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俊杰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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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姐有事找你!”林渺刚出住处不远还没来得及多吸几口凉气便被身后的一声轻喝吓了一跳。
林渺转过身来却是小婢春桃。
“小晴找我?”林渺有些意外地问道当日就是小晴把他气得跳船而去可后来这俏婢对他似乎特别关注。
“是的你去不去?”那小婢略带挑衅地问道。
“带路吧。”林渺不屑地傲然道。
“小晴姐他来了。”春桃的呼声打断了林渺的思绪林渺抬头这才惊觉已经走到了一个大花园内而在花园的亭子之中一道俏丽高挑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林渺对这身影并不陌生那身影转过头来正是小晴。
今日小晴一身淡黄长裙略施薄粉神情似喜似嗔却有一种让林渺都感到意外的美。
林渺不由看得呆了他在这之前看到的只是身着婢仆之装的小晴因此并不觉得对方有太大的魅力可是此刻小晴换上一袭装束倒显得格外淡雅也散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虽不及白玉兰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但也可算是人间尤物了。
那春桃很知趣地退了开去惟留下林渺与小晴在亭中相对。
林渺第一次感到有些不自然的尴尬或许是因为不适应小晴突然改成这种装束的原因吧抑或只是因为小晴最开始的时候不怎么看得起他。
“不知小晴姐找我有何要事?”林渺也不想再这样闷葫芦地呆下去。
“你好像很怕见到我似的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吗?”小晴突然嫣然一笑道。
林渺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否认道:“没有呀!”
“那你为什么如此紧张?仿佛我要吃人似的。”小晴悠然地自亭子之中踏出以一种难得温婉而又真诚的姿态与林渺相对。
林渺心中也好笑他确实有些紧张在他的印象之中这小晴应该是紧绷着脸的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是今日一见现此刻的小晴与前几天所见的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这个人一向是怕软不怕硬是以一时不怎么适应。
“嘿嘿只是一时有些不适应而已。”林渺干笑道。
“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不适应小晴不作恶形恶相?或是不适应我的这种打扮?”小晴摘下一朵月季放到鼻前嗅了一下转身斜对着林渺似笑非笑地问道。
林渺心道:“我的天哪这小晴不板着脸的时候竟这般难缠不过好像更迷人!”一时之间他倒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见林渺那尴尬的样子小晴不由得忍禁不住轻笑了起来。
林渺也只好陪着傻笑。
半晌小晴神情一肃道:“听说你这几天很开心是吗?”
“你怎么知道?”林渺讶然问道。
“他们告诉我的呀二教头说你的表现极好对你很看好而你又和白良他们关系亲密自然不会不开心对吗?”小晴淡然道说话间还不时歪着脑袋望一下林渺虽然此刻天色已暗了下去可是小晴那娇媚的眼神仍然让林渺禁不住心跳加快。
“原来小晴姐一直都在关心我那真是谢谢了。”林渺道。
“不要叫我小晴姐我俩还说不准谁大呢叫我晴儿就行了。”小晴娇嗔地道。
林渺又一呆小晴嗔起来确有一种说不出的诱人这一刻他真的糊涂了忖道:“她不会是爱上了我在与我谈情说爱吧?否则怎会这样?”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叫你晴儿了。”林渺眼珠一转也变得轻松起来悠然道。
“这就对了其实我们都是下人没有必要拘泥于他们先生老爷们的礼节!当然这可是指不在那些先生老爷们面前哦。”小晴洒然道。
林渺大感意外这小晴的思想和语调之坦然惬意使人感觉不到任何压力反倒有一种特别平易近人之感如果不是林渺亲自领略到绝不敢相信小晴还会有这样的一面性格。
“别瞪大眼睛这么看着我看什么看难道我不可以有慈眉善目的一面吗?”
林渺不由得大感好笑道:“你这也算是慈眉善目呀?说得好像跟更叔似的。”
小晴也不由得笑了旋又淡然反问道:“你觉得更叔很慈眉善目吗?”
“相对来说比你要好一些温文尔雅不像你这么刁蛮。”林渺顿时也轻松了起来与这样一样美人无拘无束的对话倒是一件美事。是以他缓步与小晴并肩立在花丛边。
小晴并不介意两人只隔两三尺的距离也并不对林渺的话作太多的表示只是突然道:“你觉得世上什么东西是难揣测的?”
林渺一怔随即肯定地道:“自然是人心!”
小晴扭头瞅了林渺一眼这才点头感叹道:“是的世上最难揣测的东西便是人心因为它深深地潜在眼睛看不见的体内而且它所指的本就是看不见的思想似是而非。”
林渺心神大震若是这番话自更叔这种饱经世事沧桑的大儒口中说出他绝不惊讶但此刻这番话却是自与他年龄相仿的小晴口中说出怎不使他心神大为震撼?
小晴并没有遗漏林渺的表情但却仍继续道:“或许人天生便存在着两面性格害怕孤独却又制造着孤独明明内心存在着痛苦却要强作笑颜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人哪永远在虚伪和真实之间挣扎正如有些人明明干尽坏事包藏祸心却能以慈悲仁义之态现于世间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件很可悲很可笑的事?”
林渺自心底改变了对小晴的看法至少他知道这个俏婢绝对不简单更不会像平日里她所表现的那样。
“这确实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事实上可悲的根源只是在于我们自身因为我们是人我们可以由自己的心态和思想去推断同类的心态和思想所以这便注定会是一个悲剧。一个世界不是一个人演绎出来的也非两个人而是有千万个你千万个我……所以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去改变这种现状?”林渺也慨然无奈地道。
小晴涩然一笑道:“你说的很对你我何尝不是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呢?”
“那晴儿扮演的另外一个角色又是什么呢?”林渺漫不经心地笑问道。
小晴嫣然一笑道:“自然是小姐的丫头。”林渺也哑然失笑他的问题确实问得很浅显不过这要看小晴如何回答了。
“这花是不是很香?”小晴突然转换话题问道。
“嗯。”
小晴将一朵月季放到鼻间轻吸了一口道:“这种花是特殊的品种每个月开、谢一次因此一年四季它都会开花除非经霜雪所侵!”
“哦。”林渺并不是特别惊讶以白府的财力拥有这样的花草并不值得奇怪。
“今天能和你说话我感到很高兴以前我很少与异性这般说过话!”小晴异样地瞟了林渺一眼淡然道。
林渺心头一颤他竟难得地红了一下脸问道:“这便是晴儿找我的目的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那似乎并不是很重要至少我没有耽误你办事的时间是吗?”小晴狡黠地笑了笑道。
林渺苦笑道:“他们只会以为我在偷懒了到处都找不到我的人。”
“瞧你的样子我早跟二教头说了说今天傍晚小姐会找你有事他不会计较的。”小晴笑道。
“你呀这不是假公济私吗?”林渺也觉得好笑他对小晴的感观大变之后倒觉得对方很可爱自然也便少了许多拘束。
“呵算是吧晴儿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你现在才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小晴意味深长地望着林渺笑道。
“难道你以为我以前把你当成了敌人吗?”林渺哑然笑问道。
“至少你会怀有戒心可现在却不!”
林渺突然很认真地望着小晴有些不解地问道:“我是否把你当成好朋友这会很重要吗?”
小晴一呆没想到林渺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怔之下避开林渺的目光幽然吸了口气这才淡淡地道:“也许吧!直觉让我觉得如果有你这样一个敌人会是一种悲哀而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会是一种幸运。”
“哦?”林渺讶然。
“我是一个很相信直觉的人无论对方是好人抑或是坏人我的直觉都绝不会骗我就算他掩饰得再好再道貌岸然我的直觉都不会失误!”小晴自信地道。
“是吗?”林渺好笑地问道:“那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晴淡淡地望了林渺一眼吸了口气道:“第一次见到你我便知你在说谎是对更叔和白良他们说谎所以我对你并不客气但是你竟立刻跃江而去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顿了一顿小晴又接道:“没想到还可以第二次见到你。直觉告诉我你与那神秘的蒙面人有关系后来你和更叔的对话又是不尽其实。所以我让小姐对你小心一些但是你对小姐所说的话仍然不尽其实也许你会否认可直觉是不会骗我的你来白府并不是只为了生活!”
林渺惊出一身冷汗却仍作镇定地问道:“你这么相信自己的直觉?”
“是的自小到大我的直觉一直都未曾不灵验过!”小晴肯定地道。
林渺自然不信不由得问道:“既然你的直觉告诉你我说的话不尽其实那为什么不让你家小姐将我驱走?”
“因为我的直觉还告诉了我你此举并没有恶意你并不会图谋白家什么顶多只是借白家这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什么的你绝不会甘心在这里住一辈子!”
“你这么肯定?”林渺不由得对这个小晴更是有些高深莫测起来同时内心对对方的直觉有些佩服了。
“当然其实小姐留下你却有另外一个原因。”小晴又道。
“另外一个原因?”林渺讶然问道。
“是的是因为你的傲气!”
“因为我的傲气?”林渺更是愕然他不明白自己的缺点此刻在对方的眼里怎么会变成了优点。
“小姐的思想自小就与众不同她知道一个有傲骨的人绝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人格的事不会做出卑鄙无耻的事。骄傲虽是一个缺点但也正是人性的高贵之处。骄者必有所恃富者持富贫者持志各有依凭。是以这个世上骄傲的人都不应被小觑。而傲而不横者犹为可贵所以小姐愿意将你留下!”小晴悠然道。
林渺不由得微呆他没有料到小晴竟能自这个“傲”字上说出如此一番道理来不由令他大为佩服同时也反应出小晴的确聪慧之极。一个女流之辈能有如此见地实属罕见。
林渺深深地望着小晴半晌才古怪地道:“我无话可说了你是先知!”
小晴“扑哧……”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这人啊有时候像个傻子有时候却精明得让人猜不透!”
“可是再厉害的人也无法逃过你的直觉难道不是吗?”林渺耸耸肩笑道。
“你相信吗?”小晴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其实我不用去理这些至少你认为我没有恶意也不会对我产生恶意是吗?”林渺反问道。
“那你是承认以前你所说的话不尽其实啰?”小晴突然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林渺无辜地道。
“不要紧张成这个样子。”小晴又笑了起来旋即又肃然问道:“你觉得更叔这个人怎么样?”
林渺讶然不明其意。
“实话实说。”
“我觉得他很好啊!”林渺有些莫名其妙地道。
“是吗?”小晴淡淡地道。
“难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以后有什么心事还可以找你谈吗?”小晴突然打断了林渺的话问道。
林渺心中带着一丝疑问道:“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呢!”
“但愿你不是口是心非!”小晴笑道。
“关于这一点你的直觉难道没有告诉你吗?”林渺笑着反问道。
小晴白了林渺一眼两人不由得相视笑了起来。
淯水河面淯阳段尽被官府封锁过往的船只都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查渔船不准下水商船不能通过几乎所有自宛城南下的船只都被查扣。淯水的上游是宛城和棘阳而大多数船只都是自宛城而出因此皆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刘秀并不是走水路他怎会不知道水路根本就难有回避的余地?而淯阳太守又怎么可能不在水路上设障呢?
宛城出事淯阳定会全力戒备属正自然担心淯阳也会步其后尘。
各路关卡都贴有缉捕刘秀的告示赏金变成了一万两银子若是士卒可以连升三级百姓也可做官这种赏赐不谓不高确实有些诱人而任何举报其行踪属实者也可以得到五百两银子的奖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消息刘秀也知道是以他这次返回舂陵乃是秘密行事连宛城的义军之中都很少有人知道。当然刘秀如此举动也是为了稳定军心。
叔父刘良病重他作为半子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同时他返回舂陵还是因为舂陵的举旗之事。
长兄刘寅举事舂陵他们必须合兵一处才是长久之计若是各自为政恐怕结果只会被官兵各个击破了。
瓦店关乃是宛城南行旱路除淯阳城的惟一通道除非想翻山越岭绕道而行否则必经瓦店关才能够抵达舂陵。
瓦店关距淯阳城十余里属正早已布下重兵把守其地刘秀不走淯阳城便一定会走瓦店关过瓦店集。
“怎么办?公子!”铁五带住战马望着瓦店关口那密切盘查的官兵有些犹豫地询问道。
刘秀也将马带在关外的远处仔细打量了一下那重兵把守的瓦店关心道:“要是秦复在那就好办了只是这小子神龙见不见尾那绝妙的易容之术便是让他站在那群官兵的面前那些人也必定认不出来!”只可惜此刻刘秀自不能找到秦复想易容过关根本就行不通而若硬闯这重兵把守之地更是行不通。何况只要他暴露了身分将会遭到无数追兵的追击这一路到舂陵数百里逃难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我看还是等到天黑再想办法吧。”刘秀的亲卫高手郑远道。
郑远与其弟郑烈乃是刘秀收留的孤儿一直在汝南秘密受训其忠心绝对不会有问题这一点刘秀十分明白。
刘秀这次返回舂陵因是秘密行事因此身边并没有带多少高手就带了铁五、郑氏兄弟二人以及刘清为其选的三位高手刘胜、胡强、万方。
刘清乃是刘家地位极高的人十分器重刘秀。因为刘秀是其内侄刘秀起事他自会不遗余力地相助。
“只怕等到天黑也无济于事。”刘秀吸了口气道。
“难道说要我们绕道而行?”刘胜皱眉道。
“事在人为只要我们想过去并不难!”胡强想了想道。
“该怎么做?”刘胜急问道。
“让几人先把马带过去天一黑我们和公子趁他们换岗之时越关而入到时候天黑我们又无马儿碍事单人又有谁能够觉察?这瓦店关又不是淯阳城只要过了这关根本就不怕出不去!”胡强认真地道。
“嗯这个办法可行!”刘秀点了点头这分散而行的办法确实是权宜之计。
“可是……”刘胜有些不放心地望了刘秀一眼。
“阿胜便将我们的马留下一匹余者都带过去吧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哦!”刘秀吩咐道。
“是!”刘胜只好应了一声。不过他也有些犯愁了一个人要将六匹带鞍的马带过关口又怎可能不引起官兵的注意呢?
刘胜也颇有些小聪明竟拉过几名过路的让其每人为他带上一匹战马各人赏银一两然后大摇大摆地通过了关检。
刘秀诸人远望着刘胜带马过关也微松了一口气只等天黑就越关而过了。
刘秀正松一口气的当儿忽闻马蹄声大作尘土高扬之际一队劲骑自远而近飞驰至。
刘秀不由得吃了一惊低呼了声:“蔡恒!”
胡强和铁五也吃了一惊蔡恒乃是淯阳城中除属正之外的第二号人物必要时可以代属正行兵马大权却没想到这时候奔至瓦店关来了。
蔡恒的骑兵在关外停下一名偏将高呼:“传蔡将军令所有行人立刻停止过关刘秀已经潜近瓦店关任何人都得配合检查否则视为乱党同谋格杀勿论!”
那偏将一呼这可把刘秀诸人惊得魂飞魄散!蔡恒竟然知道他已经到了瓦店关附近这下子若是大加搜索他根本就无迹可遁将会陷入苦战之局。
“公子现在该怎么办?”铁五眉头大皱地问道。
瓦店关外顿时一片“哗”然但是却没人敢闹对于生命每个人还是极度珍惜的那些人听说刘秀很可能便在他们之中都张目回望皆想看看这个闹得宛城乌烟瘴气的非凡人物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我去引开他们!”万方平静地道。
“怎么引?”胡强反问道。
“我引开蔡恒的骑兵公子便立刻离开这里易道而行。”万方说话间一带马缰横冲而出摘弓搭箭。
“嗖……”劲箭怒射蔡恒。
蔡恒吃了一惊那一群骑兵也吃了一惊。
“噗……”蔡恒躲过箭矢却射入他身后一名骑兵的体内那人惨嚎而坠。
“想找本公子吗?我刘秀便在此!哼看你蔡恒有什么本领抓本公子!”万方放声高喝声音如金鼓般喝毕他带马便向宛城方向狂奔而去。
“他就是刘秀他就是刘秀……”一旁的行人没能将万方的面容看得真切听万方这样自报名号都不由得有些激动地呼喝了起来仿佛是在为见到一个人物而骄傲。
路人这么一呼蔡恒本来的疑惑也全没了大喝道:“给我追!抓活的!”更是一马当先向万方背后追去大队骑兵也如一窝蜂般追了出去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这个所谓的刘秀的面容但想到那么多的重赏官升三级每一位骑兵都争先恐后地拍马便追。
刘秀见万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得逞哪还敢不走?蔡恒只是一时之间没有细思而已如果蔡恒稍稍用心去想必会感觉到不对而且万方的计谋也会很快穿绑因此他不能不立刻行事。
“刘秀已经逃了为什么还不放我们过关?”胡强混入人群之中高喝道。
胡强这一喝立刻有许多人跟着应和都向关口挤去。这些急欲过关的人还真怕蔡恒再回来又下令不让人过关这之中许多人都是来自宛城的难民拖儿带女的向关口挤去那群官兵虽极力阻拦却也不欲真个出手伤了这些难民。他们看到刘秀逃了他们可不知真假检查也松懈了些这些难民一挤便如潮水般挤过关口众官兵也是无可奈何。
刘秀要的正是这种结果他也杂在难民之中挤过关口。
“刘秀在那里刘秀在那里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关头之上突然有人高声呼喝着显然是有人现了杂在难民之中的刘秀。
刘秀大吃一惊他很难相信关头之上的人居然能现他藏在斗篷之下的面孔。可是当他抬头之时却现一群官兵正向他所在的方向挤来显然现他的存在并不是假的。
“不要放走了他给我放箭!死活都有重赏……”关头之上一名偏将高声呼喝道。
难民顿时更是大乱拼命地向远处跑谁也不想成为乱箭的靶子胡强诸人也被人潮冲得难以聚拢。
“嗖嗖嗖……”一阵箭雨向刘秀所在的方向洒来挤在刘秀周围的难民纷纷倒下。
“乡亲们既然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反了……”郑烈见难民们惊慌失措纷纷倒下不由得义愤填膺振臂高声呼道。
死去难民的家人在呼天抢地的同时也都满腔怒火对这些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兵更是恨之入骨纷纷操起扁担之类的响应郑烈的呼声:“反了杀死这些狗官为亲人们报仇……”
一时之间关内关外大乱那些涌进人群之中的官兵立刻遭到一阵乱棒欧击有些人抢了官兵的兵刃向关下倒杀过去。
郑烈和郑远兄弟抽出兵刃也杀入官兵之中两人有若虎入羊群杀官兵犹如斩瓜切菜。
那群难民见有人领头有这样厉害人物撑腰闹得更为起劲胆子也壮了。
“杀呀杀了这些狗官……反了……”一时之间数百难民纷纷高呼声势极高远近的路人和难民听到这高呼也纷纷操起家伙赶来。
这群难民本身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吃了这顿也不知会不会有下一顿更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客死异乡。对于这个世道他们已是寒透了心对于这群只知欺压百姓的官兵更是恨之入骨因此今日遇到这么多人造反他们也跟着豁出去了就算死也要出一口恶气。
关头上的偏将也吓坏了没想到他的一道命令竟然惹来这样的后果。难民的人数比这里守关的官兵人数都多这一闹起来确实是使官兵们措手不及。

刘秀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心中着实高兴但他却不敢以自己的名义出头。毕竟他此次离开宛城时机不对而且又是绝对的机密即使是他出头破了这瓦店关可是那样只会得不偿失。若是宛城的战士知道他离开宛城独去舂陵必会斗志大减便会给官兵可乘之机甚至会让宛城内的一些豪强们破坏了他这经过许多时间精心酝酿的一次起事。因此他宁可让官兵怀疑他出了宛城而不能向这许多人证实他真的出了宛城。所以他并不想登高而呼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刘秀相信郑远和郑烈两兄弟能够将这个大局把握好他只须趁乱找到刘胜要过马匹就可以急返舂陵了。
瓦店关终非久留之地蔡恒的骑兵很快便会归返那时这些难民根本就不可能讨得了好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世道便是这么残酷他只能让郑远两兄弟将这群人引回宛城便好了而他只身一人返回舂陵也不是问题。
当然令刘秀头大的是究竟是谁将他出宛城的消息传给了属正?还让蔡恒来这里加强戒备呢?而且把他的行踪把握得这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决定单独行动。
林渺与白府的其他家丁住在一起并没有单独的房间是以林渺想独自练功并不是很方便这也是他有些心烦之处惟一练功的方式只能按照羊皮上那些图像的几个睡姿睡觉或是找空闲的机会去练要不便将那羊皮上的东西融合到平时的训练之中去练。
所幸二教头白归会给他们一个时辰的自由训练时间这便是林渺最好的机会。另外若能早早地起床在训练场上练功也不会有人打扰但那却要收敛一些。
白府拥有百余亩大的训练场这里有时也会作为守城军的训练之地。
白府的家丁有时候尚要去码头搬运货物总的来说白府并不会白养这一群家将。
林渺算是比较幸运的搬货之事并没有找上他也不知是更叔对他格外照顾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只是去了白家的造船基地熟悉环境。
白府所造之船乃是按官府的要求所造是卖给官府之物因此官府并不会介意白府制造船只之事。
在白府呆了三天林渺才真正感觉到湖阳世家的产业是如何的庞大也明白为何白府要给自己训练出一支强大有力的护卫军来因为整个家族便像是个财富王国。
这几天除了训练便是工作林渺每每在鸡啼之前便起床习武使他对琅邪鬼叟的身法大有进展这当然是因为他体内本身就拥有别人做梦也难以拥有的绝世功力。让林渺感到更开心的却是火怪当日为他治疗并借他的身体与风痴斗法已经帮他导通了全身的经脉这使他体内的那股能量可以自由运转。在各种奇珍异药的冲击之下使林渺的体质彻底地被改造了每一天都能拥有凡的精力无论是记忆力和思维都比昔日不知敏锐了多少。
林渺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那是一种难以言传的感觉。
第四天一早林渺吃完早餐正准备去参加每天必须的船厂事务但却被白归叫住了。
“梁渺今天你可以不必去船厂另外有事。”白良挡住林渺的去路沉声吩咐道。
林渺有些讶异但是他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很明白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什么。
刘秀并没有与官兵纠缠他走得极快紧跟着他的是胡强连刘胜都走失了。
当然这并无关系他也没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是身后的追兵。""
刘秀知道追兵很快就会赶到。可是他并没有立刻急着逃走反而停下脚步驻足而望。
胡强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吃惊。
“三公子怎么了?”胡强讶然问道。
刘秀望了胡强一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扬声道:“如果诸位认为跟踪得很神秘的话那你们就错了如果不想在蔡恒赶来之前死的话便立刻给我滚得远远的!”
刘秀这一喝胡强的脸色大变他终于明白为何刘秀为什么驻足。
“哈哈哈……刘秀果然是刘秀就是不同凡响居然能够现我们的行踪。不过能不能杀我们那就要看刘三公子的本领了!”一阵朗笑声中自四周的林木后缓缓走出六名青衣汉子。
“谈应手!”胡强仿佛是吃了一惊低呼了一声。
“我道是谁原来是翻手云、覆手雨的谈应手和谈铁手兄弟二人呀!”刘秀哦了一声淡漠地笑了笑道。
“哈哈哈……刘三公子果然好眼力!”一名青衣汉子又朗笑道。
“不知二位领着这几位兄弟一直跟着我可有何指教?”刘秀漠然问道。
“刘三公子似乎不知道自己的项上人头现在已是价值万金吗?像我这种穷得没饭吃的人只好想侥幸来赚点外快了。”谈应手不无阴险地笑了笑道。
“哦我这里有两个铜板你们两兄弟拿了滚吧少来送死!”胡强突地自怀中掏出两块铜板重重地抛在谈应手跟前不远处还呸了一口。
谈应手和谈铁手诸人全都为之色变胡强这是在当他们是要饭的乞丐。他们两人乃是中原有名的高手听了胡强的话自然顿时大怒。
“找死!”谈应手身后陡地出现一抹亮光立在谈应手身后的那人已经出刀了。
刀势快绝直奔胡强或许这快刀并不敢直奔刘秀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胡强是谁有什么能耐是以那人对胡强出手并无顾忌。
胡强的目光微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它确实是很快的一刀但可惜的是要越过两丈的空间才能够抵达面前。是以胡强悠然地笑了——
当胡强的笑意弥漫得最烈之时刀已至刀劲逼体。
谈应手的眼睛陡然眯得很细事实上只有眯成了一条线才能够捕捉到胡强手心的两道光润。
谈应手和谈铁手都吃了一惊那是因为胡强手中的光润——两把飞钺。
“呀……”谈铁手诸人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后果那飞扑而出的刀手已经惨嚎着喷血而退。
战斗已经结束刀手的胸肌几乎完全裂开仿佛可以自伤口之中挤出五脏六腑。
胡强的度比那刀还快快得让谈铁手心寒。
刀手退开了丈许但他仅只勾头看了看胸前的伤口然后便悠然而潇洒地仰天而倒生命顿时远逸而去。
出手一招胡强就杀了那刀手刘秀很满意他知道二哥刘仲所花的心血没有白费所训练出来的都是要命的杀手。
“好身手刘家果然藏龙卧虎!”谈铁手冷冷地道了声身形暴射而动横越三丈到了胡强的面前。
胡强吃了一惊谈铁手的度完全出了他的想象那双手更是怪异莫名。
“叮……”胡强的双飞钺平切触及谈铁手的手却出金属般的声音。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胡强不能不退一步在力道之上他逊于谈铁手。
这并不奇怪谈铁手能有覆手雨的美称在江湖之中已经混了二十余年成名也有十余年了其武功绝不会是名不符实。
“让你尝尝我的覆雨手吧!”谈铁手见自己一招得势顿时狂焰又起。
刘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冷漠他并不着紧这场闹剧尽管谈铁手的攻势有若暴风骤雨胡强的倾覆只是在顷刻之间但他却仿佛是在看游戏一般轻松、自在、淡然如在夏日纳凉至少他暂时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谈应手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刘秀的动静和表情而刘秀的冷静让他有些惊讶。但无论刘秀是怎样的表情谈应手都绝对不会轻忽他同来的几人也极为紧张地对着刘秀。尽管刘秀无赫赫之战但他们却知道刘秀从未曾败过。
是的刘秀十余岁便遍游天下求学长安这之中还不曾听说有任何败绩其武功究竟如何却是没人知道根底。对于外人来说刘秀的武功可能是个谜。到后来江湖之中注意的只是刘秀的才华渐渐地忽视了其武功的深浅但谈应手这次不是做主考官而是杀人!
杀人便是凭武功而不是诗词歌赋是以谈应手不能不考虑可能潜在的许多问题。
“去死吧!”谈铁手的大喝惊碎了这并不宁静的天空千万双手如一张张开的巨伞向中间紧收而去而在中间便是已经狼狈不堪的胡强。
这是绝杀的一招也是谈铁手成名的覆雨手中最具杀伤力的一招“雨覆伞收”!
刘秀出手了刘秀出手谈应手也立刻出手他绝不想给刘秀和胡强联手的机会是以他要拦住刘秀。
谈应手出手极快他身边的另外三人也同时攻上。对于刘秀他们并不在乎江湖规矩因为刘秀乃是朝中要犯而他们和谈应手不同他们吃的是朝廷的奉禄。
“砰……”刘秀与谈应手擦肩而过却撞上了一名自侧面扑来的刀手但这并没有让他有半刻驻足。
那刀手“轰……”然而飞似是被划破虚空的陨石撞中一般飞落地上之际已经刀折人亡。
谈应手吃惊吃惊刘秀的度居然如此之快功力居然如此精绝。
谈铁手也吃惊刘秀来势犹如开山之锥锋锐不可匹御强大的气旋先人而至仿佛要将他所有的攻势全都瓦解。
胡强大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神彩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有半点欢喜突觉心口一凉然后便现胸前露出了一截剑尖。
剑竟是刘秀的刘秀没有攻击谈铁手却杀了胡强这的的确确太出乎谈铁手诸人的意料之外他们怎也没有想到刘秀不杀众敌却伤自己人更不明白这究竟是何意。
刘秀没有拔剑目光淡漠而冷然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杀死的是胡强。
胡强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地扭过头来艰难而绝望地问道:“你你杀了我?为什么……”
谈应手和谈铁手诸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了都停住了攻击。
“不错百密终有一疏你的戏演完了你的双重身分也到此结束了也好去向属正邀功请赏了!”刘秀面色依然淡漠。
胡强的脸色顿时煞白血色仿佛霎时褪尽。他终于明白刘秀为什么杀他但是他却至死也不明白刘秀是怎么看出这一切的他没觉得自己有半点破绽可是刘秀却认定了他。
“刘胜是不是已经死了?”刘秀突然冷冷地问道。
“哈哈……”胡强突地大声笑了起来沙哑着声音道:“他比你先走一步你也……活……”一句话未说完大量的鲜血自喉间狂涌而出顿时气绝。
刘秀神色微变他知道自己所猜没错刘胜带马入关实际上正是胡强这奸细故意安排的不仅调开了他的马匹还借机各个击破这也是他为什么杂在难民之中却仍被关头的官兵所现的原因那只是因为胡强在暗中弄鬼而官兵一路追他也便没什么值得奇怪了。
胡强“轰……”然倒下袖间滑出两根泛着蓝色的袖箭刘秀知道这是为他准备的。
谈应手和谈铁手脸色也都变了像是一个小偷正在偷东西而被主人现时所露出的表情。
“好了不用演戏了!本公子也没有时间跟你们这些肖小玩游戏亏你谈氏兄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也是这等卑鄙小人!从今天起江湖之上便不再有你这两号人物!”刘秀抖落剑身上的最后一滴血珠淡漠而冷杀地道。
谈应手感到了一股浓浓的气势如水银一般漫了过来他的身体便如同悬在空中的风铃抵不住自四面八方吹来的寒意。
谈铁手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与赶来的另外三人并肩而立他感到刘秀手中的剑仿佛在呼吸在嘶鸣又如来自九天或是幽深的地府但却直接伸入他的心底使他不自觉地感到一阵莫可名状的寒意。他知道刘秀真的是动了杀机真的是怒了。
刘秀依然没有移动半分连手指都不曾动一下可是刘秀的眼神仿佛已经穿透了一切看到了每一个人的心理每一个人内心的恐惧都丝毫不露地映现在他的眼中而这些人在他的眼里便像是一堆堆朽木……
谈应手也感到一阵心寒刘秀静立如渊那种气机由于静止而狂敛以刘秀为中心暴长狂飙他知道刘秀出击必是石破天惊那时他想抗拒只怕会更难因此他绝不想刘秀蓄足气势是以他出手了。
谈铁手绝不会让兄弟独对大敌尽管刘秀尚未真正出手可是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感受到刘秀体内潜蕴的巨大能量。这个年轻人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而江湖之中对刘秀的传闻绝对不会有虚只是尚不够全面。
“云翻天露——”谈应手一上来便是绝杀之招。在低吼声中他整个人都幻成了一片虚影惟有无数只手在搅动着虚空、撕裂着空气以快得难以思议的度越过三丈空间掩住了刘秀头上的天空。
“雨覆伞收——”谈铁手的绝招正好与之相呼应。
天空仿佛一下子暗了下来像下了一阵奇怪的雨漫天的怪手以千万种形态洒落而下让人感觉到进入了一个魔幻的世界……
刘秀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在无数只手洒落的那一刹他斜斜出剑如破土春笋没入手中然后陡然耀起一团强烈如篝火的光芒。他的剑他的手仿佛顿时燃烧起来包括他的身子。
本来黑暗的天空又突然被点亮灿若银河泻地千万只手中射出一只亮丽而诡异的火凤凰。
谈应手和谈铁手身形倒射而退每人都在同时之间失去了一条手臂他们甚至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切便都已经生了。肃杀浓烈如酒的剑气依然带着刺骨的寒意渗透每一寸虚空渗入每一个人的心底。
“凤凰劫!”谈应手和谈铁手倏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传说。
那是关于刘家的一个传说。
江湖之中一直流传着刘家有一个天下无敌的高手却从不从政当年王莽篡汉都是老太后王政君专宠外戚种下的祸根成了刘家失去江山的最大罪人于是刘家之人都恨透了老太后王政君也惹怒了这位无敌的高手。于是他自长安城杀入皇宫之中再直接杀入后宫取下老太后王政君的人头在皇城之中七进七出只杀得王莽龟缩不敢出。宫中高手几乎死伤近半但是却没能将这人留住。
而宫中的高手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这个人出手之时便像是一只窜自地心火海的火凤凰。因此那人的怪异武功便被天下人传为神话——“凤凰劫”。自那之后那神秘的人物再也没有出现过江湖但是江湖之中并没有多少人忘记这个可怕的传说。
试问谁能独自杀入皇宫而且在千万官兵和高手相护下取皇太后级如探囊取物?谁能在皇宫中杀个七进七出还悠然而去?天下间只怕除此人之外再无他者。
谈应手和谈铁手自然听说过这个传说他们更知道这个会使凤凰劫的人正是刘家一个曾经很有影响的人事后连王莽都不敢对付此人。但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料到此刻竟在刘秀身上遇上这可怕的剑法。
一阵有若凤鸣的长啸自九天回旋洒落那只如烈焰般的火凤凰在虚空之中倒折化出千万道明亮而耀眼的剑芒有若凤凰抖翅抖开了千万根带火的羽毛……
谈应手感到一阵绝望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不该来追杀刘秀后悔他有刘秀这样一个敌人。
“呀……”那剩下的两名随谈应手而来的官府高手惊叫着骇然飞逃他们已经没有半点斗志但是却绝对快不过刘秀的剑。
谈应手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名官府的高手轰然而飞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知道他也不可能例外何况此刻他失去了一条手臂便是流血也足够将他流死。但是在此刻他却听到了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蹄声。
“听我们的人来了大哥快走!”谈铁手也听到了那急促的马蹄声大喜道。
“没人可以救得了你们见过火凤重生的人都必须死!”刘秀冷冷的声音响在了谈铁手的耳边让谈铁手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蔡恒赶来确实快但是由于那群闹事的难民使他不能不慢了一些。因此赶来的时候谈应手和谈铁手的尸体已经变冷胡强和那几名官府的好手也尽皆丧命追踪刘秀的线索也便自此而断无奈之下他只好回棘阳报到再设法趁刘秀不在夺下宛城。
宛城内外之民皆来相投使得宛城义军声势大壮棘阳和淯阳太守大慌。
宛城处于南阳郡中心就算有外敌入侵也有外面的联城挡着可说是固若金汤。可是眼下宛城却从内部先乱了起来一时之间棘阳和淯阳两城自然措手不及。
刘秀心知淯阳与棘阳正联兵互防宛城。
王兴逃出了宛城早已派快骑直报长安并调南乡、昆阳、定陵诸城之军数万回头对宛城形成合围之势。
宛城之失便是王兴也担当不起是以他不能不孤注一掷欲趁刘秀诸人的阵脚未稳之时回头夺下宛城!
宛城之战已是迫在眉睫整个宛城内外都显得极为动荡不安未战已先有许多百姓急急忙忙迁徙而走以免战火波及己身。
当然这种日子里天下四处都是动荡不安根本就无净土可言也有许多人见惯了战火而这些人更在战乱之中学会了生存之道他们知道怎样才会在这个乱世之中活得更逍遥、更自在。
小长安集便是这些快活之人的天堂!
小长安集位于宛城南部傍临淯水拥有宛城外、淯水边最大的码头。
宛城的工商业并不全都在城中在城外尚有许多村落。
此即宛城之外的村落至少已经空了一半但这并不影响小长安集的繁华。
这里可以说是宛城各边县的动脉各路大商家多汇聚于此南来北往的物货便自此地聚散。因其水路、6路皆通达宽大的官道西通长安北经颍川至洛阳南接江陵水道则可经淯水入沔水至汉中、南郑、沔阳南可至江水直通海外其繁华程度直追长安是以称之为小长安集并不是偶然。
在宛城数十里之外早已到处有刘秀的探子不过这并不影响小长安集的交易。
自南方河道之中有十余艘战舰驶入宛城这是刘秀向湖阳世家购买的。在这种繁华之地若没有湖阳世家的存在那应是一个奇迹。
湖阳世家并不怕做得罪朝廷的生意事实上整个中原已经没有多少地方官能真正派上用场因为大到数万、上十万的义军小到数百、几十人的山贼海盗已经使得朝廷疲于应付使地方官府束手无策又哪有官府敢去惹湖阳世家这类大家族?为官者只是希望多任几年多捞些钱财对于其它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宛城这几天不仅仅是购船更大量购进战马、兵刃等战争的必须品。
刘家的财资之雄少有人能比与那群绿林军相比刘家拥有更多的后援更多的财力支持。而绿林军只能居于山泽丛林诸如绿林山而饥贫使得瘟疫爆本来十余万义军顿死去一半不得不四分五裂。而刘秀也正是看中这个机会嘱其长兄于此时起事并以强大的声势成为南郡和南阳之地的义军之。
形势确实是如此去年绿林军兴起因连打胜仗其兴起之势锐不可挡八方豪强竞相投效在南方没有哪一路义军风光能与之相比但一场瘟疫却使绿林军不战自败三分而去先后分裂为平林兵、下江兵和新市兵其声势已渐弱投效之人自然少了。
而刘秀在此时起事正是给南阳、南郡两地的义军再添上一把干柴使本来气势渐弱的起义之火重新以熊熊之势燃烧起来。正因为这是一股新起的力量若能以强势展便定能将本欲投效绿林军的人物吸引过来甚至将三分而去的绿林军重聚而起。因此刘秀选择这种时机起事并非心血来潮之举。
“晴儿!”林渺与白良来到偏院却现等他的却是晴儿。
“意外吗?”小晴反问。
“小姐想让你陪她一起去唐子乡。”小晴平静地道神色间看不出有多少喜色。
“那白良也跟我一道去好了就不知小姐会不会同意?”说话间林渺带着询问的眼光望向小晴。
小晴笑了笑道:“那就让他也去吧。”
“什么时候动身?”林渺问道。
“现在小姐已经出府了这才叮嘱我让你快去。”小晴肃然道。
“什么?”林渺大讶同时也感到有些好笑白玉兰已经出却还要回头来召他去真是弄不懂这些小姐们是怎么想的。
“难道你没有听见吗?我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你们立刻跟我同去就是!”小晴催促道。
“不用准备什么吗?”白良问道。
“要准备什么?”小晴反问道。
白良大感尴尬林渺却已经拉着他大步跟着小晴身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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