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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称作老周的人,仍是半信半疑的问道:“老弟,我不是不信你的话,但我总觉得那老怪物的突然回去,可能另有阴谋,他是老奸巨滑之人,且武功声誉,均是高人一等,怎能被人吓跑?”
“这还不简单,他自知功力不如人家,不赶快走,难道他想留在中原等死吗?”
两人说至此,突然沉默下来!
老化子注意听了一阵,仍末听出眉目,不知这两个人的语意何指?塞听又有人问道:
“老周,你可知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是何来路?”那姓周的沉思一阵,说道:“听寨中人说,叫什么‘八极神童’……”
那姓周的说到此,又是一阵沉吟,霍然“啪”的一响,好似拍打桌子的声音,继道:
“那少年姓白,他和穷家帮的长老一道,大概他和穷家帮很有渊源吧!”
老化子听至此,已是恍然大悟,迅向白瑞麟瞟了一眼,作一个会心的微笑,口中念念有词的自语着:“八极神童!八极神童!
倏然,他自坐椅上跳起来叫道:“好极了!好极了!”
白瑞麟正在沉思,对于对面房中的谈话,并未注意听,忽见老化子如此的神色,不知这位老哥哥在发什么神经?随诧异的问道:“老哥哥,你怎么了?”
老化子兴奋得对着白瑞麟一拱手,说道:“小老弟,恭喜你啦!”
老化子这种失常的举动,更使白瑞麟看的糊涂,以为他又犯了初见面时的毛病,因为老化子有时非常正经,有时却装疯卖傻,放荡不羁,故对于现在没头没脑的举动,虽觉诧异,但并不在意,仅淡淡一笑道:“你又发什么疯?时间不早,该休息了!”
老化子却哈哈一笑,说道:“今天老哥哥不睡了,要给小老弟大大的庆贺一番,以志其盛,否则,岂不辜负了这一雅号?”
说着,也不理白瑞麟的话,径去吩咐店家速备酒菜送来。
白瑞麟见老化子如此疯癫,随任他胡来,不再理会,径自往床上一倒,假寐起来。
旅见店家将酒菜送来,摆于房中,老化子却叫道:“小老弟,这席酒是特地为你而设,快起来痛饮三杯,始不负老哥哥的一番心意,聊表祝贺之意!”
白瑞麟睁目看了一眼,打趣的道:“你想喝酒,我又没有阻止过你,何必无中生有的借题发挥?”
老化子却毅然的道:“小老弟,就算我是强人所难,但今天这杯酒,你是非吃不可!”
白瑞麟见老化子执意如此,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坐于桌旁,说道:“我这样看着你吃,总可以了吧!”
老化子也不理他说些什么,忙斟满两杯,一杯恭敬的送到白瑞麟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一杯,说道:“来!这一杯是先敬我们的‘八极神童’白小侠!”
白瑞麟愕愕的望着老化子问道:“老哥哥,你说什么?谁是八极神童!”
老化子诧异的道:“怎么,刚才对面房中的谈话你没听到?”
白瑞麟不解的问道:“他们谈话,与我有什么关系?”
老化子见白瑞麟的神色,知他刚才未注意听,随将方才听到述说了一遍之后又兴奋的道:“小老弟的荣誉,老哥哥也沾光不少,难道不该干一杯?”
白瑞麟听如此一说,心中暗怪武林人物,太多事,但也不便严拒,随迟疑的端起杯来,刚一送到嘴边,猛觉一股冲鼻的味道,熏得实在难受,勉强倒进口中,顿感辛辣异常,尚未咽进喉中,突然一阵咳呛,酒又顺鼻口而出。这样一来,弄得他眼泪鼻涕交流。老化子在一旁见他这副怪相,突然哈哈笑道:“这可变成流泪神童了。”说着,就告诉他饮酒的方法,尤其不曾喝酒的人,绝对不能迟疑,要猛然一饮而尽,才不会咳呛!一方面又给白瑞麟斟了一杯,继道:“这一杯是老哥哥敬你!”
白瑞麟有了上一次经验,这次举起杯来,忙闭气仰头,一饮而尽,虽然嘴内尚留有辣味,但较之前一杯确好多了,即放了杯来说道:“想不到喝酒,尚有一些窍门!”
蓦地,外面有人叫道:“好呀!老化子,你们在此痛快,却把我两个累坏了,还不快点去找,再迟可要你老化子的好看。”
这说话之人,老化子一听就知道是谁,随叫道:“真是讨厌鬼,要化斋也得看个时候,没见过深更半夜,尚有化斋的上门,来!赏你一杯酒喝!”
门外边说话的,正是臭和尚,可是老化子等了半晌,却不见人进来,心知定有蹊跷,随向白瑞麟一打招呼,惶急的道:“走!快去看看!”
说着,转身起步,当先跃出房外,白瑞麟也随后而去,紧跟在老化子身后同时纵落院中。
但更深人静,万籁俱寂,哪还有臭和尚的踪迹!
白瑞麟觉得臭和尚来去匆匆,定然是出了什么紧急事故,同时,在他和老化子来薛家寨赴约时,曾经说过,他和终南樵子要随后来的,偏是白天未见面,而深夜到此,转瞬已沓?
他想至此,突向老化子喝声“走”,便往城外奔去!
两人展开轻功,兔去鹘落,快似星殒丸泻,约三更过后,即将附近数十里寻找个遍,仍未见到一点可疑征象,不觉异常纳闷,不知是臭和尚故弄玄虚?抑是真的遇了危险?
蓦听老化子道:“小老弟,我们分开寻找,我往南寻,你往北寻,于天明之前,仍在店中会面。”
说着,便展开草上飞轻功,向南驶去,转瞬即逝。
白瑞麟见老化子去后,旋施起驭风飞行功,朝北而去。
这种飞行轻功,真可说是独步武林,空前绝后,但见一缕轻烟,眨眼之间,便是数十丈远,若是不注意的人,猛然遇到,一定是认为看花了眼!
约顿饭工夫,就走了百余里,正奔行之间,突见远远的一盏孤灯,掩映于山半腰间,似乎尚有人影在晃动。
在这更深人静之时,普通人家,哪有不入睡之理,便不假思索的,径朝灯光奔去,意欲看个究竟。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夜晚看灯光,也是同样道理,白瑞麟望着灯光,一阵疾奔,也不知经过什么地方?和走了多少路?但灯光好像会走一般,仍是相当遥远!
这可激起了他的少年心性,心想,我就不信走不到!忙将轻功施至极处,拼命奔去!
又奔约盏茶工夫,终于被他走到了,可是近前一看,只见孤零零的一只灯笼,高高悬于一株古树梢上,并无一个人,甚至连一幢房子也没有看到。
白瑞麟心中怀疑,觉得既然附近没有人,是谁有这样的雅兴,将一盏孤灯高悬?其目的何在?若说是好心人,在给夜晚行人照路,此地即非官塘大道,哪里会有行人呢?
正自疑念不定之间,隐闻有丝丝琴声人耳!
心中暗自一喜,他想,即有琴声,自然有人,何不找到有人之处问问?
细听琴音来处,好像在山谷中,又好像在山顶,总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至此,已知自己过于急奔,有点疲累,忙收摄心神,运动调息,旋即灵台清明,杂念俱除,进入忘我之境!
运功一周天之后,精神霍然一畅,但细听琴音,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仍是空山寂寂,但闻一片松涛!
抬头一望树梢,且喜一盏孤灯尚在!
遂又在附近寻找,谁知刚一起步,那琴音隐约又传来,细心聆听,原来琴音乃发自右面的谷中。
当即毫不迟疑的朝谷中走去!
这一道山谷,还真不小,但见内面古松成林,苍翠欲滴,入谷仅有一条羊肠小径,便沿着小径而去!前进约十余丈,谷内景物霍然一变,但见悬岩深壑,惊险异常,心想,我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方?既已如此,只有找到出路再说,沿着岩边又前进数丈,景色又是一变。
但闻狼嗥虎吼,令人惊心胆颤,虽是有绝艺在身,不会惧怕虎狼,但也有点不寒而栗!
至此,白瑞麟已猛然醒悟,这一定是什么法术,此时已暗中生悔,在进谷之前,为什么不详细的巡视一番?
可是现在已坠入术中,后悔也有点迟了,旋即想到自己和他无仇无怨,何不喊出谷中主人,予以情商呢?
遂提高声音叫道:“在下白瑞麟,误入贵谷,尚希原谅!”
白瑞麟的功力,虽未入化境,但已玄关早开,到了三花聚顶阶段,这以丹田之音发出,震得四周嗡嗡作响,可是喊过之后,仍是无声。
良久之后,蓦听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道:“妈,我看那位哥哥不像坏人,是否放他出去?”
又是片刻过后,始听一个女人的声音:“玫儿,你去领他来我见见!”
旋见一蹦三跳的跑来一个小女孩,那女孩也不过七八岁,穿了一身淡蓝色衣裙,梳了两条小发辫,又大又亮的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眉,圆圆的小脸像苹果似的,天真活泼,聪明俊秀。
她走到白瑞麟的跟前,拉住他衣襟,说道:“随我来吧!”
白瑞麟吓了一身冷汗,忙运起轻功随之跃下。
谁知脚一落地,哪里是深壑,却是一条柔软的草径。
至此,白瑞麟始觉有点恍然,深感自己见识浅薄,表现的有点过份紧张,不期然暗自好笑起来!
转瞬之间,已来到一座亭子前,只见亭子中坐着一位年约三十岁的妇人,面前放着一张古琴。
那妇人的穿着相当雅素,但并不能遮掩她的美丽,她的长相和那小女孩十分相似,只是她眉宇之间,隐藏着几分淡愁。
白瑞麟随那小女孩来到亭子前,便停身止步,对着那妇人躬身一礼,道:“晚辈白瑞麟,见过前辈!”
那妇人向白瑞麟扫视了一眼,用手一指亭中的石凳,示意让他坐下,然后说道:“小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实是难得,但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门下?”
白瑞麟看这妇人,满脸正气,绝非那些邪魔歪道可比,且态度稳重大方,一举一动,均令人有一种亲切之感,如今见问,随老实的说道:“先师早已仙去,说来前辈也可能不会知道!”
说着,满脸流露出黯然之色!
那小女孩在一旁将小嘴一撇,说道:“各门各派的武功,差不多我妈妈都知道!”
那妇人先向那女孩瞪了一眼,那女孩吓得忙把舌头一伸,藏于那妇人身后,把小嘴掀得高高!
那妇人接着向白瑞麟道:“不知令师仙逝有多久?”白瑞麟恭声答道:“已千余年了!”那妇人将脸色一寒,旋又温和的问道:“白小侠如今贵庚多少?”白瑞麟不加思索的答道:“晚辈现年十五岁。”
那妇人陡然脸色一变,喝道:“小侠以为我们妇孺无知好欺是吗?”
白瑞麟忙站起身来,恭声答道:“晚辈绝非如此想,实在这中间另有缘故!”
那妇人见白瑞麟态度诚恳,不像是在说谎,颜色稍退,遂又问道:“小侠能否将详情实告?’”
白瑞麟随把误入石府,习艺经过说了一遍!
那妇人听后,面色一阵紧张,急急问道:“白小侠背的是否‘太极剑?’”
白瑞麟闻言一怔,自己所会高人虽不多,但也并不算少,均不知道自己剑的名字,这妇人尚未见到宝剑,怎能脱口说出,且见她如此紧张,以为有意想夺,忙运起功力戒备,并气愤的道:“不错!
正是太极剑!”
那妇人见白瑞麟如此,已知自己失态,难怪人家起疑,随叹了口气道:“小侠不要起疑,说起来,我们均非外人,也可说是一家人,今遇小侠,实为可喜之事,也完成祖师的遗命,此地非谈话之处,且随我来!”说着,就站起身来,向亭外走去。

那女孩忙抱起石桌上的古琴,紧随在那妇人的身后,两只明亮的眼睛,不住的在白瑞麟身上溜来溜去!
白瑞麟也默默的随着女孩之后,朝谷内走去!
这谷内地方还真不小,处处古木参天,遍地绿草如茵,奇花异草,芳香扑鼻,沿谷有一条溪水,清澈见底,人行其间,如置身画中,此种幽谷仙境,真使人涤尘去俗,邪念尽除。
白瑞麟随那妇人来到一处岩洞前,只见洞旁的石壁上,写着“明心石府”四字,字体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像似以“金刚指”力写成,可见写这字的人功力不凡!
洞门高约六尺,宽约四尺,洞旁有一条细流,淙淙而下,听起来宛似雨打芭蕉之声,冲激着山石,水花四溅!
进入洞中,陈设非常简单,除石桌石凳之外,另有一个石橱,和一张石榻,石橱中尽是一些书册典籍。
那妇人进门之后,先让白瑞麟上坐,然后裣衽一礼,口中恭然说道:“无极门第三十七代弟子谢琼芝,参见祖师!”
白瑞麟忙离坐,肃立一旁,口中呐呐的半晌,始道:“前辈你……”下面的话,也不知如何说,只是膛目结舌手足无措!
那小女孩也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迷茫之色!
那妇人施礼完毕,站起身来道:“祖师请坐,这中间的情形,弟子自当详告!”
白瑞麟心中忐忑的依言就坐,那妇人说出一番话来,小女孩则偎依在那妇人的身旁。
原来这位妇人,并非别人,正是白瑞麟所要找的师门中,第三十六代弟子司马格的妻子,名唤谢琼芝。
无极门中,自张良随赤松子云游之后,对于争名夺利之心,非常淡薄,且一向即是单传,在江湖上并未创立门派,即偶而在江湖上管点是非,也是很少使人知道。
因之,江湖对于无极门,大都不知其武功,同时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一门派。
可是在无极门内,历代相传,均知有一部出类拔萃的秘典,和一柄前古宝剑,因之,为光大门派,每代弟子均曾往深山大泽之中,搜寻祖师遗物,迄今千余年来,虽曾矢志不辍,却均是徒劳往返。
可是历代传下来的令谕,谁敢违背,在七年之前,也就是谢琼芝生下玫儿的次年,司马格又毅然踏上征途,去寻觅无极子的遗物,迄今已七个年头,连一点音讯都没有,却留下谢琼芝和司马玫母女两人,在明心谷中度着寂寞的生活。
说起这位谢琼芝,也大有来头,他乃中州隐侠谢东灵之妹,不但家学渊源,且自嫁司马彬之后,对于司马彬的武功,也得其真传,不过她一生很少在江湖走动,故武林中对这位女侠,鲜有知者。
自嫁给司马彬后,便偕同夫婿居于明心谷中,在司马彬离家后,便偕爱女玫儿在明心谷度其寂寞生活。
虽说武林儿女,心胸均较宽广,但长期闷坐,不免有深闺寂寞之感,因之,除每日教玫儿武功之外,便把丰富的感情寄于吟诗抚琴之上。
今日于入夜之后,谢琼芝便照例到“迎春亭”弹琴遣怀,谁知这一次,竟因琴音把白瑞麟引来,说来这也是天意!
白瑞麟听了谢琼芝叙述,心中有无限的感慨,但对其武功,不免有些怀疑,因无极子的遗言中,曾经明白的说过,除传授张良太公兵法之外,并未传授武功,随问道:“现在本门的绝学武功,是些什么?如何而来?”
谢琼芝恭然答道:“在十三代之前,除本门的一套不全的剑法外,便是由赤松门中传授而来,自第十四代祖师起,无意中得了一本秘典,内面包括拳经,剑谱和阵法……”
说至此,向白瑞麟看了一眼,继道:“经过十四代祖师不断的参研,发现剑谱招式,较之本门剑法差,故弃而未用,仅研拳经和阵法,但是那一套拳经也不及赤松门的赤焰掌威力强,仅是阵法一项,为旷世绝学!”
白瑞麟猛然想起自己进谷的窘象,又问道:“是否就是现在谷口的阵势?”
谢琼芝答道:“正是!”白瑞麟道:“此阵何名?”谢琼芝略一沉思,答道:“此阵,乃是一种古阵法,它是依据伏羲八卦之理,兼文王八卦长,混合五行生克而成,名为“混元阵”,不过此阵法假若不另加变化,便不能伤人,若对敌之时,尚须另加‘青龙、白虎’二煞,才能伤人!”
白瑞麟又问道:“但不知此阵有何破法?”
谢琼芝微微一笑,说道:“凡是阵,均有他的破法,只不过易与难之分,唯有这‘混元阵’破法确甚不易,因为是双连环而设,……”
语音微微一顿,又道:“假若知道破阵之法,也很容易进出。”
白瑞麟对于阵法似乎颇有兴趣,随又问道:“那这种‘混元阵’,如何出入呢?”
玫儿在一旁插口道:“在那盏红灯处,向左走十八步,再向前走三十六步,使遇到一棵大树,那便是阵的门户了。”
谢琼芝向白瑞麟看了一眼,见他并无责怪之意,随笑着说道:“玫儿,是我把她宠坏了,就是爱多嘴。”
说着,又朝了玫儿瞟了一眼,继道:“她说的不错,那正是此阵的门,不过这盏灯乃是特为我的一位侄女而设,因为自玫儿的父亲去后,她不时来此小住,可能最近就快来了,她是每隔月余,就要来一次的。”
白瑞麟诧异的道:“她懂得此阵的走法?”
谢琼芝坦然的道:“此阵不但我那侄女碧凤知道走法,就连我那侄儿玉龙也知道走法。”
白瑞麟又问道:“他们可是中州隐侠的子女?”谢琼芝简单的答道:“正是。”白瑞麟又问道:“他们住于何处?”谢琼芝恭声答道:“嵩山穿云峰。”白瑞麟心中霍然一动,忙问道:“那碧风姑娘,经常穿什么衣服?”
谢琼芝道:“经常穿着淡黄色衣服……”
说至此,见白瑞麟神情有点紧张,怀疑的问道:“难道祖师见过她?”
白瑞麟已觉自己态度失常,但经此一问,更觉有点难堪,不禁面色一红,随摇了摇头,忙转话题道:“不知本门剑法可曾知道一部份?能否练几招给我看看?”
谢琼芝见白瑞麟如此一说,已知他的心意,随不作客气,忙走到石榻后,打开一个石匣,取出一柄青铜剑,来到白瑞麟面前,抱剑一礼,口中并说:“请祖师指点。”
说着,即摆开门户、一招“天外飞来”施展开来,但闻丝丝有声,功力实在不弱,接着“地大物博”连环使出,瞬即练完收招,又抱剑一礼。
白瑞麟见第一招还不错,第二招使走了样,不禁把眉头一皱,心想,可能是历代相传不慎,以致难发其威力,但不管怎样,证实是本门剑法没错,遂开言道:“现在时已不早,明天早晨,我先把这套剑法为你补全,同时谢碧凤姑娘若来此,也可把后一招传给她,以完成师父心愿!”
此时,天色四更已过,白瑞麟就在石凳上打起坐来,谢琼芝先让玫儿在石榻上睡下,自己也打坐运功调息!
第二天一早,便到洞外一片空场上,把太极剑法的第三招“芸芸众生”,传授给谢琼芝,同时把虚无飘渺步法,也一并予以传授,直到日高三竿,方比划了个大概!
你想,无极子的武功,乃旷古绝学,哪能一学就会,任她谢琼芝武功兼具两家之长,且绝顶聪明,在此两个时辰中,也只学了个大概!
最后,白瑞麟又让她将剑法和步法,再演练一遍,正当地练得起劲之时,白瑞麟突然叫:“停!”
谢琼芝闻言一怔,以为自己什么地方练错了!
蓦闻白瑞麟喝道:“何方高人,何必藏头露尾,不嫌小气吗?”
倏闻一阵银铃似的娇笑,接着自山石后珊珊走出一位姑娘,口中并说道:“姑姑今天好兴致,怎……”
她本来要说怎么这样早,就在练剑,猛见白瑞麟在场,倏然住口不言。
谢琼芝见是自己的侄女到来,忙问道:“凤丫头,你来有好久了?”
来的正是中州隐侠之女,谢碧凤姑娘,她听到姑姑在问,随答道:“刚刚到此,就被你们发觉了!”
这一问一答之中,谢碧凤已来到场中,谢琼芝遂朝白瑞麟望了一眼,忙对谢碧凤说道:
“快见过祖师!”
谢碧凤闻言一怔,怎么竟变成我们的祖师了?自己的希望岂不落了空?微一沉思,旋即有了主意,随裣衽一礼道:“小侠近来可好?”
白瑞麟面色一红,尚未答言。
谢琼芝在一旁诧异的道:“怎么!你们已经见过面?”
谢碧凤被这一问,不禁有点面红耳赤,假使姑姑再追问如何认识,自己又怎么回答?心念一转,微微一笑道:“鼎鼎大名的‘八极神童’怎能不认识!”
谢琼芝闻言,心中颇为诧异,心想,小小年纪,怎么竟在江湖上闯出了名?虽说他机缘巧合,偶获奇遇,但功力并非一蹴可造的。
谢碧凤见姑姑面现怀疑之色,遂说道:“姑姑不信吧!人家的武功,恐怕在目前江湖上,还无出其右者,连北岳怪客吴老怪,都被其一掌吓的夹起尾巴跑了呢!”
谢琼芝听碧凤如此一说,知其所言不能无据,但对于一掌吓走北岳怪客,未免有点言过其实,随仍难释疑,只是不住的沉思?
谢碧凤见姑姑仍难释疑,遂不悦的道:“姑姑不要怀疑人,人家不但吓跑北岳怪客,连江湖上没人敢惹的枯骨帮,竟在一夜之间,被人家把个黑峪分舵,挑得干干净净,气得白骨魔君传下白骨令在查访呢!”
谢碧凤说的有凭有据,不由谢琼芝不信,但又觉得碧凤话讲得过了份量,随问道:“凤丫头,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谢碧凤不假思索的脱口说道:“我怎么不清楚,我已经……”
她本要说她已经跟踪他千余里,但说至此,不禁脸泛桃红,突然住口。
蓦听一声哈哈大笑,说道:“你怎么如此糊涂,尽问个什么?她已经跟踪……”
白瑞麟面色一怔,谢碧凤倏然娇叱一声道:“你敢说!”
快如电光火石般,朝发声处扑去!
第五章自少侠传艺白瑞麟面色一怔,正感诧异,就见谢琼芝微微一笑,对来人似乎并不诧异。
他见此情形,心知绝非外人,蓦然脑海中闪过一道阴影,不由顿脚道:“怎办?怎办?”
谢琼芝见此情形,惊异的问道:“什么事?”
白瑞麟抬头望天色,遂说道:“我与一位朋友约定,在天明之前,于甘泉县内见面,必须前往通知一声,恐怕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谢琼芝闻言一怔,欲挽留又觉无法措词之际。
蓦见走来一位二十三岁的少年说道:“现已己时将尽,要等你去,什么事都误了。”
这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英俊挺拔,一身天蓝色劲装,背插一支长剑,白色剑穗迎风飘拂,态度潇洒飘逸,倜傥不群,真是好一表人物。
白瑞麟闻言,两眼不住的向那少年打量,随听谢琼芝说道:“龙儿,快来见过祖师!”
那少年闻言一怔,略一迟疑,随躬身一礼道:“谢玉龙参见祖师!”
嘴内虽在拘谨的说着,暗中却运足“乾清玄功”,直朝白瑞麟撞去!
白瑞麟听说这位俊秀少年,乃中州隐侠之于谢玉龙,正在暗赞的当儿,倏觉一股疾劲的劲力,朝自己撞来,心中霍然一惊,忙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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