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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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战争爆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夸密脱人开始忙碌起来,而尼古拉也在等待中得到了自己的盔甲。
不得不说,铁匠先生很细心,也或许是因为尼古拉特意去拜访过他的缘故。尼古拉的盔甲非常的特别。两截圆筒,全部用厚实的钢铁打造而成,中间用大大小小的铁环连接在一起,方便肘关节运动,圆筒刚好可以套在尼古拉的右臂上,小臂部分的圆筒还特意制造了一个插槽,上面车出来螺丝纹,尼古拉的双刃斧中后部的地方也弄上了相应的螺丝纹,可以牢固地固定在插槽中。这些都是完全独立的,根本没有和盔甲连接在一起,铁匠很实在地承认他手艺还不够,弄不上去。
身上是两块呈现弧形的铁板,没错,就是铁板,没有任何花纹,用皮带扣在一起,刚好遮挡住尼古拉的前胸和后背。右臂也是分开的铁筒,得一截一截套到胳膊上,然后用皮带扣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上臂的铁筒被焊上一块竖起铁板,作为肩胛。
下身的铠甲,则是一个圆筒,钢铁的,跟真正的水桶没有区别。铁匠解释说,在上身花费的时间太多了,时间不够了。
这身铠甲成为了夸密脱人的笑料,实在的铁匠充分考虑了盔甲的防御力,所有的部件都没有偷工减料,都是一样的厚薄,因此铠甲的重量很重,尼古拉穿着它,只能慢慢走动,尤其那种不平衡的感觉,那完全是由于尼古拉的身体构造造成的。他不得不花了点时间来适应。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尼古拉一大早就被塔古丽叫醒了,看到塔古丽全副武装的样子,尼古拉吓了一跳。
“敌人进攻了?”
“不是,我们要出发了。”塔古丽看着尼古拉的身体,男性器官正在进行例行的清晨运动。塔古丽一把抓住器官。
“哇,你的手好凉!”尼古拉叫起来,塔古丽手劲很大,手掌上的茧子弄的他有点疼。
“快点起来,我们还要赶路呢。”
“到哪里去?”尼古拉不得不屈服,他慢慢爬起来,塔古丽的手没有松开,他只好站在塔古丽跟前,抬起头看着女超人。昨天晚上已经折腾了很久了,他到现在还有些腰酸背软。
“埃西利亚斯。”塔古丽轻轻按摩着手里的东西,她爱死这家伙了,她低下头吻吻尼古拉的嘴唇。然后帮尼古拉穿上衣服,最后才是盔甲,她知道尼古拉怕冷,最后加上一件暖和的毛皮大衣。
尼古拉被裹成厚厚的一堆,他跟在塔古丽身后,塔古丽拉着他的手,从后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姐姐牵着自己调皮的弟弟。
环形屋子的空地前站满了夸密脱的战士,尼古拉和塔古丽加入进去。不一会,摩挈卡出来了,
老头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他扫视着人群,等到人群安静下来,他才开口。
“夸密脱的勇士们,埃西利亚斯在召唤我们!”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埃西利亚斯已经抗击迦尔人整整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无数的战士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短暂的和平,也换取了你们的成长,现在是你们开始战斗的时刻了!”
“这二十年,战争的脚步从来没有停止过,埃西利亚斯的族人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拖住战争的脚步,他们在等待,等待你们的成长。”
“就在不久前,已经有夸密脱战士向埃西利亚斯出发了,所以你们得明白,战场并不仅仅只有你们,有无数的族人在汇集,而你们必须也像他们一样,为埃西利亚斯,也为夸密脱奉献自己的一切。”
“看看你们,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才刚刚开始你们的生命,我不会隐瞒什么,你们当中会有很多人永远留在战场上。”

“但是。”摩挈卡提高了声音:“这是你们的义务也是你们作为一个夸密脱人的责任,这无关信仰,也无关无关土地,这是我们夸密脱人对迦尔人最后的战争,我们必须取得胜利,否则整个夸密脱族就会在这片土地上消失。”
“至于你们。”摩挈卡的声音低沉下来,充满哀伤:“我留下来的族人们,你们承担着传承的任务,传承夸密脱人的信仰和传统。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就是安全的,如果我们失败,你们将不得不躲避迦尔人的永无休止的追杀。所以,如果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恳求你们,离开帕莱西托,离这个国家,这片土地远远的,找个安全的地方重新生活。”
尼古拉听不懂摩挈卡的话,他也没有问塔古丽,塔古丽正专心地听着,尼古拉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女超人会这么快就把自己交给他了,也许是想在死之前享受作为一个女人正常的要求吧,不过为什么选择自己,他没搞懂。
摩挈卡结束了他在村子的最后一次讲话,队伍出发了,三千人的村子,留下两千作为火种,里面有老人,孩子还有保护他们的战士。在出发的一千战士里,尼古拉看到很多女性。
坐在驯鹿拉着的雪橇上,尼古拉沉默了半天了,他心情很不好,塔古丽在他身边,也沉默着。
最后尼古拉打破了沉默:“塔古丽,给我讲讲吧,关于这场战争。”
塔古丽握住尼古拉的手,她把头放在尼古拉的肩膀上,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尼古拉怀里,似乎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庇护所。没有人觉得这场面并不相称。
“尼古拉,你后悔吗?”塔古丽并没有讲战争,她低声问尼古拉。
“后悔什么?”尼古拉明白她想说什么,但他还是问道。
“后悔成为我的丈夫,其实在跟我回来的路上,你有机会逃走的,即使被狼群包围,你也可以逃走的,为什么不走?”
“我能走到哪里去,反正我本来就是在逃命,逃到哪里不是逃,还不如跟你回来,至少有吃有住,晚上还有人暖被窝。”尼古拉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尼古拉,其实我一点也不好,这里很多女人都比我漂亮,为什么会选择我?”
塔古丽什么时候也会这样了,像个小女孩一样。
“因为只有你坐到我怀里了。”尼古拉的话有些开玩笑的意思。
塔古丽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脸挨在尼古拉脸上。
“其实,我很寂寞,我不是罗尔斯特夫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来自哪里,又要到哪里去,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古怪。”塔古丽听出尼古拉话里的悲伤,她摸摸尼古拉的脸,没有说话。
“我和你都像一粒尘埃,在生命的风暴中飘舞,最后都要归于大地。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们碰到了一起,那么就一起归于大地。”
“尼古拉,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塔古丽静静听着,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尼古拉反问了一句。
“跟你一起死。”
“我不会,我要活着,把你的名字刺在心口,带着你走遍整个世界。所以如果我死了,你也要这样做,明白吗?”还没打仗就说死,可真晦气,尼古拉有点生气,他把手伸进塔古丽的裙甲,用力捏着塔古丽的臀部。
“好的,如果你死了,我就带着你走遍整个世界。”塔古丽闭上眼睛,尼古拉捏得很痛,两颗泪珠从她眼角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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