又微微发红,所以联想这盐便是当年蚩尤的鲜血所化。乃至于到了清末民初,当地的人们每逢祭祀之日,往往以香烛纸钱敬而奉之,简直视若天上神明。须要说明的是,这里仅就说书的角度闲话而已,并非是学术交流,若有与君见解相抵触之处,还望各位方家学者见谅。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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