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不起镇上旅社的人都住在镇外的帐篷里。帐篷的数量好多年都没有变化，但是住的人来来去去变化不定。有时候会有帐篷空在那里，敞着破旧的毡布门，角落里堆着积满沙尘的有缺口裂缝的陶碗陶罐。有时候空荡荡等着永远不可能归来的住客，有时候地铺上躺着永远不再醒来的住客。尸体在干燥的沙漠里不会腐烂，也就不会发出异味，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个生命消失了，直到下一个住客把尸体清扫出去，扔在峡谷外给狼群分了，或者也有好心把尸体埋在岩石下的。
加图和米路斯住在帐篷里有几天了，身上仅存的碎钱也在前天用完了。
加图也在镇上询问过可以挣钱的办法，但是只换来嘲笑的回答：“你以为那么多人整日整夜呆在酒吧喝酒闲聊，都是钱多得没地方用了？”
当然不是，他们只去镇外赚钱——抢劫，抢劫路过的商队或者切斯特列车。
而有钱的时候，就在镇上花天酒地，挥霍生命。那些没抢到的人则只能在帐篷里外忍饥挨饿，等待下一次机会。
但是自从上次切斯特列车遭劫后，已经停运至今。而西风卷着热沙一阵比一阵狂燥——春季沙暴要来了，即使再熟悉沙漠的老手也不愿意轻易出去。
加图在齿间匝着沙草顶端的一点儿嫩芽，枯涩的极微量的汁液在口腔里搅起一阵反胃的感觉，就象亲手埋掉那具干尸时的双手触觉带来的颤栗感觉，血肉全无，只有蜡黄的皮肤贴着骨架。
“啪——”的一声，地上的沙草渣上，立刻压上了一个灰色的钱袋，一片巨大的阴影罩在他头顶上。
“十个银币。”呼吸声重得好象风刮过沙层。
加图看着地面上的钱袋，没有抬头，几天前在酒吧门口不屑而决然地离开，现在却犹疑了。
有什么不可以？！自己在格斯卡那也是这样活下来的，那么为什么米路斯不能付出这个代价？！
加图没有作声，只是稍稍偏过身体，让出毡布门的入口。
沉重的身体挤进帐篷，在他身边留下大而深的脚印。
里面立刻响起撕扯声。
“加图！加图！”有人叫着，“加图！救我！”
“别怕，美人，我不是要杀你。”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的喘气，“让我爽了，你就有水喝有饭吃了！”
衣服撕裂的声音，手掌拍打**的声音，还有嘴巴被堵住后的呜呜声。
加图的牙齿越咬越紧，每种声音他都很熟悉，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无法呼吸？！他跳起来，冲进帐篷。
被面朝下按在地上的米路斯在这个铁塔般的男人手里足足小了一圈，蜜色的皮肤比黝黑的肤色也浅了许多，就象光溜溜银闪闪的大昂鱼在黑熊爪下拼命甩动身体妄图摆脱敌口。男人跪在米路斯两腿间，丑陋而巨大的分身正抵在完全没有扩张过的**口，他全神贯注，兴奋不已，没有发觉有人进来。
加图一脚踹向他的腰眼，人体脆弱柔软的地方，却发现仿佛踢在一块铁板上。那人松开了提着米路斯腰的手，微微晃了一下，却没有倒下。被打断性致，男人的脸上浮现出魔鬼般的暴戾气。
“拿了钱要反悔？！”他站起身来，把加图象破布般拎起来。
技巧、锻炼这种后天的东西，在先天的绝对力量优势前毫无作用，加图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令人绝望的差距。
身高，体重，肌肉，甚至骨骼的粗细，都让加图在男人手里成为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沙袋。眼角嘴角裂开，胸腔和腹部遭到连续重击，血从嘴巴里涌出来，意识开始模糊。这不过瞬间就完成了，米路斯甚至没来得及扑上来。
男人残忍地笑着把加图扔到一边，重新扯过米路斯，压倒他。
“加图……”不再是求救的呼叫，而是呜咽的悲鸣。
“别叫了，他醒不过来了，没用的东西，你还是跟着我吧，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他大力抚摩着他的皮肤，刚才血腥的运动让他更兴奋了。
突然，男人感到大腿上一阵疼痛，低头看去，浑身是血的加图抱住他的腿，从他的绑腿上抽出匕首死命**他的大腿。
“可恶！”加图被一脚踹开，手依旧紧握匕首，匕首从伤口中**，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男子按住伤口，恶狠狠地盯住加图，他正跪在地上，双手握着匕首对准他，他抬起头，两败俱伤的眼神在满脸的血污中闪着同样狠绝的光芒。
“疯子！”男人骂着，吐了口唾沫在加图脸上，拾起钱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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