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永远不请自到，仿佛急着来看黑夜一眼，却不知道正是它的到来赶走了黑夜。
身上的人动了动身体。
“醒了么？醒了就起来。”整个身体都被压麻了，象针刺一样痛成一片。还有这个帐篷内散不出去的气味，淫糜得让人作呕。
“加图……恩……唔……”米路斯含糊地哼着，用脸蹭着加图的脖子，身体扭来扭去，轻轻摩擦着他的身体。
如果有力气，就直接把这个人扔到帐篷外清醒清醒。加图深吸口气，却只抬得起手臂。
一只手开始摸了上来，一下轻一下重，仿佛无意识的行为，然后伸进了衣服里面。加图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白痴！加图一个手刀朝米路斯脖子上劈下去，但无力的只不过象拍打一般。
“米路斯！”尽全力大叫一声，却是异常嘶哑难听的声音。
“……加图？”米路斯终于抬起了头，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大叫着跳起来，“加图！你！血！”
昨晚吐出的血结满了半张脸，让加图的脸可怖非常。
“加图你受伤了么？”米路斯急急忙忙用衣服沾了少量的水给他擦脸。
“没，我没事，你别碰我。”加图忍受着全身麻麻的刺痛感慢慢退去。
米路斯跪坐在地铺旁，担忧地看着他。
“你先穿衣服，这样不冷么？”加图转过头，呆呆地看着顶蓬。
耳边一阵唏唏唆唆的声音，“加图，你不要出去了，我们有钱，有二十个银币呢。”
加图猛地坐起来，看到米路斯正在捡地上的钱。
米路斯拢着钱，转身看到加图的眼神，立刻笑着说：
“这次不痛，真的不痛……虽然开始有点难受，但是后来……很舒服……”
“别说了！”为什么笑着说这些？！！加图逃也似地冲出了门。
米路斯不一样了，很明显的变化。
虽然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气息变了。他的身体感觉因智力上的迟钝而沉睡着，却突然而彻底地被唤醒了。**的阀门被打开了，没有任何理智约束地散发着气味。
他不懂得控制自己。
他比以往更粘着加图，时不时会扑上来抱住他，有时候还会蹭着他的身体。
加图看着他，不挣扎，也不推开他。或许一切很快就会结束，这些都没有关系。
“米路斯，如果你和我一起死了，你恨不恨我？”
他吃惊地摇头，“不，我不要加图死。”
“……”问不问有区别么？加图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们一起走好么？”
他毫不迟疑地点着头。
“你会死，也行么？”
“恩，和加图一起走。”依旧是亮亮的黑眼睛，好象只是答应出去玩一般。
加图用匕首割下帐篷的毡布，所有的钱都换成水和食物，然后被包裹在毡布里，一层两层，最后绑上结实的皮绳，再系两条长长的皮绳。
“走了，米路斯。”
只半个晚上，一切都准备好，在微亮的晨曦里，帐篷原来的地方只剩下了几根木桩，和一些碎布。
一人扛着一根皮绳，拖着沉重的行李离开了峡谷，离开了裟瓦纳，朝着太阳即将升起的方向走去。
身后巨大的岩石看上去好象一只大船，沉没在沙的海洋里。那里有一个花生状的小湖，名字叫裟瓦纳。据说这是曾经生活在这里后来又消失无踪的卡拉人的语言，意思是——神的眼泪。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