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烟雨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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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拂晓时分,姬野一众早已收拾好行囊马匹,等候在草堂门口,准备拜别墨夫南下,入帝都而去。
匆匆闻讯而来的墨夫一边慌乱的扣着衣襟一边摆动着滚圆肥胖的**,颠颠的从内厅奔了出来。当看到整装待发的一众人等时,不由抱怨的说道“姬将军,现在就要走吗!多住几日吧,你我兄弟再好好说说话啊。就算要走,也吃了早饭再走不是,哪有天色未亮就赶路的啊!”睡眼惺忪的胖子满脸的不耐和抱怨,使劲的用手揉着睁不开的小眼睛。
姬野微笑的看着墨夫狼狈的样子歉意的说道“打扰城主好梦实在是于心不安,可是内人说要趁着天凉好多赶些路程。本来不想打扰了城主好梦的,但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去,恐怕城主会责怪在下鲁莽无礼了。”
胖子双手连摆,想要说话时却哈欠连天,一时憋的难受,可不容易等打完了哈欠,努力的顺了口气,才开口说话“你我兄弟哪来的这般见外。不说了,等你从帝都回来,我们再把酒言欢,彻夜畅谈。老吴,给姬将军准备了路上的饮食用水了没有。”
吴管家闻讯,赶忙从后面人堆里探出脑袋说道“都预备好了的,那些南方的厨子细腻,做的糕点精致典雅,口感舒适,备了满满的一大包裹呢,哦!对了,这两个大葫芦装的全是:冰蚕蛹,熬成的汁水,带着给公子夫人路上解渴。那个,那个谁,那老不死的,给你也备了些清凉解暑的冰糖燕窝。”随着吴管家一阵絮叨的话语,早有家丁将预备好的包裹食盒递给陈虎等人。
公孙谋听闻吴管家唤他“老不死的”不禁气愤的吹胡子瞪眼睛,但听到给自己准备的好东西时,又高兴的直奔过去。从吴管家手中接过一个硕大的葫芦“还是你这老东西知道心疼人哪,呵呵……!多谢了。”
“咦……怎么那长毛獠牙的东西不在随行之中了。”吴管家昏花的老眼眯缝着,使劲的从对面一众人等逐一望过去,依旧没有发现铁疾那高达凶猛的身影。
“哦!那蛮人想要夺路逃跑,已经被我一刀给砍了。待我回去收拾尸体的时候,看见你府上护院的几只赤狼正在撕扯抓咬,等我赶过去,就剩下这几根还没有嚼碎的骨头,唉……郁闷啊,这次我都没办法交差了。”姬野说着,从挂于身侧牛皮制的随身口袋中翻出几根发黑的骨头,上面依稀的犬齿状的牙印还残留于上。
墨夫张大着嘴巴,白痴般的看着姬野手中的几根骨头,无语了。
“这些该死的畜生,看我一会儿剥了它们的皮去。”老管家气愤的跺脚骂道。
“无妨,也只能怪姬野命苦罢了。”姬野假惺惺的摇头状若凄惨的满脸悲愤。“唉……,城主,珍重,后会有期了。”姬野躬身为礼,翻身上马。
“哦!”才反映过来的墨夫看着马上的姬野,突然就觉得姬野狡猾的有些无耻了,无奈之下只得拱手相送。
曼纱内的韩莹朝墨夫颔首而礼算是告别。飘飞而起的曼纱在四个灰色翼人的操纵下,轻盈的飞翔在一纵车马之上不远的地方。
墨夫看着逐渐被晨雾笼罩的姬野等人有些呆呆的不知所谓。呆了一会儿,愤然甩了下宽大的衣袖,转身回了庄内。
随着道路在飞扬的马蹄下化作身后逐渐远去的轨迹,慢慢的消失在地平线上,众人逐渐进入了雨季的南方,温热潮湿的空气已不再干燥憋闷,反而有股细腻温存、委婉惆怅的味道,淡淡的充斥在空气里。使从北疆而来的众人心旷神怡的同时,思绪也跟着变得优柔而善感。
一路而来,在天气好的时候就会看见站在田间,高高的挽起裤管辛勤劳作的农人,偶尔也会有农妇揉着因为弯的太久而酸麻的腰身,大声呵斥着在田间地头追逐嬉闹的孩童。男人们则高高地举起鞭子,轻轻的敲打在水牛肥胖的臀上,挨打的水牛就会不满的大声哞叫,继续拉着木制的牛车,依旧慢慢悠悠的行走在田野之间。

那些追逐嬉闹的孩子们看到姬野他们时,常常好奇的围拢上来,高兴的拍手叫跳着,指着天空飘飞的曼纱兴奋的欢呼大叫。每到这时,公孙谋就会从马上跳下来,将墨夫赠给的精美的糕点分发给吵闹的孩子们,然后看着快乐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争吵攀比着手上舍不得吃掉的美食,自己则站在边上傻呵呵的笑着,脸上的洋溢的笑容比一旁的小孩子们还要快乐和满足。姬野和众将士们则会微笑着轻轻从他们身旁绕过,尽量不去打扰他们的快乐。曼纱中的韩莹看着地上奔跑的小孩又低头望着乖巧而安静的无伤,满脸慈爱的盼望自己的孩子快些张大,能够象别的小孩那样追逐嬉戏。这时候,就连天上驾驶着曼纱的灰翅的翼人,也难得的从孤苦愁闷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逐渐的,路上渐行渐多的路人商旅,在预示着帝都的繁荣昌盛,路旁渐行渐多的驿站茶馆则告诉旅人,帝都临近了。当姬野他们打马走上一个小山包之后,就看见远远的龙城高大巍峨、气势恢弘的一角,此时的帝都整个笼罩在浓浓的烟雨之中,无法看清那无边无际毗邻节次的楼宇,和高大挺立绵延而去的城墙。但却依旧在深深的震撼中,感受着那八百多年的繁华魅力、沧桑沉浮。
早早的就等候在古老巍峨的城门口的韩阳君府里的护卫家丁们,看到风尘仆仆的众人时,立即高兴的围拢过来。“姑爷,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呵呵……,这下老爷夫人可就放心了,自从那天接到传信,知道你们要回帝都了,老爷和夫人就成天念叨着,数着日子呢,估摸着也就这几天的功夫,就天天让我们在这儿等候,这下可好了,总算一路顺利的回来了。”一个干净利索年约五旬左右的男子,抖着花白的胡须高兴的脸上的皱纹全都堆在一起。
“福伯,几年未见更显的精神抖擞了,老爷太太可好啊。”姬野下马迎上福伯。
“好,好,精神着呢,呵呵……,对了,将军,这是我小儿子,今年十七了,叫:孙谦,小名唤:狗成。他啊,打小的就喜欢武枪弄棒,也是才从乡下过来。本想在城里谋个差事,可老爷说想让他跟在姑爷身边,磨练磨练,好去了他的锐气,磨平了他的性子,将来也好跟姑爷沾沾光不是。呵呵……您瞧瞧!”说着自身后拉出一干练精明的小伙子,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怯怯的看着姬野。
“福伯,怎么不见无忧这丫头呢,也不知道出来迎接我们!”韩莹从后面上来说道。
“呵呵……无忧郡主成日的跟在蔷薇公主身边,她们俩人年纪一般大,蔷薇公主也就整天从宫里跑出来跟郡主一起玩闹,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不过奇怪的是蔷薇公主性子腼腆,不太说话,可是咱们郡主呢,成日里淘的比男孩子还淘,帝都里的那些个少爷公子的哪个不怕她啊。府里的人都说这俩人能走到一块简直就让人闹不明白了。这不今儿个又不知跑到哪儿玩去了。”福伯说起了无忧的淘气禁不住轻轻摇头。
“呵呵……,想来父亲母亲也拿她没办法了。”韩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快些见到无忧了。
“这个是小少爷吧,哎呀!张的真招人疼,瞧这眉眼的多秀气哪,将来肯定是个有福之人。这次老夫人该高兴的不知道干吗好了,呵呵……”福伯瞧着韩莹怀中的无伤,越瞧越喜欢。“哦,这是我小儿子,叫:孙谦的,快,见过姑爷跟小姐。”福伯拽了下他小儿子的衣襟。
“孙谦见过小姐,见过姑爷。”小伙子朝着姬野韩莹躬身抱拳施礼。
“恩……,今后就叫我姬将军好了。”姬野点头说道。
“将军答应收下这小子啦,真是这小子的福份造化哪,呵呵……!还不快谢过姑爷。”福伯高兴的搓着手对他的儿子说道。
“不必了,还是回府上再说吧。”姬野伸手制止孙谦下跪的举动。
“好,好,进城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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