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人形武器 第118-119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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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迷惘的心情,鲁克徒步穿越了松江和月见江流域,回到了西昆市。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寻找曹静文,而是孤单地游荡在熙来攘往的拥挤街头。
她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过去的一段经历在鲁克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无法继续以往的生活,以平静祥和的心态淹没在人群里,学习和体会他们的感情。他的太阳**突突跳动,像有一匹狂躁不安的烈马,驱使他不停地向前走。
经历了读心术和控心术,经历了挣扎和沉沦,经历了惨烈的杀戮,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虚无,毫无意义!“我是谁?我想过怎样的生活?生命的意义在哪里?”鲁克反复逼问着自己,他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他解不开心结!
夜幕降临,鲁克不知不觉来到了西昆大学的东校门,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浓妆艳抹,穿着皮草大衣和高筒靴,拎着名贵的挎包,摇摇晃晃地向不远处的酒吧走去。那是刘若馨!鲁克抬起手想叫住她,种种疑虑突然涌上心头:“她不是在北源城里吗?怎么平安回来了?”
半个多月不见,她变得成熟而妖艳,完全不同于北源城里那种逆来顺受、麻木不仁的形象。过去发生的一切在她心中留下了多少伤痕,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鲁克不禁紧走几步,跟在了她后面。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刘若馨进了一家叫城市两侧的酒吧,招牌上的霓虹灯不停变换着颜色和形状,劲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鲁克跟着人流挤了进去,只耽搁了片刻,刘若馨已经淹没在这个喧哗的世界里。他犹豫了一下,径直穿过昏暗的大厅,坐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年青帅气的调酒师笑容可掬地问道:“先生要点什么?”
鲁克对此毫无概念,淡淡说了句“随便”,目光闪烁,试图从三五成群的顾客中找到刘若馨。
激烈的音乐响起,五彩灯光闪烁,舞台上男男女女疯狂地扭动,发泄着内心的**和冲动,一旁的观众挥动手臂,大声叫好。鲁克觉得头晕,他回过头来,调酒师把一杯血红的饮料推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鲁克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音乐中。
调酒师从他的神态猜了个大概,他大声回答说:“血腥玛丽!”
红色的液体微微摇晃,鲁克仿佛闻到了血腥味。舍身峰顶发生过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就像电影的慢镜头,血如泉涌,漫天血雨,血淋淋的肉球冉冉升起,……鲁克厌恶地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头。
一连串强劲的音符响过后,音乐变舒缓,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毛衣的年轻女子从舞台上轻巧地跳下来,冲到吧台前,气喘吁吁地对调酒师说:“来杯血腥玛丽!”
鲁克把酒推到她跟前,柔声说:“喝这一杯吧!”
“请我喝酒,这么老套的搭讪,有点创意好不好!”那女子转过头来,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吃惊地叫道:“小……小卢子……”
“是我。刘若馨,你好吗?”
刘若馨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她飞快地朝周围看了一眼,颤抖着声音说:“你……你回来了?”
“为什么不呢?这里有我的家。”
刘若馨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飞快地抬起手背摸了一下,仰起脖子把血腥玛丽一饮而尽,灵巧的舌头舔着嘴唇。
“你还好吧?”
“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们把我放回来了……”刘若馨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急忙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到酒吧来?”
鲁克没有深究,随口说:“刚到西昆市,没事,出来瞎逛逛,寻找刺激,消磨时间!”
“那曹静文呢?”
“不知道。哎,你跟她不是同班同学吗,怎么反而问我?”
“喔,我知道了,你们吵架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帮你调解调解?”刘若馨夸张地笑了起来,**着手里的酒杯,对吧台的调酒师说,“再来一杯血腥玛丽,一杯冰山雪莲!”
鲁克一阵冲动,说:“我想跟她分手!”
“分手?为什么?”
“不为什么。分手还需要理由吗?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就像天上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你问过它为什么吗?”
“说得太好了!来,为分手干一杯,祝贺你!嘻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追求我?”刘若馨把血腥玛丽推到他面前,自己举起了冰山雪莲。
“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我不喜欢这种酒,看起来像血一样,跟你换一杯吧!”
“行,没问题!”刘若馨跟他换了一杯酒,主动碰杯,“叮”一声响,笑着说,“干杯,今天能在酒吧里遇见你,我真是高兴!”
“我也很高兴!”鲁克把冰山雪莲一口吞下肚。酒很烈,掺了薄荷,胃里顿时腾起一团火焰,浑身都燃烧起来。
“再来一杯,今天我们喝个痛快,我请客!”刘若馨眼波迷离,脸颊陀红,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你一定要请客,我身边没带钱!”
“呵呵,你真是可笑,到酒吧来居然不带钱,不怕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打断你的肋骨吗?碰到我你只管放心,我有很多钱,多得用不掉……”她打了一个响指,招呼服务生把她的挎包拿来,掏出一张金卡,在鲁克眼前晃晃,“看见没有,信用卡,可以无限透支,刷多少都没问题!”
“你喝多了!”
“不多,走,我们去跳舞!小哥,给我好好保管,别弄丢了!”她把挎包丢给服务生,拉了鲁克来到舞台上,跟随强劲的音乐扭动起来。
“我不会跳舞!”
“不会我教你,很简单的,手和脚要协调,扭动你的腰和臀,像我这样……”刘若馨示范给他看,闪烁变幻的灯光下,她长发飞扬,饱满的胸脯在颤抖,腰肢柔软,充满了青春的活力。鲁克学着她的样开始扭动,酒劲涌上来,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内心深处充满了最原始的**。
喝酒,聊天,跳舞,昏天黑地,一直玩到凌晨2点,他们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酒吧,沿着冷清的街道慢慢向前走。鲁克大着舌头问:“我们到哪里去?你家住哪里?”
刘若馨迷迷糊糊说:“不去!到你……家里去……”她把挎包塞进鲁克的怀中,站都站不稳。
一旁的巷子里突然跳出三个青年,染着黄头发,穿着耳环,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为首一个手里拿着开锋的三棱刮刀,恶狠狠说:“要命就快把钱都拿出来!”
刘若馨愣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来,对鲁克说:“他们……抢劫……”
“什么是抢劫?”
“一对醉鬼!”另一个青年一把抢过刘若馨手里的挎包,多看了她几眼,色迷迷地说,“老大,这小妞长得还真不错!”
“是吗!”为首的青年伸手去摸她的胸,鲁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拗,“喀”一声响,在静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脆。骨头断成两截,刺穿了皮肤,血入泉涌,他立刻抱着手腕大叫起来,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
鲁克把他推在一旁,朝那抢包的青年伸出手去,说:“把包还给我!”
那青年犹豫了一阵,骂了一句粗话,掉头就跑。鲁克一脚踩在老大的腿上,威胁说:“把你的小弟叫回来!”他立刻惨叫一声,鬼哭狼嚎般叫道:“小刘你这王八蛋,快回来,把包还给他们!”
另一个青年趁鲁克不注意,从背后扑了上来,一刮刀捅向他腰眼。鲁克头也不回,反手在他手臂上推了一把,一刀深深扎进了他的大腿上,直至没根。那青年张大了嘴巴叫不出声,摇摇晃晃竟晕倒了。
抢包的青年只好畏畏缩缩回过来,把包还给鲁克。刘若馨抱着他的胳膊,一脸崇拜,叫道:“小卢子,你可真厉害,一下子摆平了三个劫匪!”
“小意思!”鲁克看都不看他们,搂着她继续向前走。
踉踉跄跄,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二人来到了商阳花园。鲁克从地毯下摸出钥匙,半天才打开门,熟悉的家居展现在眼前,一切都维持原样,只是长期没人打扫,积了厚厚一层灰,庭院里的花草早就枯死了,一片萧条凄凉。
刘若馨欢呼一声,冲进卧室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栽倒在席梦思床上。鲁克随手锁上门,倒在她身旁。
“小卢子!”刘若馨的声音又甜又腻,充满了诱惑。
“嗯?”鲁克懒洋洋答应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
“小卢子!”
“什么事?”
刘若馨突然翻过身,压在鲁克胸口,主动吻着他的嘴唇,把舌头伸进他嘴里。她的呼吸很急促,有酒的味道。鲁克没有睁开眼睛,双手用力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娴熟的动作激起了刘若馨的**,她媚眼如丝,气喘吁吁,失去了一切理智。
过了良久,两人才冷静下来。
刘若馨伸长了手臂,从床头柜里翻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深深吸一口,吐出青灰色的烟圈,眼神变得迷离。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不久前,犯困的时候就抽一支,可以提神。”
“困了就睡觉吧,不用硬撑着。”鲁克细细打量她的脸庞,脂粉掩盖不住疲惫,眼中充满了血丝。
“不!我不睡!”刘若馨神经质地叫了一声,又低声说,“我不睡,能不睡就尽量不睡……”
“为什么?睡眠不足是很伤身体的!”

“如果人可以不睡觉,那该有多好!”
鲁克觉得很难理解,问:“不睡觉干什么呢?”
“泡吧,蹦迪,什么都可以……”刘若馨的下巴渐渐磕到了胸口,声音越来越低。眼睛才合上,她又像触电一样惊醒,用力摇摇头,说:“我要去擦把脸,你等着!”她披了一块毛巾,裸着双腿跑进浴室,放了慢慢一盆冷水,把脸埋进去,直到透不过气来,才猛地抬起。湿漉漉的秀发带起无数水珠,甩到了身后的瓷砖上。
刘若馨盯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妆残缺不全,露出苍白的皮肤,目光呆滞,脖子上多了几道红印,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吗?一阵伤感涌上心头,她觉得鼻子发酸,眼泪簌簌地落在洗脸池里。
过了良久,她停止了抽泣,用卸妆水洗去了脸上的残妆,回到卧室里。鲁克正闭目养神,鼻息沉沉,刘若馨羡慕地望着他,突然用力揉着他的肩膀,哀求道:“小卢子,不要睡了,起来陪我说说话!”
鲁克慢慢睁开眼睛,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刘若馨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扑在他怀中,哭道:“呜呜……我……我不敢睡觉……我真的很辛苦!”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他们把我放回来了,反而是一场灾难!在北源城,我可以没日没夜地睡觉,回到西昆市,我……我只要一合上眼睛就做恶梦,没一刻安宁,我已经连着一个礼拜没好好睡过觉了!”
“是什么样的恶梦?”
“我梦见我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地上铺着稻草,我光着脚,穿着吊带衫,手臂和腿露在外面,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很害怕,但是偏偏不敢逃走。突然有一个声音对我说,把衣服脱下来!我不肯,他就威胁我,要把我生吃掉,心肝挖出来,嚼得嘎吱嘎吱响,我只好乖乖地照做了。”
“然后,他又叫我把胸罩和内裤也脱掉,我很害羞,但还是照做了。我感觉到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看着我,从头到脚,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他还称赞我的身体,像冬天的雪花一样干净,不用洗刷就可以烤了吃!”
鲁克隐隐猜到了几分,把她拥进怀中,柔声问:“后来呢?”
“后来,他突然出现了,个子很高,满嘴酒气。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说他是我的主人,我要听他的吩咐,他说什么我都要照做,不能有任何违背,不然就折磨我,让我救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他要我帮他脱衣服和裤子,要我……做很多变态的事情!我不想做,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就像牵线木偶一样,身体不属于我!”
“再后来呢?”
“我很累,手脚发冷,筋疲力尽,可是他的精力好像无穷无尽,扑在我身上,缠住我不放。我哭着求他放过我,可是他根本不理睬,我很生气,趁他不注意,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在他的头上。他的血和脑浆一齐流了出来,眼睛像死鱼,翻着白凸出来,可是再一看,他根本没死,对着我眨眼睛,恶狠狠地说,要吃掉我,吃掉我!我大哭大叫,就突然醒过来,一身冷汗,心跳得比擂鼓还快。”
刘若馨看了鲁克一眼,继续说下去:“我很累,想睡觉,但是一合上眼睛,这个梦又重头做起,就这样做梦,惊醒,再做梦,再惊醒,每次都睡不到半个小时!睡觉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我受不了,几乎要发疯!我一杯接一杯喝浓茶,喝咖啡,喝酒,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去酒吧和舞厅鬼混,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不睡着!”
刘若馨说完了,感到一阵轻松。她从来没向任何人吐露如此难堪的梦境,但是在小卢子面前,她毫无抵抗力。她敞开心扉,把最真实最痛苦的自己暴露在他面前。
“活着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想睡又不敢睡,只能这样堕落下去,没有人理解我,我也不需要他们理解……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你,我想再见你一面,跟你上床**,度过最后疯狂的时间。现在这个愿望满足了,小卢子,我很累,我要休息了……”
她凄凉地看着鲁克,解开毛巾,穿上衣服和裤子,说道:“我要走了,你睡吧!”
鲁克起身说:“我送你一程。”
“送我一程!呵呵,谢谢你,小卢子,你不拦我,你真是个好人!”刘若馨嘴里哼着童年的儿歌,等鲁克穿上衣服,挽着他的臂弯走出了租来的家。
清晨阳光灿烂,由于是休息天,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刘若馨木然地看着城市的街景,没有半点眷恋。
鲁克默默陪着她走过了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他知道刘若馨的心已经死了。北源城里发生的一切不断折磨着她,迫使她一步步走向崩溃和疯狂!一切安慰和挽留都无济于事,她需要的是死亡,是彻底的解脱。
刘若馨来到了城西的大运河,走上横跨南北的通济大桥,凭栏眺望,水面泛着金色的波澜,两岸风景如画,江风迎面吹来,带着暖气和春天的讯息。刘若馨转过身,反手撑着栏杆用力一跳,轻轻巧巧坐到了栏杆上。她侧过头凝望着鲁克,低声说:“小卢子,我爱你!你让我感到生命不再有缺憾……”她整个人向后仰天倒去,像春天的第一朵桃花,飘落在混浊的运河里。
在身体从空中跌落的短短几秒内,刘若馨目不转睛地盯着鲁克,他还是那么冷静,手插在口袋里,仿佛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刘若馨没有难过,她凄凉地想:“一切都结束了,在另一个世界,我能不能不再做可怕的恶梦?”她“扑通”一声落入运河中,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淹没了她的眼睛,鲁克的身影变模糊,天地在一瞬间黑下来,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路过的行人惊叫起来:“救人啊,快救人,有人跳河了!”人群越围越多,向河里载沉载浮的刘若馨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跳下去救她。
刘若馨只剩下头发还漂在水面上,接着,头发也开始往下沉。鲁克用手撑住栏杆,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用力划动手臂,只两三下就游到了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瘦削的肩膀,高高举过头顶。刘若馨喝了一肚子水,已经完全昏迷了,鲁克举着她单手划到岸边,把她平放在堤坝上,一压一掀,刘若馨的鼻子和嘴里喷出很多水,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眼前一片红色,那是光线透过眼睑射进眼睛里,她慢慢睁开眼睛,阳光很刺眼,又闭了起来。
一个刻骨铭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你已经死过一回了,现在可以重新开始!”
“是小卢子!他虽然装得很冷酷,但心里始终关怀着我,一刻都没有忘记!”刘若馨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她含含糊糊说道,“我还会做恶梦吗?”
鲁克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轻声说道:“还记得梦里你的主人吗?你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嗯……”
“我知道他是谁,他叫杨天成,林泉派的妖兽,真身是一头狍鸮。我已经为你杀了他,我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你!”
尘封的记忆开始复苏,梦中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一下子变清晰,然后烟消云散,永远地消失。刘若馨紧闭的双眼中淌下了感激的泪珠,她摸索着握住鲁克的手,整个人完全松弛下来,一下子就睡着了。
可怕的恶梦已经成为了过去,她沉浸在甜美的熟睡中。
鲁克坐在她身旁,眺望着缓缓流淌的运河,心中茫然若失。那些困扰他的问题又浮上心头:“我是谁?我想过怎样的生活?生命的意义在哪里?”他不知道答案。
员警来了又走了,围观的行人渐渐散去,堤坝上只剩下刘若馨和鲁克,沐浴在温暖灿烂的阳光下。她睡了不到半小时就醒过来,痴痴注视着鲁克,突然流下了眼泪。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鲁克,连云山辘轳沟人,到西昆市打工时用的名字是卢定一,别人都叫我小卢子。”
刘若馨有些诧异,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你好,我叫刘若馨,文刀刘,若无其事的若,温馨的馨,我在西昆大学法律系念书,谢谢你救了我!”
“你父亲一定很担心你吧,快回去吧向他报个平安吧!”
“我这就回家,我要跟爸爸说,以前的小馨又回来了!我要去学校好好念书,把脱掉的功课补回来。小卢子,谢谢你,改日我请你吃饭,我们再好好聊聊。”她捋了捋鬓角的秀发,嫣然一笑,朝他挥挥手,倒退着慢慢离去。
刘若馨终于解开了心结,但是他自己呢?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鲁克若有所思,他对自己说:“我曾经想要了解人类社会,学习他们的感情,像有尊严的人类一样生活,但是现在我发现,这毫无意义。”
“绝大多数人类只是浑浑噩噩地生存,他们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不懂得珍惜。他们出生,成长,读书,工作,恋爱,结婚,生育,衰老,最后死亡,就像流水线上的产品,沦为复制基因的工具,不能控制命运。”
“但是我相信,作为独一无二的个体,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能发现自身特殊的意义,不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份子,不仅仅是体现共性的样本,不仅仅是湮没在种群里的符号!我一定能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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