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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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营地在一片窃窃私语中清醒过来——城墙上的克摩王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曾经出现过的蓝白条纹旗。
然后在众人眼前,久攻不破的城门自动打开了,仿佛传说中的芝麻开门。
接着,叛军“和平”入城了,甚至可以说是被“友好地欢迎”着入城了。
传言一条一条下来:
皇帝和大臣贵族被囚禁了,等待人民的审判;
皇子宣布放弃帝位,克摩不再是克摩皇帝的克摩了,而是克摩人民的克摩;
王城暂时由皇子组阁的新民主政府代管,但人民军队也将享有权利;
国家将成立新政府,由选举产生的议会管理;
一切都能商议,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人人将得到公平和回报;
……
总之,不管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的传言,都在四周嗡嗡响个不停。但那些经历了痛苦艰难的跋涉才来到王城的人们显然很好地按照自己的意愿理解了这些话——既然克摩是所有人的,王城是所有人的,那么王城的一切可以随意拿取。
事实上很多人也这么做了,在火还没有全灭的废墟中翻找,在平民狭小低矮的房间里翻找,在商人的店铺和仓库里翻找,在空无一人的贵族官邸中翻找……总之,在毫无抵抗能力的一切地方拿走一切东西。
就象裴特拉现在做的事情,他在一家小杂货店里环顾,好象国王巡视他的领地般自在。而其他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把东西往身上塞。
裴特拉抛了两罐肉给守门的两个手下,自己则坐在柜台上用手指刮着瓶子里的果酱吃,顺便给了身边的兄弟一脚,“哗啦啦”一阵响,锅碗瓢盆掉了一地。
“拿这些干吗?你准备衣服里塞满这些走回家?”裴特拉扔下手里的空瓶,又从货架上拿出一瓶,“蓝莓味?”

“长官?”大伙停下手,看向他。
“先坐下来吃,吃饱吃够再说,这里可都是上等货。”裴特拉又挖开了。
“裴特拉哥,我们为什么不去那些有钱人家里,他们有银烛台银盘子。”
“哼,那些东西你们带在身上还没有走出城就被抢光了,我说过什么?要吃饭就要留着命吃!”
又一阵子“哗啦啦”,大家扔下拿到的东西,开始拿吃的东西大吃特吃起来。
加图早就拉着米路斯躲在角落里,面包、果酱、黄油、熏肉,真是应有尽有,连米路斯都吃得津津有味。
对于格斯卡那出身的加图来说,这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下不了手的。而米路斯还当他是做亲王的时候,后面总有人跟着为他付帐。
“加图,这个真好吃。”他把一块饼干递到加图唇边。
犹豫一下,还是张口吃了。
对于米路斯,或许这样的吃东西体验和一场新游戏一样好玩刺激和新鲜,所以他笑得灿若春花。
“米路斯,要尝尝这个么?”裴特拉突然走过来,满脸坏笑地递来一杯红色液体。
米路斯象小狗般凑上鼻子闻了闻,露出渴望的眼神侧头看看加图。这是葡萄酒,哥哥从来不让他喝却自己天天喝的东西,好象尝尝看啊。
加图皱皱眉头,还是同意了,一杯没什么关系吧。
“你也来一杯吧,这可比水好喝多了。”又一杯递在加图眼前。
然后,看着把葡萄酒当果汁一口气喝光的米路斯满脸红晕地倒下来,两人只能各伸出一只手托住他,面面相觑。
真是畅快的一顿盛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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